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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一股淡淡的药味便沁入他心脾。
她的头温顺地依靠在他的臂膀之间,心里却惶惶,生怕他控制不住,孰不知,他只是木然地搂紧了她,并没有侵犯的意思。
暮倾云便心安了,在他暖融融的热气包裹下睡了过去,可她不知道,城府极深的他没有睡着,也不是不想那男女之间的事,而是她怀孕一事纠缠着他,让他的心不宁,这事也时刻在提醒他,她终是弟媳,不是他的女人。
可心仪的佳人在怀,他再有天大过不去的事,也难免春心怦动,听着她发出香甜的呼吸声,搂着她的大手悄悄地动了动,触及她软香的身子感觉真好!冰冷的心如见艳阳融化开来,深吸一口气,便往下睡了去。
怀着那抹初见她时的美好,轻轻地掀开她l衣的衣领,首先见着的又是那朵妖艳的丽合花。
他唇角的笑意都咧到了耳边,恰在此时,殿门突被敲响,就听到张圆的声音,“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他吐出一口长气,简直就是败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敲门。
“皇上!早朝时间到了,你还不起l!”而暮倾云不知是不是睡梦中听到了这贯例响起的话,总之,闭眼沉睡的她推揉了他一下。
夏侯一落干脆凑到她的耳畔,咬了一口那红通通的小耳垂,“我不早朝了!yy未睡,很困,今日就陪你睡一天!”
“不要了,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不敢!”她仍是闭着眼又推了他一下,这次,力气显然比上一次还大。
第一百二十九章哑巴侍女
夏侯一落未管暮倾云如何,舌尖如软蛇一般轻轻地舔抵着她温软敏感的颈侧,转瞬噬吮到了她娇嫩的唇瓣。
暮倾云再也忍不住,霍地睁开眼来,一片冰晶溢出,冷!让夏侯一落猝然凝住,一动不动。
用作隔帘的帷幔轻轻摇曳,却是一股拉门的风袭来,随后就是侧面的小屋门吱地一声被拉开。
羞月与玉儿步出。羞月拉开了殿门,玉儿则走来帷幔前,挂起了帷幔。
透过粉色的纱帐隐隐绰绰可见夏侯一落半支着身子凝止不动,因此玉儿的心砰砰狂跳,暗庆幸张圆敲门及时。
张圆带着几个宫人依次走了进来,他如往次一样,脚步很轻地走到床榻前,虽朦胧地看见里面暖昧的动作,但还是轻缓平静地唤了声,“皇上!该早朝了!”
暮倾云冷冷地与夏侯一落对峙着,他如虎狼闪着幽光的凤眸让她的心微颤,冷不光袭席了他,她自个儿也是浑身冰凉,可脑中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丈夫,便也有那么一股子倔强,硬不想让他深入地再碰自己。
夏侯一落受不了她冷清清的凝视,率先打破静谧,“你好像变了!”
“没有!云儿只是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她孤独无依,如一片无根的浮萍在水面漂来漂去,而他反复无常,阴森可怖,权利熏天的他随时都能撕了她,本能地不敢表露出来什么。
“这事能容你喜欢吗?”他顿感惊讶,她确实与众不同,连这房事亲热都要依她,可这**,谁能对他说半个不字,他可是帝王,全**的女人都属于他,只要他喜欢,何况她还是明正言顺的妃子。
“云儿身子不适!你若是真心待云儿,断断不会用强,若不是真心,云儿也不会反抗,只是从今日今时起,你是帝王,云儿只是你身下的一个木偶玩物!”她不想正面回答他,话很婉转,可是那心中越来越强盛的倔强,让她的话充满了火药味,也锋利得如一颗颗子弹射出。
时间在夏侯一落阴一阵晴一阵的脸色变幻中流失,而他最终戏剧性地浮上一抹宽宏的笑,伸手轻轻拍打着暮倾云的小脸,“哈哈……你真是个怪人!但也说得无不道理,朕就是少了你这么一位有个性的女人!十分稀罕!”
