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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帮了别人,人家承不承情,还很难说。就说自己吧,刚帮了潘惟吉,立马就让自己陷进了危境,天亮之前,若是能够顺利离开,那倒还好!要是耶律休哥早做好了准备,只等着他逃跑,然后来个守株待兔,才真是悲催大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杨荣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困倦的侵袭,在快到黎明的时候,他终于还是睡着了。
“杨公子,快起床!”杨荣睡的正香,一双手按在他的手臂上,用力的晃了晃。
感觉到有人摇晃自己,他猛的坐了起来,睁圆眼睛瞪着站在床边的人。
“大人为你准备好了马匹,你快些起来,随我一同出去!”站在杨荣床边的,正是前些天与他一起杀了马氏兄弟的马鹏,见他醒了过来,马鹏不由分说,扯起他就朝们外走。
“等下,等下!”被马鹏从床上拽起,杨荣一只腿蜷曲起来,另一只脚单腿蹦跶了几下,有些慌乱的对马鹏说道:“我鞋子还没穿!”
“这个时候还穿什么鞋子!”马鹏嘴里咕哝着,却并没阻止杨荣,等杨荣穿上了鞋子,他才扯着杨荣快步走出房间,向着内宅后面的角落跑去。
马鹏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心内清楚因为什么的杨荣并没向他多问,只是低着头,跟他一同跑到墙角。
“从这里爬上去!”到了墙角,马鹏抬头看了看墙头,压低声音对杨荣说道:“快!否则就走不了咯!”
杨荣没敢耽搁,连忙双腿微微曲起,随后向上猛的一蹿,想要蹿上墙头。
可他毕竟不是潘惟吉,这一蹿,竟只蹿起了一尺多高,两只高高举起的手臂,连墙头的边都没扒上。
“笨货!”见他没能跳上去,马鹏骂了一声,伸手抠着他系在腰间的带子,把他往上一提,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用力向上一顶。
借着这股力量,杨荣的身子朝上蹿了过去,在上半身超过墙头高度的时候,他连忙伸出两只手臂,死死的扒住墙头。
可没习练过武功的人,毕竟身体的协调性不是很好。
两只手臂紧紧的扒着墙头,两条腿悬空踢腾着,却是没半点办法爬上墙头。
见杨荣悬在墙头上胡乱踢腾,模样十分狼狈,马鹏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骂了句:“没鸟本事,还想学人做侠客!”
耶律齐云向马鹏交代过,若是再不让杨荣快些离开,只要天一大亮,恐怕再想走就走不得了!
虽然被杨荣的笨模样弄的有些哭笑不得,马鹏却没时间多耽搁,杨荣毕竟是帮他为珠儿报了仇的人,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杨荣死在面前。
在杨荣还扒着墙头两腿直踢腾的时候,马鹏身子朝上一纵,双手扒住墙头,两臂猛的一用力,身子往上一蹿,稳稳的蹲在了墙头上。
刚在墙头上站稳,他伸手抓住杨荣的胳膊,用力朝上一拉,把杨荣也给拉了上来,随后搀着杨荣,纵身向墙外跳了去。
跳下墙头,马鹏蹲在地上朝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异状,拉起杨荣快步朝着街道的拐角跑了过去。
在街道拐角,一个早先曾跟随杨荣去过马家庄的林牙府家仆正牵着马等在那里。
见马鹏把杨荣带来,那家仆连忙上前,把缰绳递到杨荣手中,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杨公子,快些走吧!林牙大人要小的转告一声,他就不来相送了,望杨公子一路保重!”
接过缰绳,杨荣朝马鹏和那家仆拱了拱手,没再多说什么,翻身跳上马背,双腿朝骏马腹部轻轻一夹,策马朝着大同府城门奔了过去。
这会天刚蒙蒙亮,大同府的城门刚刚打开,街道上并没有行人,也正好方便了杨荣策马疾驰。
两个守门的兵士刚把城门打开,还没等他们走到一旁,杨荣骑着的快马就从街道上蹿了出来,径直向城外冲去。
朝一溜烟冲出城门的杨荣背影看了看,两个兵士满脸茫然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就在他们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队十数人组成的骑兵从城内冲了过来。
到了城门口,领头的军官用马鞭指着一个守门兵士的鼻子问道:“刚才有没有一个年轻人出城?”
“有倒是有一个人!”那守门的兵士眨巴了两下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只是他、他、他骑马跑的太快,我二人没看到底是年轻人还是年纪大的人!”
“蠢货!”那军官骂了一句,扭过身子对身后一个士兵说道:“你快去禀报于越大人,杨荣有可能已经出城,我等先出城追赶!”
那士兵应了一声兜转骏马离开之后,军官又对另两个士兵说道:“你二人守在这里,一旦发现杨荣,立刻擒拿!”
“是!”两个接了命令的士兵翻身跳下马背,牵着马站到一旁。
“其余人,随我出城追赶!”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军官向身后一招手,带着剩下的兵士径直冲向城外。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60章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离开大同城,杨荣片刻都不敢耽搁,策马一路朝着南方疾驰。
眼下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只要还在辽国境内,他就随时有可能面临危险,唯一能选择的,只有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宋。
虽然马鹏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可从马鹏和那个牵马等在路口的家仆神情中,他能看的出来,耶律休哥一定是锁定了他为嫌犯,否则马鹏也不会那么心急火燎的催促他快些离开。
这一次,他恐怕是真的给耶律齐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放走杨荣,若是耶律休哥不追究,倒也罢了,如果耶律休哥追究下去,耶律齐云极可能会被问个里通外国的罪名,满门抄斩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到这一层,杨荣有好几次想要掉转马头返回大同,可转念一想,若是他真的返回了大同,放走潘惟吉的罪名就会被坐实,而耶律齐云私下放走他也成了板上钉钉的死案。
到时就算耶律休哥有心放过耶律齐云一马,恐怕也难以向其他辽国官员交代。
无奈之下,杨荣只有拼命的用双腿夹着马腹,催促骏马加快速度!
