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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颜色的短裤呢。我们都是清一色的复员军人!
风雨中,雨水和汗水都在流淌,流淌成了银色的小溪。井场变成了泥塘,我们经历了夏天的最后一场野浴,也迎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野浴。我突然感觉心中无比的畅快,我继续高喊着:品尝暴雨的滋味,可以锤炼身板儿!于是,大家都哈哈大笑了。
一捆捆的钻具在拖拉机和抓管机的拖拽下,在泥泞的道路上缓慢地前行着。每台拖车的后面都要跟着一个搬运工。防止出现钢丝绳断裂或丢失钻具的情况发生。大约在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终于把所有的钻具都运到了路边,并装到拖车上了。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把钻具安全送到前方不远的7110钻井队的新驻地后,我们这次的转井任务就算完成了。
等我们的车队奔驰了半个多小时后,再次停在路边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路左侧那已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大草甸子的景象时,我就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肚子在呱呱叫呢。还得卸车往里拖拽啊!向里面看去,好在井队的新驻地还不算太远。
雨,停了。风,却没有停的意思,开始更加猛烈地刮了起来,很冷!
我们穿好工作服,又开始拖拽钻具。
杨副队长终于认出我来了,他说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不来钻井队工作呢?我说在哪儿工作还都不是一样?他说也是,你们搬运工和我们钻工都是很辛苦的工种啊,好好干吧兄弟,以后有机会也弄个副队长干干。我苦笑了一下,说莫队长还在你们队么?他说是,这老莫都干好多年队长了,也该提提了。
我压着最后一辆拖拉机奔向井队,成捆的钻具有一半淹没在泥水里,顶起一股股稀泥向四周飞溅着。我跟在后面来回观察着钢丝绳的松紧和上下波动的尺度,突然间脚下一滑,我跌进了道旁的一个深水坑里,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耳朵里沙沙地响,双脚酸痛无力。我拼命地用双手支撑了一下,站了起来,泥水才到自己的腰间。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爬了出来。最后一辆拖拉机也渐渐离我远去了,我就孤独地站在大草甸子上,从头到脚都是泥水。我抬头看着仍旧阴郁的天空高喊:雨歌!雨歌!雨歌!其实你今天本应该坐在办公室里的,本应该正写着你喜欢的文字的!雨歌!你后悔你的决定么?六姐啊!你到底在哪呀?难道这一切不是为了你吗?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我的泪水很不听我的话,争先恐后的涌出了眼眶。
我一步步地走向井队的驻地。我真的好冷,衣裤都在不停地向下滴落着水珠,每走一步我都在发抖。
我所做的那些是不是对的呢?我心中这个痛苦的秘密到什么时候才能倾诉出来,我又会对谁去倾诉呢?什么红棺材里的新娘,什么鬼媳妇?什么鬼火坟地?什么鬼火村?人家那里现在叫七家村!都统统给我见鬼去吧!雨歌!你还能做什么?为什么总要自己弄得这样的痛苦和无奈?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知道吗?
一辆拖拉机迎面开来,突突突停在了我的身边。莫队长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造成这个样子了?我听小杨子说你来了,我在驻地找不到你,才来这边寻你的,你看你这满脸的泥水。快上车!说着,他把自己身上穿的绿色军用大衣脱了下来,披到了我的身上。让我温暖了许多。
我的牙齿在打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踉跄着爬上了拖拉机。
拖拉机终于行驶进了驻地,我下了车。驻地四周是由一圈铁皮板房围拢着的。
你在这里等我,我先把拖拉机停到车场去。等我回来跟我到队部去好好洗一洗,换套干净的衣服。莫队长对我喊到。
我闻到了一股猪肉炖土豆的香气,那香气是从对面不远的一个比其它板房大一倍的板房里飘出来的。我知道那一定是井队的餐厅。白色的蒸气正从窗子和房门里一股股地涌出来。这让我情不自禁地寻着香气向前走了两步,我知道自己是真的饿了。恍然间,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餐厅的门里走了出来,将一盆水泼到了板房与板房之间的夹空后面,一个梳着羊角辩儿的两、三岁样子的小女孩站在门前探出头来喊:妈妈,妈妈,……滑……别倒了呀!声音奶声奶气的,还不能把话说全。女人说:小思思,你别出来呀,会弄脏鞋子的。
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那真的是六姐吗?真的是六姐吗?
我使劲晃晃自己昏沉沉的头,用手擦了擦眼睛,有泥土揉进了眼睛里,于是,我的泪水流了出来,想把那泥土给冲刷出来。
是自己眼花了么?
女人在进屋的瞬间,她回头瞧了我一眼,就拉着小女孩消失在了蒸气里。
我确定了,那是我的六姐,不,那是我的妻子,那是我的女儿!
幸福的来临竟是如此的突然,让我不知所措。
终于,我微笑着向前走去,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来了。我真的来了,我真的来了。
爸爸!爸爸!小女孩又出现在了门前,一双小手把着门框歪着小脑袋冲我呀呀叫着,样子是那样的幸福和快乐。
是在叫我么?真的是在叫我么?是的,我就是你的爸爸,你就是我的女儿!
我颤抖地伸出双手,想去拥抱她。拥抱我的女儿!
一个人已经蹲在了门前,将小女孩抱了起来。来,让爸爸亲一下,是不是想爸爸了?小女孩嗯了一声。在莫队长的腮帮子上轻轻亲了一口。
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六姐走了出来,走到莫队长身边,把孩子抱了回去。说:快去洗洗吧,要吃饭了。声音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温和。
六姐眼里只有莫队长吗?她竟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想高喊:六姐是我啊,我是你的雨歌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可是我的胸口突然之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一直堵到了嗓子。但我还是喊出了一句:六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八章逃出魔掌后的奇遇
1
六姐说这个人怎么突然倒下了?他这是怎么了?他在喊什么?
