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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他猛的一转身,对一旁正望着城外混乱的辽军发呆的鲁毅说道:“副部署,即刻通令将士们,辽军即将攻城,要所有人做好迎战准备!”
完全没想到杨荣会奇兵突袭,顷刻间消灭了辽军炮台的鲁毅在听到命令的时候才怔了一怔,连忙应道:“末将这便去组织防御!”
在鲁毅离开后没多会,城墙上的宋军把一桶桶桐油顺着墙壁淋了下去,很快整面城墙都变得滑腻不堪。
辽军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火终于熄灭了,辽军阵营里也传出了一阵阵连续不断的号角声。
杨荣手按着佩剑剑柄,听着从城外传来的一阵阵怒吼声和无数人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的轰鸣声,激动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
站在城墙上,能看到辽军阵营中亮起了一片片的火把,一支支整齐的步兵方阵在夜色中清晰的出现在城上宋军的眼前。
每个宋军官兵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城外的辽军。
可是一幕怪异的景象很快就出现在杨荣和他麾下宋军的视线中,已经列好了阵型的辽军在朝前推进了十多步之后,居然又停下来了,没过多会辽军的步兵方阵竟然散了开来,无数火把不仅没有继续朝着城墙推进,反倒纷纷返回辽军大营,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双手按着城垛,杨荣的眉头紧皱着。
城外辽军的举动让他心内一阵阵不安,若是辽军被激怒,这个时候发起进攻,他有信心在今天晚上就让辽军承受从未有过的惨痛。
可辽军却莫名其妙的散开了,完全没有像是要对应州城发起进攻的样子。
拧眉望着城外,过了好一会杨荣才摇了摇头,低低的叹了一声:“看来这一场仗一定会打的十分惨烈!”
城墙上的杨荣对辽军撤退感到十分失望,辽军帅帐内,萧继先与耶律斜轸对面坐着,萧继先拧着眉毛,向耶律斜轸问道:“宋军深夜偷袭,烧了所有炮台,没有炮台,我军攻城恐怕会是难上加难,正应借着官兵们被激怒,士气如虹的时候向城墙发起进攻,大王为何下令收兵?”
“宰相大人!”萧继先的话刚落音,耶律斜轸就对他说道:“你只知我军官兵被宋军激怒,如今正是士气如虹,却不知若真的展开进攻,正是中了杨荣的下怀!”
“哦?请大王详解!”听了耶律斜轸的话后,萧继先皱着眉头向他问道:“杨荣困守孤城,外无援兵,城内粮草恐怕也支撑不了许久,若不是蔚州方面报告说是潘美围困了蔚州城,我军尚需前去救援,只管围城不打,便会将他们困死!不知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计策可施!”
“你太小看杨荣了!”耶律斜轸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笑着对萧继先说道:“为将者,一定谨记,千万不要小看你的对手!杨荣屡次击溃蒲奴宁,并非蒲奴宁无能,而是他每次都能把握住战机,在最适宜进攻的时候对蒲奴宁的大军发起进攻!若是已是无计可施,我军新建的炮也就不会全部被烧了!”
“此时守城的是他,进攻的是我们!”耶律斜轸的话音刚落,萧继先就接着说道:“主动应该在我们手中,他能够做的,只是做好守城的准备,随时等待着我军攻破城墙,将他们全部诛杀!至于炮被焚烧,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
“是!”耶律斜轸点了点头,背过身去,看着大帐内燃烧着的烛火,对萧继先说道:“可是宰相大人有没有想过,他现在想要做的,不仅是破坏我们的炮台,让我们少了攻城的利器,更想做的就是激怒我们,让我们立刻发起攻城。”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萧继先摇了摇头,对耶律斜轸说道:“大王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夜黑风高,我军自下而上仰攻,很难抓住突破城防的重点!”耶律斜轸转过身,看着萧继先冷冷的说道:“杨荣此时若让人在城墙上涂抹桐油,滑腻的桐油不仅会让我们架不起云梯,还会有助于他们使用火攻,你我有多少将士能往这样的死地里投?宰相大人不必再说,明日一早我自有区处!”
