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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他的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很矛盾,似乎很痛,他发觉自己的理智越来越脆弱,到了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步了。他害怕和她在一起,害怕和她说话,她的一举一动,只字片言都会猛烈地动摇他的理智与决心。
他意已决,不愿改变。
“人小,你想过成家吗?”她幽幽地问。
“想过。”
虽然只的两个字,却因为长久的沉默而说得十分的费力。
她的心中没来一震,感觉鼻子头有些酸。
“你的妻子会是怎样的人?”她酸涩地问。
她看着他,仿佛在看着她的容与。
头垂得更低了,人小不言语。
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和影子说
惜分长怕君先去,
直待醉时休。
今宵眼底,
明朝心上,
后日眉头。
——贺铸《眼儿媚》
幽寒谷的南面山上林木苍苍,绿荫掩蔽的峭壁上有一股细细的溪水流下,经年积之而成为小潭。整个小潭处在参天古树的阴影下,只有夕阳的余晖曾经使水面那样的色彩绚烂,所以小潭显得分外的清幽雅静而别具动人心魄的美丽。
也许曾经雁过寒潭,
也许曾经惊鸿照影,
……
那一切都是无人得见无法可知的了。可是,那岸上水里隔水相望的身影确乎是那样的美丽。曾几何时,这美丽的陪伴为孤寂了无数劫数的无名潭带来了几分,呵,几分世俗的落寞。那无声的叹息,那无端的苦恼,那沉重的心事,那忧郁的美丽,静得、静得像是一滴菖蒲花粉面上的晨露要滴落,滴落在风过后依然平静的小潭。要是滴落,或许真会激起一圈渐渐扩散了开去的涟漪。
岸上的人絮絮低语:“我手捧着‘曾经’奋力的将它扔到忘却的海深处,可是生命的脚步漠然的告诉我那扔的一刻又变成了无可挽回的过去。”
水中的影樱唇蠕动,似乎喃喃言道:“也许,有些人天天重复相见,也许,在相见中他们渐渐的远离。”
岸上的人双眸是那样的无神而凄迷,一切都渐渐的在隐隐泪光中幻化成他事别物,嘴角常常不经意地向耳侧斜拉,似乎是不屑,似乎是自嘲,好像在说:“他不记得的了,我叫何紫娟。”
如镜的水面不知何故泛起了轻微的波纹,摇碎了水中的影儿。一片叶子自云间的枝上掉下,晃悠晃悠地落在水面上,水面又波动起来。树叶的落点她触手可及,于是,她用右手食中二指拈起落叶。叶片上的水珠汇集一处,滴落潭面,似乎响起了一声特别的声响,虽然小却格外的清晰,仿佛那静寂的心也荡起几丝不平静的纹路。
何紫娟呆呆地看着那片依然苍翠的叶子,想不通它为什么会掉下来。它为什么要掉下来?难道它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痛楚忧愁的吗?
那无端的情愫缘何而起?
明月照影我说喜欢孤独。
不知何时,杨惜芳来到何紫娟的身后,静静的看了她半晌,才说道:“紫娟,你出来很久了,该回去吃饭了。”
何紫娟没有回头,她问道:“是你吗,芳姐?陪我说说话好吗?”
“好吧,紫娟,你想说什么?”杨惜芳在她身畔蹲下。
“芳姐,你说为什么人长大了会感到孤独?是不是一辈子不长大就不会有烦恼呢?”
杨惜芳和水中的自己对视着,说:“我也常常在想,为什么风吹来的时候树枝会摇摆,水面会生涟漪?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只是后来我就不想了。”她看向何紫娟,心内涌起一种爱怜,续道:“我后来想,风自吹它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关系的。当你换一个角度看某一件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很荒谬可笑的。当然我们也可以沉溺其中,只要不曾忘了自己所坚持的也就是了。”
她的容颜平静,语调却是那样的悲灰,说得虽然洒脱,却让人觉得言不由衷。何紫娟的原本烦闷的心情也跟着冷灰起来。
天晴着,这里却是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水面如镜,镜中的倩影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遥远着。
似乎是知了突然的鸣叫,陡然打破这压抑的平静,似乎无端的燥热也暗暗的欺到了这意外的场所。
远远传来的悠悠笛声是为了谁而久久不息的鸣奏?
杨惜芳用心捕捉那一缕潜藏着的熟悉的清音,何紫娟的心却是渐渐的融了进去。
畏惧从前
害怕蜕变
生命便学会了自我欺骗
虽然风吹不走愁闷无限
告诉我 什么叫缘
我不要听什么天意成全
我深恐爱情变成了悯怜
我努力避开你摸棱的视线
无论那是火还是水铸的剑
也或许你拉的只是空弦
谁不会说无悔无怨
我不知道说过的话是否要兑现
我对自己保留了一点点
我用心写了一遍 自欺是爱的外延
泪水慢慢溢出了眼帘
想要说我的爱动地惊天
已被弄得无助疲倦
我让记忆随着落叶起舞翩翩
没有知觉占据了脑海心田//
天上下雨却不带雷电
曾经邂逅的感觉稠苦无甜
早以为忘了你的靥面
早以为已移情别恋
不经意中你又带给我失落万万千千
自卑的花又欣欣一片
缺乏换取你的美丽的本钱
我并不诽谤你妖冶媚艳
知道我们间隔着无法跨越的天堑
我决定静静地走远
不让苦烦搅扰你安眠
人生的路途多难多艰
我告诉自己无能保护你一辈子平安无险
一个平庸的人有什么爱的家园
下雨的期间
找不到自己的屋檐
知道自己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彻底断了那无果的思念
海阔天空
我捕捉了世上唯一的孤雁
人小的心乱得很,似乎有什么事情决断不下。幽寒谷的每一分寸,他都尽收眼底,镌刻心底,曾经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也在他的心上划上了永久的痕迹。虽然有些事早就知道要发生,也早做了准备,可是真正面临时却又不尽是想象的那样,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在意的时候总是没有在乎的心,人总是难免要被动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时光的脚步总是那样的不如人意?总是该快的时候慢,不该快的时候却又飞逝,快快慢慢总是为了折磨那一颗块垒难消的心吗?
