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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留于六皇子身边,王妃?你竟在意起这头衔了?既如此,你可不要后悔!衣袖一甩,似已舍了心底那原本残存的一丝不忍!
“你是不是太高调了?”柳依冉任他牵着自己的手,侧目。
“很疼吧!”撩开衣袖,几道触目的深红刺痛了他的眼,指腹柔柔地来回轻抚,“我不介意再渲染一笔。”
“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你是这个意思么?”是啊,这可比雾里看花有趣多了,索性高调搬上台面来个眼花缭乱吧。
“你这女人,可否别这么聪明?”他扬了扬唇角,话里透着酸味,可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偷了腥的猫,得意无比,“把我等男儿都比下去了。”
“得了,我发现你们的演技一个比一个炉火纯青,就少在这里埋汰我了。”摆了摆手,话锋一转,“其实我也想看看这后续发展!”
“我现在非常怀疑你的动机。”他故做深沉,半晌见柳依冉无动于衷才哈哈大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
“那你还有心情笑?”
“诶…谁叫我身边都是些了无生趣的人和物呢?难得寻着你这么个有趣之人,不值得高兴么?看,我都舍不得放手了呢!”再次得意地扬起交握的手,笑得好不张扬。
“那你就做那笑到最后之人吧!”
见他忽地收了笑意,凤眼不似之前般明亮,沉默不语,柳依冉无言撇嘴,这话有错么?这不是他想要的吗?气氛有些诡异,柳依冉忙换了话题:“走吧,小豆子不还念叨着我吗?”
“嗯!”
嗯?!这应的是哪句?
柳依冉也不再深思,揣测人心是件伤神的事,没必要时刻给自己找难题。
据他们来此一晃便是月余,自那日独孤冥当着林风的面唤冉冉玩亲密后,便不似开始般含蓄。时不时于众人眼前调笑几句,拉拉小手、勾勾小蛮腰已成了家常便饭。柳依冉也配合着时常表露娇羞,眼里也多了几分爱恋,他人看来无疑是两情相悦,连带着出行也会和她同坐一辆马车。
只龙天逸表面上对于二人的亲昵常常抛来几个不赞同之光,时不时还训斥柳依冉几声,对独孤冥的态度依旧是不咸不淡,只敬不近。每个人在这台大戏里各自扮演着自己该有的角色,堪称完美。
眼见着一切慢慢步入正轨,各项工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灾银等物尽其用,余下的事地方官员自会办妥,他们便再无久住的道理,选了个黄道吉日,二位皇子、林风、赵大人等便决计上法华寺为百姓祈福。祈祷上天风调雨顺,天朔皇朝国泰民安。至于出了大力的龙天逸和柳依冉也被算在了内,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法华寺进发。
说实话,对于求神拜佛的行经柳依冉向来是不耻的。世人总是抱着侥幸和希望的心理去寻求神灵的庇佑而忽视了自身的努力,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也没有辛勤付出不得回报的人。
当然了,像柳依冉这样一个满身血腥的人怕是早被神佛屏弃,便也没有这等闲心,再者不管掌纹如何走向,还不都是攥在自个的手心?此番入了乡便也随个俗,不论真心假意,这不都是为了黎民百姓么。就当是来看风景好了,这古人不都时兴赏这赏那么,那她俗一次也未尝不可。
法华寺位于高山之顶,何谓高?一眼看去,半山间云雾缭绕,颇有点仙气飘渺的意味,倒真不是世俗之地,却苦了上山求神之人。
再看这蜿蜒绵长的羊肠小道,一时竟望不到头,好在夹道的木林参天,在这炎热的季节形成了天然的避暑屏障,不然直照得人两眼昏花,又有何种心思再登高山?野花四处飘香,虫叫鸟鸣不绝于耳,越发突显此地的幽静,若徒步散心倒也是件美事。
放下车帘,却再没了观赏的心思,入目虽是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可看多了便觉无趣,再者这晃晃悠悠的长途跋涉使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冉冉,这等生机昂然之景竟提不起你兴致?”独孤冥见柳依冉开始闭眼不禁讶然,出行不该是雀跃吗?“那日听你一曲,余音绕粱三日,回味至今。在这狭长古道上,不如再唱一曲,合着这赏心悦目之景当是别有一番滋味。”
“保存体力!”柳依冉白了他一眼吐出四字。唱歌?不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可以不?他倒是悠闲,柳依冉还真想如歌词里所说快刀斩乱麻,不是更痛快!
“…”他一时无言,却也不恼,再接再厉开口,“到时我背你…”
“背?还是抱比较好看!”柳依冉睁眼斜睨。
“你不介意,我可乐意之极…”
“我觉得还是马背上更舒服,我看我还是和哥一起骑马的好…”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妥协。
柳依冉暗自一笑,闭眼向他肩头靠去,现成的枕头不用白不用。这会他倒安分了,人前小动作不断,私底下倒真是君子一个,不似妖孽那家伙,动不动就搂搂抱抱,可没少占她便宜。怪了,怎就想到他了呢?
看着身前不设防的睡颜,独孤冥心底莫名踏实,整张脸溢满了柔情,伸手轻轻将人揽在怀里,拨开几根零乱于眼睑的发丝,手指轻扫黛眉,忽地就生出为美人画眉绾发的念头。心下一动,而后舒心一笑,真的动心了呢!
山脚下众人仰望感叹,柳依冉搭上独孤冥的手,撩起车帘款款下车,抬头一看,傻眼!