说完话,耶律斜轸不等萧继先反驳,朝帐外喊了一声:“送宰相大人回去休息!”
萧继先在几名兵士的护卫下出了帅帐,耶律斜轸眼睛微微眯了眯,幽幽的呢喃了一句:“杨荣啊杨荣,当初带你返回大同,我为何就没有想起要把你给杀了!到了如今,你竟成了我大辽在西北最为难缠的对手之一,真是悔不当初!”
守到下半夜,杨荣终于还是没能抗住困倦的侵袭,在城墙上找了处背静的地方,斜靠在墙根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震天的呐喊声把杨荣从睡梦中惊醒,他连忙睁开眼睛,带着一脸倦意的向身旁的亲兵问道:“发生什么了?”
“回禀将军,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听得杨荣发问,那亲兵连忙应道:“方才辽军阵营还很安静,这会竟是喊声连连,也不知道他们在吵嚷着什么。”
亲兵这么一说,杨荣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扒着城垛朝城外的辽军看了过去。
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城外,刚升起的太阳懒洋洋的散放着光芒,试图用它那并不算是十分耀眼的光芒刺穿薄雾。
远处的辽军阵营前,一队队辽国步兵组成的方阵已经摆列整齐,在这些方阵前,一员辽将正骑着马来回的走动着,每过一会,辽军就会发出一声声呐喊,显见那辽将是在做着战前动员。
“将士们,弓上弦、刀出鞘!”看到辽军方阵边上高高的攻城塔和一只只云梯,杨荣抬起手臂,对城墙上的宋军喊道:“辽军要攻城了,今天我们就在应州城墙上,好好的揍他们一顿,让他们就算是有命回去,也被打的亲娘都不认得他们!”
杨荣的喊声落下后,城墙上的宋军发出一阵阵豪迈的笑声,不过大笑归大笑,所有的宋军官兵还是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盯着城下已做好攻城准备的辽军。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章应州攻防战5
“呈散兵队形,向应州城墙推进!”辽军阵列中,一员辽将在领了耶律斜轸发起进攻的命令之后,对排列出整齐队形的辽军喊道:“进攻!”
随着辽将进攻命令的下达,数万辽军抬着木板、云梯,如同潮水一般朝应州城冲了过来。
应州城外有条很深的护城河,河水只及两侧河岸的一半,虽然辽军有高大的攻城塔,可他们不占领吊桥,是绝对没办法将攻城塔运到城墙脚下的。
“全军准备!”当辽军开始朝着城墙冲过来的时候,鲁毅也抽出了佩剑,将长剑高高举起,在辽军冲到弓箭能够形成有效杀伤的距离时,他猛的将长剑朝下一劈高声喊道:“放!”
随着鲁毅的一声令下,在城墙上排成三列的宋军按照顺序将箭矢射向了已经快要冲到护城河边上,正往河岸上搭建着木板的辽军。
第一排宋军射出箭矢,第二排紧接着跟上,在第三排宋军把箭矢射出去的同时,第一排宋军又已将羽箭扣在了弓弦上。
箭矢飘飞,就如一群正向庄稼地飞去的蝗虫,正努力的收割着冲向城墙的辽军生命。
辽军官兵一手持着盾,抵挡着兜头飞来的箭矢,艰难的在护城河上搭建着简易的木桥。
一个辽军与同伴抬着木板冲到护城河边,他刚把木板放下,正准备与同伴们合力将木板架到对面的岸上,一支凌空飞来的羽箭射穿了他的头盔,稳稳的钉进了他的脑门。
这辽军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的朝前栽去,落进了护城河里,激起一片水花。
护城河边,不断的有辽军中箭,也不断的有中箭的辽军栽进河里,而城上飞下来的箭矢又是密密叠叠,丝毫不给辽军留下哪怕半点喘息之机。
