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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宁王府如果能有人主持皇家最高规格的祭礼,那宁王府在朝野上下的威信定能更上一层楼,以前他也想过,只是由于儿子实在不成气,如果万上到时候在京城里出了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听儿女这么一说,便又把他的想法给勾了起来。
“那你去把他给父王找来,我看看他是不是这块料”
云宵咯咯直笑地跑了出去,自己这几天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老天保佑济弟已经把那几本诗集给背下来了。
……
自打陆飞一行人自鸡笼山稀里糊涂的离开后,也来不及细想,先救人要紧,马不停蹄的冲进了杭州城,四下打听医馆朗中,运气不错,到底杭州是个大城市,各行各业是应有尽有,没费多少周折,便在刚进城没走多远便找到了。
朗中看了看这一行人,尽是一幅狼狈样,又有两名刀口重伤,再加之听口音是外地打鸡笼山方向而来,便已猜出这定是在半路上遇到土匪了,不过让陆飞奇怪的是,这个老郎中在一边替大眼和赵班头查看伤情的时候,听到是被土匪所伤,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好像见怪不怪。
后来,在陆飞的询问下才得知,仅是上个月,光他这一家医馆里就收救了不下二十多人,有重伤的,还有抬过来就已经断了气的,那全都是鸡笼山上的土匪做下的孽,只是这最近一些时日以来伤者到是不多见了,那是因为再也没几个人敢打鸡笼山下过了。
陆飞听完后那是气愤常平,抢旁人也就算了,爷我各扫门前雪,但现在这事落到自己头上了,那把大眼和赵班头伤成这样,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于是陆飞又向朗中打听,为什么土匪闹了这么久,离杭州城也不过几十里的路,为什么官府就没要去管。
朗中笑而不答,埋头于眼前。
郎中检查完两人的伤口,道,“都是皮肉之伤,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得好生调养一段时日”
听到两人没事,陆飞松了口气,现在他急于想知道的是到底这伙土匪有什么过人之处,杭州城那可是江南名城,离城这么近竟然会有土匪横行,看这老郎中三缄其口的忌讳,陆飞料定这里面定有是非。
有医馆学徒将大眼和赵班头抬去后院上药,黑子也累得不轻,坐在一旁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至于芸娘和凌宁现在到是没什么后怕的表现,帮着小学徒一同去了后院,进了城就安全了。
趁众人不在的时候,陆飞又拉过老郎,道,“老先生,你看,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当地事,一不留神被土匪给劫了,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人被打成了这样,不能就这样了事,所以我想去官府报官,您老给说说,这事有谱吗?”
老郎中摇摇头,走向柜台后,忙乎起散落在台面上的各种药材,这时候医馆内就只有陆飞这一拨就医之人。
陆飞也跟了过去。
老郎中见他如此,便道,“年轻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捡条命回来就知足吧,别想那些没用的”
“您是说官府不管还是管不了?”
老郎中看了陆飞一眼,“升斗小民打听这些有何用”
陆飞看他这样子,那定是知道点什么,更是来了兴趣,“老先生,您放心,我也就是路见不平总想伸伸手,何况我也是受害者,这日后难免还有别的人着了土匪的道,医家有句话叫,悬壶济世,相信您也想早日见到这伙土匪平息吧”
这句话还真让老郎中对陆飞另眼相看,一年轻人竟然有这种心境,也罢。
老郎中放下手中事,将他所知道的事一一向陆飞娓娓道来。
原来呀,杭州里的官老爷不是不知道鸡笼山出土匪的事,几个月前有一伙无路可走的流民跑进了鸡笼山,有事没事便在山外抢点吃食,吓吓过路客,官府知道后也派人去看过,可什么也没查到,流民一听有官军来了,全都一溜烟跑进山里好几天都不露面,官府也无可奈何,再后来,也就是上个月吧,这伙土匪突然闹得凶了,以往只抢东西不伤人,现在光死的人就不下上百了。
于是城中富户便去杭州府台衙门请官军治匪,官军到是动了,可没承想知府老爷已经费吃紧为由,在城内搜刮一通,号称治费所用,陆飞听到这,原来不止自己借土匪生事为由大发其财呀,这种人才哪哪都不缺,都成了当官发财的一种通路了。
再后来,官军一动,土匪便缩进山里,官军便退了回来,没几天土匪又闹,官军又去,还是搜刮一通,如此这般,前后不下七八次,到现在富户也看出来了,这明摆着就是官匪一家,养寇发财呀,于是再也没有人去请官军治匪了,也再没有人敢打鸡笼山下经过了。
杭州城里到底都贴着缉拿告示,但这是做过老百姓看的,屁用不顶,土匪照样闹,官老爷照样发大财。
知府老爷见没人来找他了,于是他便摊派,由头嘛都不用改,治匪!
陆飞听了还不住的骂自己,咋当初自己治座山匪治的时候咋就没想到这细水长流呢,人才呀,不过转头又想,这不成呀,钱当然是多少都不够,但没有政绩怎么往上爬,这杭州知府真是要钱不要命,把路都走绝了,这个时候谁想告他准是一告一个准。
第0245章明目
陆飞又问这杭州知府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事。
郎中道,“梁汉升,举人出身”
陆飞纳闷,想不到这举人出身都能做到知府这种地大高官,大唐朝也真是为才是用呀,不过这姓梁的他没听过说。
“没听说过,有什么来历吗?”
