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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在东京城内憋得太久太狠,岳飞等人就像是一群放出了牢笼的野兽,浑然无惧的与拐子马拼死对战,人数虽然不及对方一半,但丝毫不落下风!
东京城内,则是另一番惊心动魄的景象。
城外大战,城内不可能不知道。很自然的,守御使孙傅也得知了情报,急忙赶到了西门来查看。不看不要紧,刚好瞅到焦文通一箭穿死了在城头祈求神兵的道人。
孙傅既惊且怒,何况他早就知道城外的是官家派出的突围密使许翰,那么护送他回东京的必是楚天涯的人!
这伙人如此拼命的要回东京,定是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孙傅用屁股思考也能想到,目标很有可能会指向他!
于是,孙傅毫不犹豫的下令紧闭城门不许放这伙人进城。
没成想,负责守卫城门的开封知府“老东西宗泽”胆大妄为的自作主张,不仅打出城门放进了许翰,还派出一拨兵马去助战救人!
许翰歇斯底里的暴怒了!
他调来了三千禁军死堵西门,并下达了格杀令,见了许翰二话不说,砍下人头前来请功——并下令,捉拿抗命犯上的宗泽!
城外刀光剑影尸血飘飞,城内,同样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上箭——”
号令一下,三千禁军拉开了弩弦,对准了刚刚走进城内的许翰与朱雀等人。
历经艰辛死伤无伤,好不容易进了东京城内,却又面临着自己人的格杀。
“混蛋——!!!”玄武等人要气疯了,准备鱼死网破的杀将上去,拖一个垫背不亏,杀两个有得赚。
“住手!!!”
一声奔雷怒吼从旁传来,一彪人马快马奔来。为首一员披甲的老将须发皆白迎风疾舞,身后跟着一群禁卫骑兵,还有两个黄门宦官。
“官家有旨——宣许翰觐见!!”
老将苍老雄浑的声音如同惊雷落地,让所有的禁军手下都犹豫了起来,不少人收起了弓弦。
“宗泽,你假传圣旨,该当死罪!!”
禁军丛中辟开了一条道儿,一名中年文仕样的红袍官员走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指着那员老将,“本相方才从官家那里领了钧旨前来,要将私通敌寇的逆贼许翰人等格杀勿论,你又从哪里搬来虚假圣旨!!——来人,先杀宗泽,再杀许翰!!”
众禁卫军哪敢不听号令,咂咂咂的一片响,箭头又转过来对准了宗泽。
“天使在此,孙傅,你看看清楚!!”宗泽面对三千利箭非但不惧,反而义正辞严声如奔雷,抬手指向身边的一名黄门宦官,那宦官手中果然捧着一卷杏黄的卷轴。
孙傅一看,心中大紧,怒吼道,“定然有诈——听我号令,放……”
一个放字未尝说完,孙傅的动作斗然定格,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牛眼。
一个浑身墨黑的人影不知何时落在了孙傅的身边,手中一枚短匕,丝丝的往下滴血。
“我乃天子心腹近卫,朱雀。奉官家密令,诛杀弄臣孙傅。”朱雀昂然而立,举着手中的匕首,“此乃天子所赐杀贼匕首,众将士见此匕首,如朕亲临!”
当场,不仅仅是无数将士愣了,就连玄武、许翰与宗泽,都愣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啊,还是天子近卫?
许翰的反应毕竟快一拍,他当场就给跪了下来,以头磕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泽等人顿进醒悟,立马跪倒,高呼万岁。
孙傅已死,眼前又是天子赐物又是圣旨驾临的,群龙无首的禁卫军哪里还有别的主张?
于是,一圈圈的禁卫军如同浪涛一般的跪倒下来,山呼“万岁”。
朱雀高高的举着那把在她脸上划过一个丑陋十字的亮银匕首,古怪冷酷的面具下,她嘴角上扬,笑了。
“宗老将军,请你速派兵马出城抗敌,营救城外的友军!”朱雀俨然就把自己当作了真正的“天子密使”,毫不客气的发号施令道,“余下将士,死守城头严阵以待,谨防金贼攻城!”
“诺——”宗泽尺许长的白须根根抖擞,雷声应诺,大手一挥,“众将士,出城迎敌!”
黄门宦官浑身发抖一脸迷惑的走到朱雀面前,将那份圣旨卷轴交到了朱雀手中。
看这小黄门的脸色就已是一目了然,朱雀不用展开来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份假的圣旨。说不得,老将宗泽也是一个妙人,在这危急关门,想到了“假传圣旨”这样的绝妙神计。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马上分头各自忙碌。挤在城门边的三千禁卫军,也很快散去。
许翰与玄武等人不约而同的如释重负,又同时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平常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朱雀,眼神,如同朝拜天上的神明。
“主公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护送许相入得东京见到官家。”朱雀走到众人面前,淡淡的道,“许相,请吧!……官家,就在皇宫里等着你了!”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265章血火河山
一朝惊雷起京,换了天颜!
赵桓坐在龙椅上,若不是有御案遮挡,殿下的臣子肯定都会看到他们这位年轻的官家,双腿在瑟瑟发抖。
左宗泽,右许翰,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今天来上朝的大臣们满心忐忑。金銮殿上宿卫戒备的金甲武士,也与往rì不同,是两个冷到了骨子里的青年武士。
玄武与勾阵,刀在鞘,杀气四溢,让整个金銮殿上都弥漫着一股冷嗖嗖的杀意。
此外,最让满堂臣工震惊的,是摆在金銮殿正中的那一颗大好人头——孙傅!