去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短,所以今年的春天来得好象快了点,他有些没有适应过来。他的脑海中还是那白茫茫的雪景,那白色中那似乎充塞天地的美丽身影,那白色中回荡着的动听的声音,即管那样的苦涩面对,总是一种可资的回忆。
唉——
事情总是要了断的吧,为什么还要有着无谓的眷念?
幽寒谷成了避难的场所了,而里面却不尽是避难的人。知道吗,什么叫天下?所谓天下,一些人的福地,一些人的伤心场所而已。
即管幽寒谷外的信息源源不断的传到他的耳里,他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可以理所当然的说那与自己无关,真的。可是,那与自己有关的又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有关的吗?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要沉沦。沉沦!
那恹恹欲睡的是什么?是那曾经充满美好幻想的心吗?是那曾经纤尘无染的灵魂吗?是它们的么?
掩不住痛苦的痕迹
逃不脱人生的无力
愁思绪点点滴滴
隐隐约约在心聚集
无端的想起过去
没想到便停在那里
一切都好面对
为何偏偏有你
让我感到乏力
不要怪我逃避
我没有办法封锁记忆
第四卷 第四十九章 谈婚论嫁
无处说相思,
背面秋千下。
——宴几道《生查子》
远山掩盖了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冬日残存的寒凉活跃起来,倦鸟归巢,人小的脚步也挪向自己的屋子。
他的脚步轻缓无力,却又给人下脚沉重的感觉。他的头低垂着,这里的人即便刚来不久的也都习惯了。
他刚挨着桌边坐下,何廷复的身影出现了。人小有些意外,因为至今为止,何廷复尚未来过他这里。
“人公子,过去常听紫娟说公子你棋艺高明,家父希望能和公子你对弈一局。”何廷复面带微笑,期待地望着人小。
人小把眼睛闭上,心里很不舒服。他受不了别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最近,他觉得何家上下对他的态度有些怪异,他们见到他都很客气尊敬的和他打招呼,不时还提到何紫娟。他不是很在意,他反感别人对自己的热情,他希望一切的交往都是那么的平淡如水,却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想对何廷复说,我不会下棋。话还没出口,何廷复鉴貌辨色,不由分说的扯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他要摆脱何廷复简直轻而易举,可是他没有,他心里很无奈,任由何廷复拉着自己走,算是默许何家的邀请。
何家住的大院他不是第一次到来,何家上下对他也都不陌生,但每次到来,他都受到下人们异样目光的注目礼。这让他很别扭。他不喜欢应酬,更不愿意受到别人的关注。
何廷复很快领人小到了何劲声发房间。令人小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房间里已有不少的人,都是与何劲声差不多年龄的长者;房间里没有棋局,只有这些年逾半百的老人家的争吵声。人小不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他们在人小进来后,很默契的停止了争论。原本的气氛或许有些不愉快,人小的到来使得场面稍为缓和。
何劲声热情地招呼人小入坐。何廷复退了出去,不一会,已为人妻的上官青为人小奉上了一杯茶。她临走前,忍不住又看了人小一眼,人小没有动,目光与地板直面着,但他能感觉得到她的眼神的复杂难懂。他不想知道那代表什么,他更加不会去猜。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上官青端来的茶杯,茶杯及杯盖上的图案描绘得十分的精彩,其场景富丽而栩栩如生。上官青掩门出去了,何劲声问道:“人公子,可知面前之茶是为何茶?”
人小的眉心动了一下,不知道何劲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坐的诸人也不知何劲声此举何意。人小皱皱鼻,以惯常的语气道:“二十五年前,王爷喜得贵子。小王爷满月那天,王爷吩咐管家吴叔去状元坊买上等的状元红来设宴酬宾。谁料,宴席未开,京里传来圣旨,说是诸夷寇边,望王爷火速挂帅出征。这样,吴叔买来的上百坛状元红便埋进了王府花园的地底下。”
稍停,人小续道:“五年前,我去了王爷府上一趟,有幸得品,惊为酒中极品。想不到,五年后的今天,还有幸得享口福,世间的事情也真是玄妙。”
何劲声一脸平静的听着人小漫不经心的讲述,心中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坐的其他人听得莫名其妙,他却清楚得很,这其间的玄妙也只有他和人小领会得。他何劲声戎马一生,生生死死经历得多了,从来没把什么事放在心上,即使惹怒新皇面临抄家灭族的危险时他都没有皱过眉,然而人小这么几句平淡无奇的话却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凭着这几句话,他知道自己在面前这个看着邋遢不堪的家伙面前实在是赤裸裸的,没有一丝半点的秘密可言。打从见到人小的第一眼起,他便觉得人小透着诡异。他何劲声平生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却无法看透眼前此人。
人小的头低垂着,左手掀开杯盖,举杯啜饮,动作虽然悠闲,但当着众多长者的面,却显得有些无状了。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自然觉得出气氛有些诡异,却都平静的没有什么表示,对人小的举动除了心里有些看扁外倒没觉得怎样。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