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小姐,你的仇不报了?”浣碧出声再次追问。
“报仇?沈芊君都死了,还有什么仇恨?现在我什么仇都没了,我只想和昊哥哥好好的。”萧雨眼里一片向往,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丝丝的甜蜜。
“也好,小姐去哪,浣碧就跟到哪”,浣碧道,然后搀扶着萧雨往围栏走去,“小姐,你看,京城的夜市好美啊。”
“是啊,好美,不过太美的东西往往容易伤害人,走吧,我不需要这些浮华了。”萧雨浅笑着,将身上披着的红色纱衣脱下,随手往江河里扔去。
红色的纱衣在水面漂浮,就如一朵被人遗弃的玫瑰,慢慢地随波逐流。
…
京城朱雀大街
“少爷,咱们不是出来寻下人的吗,可是咱么这都逛了一天了,也没见您寻到个称心如意的。”张妈跟在沈芊君身后,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下来,忙催促着。
“不要着急,看来是缘分还没到,不如咱们去人口贩卖市场瞧瞧?”忽然,沈芊君像有了主意般提议道,却把张妈给吓得忙招手。
“少爷,不行不行,人口贩卖市场很乱,您现在,万一出了什么闪失可不好。”
“那好吧,咱们去江边走走吧,若是还没有满意的,就回府。”
“唉。”张妈总算舒可一口气,跟在沈芊君身后,朝着江边走去。
远远的大江,一条红船格外引人注目,它缓缓停靠在岸边,旋即便从里面走下两名小丫头,她们急匆匆地上岸便往药店的方向而去。
沈芊君一身男装打扮,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不经意地淡扫红船的一切,最后时限落定在那红船飘摇的旗帜上,‘雨’。
若她没猜错,这船便是一月前他们在花鼓镇上遇见的那名花鼓名妓—小雨。
她怎么来京城了?
沈芊君心里狐疑着,一收扇子便打算登船,那两名去买药的丫鬟却正好急匆匆地回来了,而不等她上去,船夫已开始起锚。
来了又走,这又是为何?
船上,高冉昊披着披风走上了甲板,他捂着自己的脑袋,眼中苍茫地看着陌生的一切,靠着围栏,拼劲全力,想要回想起些什么,可是那些回忆都是支离破碎的,每当他要想起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脸都会很快模糊,然后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他疼地捂着胸口,被从船舱里走出的萧雨一把搀扶着,“相公,记不起来就不要再去想了,雨儿是你的记忆,无论何时,雨儿都在你身边。”
“我真的是因为被一个女人伤害后变成这样的吗?”高冉昊狐疑问道,忽然紧紧抓上了萧雨的手。
“是的,曾经你很爱很爱表姐,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你,她喜欢的明明是你亲弟弟,可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故意接近你。难道你忘了你手心的这到伤疤吗?就是她亲手刺的,她巴不得你死,在这个世界上,你最恨的人就是她,而你最爱的人是我…”,萧雨环扣住高冉昊的手心,慢慢地伸开自己的五指,对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
你要记住,咱们这叫十指相扣,生死相依,此生我都绝不负你…耳边轰隆回响着一句誓言,可是高冉昊的记忆里,已经再也无从寻找与之匹配的回忆了。
“恩,雨儿,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高冉昊缓缓将萧雨揽在怀里,两人相拥矗立在甲板上,身影随着船渐行渐远。
“哎哟,少爷,这花船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那甲板上两人,大庭广众,男男女女就那么搂搂抱抱,咱们还是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张妈在一边嘀咕着,很不屑那甲板上的光景,距离太远,看不清人的长相,只能看清两个相拥的身影。
“好,打道回府,看来今日一天是白费了,咱们就当出来散心。”沈芊君长长地望了眼那离去的花船,转身刚要走。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溺水啦,快来救人啊。”
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在红船开走后不久,一个男子被众人抬了上来,“啧啧,这么一个大好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快点,按住他的小腹,把水挤出来。”
身后的抢救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嘈杂,沈芊君刚抬步便又折回,挤到了人群里,呵,竟是个白面的书生,可是却光着膀子。
旁边的妇人都别开了视线不敢看,张妈拉着沈芊君也不让她看。
“好了好了,这就回去。”沈芊君无奈一笑,可是还没走动,脚踝便被人一把抓住,她回头一看,那名溺水的人正用手抓着她。
“哎呀,你这个登徒浪子,怎么能抓我们家小,我们家公子的脚,快点,快点把你的脏手拿开。”张妈急了,蹲下便拼命地去掰张生的手,而是张生昏昏迷迷地,却死活不肯松手,只垂危道,“公子,救我一命。”
“我家公子怎么救你,你再不把手拿开,我喊人了啊”,张妈被气地脸红,大小姐的精贵身子,怎么能被这种人随意触碰呢。
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沈芊君挪了挪脚,无奈道,“张妈,把他搀扶起来吧,送他去附近的客栈。”
“这…,公子”,张妈为难道。
“就这么办,我在浮桥上等你,你送完人了就来。”
“好吧”,张妈无奈应声,喊了身边的两个路人,给了些钱,拍了拍身上的脏水道,“帮我把这人送去附近最近的客栈吧。”
沈芊君看了看离去的几人,收起的扇子又重新打开,她在路边无聊地看了看首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浮桥等张妈了,可是不巧的是,就在此时,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打起了闷雷。
轰隆,轰隆,原本还在路上叫卖的小贩,都开始慌张地收拾起来,大家四处逃窜,沈芊君抬头望天,也抱着脑袋,打算找一个屋檐避一避。
“王爷,以后亚赛若还想出来走走,你还会陪着吗?”零丁前行的马车,丝毫没有被外面的雷声给吓住,马车内,亚赛一脸红晕,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个玉镯,幸福地笑着,她今日只是怀着侥幸的想法问了王爷一句,却没想到,王爷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陪她出来看首饰。
外面的雷声又轰隆一下,无名掀开马车问道,“王爷,咱们是要避一避雨还是加快赶车速度,这里回王府还有一段路,眼见着雨就要下了”。
高允一听无名的话,漠然掀开轿帘,看了眼外面乌黑的天,“继续赶车吧,王妃,你应该没事吧。”
“没关系的,无名大人,你尽管赶车吧,早些回府也好。”亚赛柔声道,嘴角的笑意不减。
高允默默点头,刚想要放下帘子,却猛然一怔,然后呆在那。
车外,一名身着男装的人正抱着自己在人群里奔走,涌动的人流遮住他半张脸,但即便是如此,也遮不住他那熟悉、让人刻骨铭心的脸。
她,是她!
