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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那么顺利。”
坐在一起另一个人插话道:“现在的皇帝顶鸟用,我早就听说了就是一提线木偶,所有事都是太平公主那家子说了算。”
张建成道:“那还用说,他们母子一唱一和把什么事都办了,还有皇帝什么事儿?”
话白胡须的老头子仍然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平铺直叙地说道:“晋王对咱们有了提防之心,过不了他那关。”
“废话,不是很明显吗?”张建成的口气显得有些烦躁,“要不他干嘛送咱们这些东西?长安的人谁不贪财?”
其中有人说道:“其实头人(皮逻格)太担心得太多了,咱们六诏之地离长安几千里,他们管得了吗?先灭了河蛮,再上表说说好听的,朝廷多半就会顺水推舟把河蛮之地封给咱们。”
另一个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照规矩咱们不能随便侵吞别诏的地方,坏了规矩到时候唐兵兴师问罪,咱们能打过唐兵?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
刚才说话那人嘿嘿笑道:“现在可不是太宗那会儿的光景,唐军拿吐蕃人没办法,早就过了四方征伐的时候,没看出到处都在筑兵镇防守么?河蛮本就和吐蕃人勾勾搭搭,咱们又没说叛唐,唐兵绝无可能兴兵问罪。况且他们自己的问题也挺多,还盼着咱们南诏牵制吐蕃人呢,真看不出唐人有啥理由和咱们过不去。”
张建成冷冷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头人派咱们来是干什么的?要是没必要干这事,咱们大老远的跑到长安来看热闹的?!”
众人立刻沉默下来。
张建成又道:“现在应该做的事是想办法完成咱们的使命,办妥了收拾东西回家,办不妥辜负了使命提着脑袋回去!”
这时正在观赏宝石的老头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先用大蛮小蛮她们去试试,好铁用到刀刃上,这事儿的关键就是晋王那里过关,该是用她们的时候了。”
张建成面色慎重地想了想道:“看来只有如此。”
……
南诏使节去了晋王的亲王国,恰巧薛崇训正在里面查阅变法的进度,他听说张建成来访也不好托辞不见,毕竟人家从数千里之遥的地方来的远客,按照儒家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见见也是无妨的。
他便换了紫袍来到风满楼上的上座叫人将使节请进来相见。按照明面上的品级,南诏的酋长本来是刺史刚封的郡王,级别显然比亲王低,派来的谋士张建成就更低,所以薛崇训便大模大样地坐在上面受用他们的拜礼;如果按实际的实力算,薛崇训手里握着半个大唐帝国,什么皮逻格张建成更是渣,完全没有可比性。
接见张建成等人的时候薛崇训已经想好了,破坏南诏算盘的责任不能往自己身上认。薛崇训自然不是怕他们,而是觉得没事去招人记恨完全没意思。本来外交国策就是公事为了整个唐朝作想,受益的又不是他薛崇训一个人,干嘛要自己一个人去背这黑锅?
反正唐廷内部的决策运作过程这些少民也没地方知道,究竟是谁在里面主张他们也无法断定。所以薛崇训打算装无辜,把责任往整个朝廷身上推。那天在紫宸殿虽然是自己站出来提醒母亲的,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张建成也并不认识自己,完全是第一次见面。当时殿上那么多人说话的人也不少,他恐怕也没注意是谁。
演戏薛崇训并不是特别擅长,好在不需要演很久。而且他刚开始表演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邠哥李守礼的样子,哈哈,正好有亲眼见过的昏君学习,装起来有参照就更容易了。于是薛崇训和使节见面时就故意弓着背,手也偶尔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奇怪动作,显得不太稳重,既不过分又能达到一定的暗示作用,也算是恰到好处。侍立旁边的幕僚见此模样心下已猜到了八分,忍不住悄悄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张建成寒暄罢,淡淡的目光从上座一侧的幕僚脸上扫过,抱拳道:“久闻王爷大名,今日终能一观王爷之玉树仪表,实乃三生有幸。”
薛崇训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哈哈……对了,我回送你的宝石还漂亮吧?”
