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昏暗的宫灯,侍卫威严地把手在慈宁宫外,扇碧在外头东张西望着,焦急地等待。
不时便有一个太监走出,阴阳怪气道,“赵夫人已经睡下,有何事你明日再来吧。”
“睡下了?”扇碧狐疑问道,却见那太监忽然脸色便不好起来。
“杂家说睡下了就是睡下了,你当这是你们坤极宫啊,想撒野就撒野?哼!”那太监冷哼一声便扬起浮尘大摇大摆地离开,只见红木朱门哐当一声,就连守门的侍卫也站了进去。
空荡荡的宫道上,只剩下她的身影拉长。
那边去找那家伙,对了她还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住在哪个宫呢?
千乘晏的对外身份虽说是道人的弟子,可是却从未有人问过他的真实姓名。扇碧一个人在宫道上溜达,显得有些慌乱,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晚上她去偷偷看小姐洗澡,找一找她身上的胎记后来汇报的么?怎么现在夫人睡下了,那家伙也不见踪迹了?
一切显得有些诡异,无奈,在后宫里徘徊了许久,扇碧抬头看了眼月亮已深深没入乌黑的云朵中时,怅惘叹了口气。然后晃悠悠地便往坤极宫的回路上而去。
坤极宫内,青烟依旧,屋内氤氲着花瓣和香氛的气味,假芊君已梳洗好,缓缓从木桶内走出,她光洁的脚丫子就那么踩在青石板地上,披上一件雪白的风衣便朝床榻而去。
她抬眼看了看门外闪过的人影,微微出声,“进来吧。”
那外头的人影呆怔了片刻后,终于推门而入,走来的人,竟然是春尚宫。
“音儿…”,春尚宫缓缓出声,那眼中全是慈爱,她手中捧着干净的衣服和鞋子,上前迈了一步。
“请喊我皇后娘娘。”抬眸微扫了眼屹立在大殿中央的人,假芊君声音懒散,嘴上却露出并不满意的笑,原来她就是当日被春尚宫领进太后大帐的那名和沈芊君颇为相似的女子,名浮音。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春尚宫似是惊愕,双腿麻木在原地,却艰难地跪下,冲着浮音叩拜,由于她手上还端着东西,是以不能保持平衡。
浮音原本平静的脸上,在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后,忽然有了些许变化,但只是短暂时间,又恢复了冷漠。
“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皇上随时都可能会来么?你知不知道,跟着皇后的那名宫女,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知不知道,万一我假扮皇后的事,被皇帝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结果?是死?还是生不如死?恩?”浮音抬高了语气,双眸里满含清冷,这一句话不禁将春尚宫一怔,哆嗦着半晌不能开口。
“孩子,娘只是想给你送件衣裳和鞋子,这是娘亲手做的…”,春尚宫的话还未说完,浮音便疾步上前,挥手将她托盘上的东西砸到地上,然后愤恨道,“这后宫里什么东西没有?要你送这些破玩意儿来?你还以为我是北苑里你养的一只小猫小狗?随时等待你的同情可怜施舍?”
