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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云微微皱起眉头,又上前敲了敲门,喊了两声。
喊过这两声之后,耶律齐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聆听着屋内的动静,可房内的杨荣却干脆没了声息,半晌也没吭声。
“快点把门撞开!”没有听到杨荣的声音,耶律齐云有些慌了,连忙对家仆下了撞开房门的命令。
家仆应了一声,走到门口,用肩膀猛力的朝房门上撞了过去。
撞门的时候,家仆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分成左右两扇打开的房门被他这么一撞,剧烈的晃荡了几下,却并没有打开。
见房门没有打开,一旁的耶律齐云朝那家仆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站一边去,我来!“
“老爷,您的伤还没好呢!”见耶律齐云要亲自撞门,家仆连忙躬着身对他说道:“小人没用,小人这就去多找几个兄弟,一定把门撞开,老爷可得保重贵体!”
耶律齐云身上的伤,确实还没完全恢复,听家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朝家仆摆了摆手,无奈且带着焦急的说道:“去吧,快去快回!”
家仆连忙朝他躬了躬身,应了一声,掉头跑了。
没过多会,那家仆又带回了六七个年轻力壮的家仆,这几个人跑到厢房门口,先给耶律齐云行了个礼,随后齐齐发了声喊,一起朝着房门猛的撞了过去。
房门虽然结实,也经不住几个年轻汉子的合力猛撞,随着一声“轰”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在家仆们合力一撞之下,猛的打了开来。
那几个撞门的家仆收脚不及,簇拥成一团扑进了屋内,纷纷栽倒在地上,模样是十分狼狈。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9章天生就是个懒货
顾不得理会那几个家仆,耶律齐云抬脚进了房间,径直向里面那间房走了过去。
杨荣面朝里躺着,倒不是他不想翻身,而是在早上翻了个身之后,再动一动身子,浑身都会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走到杨荣床边,耶律齐云弯腰轻轻推了一下他,小声向他问了句:“杨兄弟,你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推,侧身躺在床上的杨荣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听出杨荣声音里透着痛苦,耶律齐云把身子朝前探了探,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当他看到杨荣的脸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向杨荣问道:“杨兄弟,你的脸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躺在床上的杨荣是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身子却是动也没动。
“来人,快去找郎中!”见杨荣侧身躺在床上,只是轻声呻吟,连动都不动,耶律齐云连忙对外面房间的家仆们喊了一嗓子。
那几个家仆才刚爬起来,听到主人家在屋里叫喊着要找郎中,其中两个伶俐的连忙应了一声,顾不得揉揉被摔疼了的地方,掉头蹿出了房门。
明知耶律齐云就在床边站着,杨荣想要起身接待,无奈浑身疼痛,连挪动一下,骨头都像是要散了似的。
杨荣没有挪动身子,耶律齐云也没怪他,只是从一旁拽过凳子,挨着床边坐了。
“是不是休菱那丫头打的?”挨着床边坐下之后,耶律齐云拧着眉头,满脸阴云的对杨荣说道:“如果是她打的,我定要好生教训她一顿,给兄弟出这口气!”
听耶律齐云说要教训耶律休菱,杨荣心里不禁一阵苦笑,他才不会蠢到真相信耶律齐云会舍得惩治耶律休菱。
大不了,到时候耶律齐云会当着他的面训斥耶律休菱一顿,顶多装出一幅要惩处耶律休菱的样子。
杨荣要是个懂事的,在耶律齐云要惩治耶律休菱的时候,定然会加以阻拦,只要他一阻拦,惩处耶律休菱的事,恐怕就要落个不了了之。
与其到时候装模作样的阻拦,还不如现在就帮耶律休菱求个情,也好落个大度的好名声。
心里虽然做好了盘算,可浑身的骨头却像是要散架了似的疼痛,杨荣强撑着想要把身子给扭过来,但是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
“兄弟,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被休菱那丫头打的就行!”见杨荣挣扎着想要翻身,耶律齐云连忙上前帮他搭了把手,将他的身子扳正过来,又向他追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耶律齐云帮忙,杨荣还真是翻不过身来。
倒不是说他的力气不足以支撑他翻过身来,主要的是他只要一动,浑身就一阵剧痛,靠着自己,实在是狠不下那心翻这个身。
有耶律齐云帮忙,那就完全不同了。
肉不是长在耶律齐云的身上,人家帮着翻,当然不会感受到杨荣身体上的疼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把他给扳过来了。
被扳成仰躺着的姿势,脊背和床板免不了要轻轻碰撞一下。
只是轻轻一碰,杨荣也是感到一阵阵的肉疼,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疼痛。
他紧咬着牙关,痛苦的“嗯”了一声,并没有留意到耶律齐云在他身旁说些什么。
见杨荣一脸的痛苦,耶律齐云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等杨荣脸上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他又接着问了一句:“兄弟,你倒是快些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被休菱那丫头打的?”
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个笑容,对耶律齐云说道:“与耶律小姐无关,是我自己碰的!”
“撒谎可不好!”耶律齐云嘴角微微牵了牵,对杨荣说道:“我知道你身上的伤是休菱那丫头干的!我说兄弟,既然你我已经结拜,虽然没有焚香拜祭天地,却也是名正言顺的异姓兄弟。哥哥今日就告诉你,对伤害你的人,可没有必要这么护着。休菱那丫头是被我娇宠坏了,这次要是不教训教训她,以后不定她还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罢了!”杨荣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道:“也怪我太不晓事,什么时候洗澡不好,非要在昨天晚上去洗。与耶律小姐又产生了些误会,才会挨了这顿揍!”