如果攻城的是辽国部族军,只是这阵箭矢,恐怕就会让部族军大乱,可承担攻城任务的是耶律斜轸麾下的辽军精锐。
这些辽军很清楚,在战场上害怕,与自杀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漫天都是宋军射向他们的箭矢,可他们却还是一边用盾牌护着身体,一边努力的搭建着凌驾于护城河上的简易木桥。
终于,辽军冒着城上射下来的箭矢搭建好了木桥,在木桥搭建好之后,他们吼叫着,将盾牌挡在身前,快速的朝着应州城墙奔跑。
过了护城河,离城墙也不过只有一百来步的距离,城上的箭矢如雨点般朝城下倾泻,不断的有辽军中箭倒地,更多的辽军则是护着云梯,继续朝城墙快速奔跑。
倒地的辽军痛苦的蜷曲着身子,在地上呻吟着、哀嚎着等待着无常来带走他们的魂灵。
有个辽军士兵胸口中了一箭,他倒在地上,用手按着中箭的部位,痛苦的将身体蜷曲了起来,就在他挣扎着犟命的时候,一蓬羽箭朝他飞了过来,其中有近十支都钉在了他的身上。
身上扎满了箭矢,这辽军身体抽搐了两下,蜷曲着身子,动也不动了。
冲锋的路上,躺满了辽军的尸体,一支支箭矢深深的插在这些尸体或一旁的草地上,还有许多撞在盾牌上,被反作用力折断了的箭矢也散乱的落了一地。
最前面的辽军终于冲到了城墙脚下,他们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开始朝城上攀爬。
城上的宋军抬着早已准备好的原木,用木头抵着辽军搭起来的云梯,用力的朝外推。
一些已经爬上梯子的辽军还没见到城垛是什么样的,就随着被推开的云梯栽落下去。
有几个云梯上的辽军攀爬的速度很快,见他们快要爬上城墙,城上的宋军端起早已烧沸了无数次的滚油,兜头朝他们浇了下去。
滚烫的油何止千度,沿着云梯朝上攀爬的辽军被滚油浇中,身上连水泡甚至都没来及起,就惨嚎着从云梯上栽了下去,抽搐几下不再动了。
离滚油稍远一些的地方,宋军来不及去端油锅,连忙从身后堆着的石料中搬起石块,朝着辽军砸了下去。
一块块巨石砸中正努力攻城的辽军头颅,一具具被砸的脑浆迸流的辽军尸体栽下了云梯。
自从发起进攻以来,辽军一直都没能登上城墙,在城墙下,已是堆满了辽军的尸体。
眼看着同伴被滚油烫死或被大石头砸死,一员辽将大吼了一声,纵身朝云梯蹿了上去。
他蹿上云梯后,手脚并用,飞快的向城头上攀登,城头上的宋军见他快要登了上来,连忙搬来石块朝他砸了过去。
要说这辽将身手着实了不得,见有石块朝他落了下来,他连忙一侧身,一只手抓住云梯的边缘,整个身子悬空闪到一旁,避开了砸向头顶的石头。
就在他侧身的同时,跟着他向城上攀登的几个辽军士兵却被那块石头砸了个正着,滚落到云梯下面。
朝下看了一眼,辽将大吼一声,更是加快了攀登的速度,就在他的脑袋刚探出城垛,准备蹿上城头的时候,一个阴影兜头朝他盖了下来。
向他盖过来的阴影是一个宋军手中的盾牌,见辽将快要爬上了城头,这宋军不及多想,抡起盾牌就朝辽将的脸上砸了过来。
辽将的身子刚朝上蹿,力道已经用老,猝不及防下被盾牌砸了个结实。
他只觉得脑袋一懵,眼前随即一黑,正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保持住身体的平衡,胸口又是猛的一疼,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用盾牌砸中辽将的宋军见一击奏效,不敢耽搁,在那辽将被砸懵了的一瞬间,他将另一只手中的朴刀朝前猛的一挺,刀尖刺穿了辽将身上的皮甲,径直从辽将背后刺了出来。
那辽将双手张开,呈“大”字型直挺挺的朝着城下落了去,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