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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面目反而没有人关心了。这种本末倒置的结果让许绍堂在梅星华面前难以招架。
“死囚都能上诉,况且那吒曾是政府的公务员,贵政府就因为他曾是政府的人才敢这么为所欲为吗?要是他只是一个民间嫌疑人,诸位又会怎么做呢?‘平等’的口号不是在联邦成立之初就已经写入宪法了吗?没想到今天的政府官员居然敢视宪法为无物!”
前面那几句话咄咄逼人,又的确是实情,尤其是最后那句,把在场的那些官员无不说得脸色无光。其中一个官员忍不住想要与梅星华理论,被许绍堂一手拦住了。他平服一下心情,说道:
“梅先生,看来你对联邦政府有所误解。其实这件案子我们都很清楚,只是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有疏忽。我们就是不想看到有不公的情况发生,所以才会作如此安排。这对嫌疑人也有好处。”
“哦?”梅星华乌黑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既然是这样,请问诸位是不是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证明他有罪呢?”
这又说到关键上了。这次的泄密案其实只有几个图像和镜头证实孙锐曾出现在地底研究所并和那吒一行人在一起。除此之外,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明那吒泄露情报。这次的事件之所以演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两院之间明争暗斗的结果。密室里的孟翼觉得,梅星华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见没人回答,梅星华巡视着他们的狼狈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他轻咳了一声,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我直接问各位一句好了。不知道贵政府能公开审理此案吗?”
“……”
这个问题同样是刺进了对方的死穴。这件案子,一无证人,二无有力的证物,审起来肯定对那吒有利。但协理院却不肯就此罢休,坚持不能释放嫌疑人,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完全是依靠舆论的作用才迫使总理这方不得不作出让步。所以变成今天这种僵持局面说是协理院一手造成也无不可。
“那么我再问一句,如果不用审理,那贵政府能放了嫌疑人吗?”
旁边一官员不禁插了一句。“不知梅先生有什么理由来管这件案子呢?”
“就凭他是我的朋友,我就是他的代理人。我来就是和我的朋友商议这件案子的,在联邦刑法有关诉讼法中提到:若嫌疑人没有亲属,可由指定代理人共同处理法律程序问题。啊,对了,不知各位有没有为他指派律师呢?”
众人真是哑口无言。那吒这案件本身都没太多人关心,他们只在意两院间的动向,总理如何应对等等,又有谁去理会他有没有律师为他辩护?孟翼虽然不在他们中间,但看到梅星华的神情时,仍是心有余悸。他知道梅星华是明知故问的,面对此情此境,孟翼既替那些官员感到不值,但心里也有一种出气似的快感。
梅星又追问道:
“许副院长,刚才我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呢。”
“……”
这个问题也不能回答。其实谁都清楚,那吒的案子始终没找到有力证据证明他有罪,他极有可能是无辜的。但如果放了他,协理院那边肯定不依不饶,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攻击到总理及其内阁,他们岂会放过?许绍堂为官数十载,从未碰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在这件事上,他本身就对协理院非常不满。如今梅星华的这些问题其实都是协理院搅和的后果,自己还要代替他们在这里被人质问。
真应该让协理院的那帮家伙也来听听!
许绍堂恨恨的想道。但他为人到底老练,说道:
“这些事我们一定尽快考虑,并给当事人应有的权利。”
梅星华听了只是一笑,他好像没把这句话放心上。他又说道:
“未必吧。这个案子各位既不能审,又不能放,照这么拖下去,对贵政府内部的合作和声誉肯定很不利吧。”
许绍堂心中一动。这次事件的确如梅星华所言,枢机院也想尽快解决,却苦无良策(谁让他们确实有过和孙氏密谈的过往呢)。既能解决事件,又可以不让协理院抓把柄。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所以总理才会选择让那吒牺牲的办法。孟翼看着总理若有所思的神情,心想:这年轻人似乎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次争端。
“既然如此,不如诸位把机甲别动组组长交给我吧。”
众官员不禁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
“阁下真是好大的口气,请问你凭什么要我们把人交给你!”
梅星华没有理会他,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两名官员有意无意地挡在许绍堂身前,生怕有不测。梅星华扫了他们一眼,莞尔一笑。许绍堂面现愠色,让他们二人退下。梅星华拿出一张光碟,放在桌面上推向对方。他淡淡的说道:
“就凭这个!”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搞不清梅星华的意思(包括在密室中的总理和孟翼)。一官员将光碟放入光驱后,立体屏幕中出现一个行星的图像,旁边有介绍文字。众人看着这个图像,忽然有官员喊道:
“这……这不是格尔微克行星吗?!”
格尔微克行星原是联邦辖下行星之一,后让渡给梅氏财团。它以拥有丰富矿石藏量而闻名。梅星华看了看众人呆愣的表情,说道:
“我愿意用它来换取我朋友的自由。”
众官员几乎吓呆了。梅星华提出这样的条件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如果能取回这行星,不仅等于拥有了大量资源,又能令政府声名大振,简直是难能可贵的大好机会。总理目不转睛的看着立体影像,也是难以置信。孟翼虽然十分意外,但他不禁想:梅星华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许绍堂抑止着内心的激动,尽量平静的说道:
“梅先生,就算我们政府再不济,也不会用自己的公民来换别人的领土。请你别会错意。”
梅星华身子微向前倾,眼中的光芒让人无所适从。孟翼忽然想起在联邦曾流传着梅氏家族有“鲨鱼一族”的外号,但亲眼看到这个“鲨鱼家族”的首领时,孟翼才发现对方的眼睛迸发出锐利灵动之光,根本不是那种死板板的鱼眼睛可以比拟。“许副院长好像误会了,这次行星让渡只是我们梅氏和贵政府之间光明正大的协议。至于案件的当事人,你们本来就是证据不足,他自然就是无罪的。那你们当然就能释放他了。他获得自由后要去哪儿也和各位无关,不是吗?”
