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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姜话音方落,楼宇烈是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爹、娘,惜君,迎亲的队伍来了。快到前厅恭迎英韶宣读金册。”
何英韶捧金册来了?楼惜君心中升起无形狂喜、酸涩,一生的所愿终于在今天实现了,她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了?
楼致远、虞姜两两相望,眼露兴奋和不舍。花儿急忙将绣有花开富贵的喜帕替楼惜君戴上。“姑娘,花儿扶你去前厅。”
楼府正大门不远处的前厅,已跪满了大小仆众,见楼致远夫妇、楼惜君出来,何英韶整了整嗓子,“殿下有口谕。”
楼氏一门都跪了下去。
何英韶将一直捧在手中的金册缓缓打开,“兹册楼致远太尉之女楼惜君为太子妃,命卿等持节奉金册,行奉迎礼。”
“臣接旨。”楼致远说着话,站了起来,将何英韶手中的金册接到手中,继而递到女儿手中,“戒之敬之,夙夜无违。”
虞姜眼睛亦是泛红,难掩激动的抓着女儿另外的一只手,“勉之敬之,夙夜无违。”
听着父母的殷勤教导,楼惜君频频点头,“惜君记下了。”
“起驾。”
喜庆的乐曲再度响起,富丽的凤鸾缓缓的往皇宫的方向驶去。听着外面喜庆的乐曲,地牢中的岁岁、天牧等人都没有了声音。
“天牧,岁岁,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又是敲钟,又是放炮?”
谁都知道各大寺院的钟声相继敲响意味着什么,都沉默不语。小九的问话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希雅捏了捏女儿的手,“囡囡,伤心了?”
和名扬、希雅相认以来,岁岁终于有一个爹了,也终于体会到有父、有母的快乐了。可是,这喜庆的乐曲、吉祥的钟声又将她和父母重逢的喜悦之情打入到了无底的深渊。
看着岁岁失落的眼神,彭皓枫替岁岁不值,“小四。楼惜君如此蛇蝎心肠,亏你当初为何还要救她?”
“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岁岁苦笑一声,看着天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是我先对不起她,也难怪她会对我不仁不义。”
“男女之情,从心而发。怨不得谁对谁错。殿下喜欢你不是你的错。楼惜君怨恨你则是她错了。她如此一错再错下去,总有得到报应的一天。”
听着大哥愤愤的语句,岁岁自嘲的笑了一声,“大哥,怨小四不?”
“嗯?”
“如果不是因了小四的事,大哥不会来京城。更不会中了暗算失了那一身的武功。”
彭皓枫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习惯性的伸手摸着岁岁略涨长了的一些头发,“大哥很庆幸遇到了你,并且和你结为兄弟。是你,告诉了大哥灵儿后来生活的点滴,如此就当是看着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大哥知足了。从此之后,大哥会带着这些点滴思念着灵儿过完人生最后的时日。”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娘还活着,听着大哥的一番肺腑之言,九泉之下亦无憾了。”
“无妨。”彭皓枫爽朗一笑,拍着岁岁的脑袋,“百年之后,我自当在她的面前请罪,希望她能原谅我。倒是你,现在不要太过于感伤,对你肚子中的孩子不好。”
不好?岁岁笑着看了眼重新布置得温馨、华丽的地牢,“这里不缺吃的、不缺喝的、白天能够沐浴太阳、晚上能够欣赏月亮,有什么不好?好得狠。”
“有了。”一直没有出声的名扬眼睛猛地一亮,拍了拍脑袋,“外面的热闹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说明了什么?”眼见众人似乎也大悟的神情,名扬喜得直是搓着手,“说明我们在京城之中啊。而且应该就在楼府至皇宫的主官道上。”
原来,她被困在京城中,他却仍旧找不到自己?岁岁笑得难受,低着头,耳边回响的都是龙睿的誓言,“正宫的位子是惜君的……可是,我向你保证。除却正宫的位置外,无论我的心、我的人,还是我的身子,只属于你一个。”
“你是要让其余的那些美妃守活寡吗?”
“也许是天意……我记得曾对你说过,东傲的历任帝王中不乏只痴情于一人的事情,总会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
回想当初甜蜜的誓言,岁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原来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自己的孩子将属于楼惜君,将不能由自己哺养长大?那么,你的人、你的心、你的身子,也终于将属于楼惜君了吗?”否则,楼惜君如何假孕?若没有夫妻之实,龙睿又怎么可能相信楼惜君怀孕了?
想到龙睿和楼惜君今天晚上有可能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岁岁只觉得头疼的捂着脑袋,“如果,如果你给了楼惜君假孕的机会,你不但会失去我,还会失去我们的孩子。”
“囡囡,囡囡,怎么了?来,娘看看。”希雅自从和女儿相逢,一门心思的全关注在女儿身上,耳听得女儿喃喃自语,又听得不甚清晰。又见女儿捂着头,似乎极度痛苦的模样。她一时有些焦急,直是摸着岁岁的肚子,“是不是这里不舒服了?”
“没有,娘。”岁岁放开捂着脑袋的手,抬头笑看着希雅,“我很好。”
希雅不放心的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那你……那你……头疼?”
岁岁摇头,“女儿只是在想怎么出去的问题。”
出去?天牧长叹一声,“这里不下九道钢铸的门,要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彭皓枫和名扬相视一眼,如果他们的武功还在的话,也许还有得一试,可楼致远老谋深算,机关算尽,如今他们二个和常人无异,又怎么能够破门而出?
就算龙睿现在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中,不再管她的死活。难道外面就再无人管她的死活了?岁岁抬头看着从天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半晌终是眼睛一亮,“大哥,你进京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吗?”