张建成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和薛崇训打交道,有些不怎适应薛崇训这种“直白”的表现风格,一时摸不着头脑。
薛崇训便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敢占你们的便宜啊,朝里商议的时候对南诏的请奏不太满意,我没帮上忙自然受之有愧。下次你再来长安带点土特产就好了,太值钱的东西有贿赂之嫌,你说是不?”
张建成听罢瞪圆了眼睛,一语顿塞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薛崇训见到他的表情心下有些乐了,一句话就堵了这厮的嘴,话都说明白了你就赶紧废话完了滚蛋吧。
过了一会儿张建成才说道:“王爷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王爷美名满天下是很顾惜名节的人。其实咱们一点小意思只是表示敬意,并无其他打算,王爷实在多心了。”
薛崇训满面堆笑,也懒得和他扯,只笑呵呵地说道:“心意我收下,别送钱财就好。”
“王爷不爱钱财只喜土产,真风雅之人,失敬失敬。正好咱们随行带了一些土产,这就进献给您,请笑纳。”张建成说罢便拍了拍手回头喊道,“叫人抬上来。”
过得一会儿就见几个人抬着两口大箱子来到了大殿上,看那些力夫的模样可知箱子里的东西还是有点份量。薛崇训好奇地看着,不知是什么玩意……总不会装着两箱子南诏产的石头吧?他不认为是石头,有可能又是金银珠宝:一盒子不动心,给老子两箱子来?
“打开。”张建成一声令下,随从就把一口箱子打开了。
这时只见里面竟然站起来一个身穿紧|窄乌衣的美少女!薛崇训也是意外地一愣,周围的人也被吸引了目光,好奇地看向那个被装在箱子里的女孩子。
少女虽然也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东方人,但一眼就能看出她和汉人的相貌有区别,有一种异域的味道,显然进献来的是精挑细选的美貌女人。服饰也和汉人不同,穿着一身黑色的拽地长衣,大约就是“乌蛮”妇人的少民服饰,头发也不似汉人女子那般梳成一些讲究的发式,而是自然垂在肩上,不着雕饰的头发发饰反倒有些现代风格。
薛崇训见状也是淫|心一荡,颇有些动心,显然张建成这厮抓住了自己好|色的喜好……但是要他因为美|色影响朝政方向显然是希望不大的,光是长得好看的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呢?
“另一个也打开。”张建成道。
于是随从把后面那个箱子也打开了……刚才大家只是意外,但这时已经有些惊叹出声来!
原来里面装着另一个美少女……
显然光是这样无法让幕僚们惊叹,他们惊叹的是第二少女竟然长得和乌衣少女一模一样,完全没法分别,唯一不同的是后面这个穿的是白衣短裙。众人心里想:肯定是双胞胎。既要长得漂亮又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确实是难寻的稀世之物啊。
白衣少女穿的白色短裙很短,长度不过膝,听说“白蛮”妇人都是这么穿的。薛崇训有点纳闷这个时代的女人穿那么暴露,把光溜溜的双腿都露出来不担心有危险?虽然长安有女人也穿得坦胸|露|乳,但是仅限于贵妇和歌妓,普通人家的妇人是完全不能穿成那样的。唐朝都市是比较文明的地方很安定,贵妇歌妓们穿成那样自然不用担心得太多,只是为了取悦男人而已。
乌衣少女款款从箱子出来,不料那长衣紧|窄行动不便,从箱子里跨出来时一个站立不稳眼见要摔倒,一旁的南诏随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了借力的地方少女总算是站稳了。
就在这时,张建成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把弯刀来,刀光一闪众人大惊失色。不过薛崇训高高地坐在上面自然没有啥危险,就算是这样,一旁的三娘也上前了两步伸手放在了腰间的短剑手柄上严阵以待。
然后听见一声娇|声|惨|叫,众人定睛一看时,只见那乌衣少女的手腕流血如注,一只断手掉在了地板上。
薛崇训一拍扶手大怒道:“大胆!竟敢在孤的殿中拔刀伤人!”
