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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焦躁和彷徨,都让欧阳毅无所适从,他插#在口袋里的拳头都在颤抖。
“欧阳先生。”欧阳毅睁开眼,一个全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他记得他,他是冯子贤的贴身保镖之一。欧阳毅的眼神闪了闪,抬起手捏住眉心,压抑着心头上的怒火。
他朝他挥挥手,道:“出去等着。”
“抱歉,欧阳先生,冯先生等不了。”保镖一脸木然地说。
“那就回去告诉他,等不了就别等,是他伤的人,我会让他还回来的!”
保镖诧异地盯着欧阳毅,许久才点点头,领命离去。
凌晨两点,一直亮着灯的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医生,他怎么样?”欧阳毅追上去,只见病床上的方汐安静地躺着,脸上罩着氧气罩,一呼一吸之间依稀能看到氧气罩上变化。欧阳毅这才稍稍舒了心。
“病人身上的伤很多,比较严重的是头部、腹部和左脚小腿,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一定要注意修养,料理得不好的话会留下很多后遗症。好了,去办住院手续吧。”疲惫的医生一说完,便径自走开了,留下欧阳毅愣愣地站在原地。
方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道道管子从他的身体上漫延到床边的吊瓶和仪器上,脸上依旧带着氧气罩。欧阳毅站起来,倾身俯下,在他受了伤的包裹着纱布的额上印上一吻。
方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温柔,紧闭双眼上的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动着,还是没有醒来。
欧阳毅握住他插#着吊针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呼着气,似乎是想用自己身体的热度来温暖他。他锐利的双眸此刻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汐淤青的脸庞,他的眼神一下犀利一下又变得哀伤。他喃喃地发誓:“汐、汐,那些胆敢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汐,你一定快点好起来……我会加快速度完成任务,一定要等我,一定……”
欧阳毅的眼中泪光闪烁,却无法掩盖那份对方汐的爱的坚定。
他细心地为他掖好被子,倒了水放在床头柜上,又仔细地叮嘱看护的护士和值班医生,才三步一回头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院。
方汐意识过来自己躺在病房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的嘴巴很干,扭头四周看了看,刚好看到床头上的那杯水。他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全身抽痛,而且还惊醒了伏在床边的人。“嘶……”
“怎么了,汐,你怎么了,觉得怎样啊?”床边的人猛然站起,四处检查,方汐双眸呆滞地看着他,眼里有无限的失落。
“舒言,是、是你……啊。”干巴巴的声音,林舒言连忙拿过那杯水,想了想,又去倒掉,倒来温水。他拿开方汐的氧气罩,扶起他靠在床上,递到嘴边,说道:“汐,先喝点水。”
“咳咳咳……”方汐喝得很急,一下被呛到。他捂住嘴巴,用打着点滴的手扯住林舒言,急忙道:“你怎么会来,难道是你送我过来的?”
不应该是欧阳吗,他明明看到是他的,他还温柔地抚着自己的脸,叫唤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却不是他。
“是医院打电话过来,我才赶到医院的,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
方汐别开眼,轻轻地摇着头。林舒言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上次为了欧阳毅的事已经很担心自己了,这一次,并不想麻烦到他。
方汐伸手将林舒言往外推了推,轻声道:“我没事的,舒言你就不要担心我了。”
林舒言皱眉,他扶住方汐的肩膀,正色道:“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你在A市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半夜三更的,突然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汐……”
“别说了,舒言,别说了……”方汐突然用手捂住眼睛,低下头,林舒言看见他身上的病号服,被一滴滴地浸湿。
“是不是……因为他?因为那个人?”
方汐仍然摇头,此时的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脑子里一团糟,来来回回地重放着昨晚晕倒前的情景,希望和现实的巨大落差,他的身和心都已经超出了负荷。
“舒言,我累了,想休息……”说着,方汐忍着痛,拉起衣袖擦了擦眼泪。
林舒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他只好安抚地扶他躺下,看着他两眼无神地看着刷白的天花板,缓缓闭上双眼。
是的,他真的该休息的,爱情也是。如果他真的在乎自己,他就一定会来的。方汐不禁嗤笑自己,就算自己被伤成这样,还是没有办法不对他怀抱希望。
真的,如果他还肯来,还愿意陪在自己身边,他依旧愿意继续等。
坠入梦乡之前,方汐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如果等待的结果只能换来痛苦,如果期望的结果只能换来悲伤,爱情还有什么值得希冀,爱与不爱之间,其实真的只是一念之差。
Chapter 22 伤逝之痛4
方汐的身体很虚弱,就算身体再累再难受,他总是硬撑着靠在床上坐上一会儿,他总是怔怔地望着病房门口,满心期待门被推开的一刻,背面会有他温柔的眼神。
林舒言知道他在等那个男人,每一次看方汐失落又痛苦的眼神,他都忍不住要出声,但他也担心,那样会让方汐伤得更深,陷得更彻底。
“方汐,告诉我吧,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资格一再地伤害你?”
