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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非殇神情变得有些恍惚,看着乔雨书的背影怔怔出神,许久这才微微一叹,带着些许惆怅,她从不知晓,她刚刚那一笑风华,点亮的是他阴霾杀戮的岁月里,唯一的一点光亮……
奢华而绚丽的九重宫闱,沐浴在春光灿烂中,淡白色的光晕,儒雪锦一般,铺开在华美的金砖上。
御书房内,二十有二的帝王登基亦有三四年的光景,后宫却依旧空空如也,便是连那后位人选都是半个都没有。
他在等什么?又在为谁守候,没人知道。
埋首于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中,年轻的帝王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一如两年中的每一日,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的,不容许一丝一毫的懈怠。
小安子站在楚子轩的身后,面露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心中说不上的惆怅与忧心。
两年了,若是他再看不出皇上的心中所思,那他也就枉为人臣了。
说起来,自那个女子去后,皇上似乎就变了,有人说,帝王之爱,是博爱,爱江山,爱臣民,最后才是女人,只是他却觉得,自己的主子最爱的还是那个女子,只是当他发现她对他的重要性时,已经晚了。
有时候,他也想问皇上,这人都走了,何不放自己一马?
只是他终究是不敢的,有些事,就连他这个皇上最信任的奴才都不敢问……
“小安子,茶凉了。”声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似乎他本来就是那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小安子一怔,随后看了看天色,才道:“皇上改用午膳了。”
楚子轩朱笔一滞,随后抬眸看了眼敞开的漆红窗扉,剑眉微微一凝,两年来,曾经会抱着乔雨书撒娇稚嫩的少年已经渐渐蜕变为堂堂正正的男子,他身子俊秀如剑,神情英锐,紧抿的薄唇透着些许疲惫。
扶额,眼角的酸痛那么明显,即便是年轻的他,也熬不过两年来日日夜夜的勤政,他知道自己该放松一下,轻叹,心中又一次忆起那女子明媚张扬的容颜,心中空旷死寂的一角,微微一痛。
“叫御膳房撤了吧,再有两日便要前往西晋朝贺新帝登基,这些奏折是等不了那些时日的。”心痛,却不想去制止,任它蔓延,这是他该得到的惩罚。
有时他也在想,若是他一直不夺位,她是不是就不会心疾发作,而后悄然的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没有如果……
这两年中,他也想,她那么聪慧睿智,会不会是假死出宫?
只是他终究是失望了,她的贴身女官,都已死去,死在他的天牢中,对于那几个女官的死,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当时抱着逃避的心态,匆匆吩咐人下了葬,也就不再去管,然后一门心思的投身于朝政中,这一晃就是两年……
“皇上,奏折可以以后再行批阅……”小安子还想要在说什么了,声音却禁止在了帝王不耐的挥手中,小安子垂眸,也不再说什么,拿着茶盏,准备给皇帝换一杯醒神的茶。
心有猛虎
“小乔妹妹,你听说了吗?大齐国的皇帝要亲自前来给我们皇上朝贺呢。”刘娇娇今日很是高兴,对着乔雨书说着,俏媚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
乔雨书一怔,蔷薇色的唇瓣却是微微抿起,懒懒的靠在樱花树旁,抬首看着蔚蓝的天空,淡淡的问道:“看样子,你很高兴?”
她的欣喜那么明显,即便是乔雨书不想去猜测她想的是什么,都难!