逃出大同府,向南走了大约二十里,杨荣看到前方出现一个火红的人影。
看到那人影,他愣了一愣,不过并没有勒住骏马,反倒是加快了速度,朝着那人影冲了过去。
离火红的人影越来越近,当杨荣到了能看清那人影面容的距离时,他一脸愕然的愣了愣。
骏马急速奔驰,眼见就要冲到穿着一声大红衣服的人跟前,杨荣提了下缰绳,勒住骏马,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向那人问道:“休菱,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在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杨荣的新婚妻子耶律休菱。
听到杨荣问的话,耶律休菱微微笑了笑,不过她的笑容里却带着无尽的凄苦。
“夫君要远行,做妻子的自是应前来相送!”话刚说出口,耶律休菱的眼眶中就滚落了两滴豆大的泪珠,她伸手捂住嘴巴,抽了几下鼻子,带着些哭腔的说道:“你一定要保重,无论多少年,我都会等你!等着你回来!”
如果不见到耶律休菱,杨荣心内或许还不会有太多的愧疚。
毕竟他还没有真的对她做过什么,在耶律休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杨荣感到心脏一阵阵抽搐着疼痛。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还没有为我揭开盖头呢!”见杨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耶律休菱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哽咽着对他说道:“我把盖头带来了,你在这里为我揭开,我就是你的人了!”
这些饱含着心酸的话语,在杨荣听来,就像是一记记重锤在敲打着他的心扉。
耶律休菱从怀里摸出一块红布,盖在了头上,对杨荣轻声说道:“夫君,揭开我的盖头吧!”
“嗯!”杨荣轻轻的应了一声,双腿朝马腹上轻轻夹了两下,催马走到耶律休菱的身旁,伸手揭开了她头上大红的盖头。
盖头揭开,出现在杨荣面前的,是一张糊满了泪水的脸。
“夫君!”耶律休菱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凄苦,骑在马背上,上半身依偎在杨荣的怀里,早哭成了个泪人儿。
杨荣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俩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
过了一小会,耶律休菱从杨荣怀里挣脱,挺直了身子,在胯下骏马身上搭着的布袋中掏摸了两下,掏出了两锭银子,递到杨荣手中,柔声对他说道:“夫君,路途遥远,少不得要花费银两,这两锭银子,是哥哥要我转交给你的!”
伸手接过银子,杨荣轻轻的“嗯”了一声,把银子揣进了怀里。
从这里到麟州,还有很远的路程要赶,一路上确实也少不得要花费银子,眼下确实不是和耶律休菱客气的时候。
见杨荣收下了银子,耶律休菱又低下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到杨荣手中,用一种无限温柔的语气说道:“这块玉佩一直都是我贴身放着的,你留在身边,若是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是个念想!若是手头没了银两,它也能用来换些银子,以备救急!”
接过玉佩,杨荣伸手轻轻抚摸着翠绿的玉佩表面,重重的点了点头,才把玉佩拴在了腰带上。
“夫君,追兵就要来了!”耶律休菱伸手拉起杨荣的手,一双闪动着泪光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满怀着依恋的对他说道:“无论你在哪里,都要记住在大辽国的大同府,有一个叫耶律休菱的女子在为你等候!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海枯石烂,此生不渝!”
“娘子,你我已结成夫妻,此生此世定不负你!”杨荣眼眶中闪烁着泪光,朝耶律休菱抱了抱拳说道:“不与卿同生,愿与卿同死!谁若先别去,望乡楼上等三年!”
说罢,杨荣一勒缰绳,策马朝着南方绝尘而去。
望着杨荣渐行渐远的背影,耶律休菱终于再没能忍住心中的悲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边哭她嘴里还喃喃的念着:“谁若先离去,望乡楼上等三年……”
离开耶律休菱,策马狂奔的杨荣感到眼角一片湿润,他抬起衣袖,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痕,强忍着喉头的哽咽,咽下了一口唾沫。
心里堵的难受,杨荣真想找处背静的地方,放声哭上一把。
可他没有时间,耶律休菱说了,追兵就在后面。
想来耶律休哥头天晚上没有动手,只是认为时机不太成熟,或者是干脆证据不太充分,经过一整夜的调查,已经彻底的锁定了他。
如果不是马鹏及时把他带出来,这个时候,他很可能已经成了耶律休哥的阶下囚。
杨荣一路上策马狂奔,直到午间,胯下骏马的鼻孔也开始喷起了白气,他才放缓了速度,慢慢的向南方走去。
一路疾驰,离大同城已有百多里路,想来后面的追兵也不会追赶这么远,杨荣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整晚上都没有睡好,他眼下最想做的,就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好生睡上一觉。
眼下正是正午时分,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唤,杨荣伸头朝前方望了望,眼前是一片枯黄的草场,根本没有村镇的影子。
怀里揣着两锭大银子,杨荣不禁苦笑了一下。
银子虽然能买来不少好东西,可它终究不能吃,就算消化系统再好,能把银子给消化了,可牙齿也是啃不懂坚硬的银锭子,这么囫囵着吞下去,嗓子眼实在不够大。
想要填饱肚子,还得快些找个能吃饭的地方。
在漫无边际的草地上奔驰,让杨荣更是有种孤寂的感觉。
他过去并不是没走过草地,只是那时候的草地还是一片青绿,处处生机盎然,在他的身旁,还有耶律齐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