方汐轻轻地皱着眉头,侧着头似乎在认真地思索。“舒言,我……”
“方汐,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吗?你对他的爱可不是一切的理由。”
“他,他叫欧阳毅,那天晚上的事与他无关,他有个很厉害的情人,是我太不自量力了。”说着,方汐匆匆解释完,把头扭到另一边,看不清他的表情。
“方汐,你凭什么认为他不知情?”林舒言突然严肃道。
方汐大惊,却马上反驳:“他不是这样的人!”
“唉,汐,不是我说你,既然他是个有情人的人,你又何必一头撞进去?”
“我知道,我知道,舒言,可是我控制不了,舒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抱着膝,方汐把头埋在双臂中,话语中带着哭腔,双肩抖动,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
张开双臂抱紧方汐,林舒言说:“汐,放手吧,我相信你可以的,没有什么是时间无法抹去的,你没有必要一直替他承受不必要的伤害。”
方汐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啜泣着。
林舒言说的,他都明白,他无数次想过要放手,但一想到他要与自己成为陌路人,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就会完全侵蚀自己的心脏,痛得无以复加。他曾经试图去想象与欧阳毅分手的情景,最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去面对分手的结果。
真的,太痛了,也太爱了。
“笃笃笃……”病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英俊温柔的男人提着保温瓶和果篮走了进来。那是林舒言的室友,邹扬,方汐看着他望着林舒言的动情的眼神,心里羡慕又失落。
“方汐,好点没?”邹扬方汐果篮,自然而然地将保温瓶里的海鲜粥倒在碗里,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这个男人,真的与欧阳毅有太多的不一样了。
“好多了,谢谢你,邹扬,一直这么帮我。”方汐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低落。
“什么话,你是舒言的好友,帮助你应该的。”
“方汐,你别谢来谢去的,他反正闲着,多跑几趟医院又不会累着他。”邹扬点头认同,林舒言也帮忙把舀出来的海鲜粥递给方汐。
方汐放心地点点头,安安静静地低头喝粥,邹扬便小声与林舒言说起话来。
“舒言,你也是,天天呆在医院,工作没有关系吗?”
“没事,我请了几天假,公司又不是非我不可,不碍事。”方汐一听,有点急了。
“不行,舒言,你别请假了,我好多了,过两天都可以出院了,不用担心我。”
“真的?那好,过两天出院你就来我家,你身体不好,咱有个照应。”
方汐抿抿唇,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觉醒来,林舒言已经去上班了,方汐到处看了看,艰难地起身下床。
他找到护士,强烈要求出院。他等不及了,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要去见他,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他一面,就当是为爱情做一个了结。
他坐上出租车往公寓的方向走,给欧阳毅打电话。而应答他的,却是无法接通。
他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一进门,立即大声喊道:“欧阳!”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厅里拉着厚厚的落地窗帘,漆黑一片,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方汐突然觉得身上的伤口又疼痛了起来,一抽一抽地,闷滞的空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欧阳……欧阳……你回来了吗,你回来过吗?”
方汐连鞋子都没脱,就走进了屋内,他瞥眼扫向四周,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哐当!”一声,像是碰掉了什么。方汐回身一看,泪水立即决堤而出。
他从地上捡起那串钥匙,那是欧阳的钥匙啊,他都不要了吗,这就是他的答案吗?!
方汐仰起脸,睁大眼睛,拼命地将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还是无法止住汹涌而出的眼泪。他还没来得及去见他,他就已经不想再见到自己了,欧阳,你好狠!
方汐扶着墙壁站起来,只见碰上身边的家具,全是灰尘,方汐眼中泪光闪闪,突然冲进房间,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出来,拖着行李包跑出了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地方。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一时之间,却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他曾经以为欧阳毅会是他幸福的港湾,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一个男人,最后却被无情地抛弃。这种痛,他永远不懂。
拖着行李包在街道上游荡,方汐辗转徘徊在街角,最后来到了林舒言家的楼下。他已经无处可去,他在A市的朋友不多,林舒言是他唯一还能依靠的人了。
他的家还是黑灯瞎火的,大概还没有下班吧,方汐想,然后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坐在花坛边上,呆呆地瞅着地面发愣,脑子什么也没有,思绪肆意地飘忽着。
当林舒言和邹扬找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疲倦地靠着灯柱,澄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微肿的双眼。
方汐任由林舒言扶着他上楼,他什么也没有跟林舒言说,也不再愿意开口。林舒言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给予他无言的关怀。
这天之后,方汐果断辞掉了在D公司的工作,安心在林舒言的家养病疗伤。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事情,只有吃饭,看电视,睡觉,什么也不做,身体居然一天天地了好起来。
他想,是时候该放手了,也是给自己一个解脱。
“欧阳,你这算是给我脸色看?”冯子贤赤#裸着身体勾住不为所动的欧阳毅,双眼是掩饰不住的怒火。他在欧阳毅身上蹭动了几下,一把抽掉了他手中的文件,怒喝道:“有什么不满就给我说出来,最受不了你这种不温不火的脾气了!”
欧阳毅斜睨了他一眼,转眸崩起脸,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一把揪起欧阳毅的衣领,冯子贤龇牙咧嘴。“哼,不就是为了你那个小情人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冯子贤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猛然一抓,欧阳毅隐痛。“你心里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