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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胆。”
“琴韵是谁啊?是京城侯府里的人吗?”
过了好一会儿,林琳都没有香绮回答的声音。
隔着屏风,林琳隐约地可以看到香绮低着头在绣着什么,而青叶觉得无聊,就拿着香绮放在旁边的络子打了起来。
盯着屏风看了会儿,林琳觉得眼睛累了,就把头摆正,盯着头顶雨过天青色蚊帐发起呆来。
看起来,这个威远侯府的老夫人不但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苏文瀚,连自己的母亲也是不喜欢的,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不然,一个小小的丫鬟是没有胆量陷害还怀着身孕的夫人的。不过,自己的这个母亲好像也是个挺有心机的人。大宅门里果然充满着幸酸和血泪,不是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现代人可以想象的……
“老爷,夫人。”林琳正想着豪门里的那些事,突然听到屏风外的香绮的叫唤声。
作者有话要说:
6采莲
“瑜哥儿和琬姐儿醒了吗?”朱氏的声音由远到近,声音刚落下,林琳就感觉到有视线正盯着自己看,于是微微地睁开双眼。
朱氏正想摸摸林琳的头发,却不想林琳睁了眼,圆圆的大眼只看着她。她瞧着有趣,心情不由得好转,脸上也带着笑意,道:“是不是知道母亲回来就醒了呀,你这小乖乖。”说罢把被子盖松些,也只跟孩子对着眼睛瞧:“小乖乖是不是饿了,起来吃吃好不好。”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是朱氏还是在小床边的榻上坐好,撩起衣服开始喂奶。
林琳尝到奶水的滋味,身体的饥饿淹没了自己的意愿,不由自主的就吃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母亲,林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前世的室友。
室友是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的,因为她毕业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记得那次她生产后,自己去医院看她,看到她毫不在意地撩起衣服就给新生的婴儿喂奶,还开玩笑她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要知道她以前是十分注重自己妆容,即使在宿舍也是穿戴整齐,更别说在人前衣衫不整了。
想到这里,林琳再次感觉到这里真得还蛮不错的,至少有真心关心爱护自己的家人。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现在,自己就是真正的苏如琬,琬姐儿了。
朱氏一边喂着琬姐儿,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哄她入睡。也许是小孩子都容易睡吧,琬姐儿不一会儿就觉得困了,眼皮子耷拉下来,不一会儿就迷糊起来。
朱氏看着女儿睡着了,拿起手帕微笑着给女儿轻轻的擦了擦嘴,又轻轻地把她放了回去,把一边的瑜哥儿抱了起来。瑜哥儿的食量现在已经很大了,朱氏就让早就请好的奶娘喂养,只有偶尔才会亲自喂养,毕竟自己亲自喂养的孩子总是要和自己亲近一些。
等朱氏喂完两个孩子的时候,苏文瀚已经洗漱完了,正由小丫鬟伺候着在擦头发。
“两个孩子都睡了么?”
“嗯,都睡了。琬姐儿吃得还是不多,要不再请和瑞堂的陈大夫来看看?”朱氏边说边在一旁的酸枝缠枝九屉梳妆台前坐下,由香蕙伺候着打散头发。
“陈大夫不是说先调养一段时间吗,再说了,小孩子吃药吃多了总是不好的。”
朱氏听到丈夫这么说也就没说话了,由着香蕙伺候完就让她带着小丫鬟退了下去。毕竟今天先是忙着满月酒,后又被采莲那么一闹,已经很辛苦了,遂和苏文瀚早早地就躺下准备休息了。
朱氏看着丈夫,迟疑地道:“采莲毕竟是老太太送过来伺候老爷的,我们这样把她卖了,被老太太知道了,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苏文瀚轻轻地拍了拍朱氏放在外面的手,说道:“母亲虽然是一片好意,哪里知道她居然这样的歹毒呢?竟然把心思动到你和孩子身上去了。把她卖了还是便宜她了,如果不是为了替你和孩子积些德,就应该把她送到官府,被处以死刑。”
只要一想到那个采莲居然买通小厮,在花园里朱氏经常散步的地方倒油,差一点就失去他们,苏文瀚就不禁一阵后怕,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老太太怕是不会相信呢。会认为我小心眼容不得人,故意打压她为难她。”
苏文瀚哪里不知道自己母亲送采莲过来的真正的用意,不过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罢了。毕竟母亲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明着拒绝。
自己和朱氏虽说是由已经过世的祖母定下的婚事,但是两人成亲六七年来,一直夫妻恩爱。她不但温柔体贴,替自己生了三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把府里管得妥妥当当的,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还在外面帮自己打点好与各府夫人的关系。有了如此好的妻子,哪里还会想着纳什么妾侍呢。
苏文瀚想到这里,更是握紧了朱氏的手,“你呀,也不要说那些试探我的话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哪里还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过是想和你还有孩子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罢了。”
朱氏听着丈夫的话,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刚嫁过来的时候,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老太太因为不满意自己,老是找借口要把丈夫身边的韵琴提了做姨娘。丈夫刚开始也是犹豫不决,毕竟是从小伺候着长大的,怎么着也有几分感情,后来还是自己的哥哥把自己接回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自己刚好又怀了璟哥儿,丈夫才下定决心把韵琴打发出去的。从那以后,老太太就对自己更加不待见了,这样的日子直到外放才好了起来。
苏文瀚见朱氏这样,哪里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呢,忙拿着衣袖替她擦了眼泪,说道:“别哭了,刚出月子,对眼睛不好。”