暮倾云的心一松,知道危险中求胜成功,赌的就是夏侯一落心中有她,可他这动作曾对徐可婉做过,这让她感到自己如事情败露的徐可婉一样。
她自嘲一笑,娇羞地推了他滚烫的胸膛一把,嗔怪地道:“皇上!云儿性格直率,你可别见怪!”
“怎么会!都说了,喜欢你这个性!”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好脾气,也通情达理,宽厚地报以一笑,利索地掀了纱帐翻身下榻。
早候着的小安子及一干宫人忙上前来侍候他穿衣,洗漱。
她含笑托腮静静地看着他,就如在看自己心仪的夫君,他亦是不时回头朝她笑一笑。
俩人看似关系很好,刚才根本没有敌对的意境,而羞月与玉儿紧缩的心这才宽了。
他走后,她心系着那本拾来的书,也紧随着下了榻,虽没休息够,但也觉得身子好了些,起码脚步轻盈了。
她只披了件轻薄的外衣,便疾步走到座榻,把灯凑近些,伸手捡起那本被徐可婉一掌拍得掉到几案下的书,翻开细看起来,在看到记载有关硕和王的事时,不经意间就说出了硕和王三个字,而端着茶水走来的玉儿脸色一僵,手一颤,那茶盏便向地下落去。
瓷器的声音惊了她,也让她无意地忆起了莫无言对她的称呼。
她抬眸,好奇地盯着玉儿慌乱的眼神,敏感地捕捉到了玉儿内心应隐有许多心事,瞅着神情亦是紧张的另外几个侍女,干咳一声,风轻云淡地让她们退下,随后轻轻地问玉儿,“你认识硕和王?”
玉儿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惶恐不安,最后双膝跪在地下哭了起来。
她眉头紧皱,顿感从未有的事态严重,伸手拉玉儿起来,表情凝重,“玉儿!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我若说对的,你就点头,我若说错了,你就摇头,好吗?”
玉儿怯怯地抬头,惊惶得如一只被囚在笼中的小鸟,四处扑腾。
对过去以往迫切的渴求,对硕和王强烈的渴知欲,她便不管玉儿如何,小声地问:“那莫无言唤我王妃,你说,我真的是王妃吗?”
玉儿紧紧地捏着手,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内心却一直彷徨着。
莫无言出现在这儿她已经看到,而他的败走,让她更是不敢说出实情,还是那句话,除非夏侯子曦亲自寻来。
“那,皇上是我丈夫吗?”暮倾云眨了下眼睑,又试着问。
玉儿仍是没有一点动作,只是泪水扑簌簌滚落。
暮倾云放弃了,这个哑巴侍女的身份本就是一个秘密,难得一见她就如故人,也不忍心再折磨她,便向她挥了挥手,又埋头翻看起书来。
玉儿试着泪走到床榻,摸出那玲珑剑来递给暮倾云,手仿着剑招胡比了一通,笨手笨脚,一时间脸庞通红,弄得大汗淋淋。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让我好好琢磨剑招,是吗?”
玉儿这回爽快地展颜一笑,连连点头。
她为难地弹开玲珑剑,看着这剑发起了愁,漆黑一团的脑中是总有寒光一道道惊鸿闪过,可根本忆不起招式,在手中胡耍了几下,便呵哄欣喜在旁看着的玉儿说累了,待吃完早点再练。
玉儿这才反应过来是该上早点了,高兴地点了点头,又接过那玲珑剑向床榻走去,小心地藏好,拉开殿门走了出去。
哑巴侍女走了,可暮倾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虽没问出什么答案,可玉儿却在无意中透露出了一些奥秘,而要她专心练剑,也就是担心她的安全。
思来想去,她再也坐不住,直想马上跑到那上早朝的龙威殿去向夏侯一落问个清楚,她到底是香妃还是王妃?可这念头刚一过,突然又想起了那藏在殿顶的半截遗旨。
昨夜,凌风可是与莫无言在殿顶大战了一场,掌来掌去,瓦片飞落,也不知那圣旨如何了?而殿顶在众目睽睽之下损坏,一会儿定有宫人来修整。
在她没搞清楚身份之前,那至关重要的圣旨可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中。
第一百三十章原来如此
暮倾云心中又急又慌,当她慌里慌张地拉开殿门时,正好看见几个宫人拿着楼梯从院中走来,心中虽知道他们是来修补殿顶,却也伴装着不知,问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躬身施礼后,说奉命来修殿顶。
她瞅着后面抬着青瓦跟来的宫人,灵机一动,装着新奇的样接过楼梯搭在破损的殿檐,也不听宫人们劝阻,提了裙裾就向上爬去,嘴里道:“昨夜打斗厉害,本宫看看他们这把这殿顶弄成什么样了?”