山脚前一块巨石,上书三个赤色大字:邻仙峰。与仙为邻?远看便觉高不可攀,走近了当真是要瞻仰,盘山阶梯连绵不断,在你以为看到头时却被雾气阻断。如若泄气不前便探不得前景,更别说是沾染仙气了,明摆着考验世人的耐心和诚心。不过就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却又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换现代话讲,这也是一种噱头,吊足了人的胃口。
其实对于柳依冉而言,这也算不得什么,倒是可以当作锻炼身体,毕竟比起前世的训练,无疑是小巫见大巫。只是拜个佛还得如此费神费力?她没心情爬山行不?心底哀号,当初为何提出了募捐千两便可于此立牌位的点子呢?怪不得那些人争先恐后送银子,原来这法华寺名头这么响,可纵使她万般不愿也得硬着头皮上山!失策啊…
“依依,我们可以慢些走。”龙天逸见柳依冉面色不善,料想她定是见了此景心生怯意,不由出声安慰。
“恩,走吧。”其实柳依冉很想一鼓作气前行,走走停停反而磨人,可偏又说不得,龙天逸的好心真真是浇熄了她的满腔激情,悲剧啊!
一干人等顾及柳依冉一女子,不得不配合她的脚程,时不时还来上一句“要休息一会不?”而她又不得不假装千金小姐般放慢了速度,待行至半山真险些发狂,真想大吼一声“邻仙峰,你可否把姿态放低点?”
龙天逸和独孤冥离柳依冉最近,可以说是贴身跟随,以至于行至后来终于发现她的“不妥”。
“冉冉似乎在懊恼我们走得太…慢了?”独孤冥对这个发现大感意外,忍笑,肩头不住抖动。
“依依,你还有什么没对哥说的?”龙天逸对面不红、气不喘,却又极力隐忍的柳依冉暗自惊叹不已。
“你们可不可以悄悄用内力蒸我一下?你们都看出来了,难保他人不会发现。”柳依冉低头无奈轻声说,算是答了他们的话。
“…”
“…”
原来内力除了冰镇,还有加温的功效,在她这女人面前,似乎一切变得皆有可能。二人对看一眼无语,却还是默契十足出手。
登上顶峰,柳依冉终于是香汗淋漓,面色泛红,喘着粗气看了眼面前威武而神圣的大殿。
转身极目远眺,登高远望之下脱口而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女施主好气魄!”
第五十四章 她是主子?
浑厚而洪亮的声音响起,柳依冉霍然转身。这许多大人物都在,怎么独独把目光放在了她这么个小女子身上?
抬眼看去,年逾古稀、体态健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色红润却又精气十足的老和尚已踱出殿外,身后尾随的几名也颇为年长,看他们恭敬的态度,想来这便是法华寺的方丈住持了,面相真透着有几分睿智。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目测完毕,柳依冉礼貌应了声。气魄?哪及得上这与仙为邻的法华寺呢?
老和尚笑而不语,对视过后才将目光转向在场的正主。
“诸位请随老纳来。”说着众弟子分列两侧让出路来。
以王爷、丞相为首,其他官员也陆续进了殿,柳依冉也只好尾随其后。
香火鼎盛,空气中弥漫的烟香却不刺鼻,看着一尊尊庄严、肃穆,或卧或立的佛像,众人脸上已是庄重而平静。对于神,人们总是崇敬的,尽管在这神圣的殿堂,柳依冉的心灵一时间有种洗净铅华的平实,却还是不愿正眼仔细瞻仰。并非她有丝毫不敬之意,实在是觉得此处和自己格格不入,略微扫视一圈便低了头悄然退到一边。
接下来林风又把来意说了一遍,并呈上那些募捐名单,如此这般简单说了一番。这期间老和尚不时向柳依冉看来,还带着慈悲的笑点头,看得她莫名其妙。拜托,虽然这一票人里她是唯一的女子,可毕竟各个都是大人物,她真不想喧宾夺主。
接下来便是此行的主要目的,老和尚在殿外起了坛,各式法器摆放妥当便念念有词开坛。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从其认真而郑重专注的神情来看,这个仪式无疑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可柳依冉怎么就觉得像在捉鬼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各路神仙,此番所想,纯属无心!
而后在老和尚的示意下,两位皇子齐齐上香焚告,又说了一通为民祈福的话,在场各位皆伏地叩拜,完后才挨个上前奉香,柳依冉自然也不能免俗,依样画葫芦照做,不过此刻却是带着难得而起的虔诚之心。
这番折腾下来竟去了半日,眼见着日头正高,众人便留在法华寺食了清茶淡饭,听听佛经、拜拜菩萨,午后才拜别了方丈下山。临行前与老和尚擦肩而过,只听他说:“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天注定。凤凰涅磐现异世,尘埃落定自归去。女施主,好走!”
闻言柳依冉大惊,定了身形转头,老和尚笑得高深莫测,只挥了挥手便转身回了寺内再不看她。
柳依冉这才惊觉为何他老是关注于她了,竟是知道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尘埃落定自归去,尘埃落定自归去…是说她还会回去?怎么回?以这副身板回?
可她这里已有了牵挂啊…
“依依你怎么了?”见柳依冉愣着不走,龙天逸忙转回头,“可是累着了?”
“可能吧。”柳依冉收起心神看着眼前关心她的人,差点红了眼眶,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她,会不会不这么感伤?可惜没那么多如果,垂眼轻道,“走吧!”
这丫头,怎么突然间如此…哀伤?龙天逸回看方丈离去的身影皱眉,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也没问,只静静陪在柳依冉身边。
上了车,柳依冉还在想老和尚所说,心竟怎么也静不下来,也没有心情说话,就这么呆坐着,不觉中散发着阵阵忧愁,直叫同坐的独孤冥心头没来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