苏文瀚又温言劝了一会儿,朱氏才阻了眼泪,继续说道:“老太太因为我出生在武将世家,认为我不够温柔贤惠,如今再发生采莲的事,只怕更是认为我容不得人了。我原也想着,只要采莲真的本本分分,等老爷回来就让她开脸伺候你,毕竟我那时候不方便,谁知道她居然等老爷一走,就买通小厮陷害我和孩子。”
“你也不要乱想了,我现在是真得没有什么享齐人之福的心思了,你看刘大人家如果不是妻妾相争,最后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妻舅告密,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至于母亲那里,就等回京了再让我去说吧,如果她老人家实在不相信,我们也没用办法,毕竟采莲买通小厮在花园里倒油是事实,有这么多人看到。”
朱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看现在多了瑜哥儿和琬姐儿两个孩子,我们家里现在的人手我看着不够,你看过段时间再买些年龄小的丫鬟,其他的你就看着安排吧。”
朱氏知道自己的丈夫也是因为这次回京述职的事,被老太太和老侯爷伤透了心的,否则,平时一向孝顺的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博了老太太的面子把采莲卖掉还瞒着她,更不会下定决心要自己把各房及家里安排的眼线给除了。
作者有话要说:
7变动
朱氏知道这是丈夫要自己□下人,从侯府里带来的人大多是世代在侯府伺候的,牵扯都太多。于是道:“这两年我们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马虎,就怕会被别人钻了空子。可是,防来防去,最后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这次被采莲买通的小厮的母亲就是大夫人宋氏的陪嫁丫鬟,因为父亲是侯府有点体面的管事,最后就被买通塞到了他们二房。
“老爷,我想着咱们借了钱给你打点,家里的状况肯定不好,不如打发一些人回府去吧,反正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也好节俭点开支。”朱氏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眼正在思索的相公,见他没什么反映又接着说道:“还有宋管家,他年纪也大了,又是伺候侯爷长大的,现在老爷你在广州府也算打开了局面,不如就让宋管家好好回家享享天伦之乐吧。”
苏文瀚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等过完年我就和他说,你趁着这段时间探探他的口风,再物色一下接替宋管家的人。”
“香蕙因为我生产,把婚事推迟了半年,等过完年就让她和秦管事成亲,成亲后就让她做琬姐儿的管事嬷嬷。至于香绮,她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也过了婚龄,我不想她再这么蹉跎下去。”
苏文瀚点点头,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回京之前,铺子里的陈管事好像和我提过要向香绮提亲的,我走的急,忘了和你说这件了。”
“陈管事?”朱氏皱着眉头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错。
陈管事虽然也是侯府的家生子,但是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因为病重没在侯府里当差,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自小跟着苏文瀚一起长大,算是侯府里苏文瀚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而且他虽然长相普通,面容较黑,但是精明干练,朱氏陪嫁的几个铺子就是由他和陪嫁过来的朱管事一家一起打理的。后来,他跟着自己一家来了广州府,在这里新开的三间铺子全部都是他在打理。如果香绮和他成亲,那以后铺子里的事基本上就不要操什么心了。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还是等我探探香绮的口风再说,如果她同意当然最好,如果她没这个意思,我们也别勉强她。”朱氏叹了叹气说道,毕竟在侯府里的时候她可是拒绝了好几个人的提亲,自己也不能太抱希望。
苏文瀚用一只手把朱氏的肩旁揽着,让她靠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又轻轻地拍着朱氏叠放在一起的双手,“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还有一件事情估计要老爷亲自去办了。璟哥儿早一段时间就和我说想要换个先生,我试探了黄先生的意思,黄先生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就答应璟哥儿等你回来就和你说的,只是这两天一直在忙瑜哥儿和琬姐儿满月的事,就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朱氏说完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相公。
“是该给璟哥儿换个先生,当初是因为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加上璟哥儿还小,才临时选了黄先生,现在璟哥儿也大了,是该好好读书了。我知道有一位程先生,是本地的举人,已经四十多岁了,学问还好,人品也方正。他教的学生听说都考起了功名。过了年我就上门拜访,若合适,就请他来了。”
“有如此好的先生教导,璟哥儿想必也是十分愿意的。”朱氏欣喜地道,“只是,虽说学问重要,但是在京城我们这样的世家,多少都会些骑射功夫,要不要再请个师傅教导璟哥儿骑射。虽说不想他保家卫国,至少可以强身健体。”
苏文瀚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光会读书,不会骑射也不好。只是这人选?”
朱氏见丈夫同意了,忙说道:“这个好办,我到时候写封信和年礼一起送回京,叫我大哥帮着寻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朱氏是将军府的独生女,又是老来女。在她五岁时,父亲朱将军就战死边关,母亲又因为丈夫的死而常年卧病在床,朱氏可以说是两个哥哥带大的,因此他们兄妹的关系非常好。
“嗯,那就这么办吧。”苏文瀚知道两个舅兄对自家是真的好,就算外放到广州府他们也是费了力的,相对侯府来说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想到侯府,他又想起这次回京,大家听说自己要从府里拿钱打点的神情,母亲的脸色直接变黑了,四弟更是直接说府里没钱,父亲和大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也是不愿意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一些,“今年的年礼,侯府就以送广州府的土特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