这种事情,在大宋开国以来,还真没发生过。开国之君赵匡胤曾立下铁碑祖训,不杀谏官士大夫。有宋一代,也被历来的读书人视为黄金王朝,因为大宋最为优待仕人。
今有一颗宰执的人头,公然摆在了金殿之上。
“孙傅妖言惑众蒙蔽圣听,视国家危亡如儿戏,矫诏弑杀朝堂大员,犯上忤逆;又暗通金贼消极防备,令京城陷入重重危机!”老将宗泽声如洪钟,代替惶惶发抖的官家高声道,“微臣已奉官家密旨,将其诛杀——现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这是明目张胆的杀鸡儆猴。朝堂之上,孙傅的党羽并不在少数。原本,党争之事最是残酷,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必然斩草除根。但现在非常时期已经有外敌兵临城下,如果在朝堂上掀起一场大清洗的血雨腥风,势必令整个大宋的朝堂陷入崩溃与大混乱,反而让金人有机可趁。
因此许翰与宗泽议定朝会不可再杀一人,务必抛弃一切前嫌,共抗外敌。虽然他们清楚孙傅的余党们心里不会这么想,但情急之下,也的确是没有别的好办法。如能将他们暂时镇住,则为上上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再在东京城中酿出刀兵。
如今的东京,已经禁不起任何内耗,这是楚天涯对许翰的反复叮嘱。
……
满堂皆静,就算是以往孙傅最为心腹之人,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跳出来,伸脖子讨一刀。
许翰上前一步,“官家有旨!”
众臣默默无言的伏拜而听宣。
许翰宣旨,大意为即rì起改任许翰为东京守御使,全权负责如今的京城防务,满朝文武皆受其节度;擢开封知府宗泽为枢密院副使执掌东京兵马,守备皇城。另加封洛阳郡王楚天涯为太尉,知大宋一切兵马之事;焦文通与岳飞人等各记战功,授官加爵。
东京的天,在这一刻彻底变了。原本已经沉沦到底的主战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用一种极端的手法,瞬间咸鱼翻身,掌控了朝堂的话语权。
此刻,坐在龙椅上的官家赵桓,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他感觉赵家的江山仿佛已不由姓赵的人在执掌。大宋的天下突然改了一个航向,在朝一个未知的领域飞快驶去。而他这个君临天下、理当总理一切的官家,却比任何人都像是一名看客。
相反的,从来没有出现在东京一次的那个山贼王爷楚天涯,比他赵桓更像是这个大宋的官家!
……
东京,风起云涌。
朝议罢后,东京各门战鼓隆隆号角喧天。早前在那里跳大神的道人全部被拿下,腰斩于市的武士执戈立戟的立上了城头,雪藏多rì的霹雳炮将它黑乎乎的洞口对准了城外的女真人。朝廷奖励将士开仓放粮,号召城中百姓积极参与守城之战,无数的檄文与战书遍发城中……
鸷伏的东京子民的血朝之间被激发。整个东京城中,战血沸腾激情勃发。仿佛大宋的京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阳刚与劲烈过。
穷则思变,危则奋起,关键还是需要有那么一个人、一个行动,去推动这一切的发生。宗泽也好许翰也罢,包括手刃孙傅的朱雀和血战到半死的焦文通,不管他们心中的念头如何,归根到底都是——在为楚天涯而战!
那个从来没有出现在东京的男人,在这一刻,仿佛成了大宋图腾。他改变了整个朝堂的格局,也改变了整个王朝的气象。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原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大宋的官场盘根错节尾大不掉,王安石那样的革新与变法,就算得到了官家的同意与支持也难以擅动大官根基之万一。但是楚天涯做到了,在非常时期,是用一种非常刚烈与野蛮的手法,做到了。就如同是对付病重的病人,死马当活马医,都没有打麻药,一刀下去,病灶切除!
一力,压百巧。
东京的变化,引起了女真人的高度注意。原本,他们是一边强力围城,一边用“和谈”的诱饵来麻痹与分化大宋的官家与朝廷。在他们看来,一向胆懦且缺乏战力的大宋很有理由在兵临城下的危急情况下,接受任何耻辱的和谈。就算没有接受,能让东京士气低落疏于防备,对女真人来说也是赚到。
正因为女真人这种“有和议佐攻战”的麻痹战法,才使得东京的主和派一直在朝堂上占了上风,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大宋的朝廷习惯了这样的软弱与妥协。他们掩耳盗铃一般的蛊惑自己相信,女真人不会真的灭了大宋,是真的要与大宋和谈。
若非如此,女真人的军队又怎么可能一举从苦寒的辽东打出来,吞并了整个辽国又马踏中原,直逼东京?
现在不同了。一直处于醉熏熏状态的大宋仿佛一夜之间突然醒了,他们抛弃了和谈的幻想摆出了“决战到底”的姿态,要与女真人拼命了!
女真人都是拼命长大的,倒不是不怕战斗。让他们惊异的是……南国的汉儿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就像是换了心胆?
与此同时,梧桐原上的大阅兵进行得如火如荼。二十万义军在进行紧急的磨合。说得好听一点,这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义士;难听一点,其实也就一群临时拼凑来的乌合之众。
他们当中有超过一半的人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不知军令为何物,不知道真正的血肉战场是何模样。
楚天涯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训练成,只知向前,不敢退缩的战场机器!
要做到这一点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赏罚分明、杀伐果断!
楚天涯的确这么做了。他把所有的金银财宝拿出来,分发给了梧桐原的将士;然后,又当众砍杀了一些不服军令胆大妄为的倒霉鬼。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在盟军内部竖立起无人可及的威信,同时让所有人意识到了——军令如山!
这就叫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至少现在这二十万人知道闻鼓而进鸣金而退,唯将令而是从了。
女真人显然没打算给楚天涯多少时间来干这些事情。当完颜宗望得知梧桐原的动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