浮音怒吼着,春尚宫却是越发哀伤起来,“孩子…”。
“不要喊我孩子!谁是你的孩子了?你别告诉我,我是你和哪个太监生的野种?我讨厌你,你给我滚,滚啊!”浮音激动地拉扯起地上跪着的人,狠狠地把她往外面推。
春尚宫眼中含泪,却是死活都不肯走,苦苦哀求着,“音儿,对不起,对不起,娘也是没办法,可是太后答应了娘,只要此事事成之后,她便放咱们母女出宫,以后…”。
“滚!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浮音怒喝着,手指着外头颤抖着,那眼眸里隐忍着眼泪。
春尚宫忙用袖子试了试自己的眼角,看着浮音态度坚决的样子,一咬牙,猛地回头朝院子里走去。
孩子啊孩子,我又哪里舍得让你做如此危险的事,囚禁你十八年,更非我所愿,若果可以,我宁可当年将你抱来时,将你掐死,这样你便不会受这么多苦了吧。
春尚宫垂泪念着,心里无比难过。
只是…
方要回屋的浮音却在寂静的走廊里看到一个飞快疾走的身影,那身影匆忙,却是那么熟悉。
“谁?站住!”浮音大吼出声。
而立即,春尚宫的眼眸一凌,方才的伤心和痛苦早就收起,忽然加快脚步朝着游廊走去,“谁?”她也厉声吼道。
扇碧原本一人失落回来,却不想在游廊外听到方才浮音和春尚宫的对话,让她原本还心存希冀,这会儿却吓得不行。
她急忙加快了脚步,往游廊的转弯处奔去,她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发现春尚宫已经跟上来。
就在她苍茫逃跑时,脚却不给力,忽然一扭,在游廊转弯的阶梯出口时,崴了下去,“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响彻在整个坤极宫内。
“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跑?恩?”春尚宫眼中荼毒,很不搭下一秒就把人解决掉,她一把抓住扇碧的小胳膊,拽住她,把她的头按在红木雕栏上,冰凉的柱子紧紧叠着小脸,看着扇碧那被挤压地变形的脸蛋,春尚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然后揪住扇碧的头发便拉扯着她往浮音跟前走。
“音儿,这丫头怕是都知道了吧,怎么处理掉?”
浮音从门廊里缓缓走来,冷冷地扫了眼被死死勒住的人,轻蔑一笑,“本来是不打算要你的命的,可是既然你如此不安分,先是试探,而后又偷听,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言毕,她猛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冷声吩咐,“就把人扔到后院的枯井里去吧。”
“不要…唔唔…”,扇碧挣扎着想要出声,可是旋即便被春尚宫死死捂住了嘴巴。
见扇碧如此不安分,并且在春尚宫的怀里几乎就要挣脱,浮音眼眸一暗,扯下自己的腰带揉成团便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要再大喊大叫,小心我割了你舌头。”浮音威胁道,冷冷地别开头,示意春尚宫将人拉下去。
她缓缓地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纠缠厮打着,忽然,她缓缓蹲下,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慢慢地朝着前面二人走去。
后院的枯井闲置许久,春尚宫将人推到井边,低头看了眼漆黑无底的井,眼里旋即蒙上一丝恨意,她抓着扇碧头发的手并没有松懈,腿上已用力,作势要往扇碧的腰际踢去。
“等等。”浮音清亮出声,手里捧着一块石头,笑得阴森,她一步步朝扇碧走去,看着她眼里的恐惧,置若罔闻,扇碧躲着,不断地往右移,却被一边的春尚宫死死抓住。
“你太不听话了,我真不放心你。”说毕,浮音一抬手,猛然拿着石头朝着扇碧的脑袋砸去,直到看到汨汨流淌的红色液体从她的脑袋沿着乌黑的发流淌下来,她才满意冷笑,然后抬腿狠狠朝着人儿的小腹踢去。
“啊!”扇碧的声音湮没在口中的腰带中,她的眼睛放大,瞳孔几乎是正常人的两倍,还来不及思索,便晕厥了过去。
看着人往后一栽,然后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浮音嘴角的笑意才缓缓凝固,然后冲着春尚宫出声,“找块石头封住井口吧,本宫乏了,先回宫休息了。”浮音边说着,边理了理方才因为力道过大而松动的云鬓,故作优雅地转身,缓缓朝寝殿方向而去。
“是。”春尚宫的声音细不可闻,她看了眼浮音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空荡荡的井口,“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和音儿!”