“兄弟,你不会武功可不行!”见杨荣还在替耶律休菱说话,耶律齐云叹了一声,站直身子对他说道:“不如这样,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帮你找个师傅,教你些拳脚功夫,日后也不至于被一个女子欺负成这样!”
当耶律齐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杨荣已经猜到他是想要找个借口把自己给留下。
杨荣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强撑着缓缓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对耶律齐云说道:“我不是块练武的材料,练武要吃得苦才能小有所成,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懒货,就算给我找再好的师傅,恐怕也是雕不好我这块朽木!”
“那你打算怎么办?”找师傅的提议被杨荣拒绝,耶律齐云微微拧着眉头,又向他追问了一句。
“我想早些离开大同府!”杨荣双眼瞪着天花板,想了一想,才对耶律齐云说道:“耶律小姐和我之间有些误会,一时半会也是别想解的开!昨晚我就想好了,等身上的伤痊愈,我就离开大同府!”
耶律齐云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来到大同之前,他就知道留不住杨荣。
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让杨荣背着他登上陈家谷的山崖。
如果不是看了宋军和辽军在山崖下的那场厮杀,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唤醒杨荣体内汉人的血性。
自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立辽国以来,契丹人和汉人之间就保持着十分紧密的关系。
在幽云十六州,有许多汉人,都在为辽国做事。
如今除了萧太后和辽圣宗之外,最有权势的北院枢密使韩德让,也是汉人。而且辽国的军队,并不是以契丹人为主,占据辽军最大比例的,恰恰是由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组成的京州军。
北方的汉人,对大宋并没有多少感情。
五代十国的乱世,让这些汉人忘记了他们的根本,对他们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有饭吃有衣穿。
而且辽国的契丹人还会不时的向这些汉人做一些关于北宋的负面宣传,让他们以为宋军侵入辽国,是想把汉人的土地全部夺走,奴役北方的汉人。
没有人甘心做奴隶,为了自由,为了土地,北方的汉人拿起武器,站到了契丹人的一边,与他们在南方的同胞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杨荣不是北方人,他早说过,他是江淮子弟。
江淮,是大宋的腹地,也是汉人最集中,少数民族最少的地方。
想要对一个江淮子弟做不利于北宋的宣传,那是具有相当难度的!
想到杨荣是江淮子弟,耶律齐云突然愣了一下,他紧锁着眉头,两眼一眨不眨的瞪着杨荣,满心疑惑的问了一句:“杨兄弟,我记得你并不是宋军,那么你一个江淮子弟,为何会来到西北?”
“我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杨荣艰难的侧着头,两眼望着耶律齐云说道:“我好像是做了一场梦,等我梦醒之后,就出现在一片到处都是死人的地方!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活人!”
听了杨荣的解释后,耶律齐云微微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才对他说道:“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带到西北来的!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世间哪里有如此强效的迷药,能让人睡上这么久,而且经过长途颠簸都不会醒来!”
杨荣话里的意思完全被耶律齐云给曲解了,但他却并不多做解释。
他很清楚,即便他解释了,对方也一定不会相信。
这就好比在大街上,突然有个人拽住路人,见人就说他是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一样。
想必凡是被他拉住的人,都会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目光来看他。
穿越!
这种扯淡的东西,除了小说里会有,现实里鬼才会相信!
“我也不知道!”杨荣撇了撇嘴,露出一个很是难看的微笑,对耶律齐云说道:“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没有记忆的!”
“算了!”耶律齐云摆了摆手,返身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对杨荣说道:“郎中来了,让郎中帮你开几副药,你这几天好生调养着,等你身子大好了,我再帮你好生教训休菱那丫头!”
说过话,耶律齐云也不等郎中来到,对杨荣又说了句:“我先走了,杨兄弟你好生调养着!”抬脚朝外走了去。
耶律齐云出去之后,杨荣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
没过多会,一个家仆果然引来了一位郎中。
与第一次来为他疗伤的年轻郎中不同,这次来的,是个大约五十多岁,模样生的有些老相的老郎中。
老郎中刚一进屋,就被躺在床上的杨荣给吓了一跳。
杨荣的模样确实是有点吓人,一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蛋,这会是清一块紫一块,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生的是什么模样。尤其是他的嘴角和眼角还肿起了老大一块,整个脑袋,乍一看,就像是一只刚从卤水里捞出的猪头。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0章神仙点化过的郎中
给杨荣把过脉之后,老郎中脸上的凝重才消散了些许。
他打开随身带着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几贴膏药,对杨荣说道:“公子身上的伤都只是些皮外伤,把这些药膏敷在浮肿的地方,配合着内服的药草调理,两三日当无大碍!”
“多谢老先生!”杨荣躺在床上,朝老郎中微微一笑,道了声谢。
不过他这个笑容却是不太好看,被打肿了的嘴角微微牵着,臃肿的脸部肌肉把五官都给挤到了一起,让人怎么看怎么感觉到别扭。
给杨荣留下一张药方,老郎中简单收拾了一下,也没对杨荣交代什么,只是道了声别,也就离开了。
确实如同老郎中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