莫队长抱起了雨歌说,快,你快去找人来。他好像是说想歇歇呢,他是搬运队的搬运工,来给咱队转井的……咳,这鬼天气,也真够这帮孩子呛的,他们真的很辛苦……
六姐放下孩子就跑去找杨副队长。
莫队长摸摸雨歌的脑门说:坏了,这小子在发高烧呢。
叔叔发烧了么?叔叔为什么要发烧呢?小女孩儿用小手轻轻抚摩着雨歌的脸颊。
小思思,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你的妈妈回来!
莫队长抱起雨歌跑向了拖拉机。
杨副队长驾驶着拖拉机,莫队长边抱着雨歌,边让出一只手来,举着对讲机喊着话:01!01!我是7110钻井队的老莫,快派一辆吉普车到17区公路旁等待!我这里有个职工昏倒了……是高烧……
六姐把孩子抱回了自己住的板房。
小思思!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你莫大伯做爸爸?你为什么不听?不知道为什么,六姐突然感觉怪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舒服。
是莫大伯让我叫的,大伯说会给我买好多好多玩具,我好喜欢布娃娃呢。小思思心里想着。她发觉妈妈今天对她说话的声音很大,有些害怕了。在她的记忆中,妈妈从来都没有象这样大声地对她说过话的。
以后再也不许叫了!六姐的声音更大了。
哇……小思思大哭起来。
六姐蹲下身子,抱住了女儿,后背无力地靠在了板房的墙壁上,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对自己说。那日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六姐一步步走向陈拐子……(霸气 书库 …。。)
夜色更加朦胧了,有风悄悄吹过,把田地里的玉米叶子吹得沙沙作响。这更加激起了陈拐子的兽性。他猛地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扣子,露出了一片黑乎乎看着让人感觉很恶心的胸毛。
哈哈,把你自己的衣服给我脱了!快点!全他妈的给我脱光!他狞笑着,伸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六姐一步步走向陈拐子……
你他妈的是聋子啊?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陈拐子把裤子提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六姐将剪刀直直刺向陈拐子的胸口。
啊!陈拐子惊呼了一声,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小绵羊般的弱女子会跟他来这手。但毕竟他陈拐子是混迹道上多年的老手了,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只是一侧身就闪过了六姐的剪刀。左手提溜着裤腰带,右手一把掐住六姐的脖子,将六姐狠狠地摔到在了草地上,六姐被摔得啊地惨叫了一声。
妈了个X的!想捅死老子?我先捅死你吧!陈拐子死死地压着六姐的身体,狠命地夺过了六姐手中的剪刀,高高地举了起来。六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突然间她又睁开了,将头扭向放孩子的那块草坪看去,她想再看一眼孩子……
陈拐子突然改变了主意,扔了剪刀,将手伸向六姐的胸前。我先弄了你再说吧……
六姐拼命地在下面挣扎着……
哇……哇……婴儿在拼命地啼哭,这哭声在空旷的夜色里,显得是那样的凄凉,听起来让人揪心……
你他妈的再动我就先揣死你的小崽子!你……你还敢动?你……不知道六姐哪里来的力气,让陈拐子一时间竟无法得逞。
我……陈拐子举起剪刀,指向了孩子哭叫的方向。
六姐终于放弃了抵抗。
陈拐子顺手扔了剪刀,搓了搓手爪子,淫笑着看着下面的六姐。哈喇子一滴滴落在了六姐的脸上、胸脯上……六姐彻底的绝望了,她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像要停止跳动似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说:雨歌,我的雨歌……你能拉住我的手么?你的手呢……你的手在哪呢?我要死了……我要变成鬼媳妇了……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热,那是陈拐子的哈喇子么?同时发现陈拐子软软地从自己身上滚了下去。六姐看到了,看到一张扭曲了的脸,那是霞子的面容。霞子的双手举着一块像砖头般大小的石头,石头上粘满了黑红的血液!
你快抱着你的孩子回家吧……我也要逃了,拐子被我给……砸没砸死我也不知道,他要是不死的话……我也活不了的……霞子没有说完,就飞快地向火车站方向跑去了。
六姐对着霞子的背影,庄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抱起孩子,向来时的方向蹒跚地走去了。
陈拐子光着身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夜,更加的深了。风,更大了,吹得路两侧的玉米叶子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六姐的脚步缓慢了,显得迟疑了。她不是害怕这黑夜,她不是害怕这风吹玉米叶子的声音,有她的孩子与她做伴她什么都不害怕了。
我去哪里呢?我能去哪里呢?
去找雨歌?那样会害了我的雨歌的。他是军人啊!
去雨歌的家?去找叔叔和婶婶,自己的公公和婆婆?他们会相信自己的话么?会接受和承认我么?他们一定会把我送回自己家的。那样,我的孩子还会被爸爸给送人的……这是我和雨歌的孩子……
她站住了,抱着孩子站住了。僵立在那里,僵立在荒野上,僵立在漆黑的夜里。她忽然感觉很冷,她仍穿着碎花的小背心,她的外衣正包裹着她的孩子。
一阵突突突……地机械声音从侧面的岔道上传来。越来越近,两道雪亮的光芒直射过来。
莫光明队长开着拖拉机过来了。
井队的厨师病了,没有上班很多天了。最近一段时间井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