在宫人们惊悸的眸光下,她手脚并用三下二下爬到上面,还好,除了几处地方严重破损,其它地方都不是很严重,若要修整,也就一上午的事,而令她最高兴的是,就是那藏遗旨的地方俨然完好无损。
她便向那地儿小心翼翼地走去,伸手一摸,心中大骇,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那要命的遗旨。
身子一晃,她差点没吓得摔倒,就听得下面的宫人急唤,“香妃娘娘小心啦!太危险,快下来!”
是谁拿走了这能让夏侯国易主的遗旨,是莫无言还是凌飞?
魂飞魄散的暮倾云不敢再停留,生怕引起宫人们的一丝怀疑,一边无神地下着楼梯,一边暗自猜测。
若是莫无言拿走了,那定对夏侯一落不利,若是凌飞拿走了,她就不知道夏侯一落会怎么样对她,毕竟那遗旨是在她殿顶寻得,与她有着撇不清的千丝万缕关系。
她胡乱地吃了些早点,听着殿顶的轻微响,更是心烦意躁而坐不住,瞅着天气好转,隐约有一缕温暖的阳光漫下,便披了件披风,顶着冷风独自向寝宫门前走去。
出了宫门,思虑再三,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纠结,便脚不停歇,直朝那通往前朝的威武门而去。
一阵急赶,终于来到威武门前,却猝然见从皇宫进门方向疾跑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看样子应是有急事。
她便习惯性地闪到一株盘曲多姿的大古树后,静静地看着那侍卫急切地拾阶而上,心中暗自揣测,此时朝中最紧急的事莫过于抵御东夷国的事,不想,就听门里传来那进威武门的侍卫向守门的同僚无意透露,说在大火中丧生的硕和王有了消息。
她顿时大惊失色,周身的血液流动不畅。
硕和王众所周知不是死了吗?死在了那场天灾的大火之中,而夏侯一落更是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下了诏书,证实他已死,那片废墟的宫殿遗址就可证明这事。
这简直太荒诞无稽了!耳听着侍卫的脚步声远去,暮倾云放弃了闯威武门的念头。
她头重脚轻地转身往回走,蓦然想起了莫无言的话,心事沉重,脚步也拖拉,走了好长的时间,都没离开那片风萧萧水寒寒的小树林。
时间在她的神飞与迷惘中悄悄飞逝,寒风呼呼中,她倩影孤单,心情失落,却也说不清是为了哪般?
眼见不远处有一临池畔的凉亭,摸了摸发酸发软的大腿,便慢慢向那吹着回旋风的亭台走去,打算歇歇再走。
风声呼啸,池边比其它地方还要冷,可凭栏而坐的她却没觉得有一丝冷意,而是感觉麻木的身子沐浴在冷空气中宛若要好些,呆滞的眸光也无神地盯着那隐隐约约能见的威武门方向。
没多久,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夏侯一落从门里走出,闯入了她的视线。
张圆与几个小太监簇拥着他。
他垂着头,踏在残雪的步履很慢,看似思虑重重,一肚子的心事,连身后跟随的几人都与他一样,走一步,身子就轻晃一下。
她的心一咯噔,敏捷地一跃,越过雕栏向亭台下躲去,就听到脚步声渐近,男人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随风飘来,应是受打击不小的缘故。
“想不到二皇弟竟然使了招金蝉脱壳,在大火中遁形,趁势远赴南疆,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