“停车!”高允忽然低沉吼着,犹如一只狂暴的狮子,吓得亚赛身子一怔,可等她回神过来时,高允已快步跳下了马。
他冲过人群,来到方才沈芊君走过的地方,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阿君,是你吗?是你吗?
高允紧紧捏着拳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那双阴森的双眸忽然充满了晶莹的东西,瞬间血丝饱满,那一头银发立即在空中飞散开来。吓得四周的人急忙躲开,都以为自己见了鬼。
“王爷,怎么了?”一把浅黄的油纸伞在手,亚赛从马车上款步走下,来到高允的身边,她把伞打在男人的头上,出声问地轻柔。
高允回头看着亚赛,苦涩一笑,“没事,兴许是我眼花了,咱们回吧。”
“恩。”
雨说下就下,一个天雷过后便噼里啪啦打了下来,沈芊君一路小跑着,总算找到一处房檐避雨,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此时路上正好有机灵的商贩出来卖雨伞。
“公子要雨伞吗?”
“来两把。”
“好嘞,十文钱。”那商贩接过钱便又继续去别处卖雨伞了,沈芊君抬头望天,知道这是风暴雨,下一阵子就会停,她忙撑开伞,好遮住露在屋檐外的半只袖子。
雨下了一会,果真停了,空气中瞬间有了一股泥土的味道,深深呼一口气,都会觉得全身舒爽起来。
当沈芊君来到浮桥上时,张妈已经在那等着了,“少爷,你没淋湿吧?”
“没有,回府吧,说不定正好赶上晚饭。”
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暗,沈芊君走到大厅里时,饭桌上的菜已经在收拾了,沈相不在,梅氏母女正吃晚饭要出来。
“唉?君儿回来了啊,你在外面一定吃过了吧,二婶没准备你那份。”梅氏浅浅笑着,可是下一秒却是一副巴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样子,“来,赶紧把桌子撤了。”
“夫人,我家小姐还没吃饭呢。”张妈忙上前阻拦那些要收拾的丫鬟,梅氏挑额挑眉头,故意惊讶,“啊?君儿你没吃饭啊,那这桌子先别撤,君儿,你一个人慢慢吃,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了。”
说毕,母女三人便携手走了出去。
张妈立即上前一看桌子,只有几盘菜,而且全都是剩菜,鱼只剩下一只头,鸡也只剩下骨头,更可气的是,有一盘子竟然全是吃剩下的骨头。
“这二夫人太可气了,不仅留的是吃剩下的,还是她们嘴里吐出来的,这怎么吃?”
沈芊君淡淡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知道上次美肌粉一事后,她和梅氏母女是正式撕破了脸,不过就目前看来,她们还只是小打小闹,她倒也没觉得那么生气。
“罢了,让厨房再重新做就是。”
“是。”
沈芊君回了自己房间,坐在桌边喝茶,等着上菜,可是张妈去了片刻后又气呼呼地回来,“小姐,那帮子奴才居然给我脸色,这定是二夫人教唆的,他们说厨房已经熄火了,现在重新生火估计得一个多时辰才能吃上饭,可那时候已经宵禁了,他们这是故意的!”张妈气地咬牙。
“别气了,小人得志,咱们使了那么多心计,她们发泄发泄也是应该的,来,你看我藏了什么?”沈芊君倒不生气,忽然从自己的衣袖里变出两个小纸包,“看看凉了没有,街边卖烧饼,我嘴馋忍不住便买了两个,还热着呢,趁热吃了。”
边说着,沈芊君边把烧饼递了过去,张妈接着,不禁就泪眼婆娑起来,“小姐,你真好,做什么事都还想着我。”
“当然不管什么事都想着你啊,咱们吃完,待会便去收拾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相府后厨大院
一干人干完活便在院子里嗑瓜子,还一边瞎侃聊天,老妇们也不洗菜了,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同几个年轻的丫头低头细语。
“听说这次选秀不分门第的,也不知皇上究竟喜欢怎样的女人,你们听说没,新皇把先帝的后宫都收纳了,真是闻所未闻。”
“是啊是啊,听说在冷宫里但凡姿色好的,也被放出来伺候了。”
“是啊是啊,听说以前失势的顾美人现在恢复了位份呢,如嫔娘娘也从采女恢复到了本身的嫔,只是萧淑妃与沈后不在了,不然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先帝在世呢。”
“可不是么,这新帝也太好色了,连自己皇兄的女人都要霸占。”
“这你可就不懂了,我偷听二夫人说的,她说新帝这是故意立威,给先帝的老臣一个下马威,收先帝后宫只是名义上侮辱先帝…”。
“啊,竟有这事啊,那这就是对先帝的大不敬啊,太皇太后也不管管啊。”
“听说先帝驾崩就是太皇太后害的,她怎么会管。”
院子里一干人,你一句我一句,生怕自己少说了,还更怕自己的话不够语出惊人,这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