“嘻嘻,还是小乔妹妹你厉害哦,我哥哥前几日捎回了书信,说是近日会回家呢。”刘娇娇折了一朵樱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明媚的脸蛋被骄阳晒的通红,很健康的颜色。
乔雨书眸底一闪而过的暗芒,笑道:“娇娇可否帮我一个忙?”深眸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闪而过的流光。
“恩?什么忙?”刘娇娇疑惑,抬眸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绝美女子,眸底尽是疑惑。
乔雨书淡淡一笑,却也倾斜了一世风华,她声音温柔眸光却极是冷淡:“不要告诉别人我……我与我家相公在此地,尤其是你的哥哥。”
刘娇娇凝眉,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虽然单纯却不傻,自然知道她这般要求,是有她的理由,沉吟半晌,才清然出声:“好。”不多问,不多说,只有那么一个字,却包含了太多。
刘娇娇自认不是个矫情的人,乔雨书开了口,她势必就要答应,既然如此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呢?
她宁愿糊涂,如此一来,她也不会夹在中间难做人。
乔雨书一怔,随后宛然一笑,墨黑的眸底深深的映着女子姣好的容颜,此生铭记。
是夜,浓郁的黑渐渐渲染了天机,当最后一缕日光自地平线消失,喧闹了一日的小镇,寂静无声,偶有家犬乱吠,却也凸显了这夜的清寂。
月色皎洁,银光乍泄,洒了一地清冷,项脊轩内银色的月光倾斜在树影婆娑的樱花林中,斑斑了一地清冷。
西厢阁内,乔雨书负手凝立在窗前,夜晚的寒气止不住的自敞开的窗扉闯入屋内,冷热交替。
“在担心?”邵非殇负手阔步而来,脸上少了平日里张扬的痞笑,有着几分少见的深沉,他的声音在暗夜中很是清晰,极其好听。
乔雨书垂下的眼睫刷的一下子掀开,明眸如皓,映着天空那半轮残月,蔷薇色的唇瓣紧紧的抿着,却是不语。
“住了两年的地方,如今要离开,你是否会有些舍不得?”乔雨书凝立在窗前,声音轻缓而温柔,眸光却映着清寂与寡淡。
邵非殇与她并肩而立,一同观赏晚夜风景,享受寒风吹拂,唇角却笑得漫不经心,然眸子却带着穿透人心的犀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到哪里?”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打破夜的寂静,淡淡的反问,却也只是闲话家常一般,没有丝毫的紧张感。
乔雨书黛眉微微一凝,绝美的容颜不由的漫上几分情愁,却是不语。
“你心有猛虎,又何以甘于平凡?”邵非殇笑了笑,抬眸,碧眸映着天际皎洁的残月,看着那清清冷冷的月光,倾斜了一地的凄惨,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乔雨书黛眉狠狠一簇,轻启薄唇,却带了些许冷冽:“最起码,我已经能够做到放下,而你呢,你做得到吗?”乔雨书语气有着几分刻薄,尖锐的不像是平日里淡定自若的她。
也许,这世间唯有他最了解她,也唯有他能够逼得她如此失态。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放下否?”邵非殇却不在意她的刻薄,侧首看着她,眸底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其实他早已放下,不然,以他之力,如今的大齐不可能国富民安!
乔雨书抿唇,垂眸不语。
事实上,她知道他有着不平凡的过往,知道他一定背负过什么沉重的过去,也知道他定然已经放开,然此刻她就止不住的想要刻薄的与他唇舌相讽,哪怕,这样的行为有些孩子气。
“睡吧,很晚了。”乔雨书转身,如雪白衣划出绝美的弧度,白色的襦裙划出一道道涟漪,却不知入了谁的心。
邵非殇却在下一刻,抓紧了乔雨书的手,唇角微微一扬,碧眸色彩飞扬,如琉璃般炫彩夺目,只听他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在乔雨书的耳边响起,带着莫名的穿透力:“记住,我一直都在,一如大齐皇宫那时……一样!”
他的声音很轻,却犹如一枚惊雷,在乔雨书的心底炸开,乔雨书豁然抬眸,惊愕呃看着眼前的俊颜,眸底有着不敢置信。
大齐皇宫?
难道他以前用了某种方式,隐在她的身边?