“由于事情机密。大哥只身陪你的父母上路。可是……大哥每至一地都会飞鸽传书老三,你三哥应该知道我的消息。”
岁岁打了个响指,“这就是了。我知道三哥的性子。如果他这二天见不到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找大哥、爹、娘。”
彭皓枫恍然大悟,“我们的失踪一定会引起老三的警觉。”
“不错。到时候,此事惊动二哥,心思缜密的二哥一定会来到京城调查这件事情。”说到这里,岁岁有丝丝的兴奋,她看着众人继续说道:“你们想想,无缘无故的。我们失踪了。也就是说,前后有二拔人失踪?这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为之?这中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
“我看就算有人想到了,也是枉然。”说话的是小七,众人闻言,都盯着小七的方向,只听小七继续说道:“按宫中的规矩。一旦发现人失踪,就会各处搜查。如果七天仍不见人影,就会将搜查的范围转移至郊外或者更远的村镇。你们想想,我们失踪已有一段时日了,殿下仍旧搜查不到我们,肯定认为我们已被运送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可是你们听听,这喜庆的乐调,说明我们还在京城中。也就是说,我们被关在京城一个殿下永远也想不到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殿下也从来无心怀疑。”
龙睿无心怀疑的地方?只有楼府或者皇宫?那么现在,他们究竟是在皇宫还是在楼府?
“再则,我们失踪殿下都查不到。那么,名大人、彭大哥的失踪殿下估计仍旧会犯同样的找不到我们的错误。就算他将二拔人的失踪联系起来,他仍旧不会怀疑这个地方会藏着人。”
小七是宫中的御林军统领,对于搜查一事最是熟悉。他如今所言,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的头上。小九有丝丝的害怕,直是摇着小七的手,“那就是说,我们永远不能出去了?”
也就是说,她的孩子终究会属于楼惜君?想到这里,岁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咬了咬唇。
149章翠竹轩疑云重重
东傲,皇宫。
太和殿前,拜天、拜地、拜祖宗的程序一应走完,在宫女的簇拥下,楼惜君重新上了鸾驾,被人抬至鸾凤殿。
楼惜君手有些颤抖的捧着金册,透过薄薄的喜帕,看着鸾凤殿中熟悉的一切,似乎有些什么是不熟悉的,大门二旁高挂的宫灯和喜庆的对联一扫往日的冷清,与丽人阁的灯笼是遥遥相望。董瑶池携着音姬、墨姬、水姬等人见到楼惜君的到来,都作福下拜。
在花儿的搀扶下,楼惜君抬脚迈步进了洞房,大红色的喜庆耀了楼惜君的眼,龙凤喜烛高高燃烧,红光映辉,将整个洞房显得喜气盈盈。
轻轻的坐在床榻上,看着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床幔,看着床榻上挂着的百子帐、摆放的百子被,楼惜君的心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继而又平下心来。
此时,小诚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奴才拜见娘娘。贺喜娘娘。”
“平身。”楼惜君缓缓的抬起手,透过喜帕,没有看到龙睿,“殿下呢?”自太和殿后,一直不见龙睿,只当他是去招呼臣子去了。
“殿下在御书房中,有急事要处理。殿下命奴才来说一声,娘娘累了一天,早些憩了吧。殿下还说,处理完手头的事,一定会来娘娘这里。”
握着金册的手似要掐出血来,楼惜君仍旧面带笑容,“去告诉殿下,要他安心国事,我这里,一如往常即可。”
“是,奴才告退。”小诚子边回着话边站了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董瑶池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讥笑,继而看了音姬、墨姬、水姬一眼,“我们也该告退了。”
眼见着一拔拔告退的人离去,洞房再度冷清下来。她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想像中的热闹,没有想像中的喝合卺酒,没有想像中的那挑起喜帕的温柔相视和娇羞,没有……楼惜君猛地将喜帕揭开,甩在地上,站了起来。
花儿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娘娘,怎么了?”
自觉失态,楼惜君握紧手中的金册,她有它就足够了、足够了。有了它,就是她能够站在他身边一生一世的最好保障。
一直在摆弄喜床的花儿走到楼惜君身边,摇了摇楼惜君的手,“娘娘。怎么了?”
“哦。我猛然想起,母亲送给我的一枝红玉簪子。我可能将那簪子忘在家中了。”
花儿抿嘴一笑,“瞧娘娘糊涂了。”说着,她走到妆台边,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摆放的正是一枝红玉簪,而红玉上面的结节泛着紫色,似一朵紫色的桃花。花儿将盒子递到楼惜君的面前,“瞧瞧,这是什么?”
楼惜君一笑,将手中的金册放在盒子中,与桃花簪放在一处,“这二样东西我最宝贵了,放在一处吧。”
放好金册和簪子,花儿又小心翼翼的替楼惜君更换衣物、梳妆,“娘娘,想来殿下今天有要紧的事。要不然,不可能任着娘娘独自一人在洞房之中。”
楼惜君掳了掳乌黑的头发,一如以往的笑着,“什么洞房,还不是原来的鸾凤殿?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今天不过走个过场而已,还真当真了?”说着,她接过花儿递过来的洗脸毛巾,“这满脸的胭脂涂得真让人受不了。好在没有让睿哥哥看到,要不然,他要吓一跳。”
见楼惜君谈笑如昔,花儿的心也放松下来。她不是没有看见董瑶池等人离去时脸上那落井下石的表情,她本替楼惜君难受,可不想楼惜君看得如此之开?她有些笑自己想多了些。
御书房中,龙睿正和何英韶在密谈。而密谈的内容则是彭皓枫、名扬、希雅失踪一事。站在何英韶身边的那个魁梧的汉子霍然是梁山民。
原来梁山民接到彭皓枫的飞鸽传书,极是欣喜的等着彭皓枫的到来,不想大哥居然无故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