梅星华的意思很明显,有这座行星,是总理和枢机院的功劳,协理院也不能再指手画脚。协理院对于那吒的案子的确没有关键证据,只是希望通过舆论来制造事端,并且牵涉到总理身上。梅星华这么做,无疑是给了枢机院放走那吒的大好藉口。毕竟他们比谁都清楚那吒是无罪的。
“在利益与矛盾之间,人们当然会选择前者。我想联邦的人民也很希望让格尔微克重回联邦吧。”
许绍堂也了解对方的意思,有了这次行星让渡,协理院如果再次阻挠,肯定无法得到民众的谅解。社会大众是不可能理解为了要判一个没有罪的人进监狱而放弃得到格尔微克行星,协理院的舆论优势也将因此失去。
“这……我必须得跟上级商议。请稍候。”
许绍堂离开会议室,来到密室中向总理请示。总理一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说道:
“看来扑灭火苗还有别的办法……你看呢?”
总理向孟翼问道。他的下属只是说道:
“这样的大事当然得由您亲自确定,属下不敢多作评论。”
其实孟翼的心里早已绷得紧紧的,但他知道此时决不能乱说话,否则对情况毫无帮助。总理点点头,对许绍堂说道:
“没有了被告,案件就审不起来了。协理院也没办法。”
他身旁的两人都已经胸中了然。总理的意思就是同意了梅星的条件:以行星换那吒。孟翼心中长舒一口气,那吒有救了。
许绍堂返回会议室,表达了上层的意思。梅星华又说道:
“在此之前,我必须见我的朋友一面,确定他是否安全。”
“这个……”
“怎么?我连行星所有权的契约书都带来了,各位还是信不过我吗?”
在场的众官员心想:谁能信得过你啊。不过他们谁也不敢对梅星华口出狂言。有话事权的许绍堂一咬牙,说道:
“好吧,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那好,见面的房间可以在贵政府的拘留所内,但要由我来选定。”
见许绍堂一脸错愕,梅星华冷笑道:
“我孤身一人,周围又全是你们的守卫,还怕我会带他越狱吗?”
许绍堂心想:就凭你一个人再神通广大也绝不可能带着那吒离开,我们多加防范就是了。他拍板道: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梅星华脸上泛出浅浅的笑容。他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酒,好像在品味着个中滋味似的。孟翼可以清晰的看到,梅星华朝隐藏的闭路电视镜头举了举杯子,深不可测的眼中带着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第一卷 始动 第十一章第1节
这几天,那吒可真是郁闷极了。并不是因为他得知了什么坏消息,而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与外界隔绝后,那吒整天无所事事,偏偏政府对他的案件还没下决定,这就更给人造成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那吒被带到拘留所,连那封辞职信也被没收了。他本想打算重写后再交上去(拘留所可以为他提供纸笔),但他转念一想就算现在交上去上头的人也不可能理会,所以干脆懒得再写。
那吒曾不止一次地希望回忆起过去的记忆,但他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按这种情况推论,他觉得在自己的电子脑中的记忆可能被某种程序冻结了,才会导致自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件事十有八九都是把他从银河财团夺来的人——政府搞的鬼。那吒如此想着,更坚定了自己离开的决心。
自己被囚禁了几天,连一个探视的人也没有。那吒已经猜到了上层对自己有严办的意思,所以才会这样对待自己。他本来就对自己所处的境地感到厌烦,在得知身世后,更是对这个一直利用自己的政府十分痛恨。这一切,那吒都腻了,不管以后自己去向如何,他也不想再为联邦效力了。
当拘留所所长和四个荷枪实弹的看守将他押出牢房时,那吒心想要来的还是来了。他以为上头已经作出对自己如何处置的打算了,那吒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没说什么,和他们一起离开那个呆了数天的牢房。
可是那吒却没想到,他们将自己带到了所长办公室门前。那吒有点不解:难道是上头派了什么人要来审问我吗?正想着,拘留所所长打开门,示意他进去。那吒耸了耸肩膀,走入办公室中。里面的确有人等待着他的到来。不是别人,正是那吒的好友梅星华。那吒一见到他,整个人都呆住了。拘留所所长把门关上,留下二人在房中,自己和其他四个看守一起守在门外。
梅星华已等候多时了,他特别选定在所长办公室见那吒就是因为这里不怕被人监听。也亏他想得出来,在整个拘留所内也只有少数房间没有监视器和窃听器,这里就是其中之一。这样,他们之间的谈话就不必有所顾忌了。政府官员明知他的用意,却因为有言在先而无可奈何。
梅星华朝仍然没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的那吒笑了笑。他此时没有了那种刚才与联邦高官讨价还价时的精明和深沉,倒像是个闯了祸的孩子,想用傻笑逃过一劫。他说了句:
“我来了,君岳。”
那吒已经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