一切来不及隐藏的情绪,全数的暴露在那个男子的眼中,乔雨书自最初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却不知要如何处理自己糟糕的情绪,心脉有些躁动的跳着,连呼吸似乎都变的不顺畅起来。
邵非殇却松开了乔雨书的手腕,缓缓一笑,乔雨书复杂的看了眼邵非殇,转身快步的离开。
。
陈府,芙蓉居,林雪艳支着头,无聊的看着那满院的海棠,无精打采的样子令陈玉卿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雪艳不是做姐妹的说你,就你这个样子,别说是两年,就是十年也抢不到男人!”
陈玉卿虽然不是嫁到大家族的妇人,却也是别的镇上数一数二的人家,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个妻妾成群的,而她至今还坐在主母的位置,并且三年抱俩,可见还是有些心计的。
“我……”林雪艳想要辩解,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玉卿说得对,她还是太矜持了……
“软的不行,就来阴的!”陈玉卿眸底一暗,抓起林雪艳的手,为林雪艳分忧艰难。
林雪艳抬眸,有些不解的看着陈玉卿,阴的?
“你不是说,他们曾经是你父亲救过的人?”陈玉卿拍了一下林雪艳的肩膀,带着几分她不争气的意味,但看得出也是出自姐妹情谊。
她们二人相识时间不久,情谊却是深厚的,要问缘由,还是未免俗套,无非陈玉卿有一次回娘家时,在路上被土匪给劫了,而她在家丁的拼死保护下,逃回了镇上,但当时因着慌不择路的逃跑,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肮脏不堪,哪里有平日里光鲜的模样,更是饿昏在郊外,结果还是多亏了林雪艳上香还愿,恰巧路过给救了一条命……
救命之人,陈玉卿岂能忘?而两人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脾气秉性很是相像,因着家里的条件也都差不多,林雪艳虽然是官宦子女出身,却一直被林青云教育的极好,没什么架子就像是商贾之家的闺阁小姐,有礼,自持,却丝毫没有架子,如此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便好的不得了了。
“是啊,我父亲当年还是有些权势的。”林雪艳淡淡的说着,却显然不愿多说自己的父亲,以前她以为父亲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向是最听父亲的话的,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她的父亲不全是对的!
两年了,她早已把林青云教给她的一切忘得差不多了,若是当年初到此地还有些林青云教育出来的样子,那么现下剩的也是不多了。
当年的林雪艳虽然心思也是不怎么纯净的,但好歹那一身的气质令人刮目,而如今,她连那份独特的气韵都是没有了,整个人变得庸俗不堪,无端的辱没了她父亲当年清誉的名声。
“你说你父亲曾经放她一马,如此说来,那悍妇当年也定是个土匪之类的人物,你不也说了他,她的功夫了得。”陈玉卿淡淡的的分析着,却也不是瞎说,当年抢劫她的那一帮子土匪中,可不就是有个女的?
想到那一次自己落魄的模样,陈玉卿阴郁的咬牙,她就没那么丢脸过,又想到乔雨书当年的身份十有八九脱不了这悍匪的关系,更是对乔雨书无端的讨厌起来。
“嘶……玉卿你是说?”林雪艳对陈玉卿的分析感到吃惊,她就算再讨厌那个悍妇,也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瞧着你这幅傻样,怎么被人卖了,宰了都不知道!”陈玉卿如此说着,眼底却还是掩不住的笑意,事实上她也是喜欢林雪艳这没头脑的人。
好算计,不必过多担心什么,同时又能够凸显她的聪慧,没什么不好。
“听说近日来有他国使臣来访,若是你在那个时候把她的画卷交给前来接待他国使臣的大员,你猜会怎么样呢?”陈玉卿阴恻恻一笑,昂起头,犹如骄傲的孔雀一般,说真的她都佩服自己的聪慧!
“可是……万一邵公子也是匪怎么办?我……我不想让他死,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若是那悍妇可以退位,让我做妻的位置,她做妾,那……那放她一马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