一声怒喝之后,听得一阵哐当的金属摩|擦声,一队身披盔甲的卫士提着兵器冲了进来。
张建成倒是稳得住,面不改色地说道:“王爷恕罪,方才‘大蛮’的手男人碰了,就该砍掉。这是送给王爷的礼物,怎么能让别人碰呢?”
第四十七章 善恶
一只断手掉在血泊之中分外恐怖,那穿着坠地乌衣的大蛮的手腕上鲜血直淌,溅在黑色的衣服上随即消失,地板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迹。她的脸色纸白很快就晕倒在地,可这时其他人竟然不敢去扶,只有那个穿白衣短裙的少女过去,白色的衣裙也染上了斑斑血迹。
薛崇训忙下令道:“赶紧去给她把止血,叫郎中!”
周围的幕僚侍卫都是男的,就只有三娘是女人,大家都被张建成的残忍给震惊了:不就是被随从碰了一下手么,竟然就要砍掉!那如果碰了一下头难道要把脑袋当场砍下来,这厮送俩少女过来便要变成送女|尸?
三娘不动声色地站在薛崇训旁边没动,冷冷说道:“你们去瞧瞧受伤的小娘,看着使者把他的兵器缴了。”
这时才有两个家奴跑下去给大蛮止血,而那些刚刚从殿下涌进来的侍卫已经把张建成围住,上去缴刀时他也没有反抗。
亲王国令王昌龄站出来责问道:“你们怎么会让使者带着兵器进来?”
一个小官面有惧色道:“卑职听说张使者是王爷亲自接待的贵客,便没有下令搜身检查,更未料到会在大殿上有血光之祸……”
“你这是渎职!稍后定要问罪,下去听候王爷发落!”王昌龄生气地喝道。
“卑职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小官慌忙跪倒在地。
张建成道:“我们南诏人平时习惯携带弯刀,并没有不轨之心,更不敢冒犯王爷……只是不能污了王爷的礼物。”
王昌龄带着怒气道:“张使者不知兵器与血光都是不详之物?我们以礼相待,而你便是如此回礼的?”
张建成面不改色地向薛崇训抱拳道:“臣下出身边陲以前从未感受过长安风仪,一时鲁莽惊扰了王爷,还请多多包涵。”
薛崇训板着脸沉默了一会,也不好拿这厮怎么样,毕竟南诏目前是站在唐朝阵营的部落。张建成是南诏首领派来的人,虽然所作所为不敢让人恭维,但是他也是两番送礼巴结,伤的人是他的人,能怎么样?
张建成指着那俩个沾着血迹的少女道:“残缺了一只手,好在干净。土产薄礼不成敬意请王爷笑纳。”
薛崇训仍然没说话,倒是三娘开口问道:“薛郎要是不收,你要把她们怎样?”
张建成淡然道:“应该只有活|埋了,既然是给王爷的小娘子,便不能再给别人动,否则就是大大的不敬啊。”
薛崇训终于开口道:“人我留下,今日就到此为止罢,送客。”
张建成听罢便执礼告退,亲王国的官吏依言送他们出去。
薛崇训看向殿中的箱子旁边,那个穿乌衣的小娘仍然昏迷不醒,郎中正在旁边用药施救。薛崇训见她流了那么多血便问道:“危及性命了么?”
郎中答道:“幸止血及时并无性命之忧,调养一些时日血气便可康复,但右手是定然废掉了,卑职毫无办法。”这时候的医术显然不能把砍断的手给接上,要是在现代这种创口应该可以通过手术把断手连接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