老朗中说,“说起这位知府大人那确实名声不大,不过他有个亲大伯,整个大唐朝谁人不知”
陆飞一伸脖子,“哟,还真有来历呀,他大爷谁呀”
老郎中冷冷一笑,鄙夷着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当朝首辅,梁储,梁台阁”
“啊!”这可把陆飞给惊着了,感情这梁知府有这么大一靠山呢,本家大爷竟然会是百官之首,别说是举人出身,就算是一白丁他要当个知府又有谁敢说个不字,也只有这种硬背景,这王八蛋知府才敢在杭州这么干。
见到陆飞惊慌失措的样子,老朗中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微微一笑道,“平了鸡笼山就等于断了知府大人的财路,年轻人,你还想路见不平吗?”
这下可让陆飞有点犯难了,本来也就是想平了土匪,出出这个恶气,哪曾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档子事,梁首辅放个屁宿松县就得地动山摇,得,杭州府的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我来是考察来的,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不过,陆飞自打出任知县后,这内心可是和刚来是大不一样,要发财,也要做正事,坚决实行两手抓,而且两手都着大放光彩,不能光听一名头就让人给吓住了。
离开医馆,黑子在街面上找了间客栈,号了几间房,大眼和赵班头就暂时先留在医馆中,等伤势好些再接过去。
等一切都安顿好,陆飞便把大家都叫到一块,这时候李师爷不在身边,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都发表下看法。
陆飞在客房里将他从老朗中那听来的事和众人一一说明,问是不是应该管管。
黑子是死里逃生,一听还和梁阁老有关系,早吓得一缩脖子,不敢言语。
陆飞又看向凌宁,凌宁土匪出身,她道,“天底下哪有人自愿上山落草,大多都是被迫无奈,虽然里面一定有些江洋大盗混迹其中,小飞哥,以前我在座山上想的最多的就是下山,过正常百姓的日子,后来一听说官府要招安我们,山上的人激动得几天都没睡着觉”
陆飞听得出来,同是天涯伦落人,还陧陧相息呢,在马车上逃命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会这么说。
陆飞说,“丫头你的意思是想让座山的事重演,让官府招安他们?”
凌宁连连点头,隔着衣服陆飞都能感觉到那对酥肉在晃动,引得陆飞是浮想连连,好在是房间人多。
接着陆飞又看向芸娘,此时的芸娘却是眉头紧锁,这个小才女一向聪明伶俐,那深坐蹙眉的样子着实有几分迷人,李红小嘴一张一合,欲说又止,惹得陆飞一阵春。心荡漾。
芸娘看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陆飞身上,说道,“小飞,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这般,在芸娘看来,土匪到不重要,关健在于如何说服梁知府,他又会不会同意,就算他同意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养而不动,你怎么办?”
这话说得在理,和陆飞所担心的一样,几个小土匪不足虑,怎么把梁知府从百姓身上刮来的钱还回去,当然也少不了自己这份,如果弄的不好,可就不光是和一知府结仇了。
陆飞道,“对,这很重要”
这时芸娘又道,“小飞,我有种感觉,这鸡笼山的土匪好像认识我们其中之人,那天先是对我们赶尽杀绝,可转眼”
陆飞点头道,“是呀,这事我也一直觉得奇怪呢,还有,那天在我们前头走的那个富家公子为什么平安过去,土匪为什么不抢他们,傻子也能看得出来那是一有钱的主”
听到这凌宁咯咯直笑,那真叫一花枝乱颤,声脆如铃。
“你笑什么!”陆飞一边责备一边看得眼都直了,今天才发现呀,这丫头笑起这么迷人,听说以前有个唐明皇为求杨大美人一笑,不惜从万里运几颗鲜荔枝来逗她,今日我这到是省钱了。
但是陆飞眼角的余光扫了芸娘一眼,见芸娘正用一种异样带着浓浓醋意的眼神在看着自己,他忙正了正身形,又问了句,“你,你笑什么”
凌宁到是没发觉两人眼神上的变化,止住笑,说“小飞哥你有所不知,我们土匪,哦不,土匪也都是从百姓而来,知道哪些人不能碰,但凡每次行事都难免有伤亡,所以每次土匪行事之前都要事先摸个底,尽量不要有损伤,那日,跟在那马车边上的四个人,一看都是一流的高手,想劫他那必定会吃些亏”
陆飞一听,不乐意了,“咋,劫道也要捡软柿子捏呀,嘿,你说呀,不带这么损人的呀,成,就冲这,我也得会会这群人,明日个我就去杭州府衙”
“你,你想干嘛?”芸娘有些焦急,生怕他弄出大的动静来,没了退路。
“干什么,击鼓鸣冤,县太爷让人劫了道,这要不找补回来,脸往哪搁”
芸娘忙站了起来,“小飞,依我看这事还是先缓缓吧,看看再说,好在是大家都平安无事,你来杭州不是还有要事嘛,等办完再做不迟,正好也慢慢摸摸梁知府的想法,知已知彼才能立而不败”
陆飞当然不会这么贸然,说这话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宿松城那边此时可能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去开工呢。
在杭州城的另一条街上,正德皇帝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全身光溜溜的,四仰八叉,望着头顶的纱幔出神,怎么看也不像是真龙天子,倒像是哪家的纨绔公子。
在他身旁一名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正从床上爬下来,轻手轻脚的穿戴好衣衫,整整发丝,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外的时候,她看着门口站立的几个大汉,一伸手。
一名汉子,左右看了看,从怀中取了些散银子,放在那女子的手中。
女人眉开眼笑的跑开了,走了几步,定是觉得这几位爷出手大放,还想做做回头的生意,一回头抛了个媚眼,尽展妖娆,“几位爷,奴家随叫随到”
几名大内护卫对视一眼,哭笑不得,有人朝那花娘挥挥手,“去去”
哥几个都纳了闷了,皇帝老子真是怪兴致,紫禁城里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