说毕,她四处张望,总算看到了一片废弃的花坛边上有几块木板,然后抱起木板平铺在了井口上,确定万无一失后,春尚宫才东张西望地打道回府。
浮音回到寝宫便坐到铜镜前梳妆起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回头看了眼画屏上的人,确实是一模一样,只要她稍稍模仿画屏中人的神色,便可以以假乱真。
那画屏是德山大帐时,高冉昊送给沈芊君的,当时还有一双老虎鞋和一件小毛衣,都被沈芊君好好地保管在床头的一个大箱子里,这是浮音今日才找到的,她对老虎鞋和小毛衣都没兴趣,随手扔在了旁边,倒是这幅画,她觉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党她把这幅画当做是高冉昊给自己画的时候,心里便会油然开心,于是便命宫中的木匠做成此画屏,供日日观赏。
浮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莞尔一笑,但旋即,便露出了狠戾,她从小便被关在后宫的北苑里,由春尚宫一手带大,她从来就搞不懂,为何从小她的娘亲对自己那么严厉,她搞不懂,为何太后要把她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让她见不到天日。她更搞不懂,为何她要学那么多的礼仪和东西。直到有一天,她娘给了她一耳光,告诉她,她此生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坐一个人的替身,那个人便叫沈芊君。
于是她娘开始拼命地教她模仿,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
而对于沈芊君的一切,她几乎了如指掌,可是当她从那北苑走出,当她真正看到那个只能从送饭宫女口里听闻到的皇上时,她竟然赌气不想做沈芊君的替身!
只有那个送饭的小宫女会跟她说皇帝的事,她说,皇帝就是这后宫的老大,他的身后总是跟着一条龙,他是世上最威严的男子,拥有无限的权势,人人都崇拜他,不仅如此,他还有一章绝世的容颜,任何女子见到他,都会放心大动。可是后来,那名小宫女便不在了,而她再也没有听到有关皇上的任何事了。
直到前些日子,娘告诉她,她可以出来了,并且可以做皇上的女人时,她有多开心?她开心地几乎可以立刻死去,当她第一次在德山花园里看到那明黄色穿五爪龙龙袍的男子时,她激动地不敢看他一眼,甚至不敢回他的话。
可是夜晚缠绵,当她听到他口口声声喊着沈芊君的名字时,她好恨!
沈芊君,又是沈芊君,为何她要活在她的阴影里?
眼眸里的恨意越来越浓,不过只是半晌,浮音的脸上便又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虽然她和皇上只相处了不到半天,可是她已经觉得好幸福,好幸福了。
皇上,为了你,我愿意装,我愿意变成她。
忽然,浮音如花一笑,笑地美艳动人,那脸上原本的阴冷和寒意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明和沉静。
她缓缓地离开铜镜,伸手去扯下绑住那乌黑秀发的丝巾,瞬即,那一头黑发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半张娇媚的容颜被发丝遮住面,只剩那双眼睛清亮有神,她缓缓走到内室的屏风后,如一尾蛇般斜靠在了床头,然后轻轻褪去了身上的风衣,瞬间,透亮的肌肤便露在了外面,在夜色的映衬下,闪出一阵阵妖娆的红晕。
手指快速地向下面而去,只见她轻蹙娥眉,死死地咬着唇畔发白,那双如玉的腿旋即跟着轻颤,不消片刻,她便喘息地厉害,然后重新穿上风衣,看了眼床单上的落红,随手将床单扯下,扔向了火盆。
屋子里瞬间燃烧着熊熊大火,被单被烧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红色的火光在屏风后越来越旺,将画屏上的人映衬地越发楚楚动人。
她冷眼看着即将成为灰烬的东西,沉声朝着外面吼了句,“来人啊,给本宫铺床!”待两名宫女从院落走入整理好串钩出去时,浮音又重新回到了铜镜前坐着,此时她的脸上已浮出微微的红晕,今日,她决定了,今日后,她要努力承欢他的身下,做他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不折手段!
坐了许久,直到听到耳边传来的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她才回神,清浅一笑,“皇上怎么来了?”
“想你,那皇后为何不睡?”高冉昊负手而立,从门口走入,身后竟没有跟着其它人,他刚从丞相府回来,便火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