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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袭觉得自己这一路的心像是被拼命的往里面塞东西,那个男人越来越多的好拼命的往里面填塞,她又无法去忽略他癌症扩散的事实。
那种与现实抢男人的挣扎感,无力的打紧。
不过现在都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能救下那两个人。
叶安袭瞄了一眼卓逸,又瞄了一眼那垃圾堆的后方。
“卓,拜托了。”
救人,叶安袭当然不可能亲自去,她肚子里带着宝宝,是她必须要保护的,所以她必须选择相信朋友。
卓逸转身之前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这个小弟妹,临危不乱,竟能压住那么多的负面情绪,理智面对现况!
这是让男人都汗颜的淡定!
“放心,交给我。”
一句话,很简短,却是承诺。
再说这边,宗政贤心里知道左正国一定会丢下打火机,他绝对不可能丢下容烨,但只要他一动,容烨不能立即出来的话,火一燃着周围的垃圾,一定会很危险!
他不能让容烨有一点危险,他要把容烨带回去!
“儿子,怕么?”
小容烨弱弱的摇摇头,虚弱极了。
“儿子,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爸……爸……”
看着这白白嫩嫩的小脸,宗政贤很满足。
他叫他爸爸不是么,爸爸是什么,遮风挡雨的顶梁柱,他要保护他。
他现在有几种方案可以选择。
一,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扑倒左正国,优点,他没什么损失,缺点,如果撕扯中左正国丢下火,那容烨就不免会受伤。
二,搏一搏,使劲拉容烨出来,这是个最好的办法,这样两个人跑掉就一点都不会受伤,也远离了火源,可这样的随机性太大,如果容烨身下的绳子过长,那容烨就有危险。
三,在左正国丢下火源的时候,他顶着,在先燃到他的时候,他跑开自行灭火,让容烨在安全范围内,而这样的做法,无疑就是自残。
可……
宗政贤还是选了第三种,他不能让容烨受一点点伤,接下来,等待时机,蛰伏待发。
每一秒,都是高度紧张。
而卓逸这个时候也一点点的接近了左国政的身后,包括站在远处的叶安袭和早已经频频掉泪的钟席宝,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宗政贤,你求我啊,你求我啊,兴许我会放过你呢!哈哈!”
左正国早已经癫狂,独自一个人陷入控制敌人的兴奋之中,宗政贤连看都不看他,只是堵住容烨的耳朵,不想他这么小记得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为防止打火机的火会灭掉,变态的点了一支烟,大口的吸着。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爽快的吸过烟了,就这一颗烟之后,一切都将毁灭!他就要找兰兰一起走,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他给兰兰喝了一杯迷药才带出这个小鬼,这丫头太傻了,就是这么敌我不分,毁了一辈子。
左正国吸的差不多了,眼睛一歪,他觉得这太阳就是扭曲的,他的人生也是扭曲的,手里拿着烟,准备要丢。
报复杀人和杀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享受杀人过程的。
“宗政贤,死在我的手上,你应该感到荣幸。”
眼看烟头要落下,下面的宗政贤的身子整个把容烨罩在身子底下,做着万分的准备,而从后面围上去的卓逸也眼看着还差几步。
远处的叶安袭默不作声,手却早已经攥的发白。
所有人都在紧张着这一刻,可一瞬间局势却发生了无可遏制的逆转……
啪!
一声枪响,左正国应声倒地……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枪声的来源……
只见另一个高处站着两个黑衣的男女,男的一件黑色风衣,颀长的身形处处散发着寒气,可拿枪的却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枪从手中滑落,身子瘫软在地之前,被男人整个搀住……
目光呆滞,泪水沿着未施脂粉的脸无声滑落,那个刚才扳过枪的手指,不由自主一抽一抽的,整个手都在微微发抖……
风声,听不见。
枪声,听不见。
嗡嗡嗡……
耳朵就这么响着,响着,一直响着……
慕岩的眉皱的很紧,眼睛里写满了意外,他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
这无疑是救那两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他拔出枪准备开向对面的男人……
我来……
那一刻,他真的是一怔,她来?
对面那个是她爸爸,她的亲生父亲……
他没想到她会为了救那个小鬼,弑父……
他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女人,或是她变了?或是她从来就是这样,只是他不屑于去看她一眼?
搀住怀里瘫软做一团的身子,慕岩并没有维持抱住她的姿势,而是把人扶起来,再次退开。
虽对她侧目,但他不是一个处处散播爱心的好人,是的,他从来就不是好人。
目光呆滞,眼神迷离,声音木讷,现在的左兰兰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岩,谢谢。”
不置可否,慕岩挑眉看了她一眼。
谢他什么?
谢他给她机会亲手杀了她爸爸?
因为她知道,这枪在他手上,绝对不会一枪致命,他太子在道上的狠戾绝非空穴来风,如果他用刀杀人,绝对不会一刀捅死,如果他用枪,绝不会一枪打死,他就是要人受尽折磨,这才是痛苦死亡的绝望!
高处,风声,两个人孑然而立。
看着下面的一家团聚……
※※※
卓逸以为左正国死了,这危机终于过去了,两个人终于获救了,兴奋的像自家兄弟奔去,可见到宗政贤的时候却……
“宗政!宗政!”
“爸爸!”
卓逸和容烨的轮番叫声,喊乱了奔至这里的叶安袭的心,在看见卓逸把瘫软的宗政贤整个翻过来的时候,叶安袭眼圈儿一下就红了。
此时的宗政贤早已经是满脸的鲜血,而且鼻子还在止不住的留着,早已经染红了容烨的大半件衣服,那眼睛已经开始睁不开了,身子软的全数靠在卓逸怀里。
“宗政贤!”
叶安袭凄厉的大叫一声,似是划破长空……
※※※
急救室门口,是一个让人绝望与希望并存的地方,此时的叶安袭抱着容烨,一身沾了血的衣服都没有换掉,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个急救室的灯。
那里面现在躺着的是对她们最重要的人。
卓逸和baby去警局处理后续去了,左兰兰弑父救了她的老公孩子,她应该说谢谢,可她发现自己好像不会说话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像个傻子一样盯着那个亮着灯的急救室。
不想,不看,也不听,宗政贤不会不要她和儿子,她知道他不会的,他平时多烦,放下身段的缠着自己,像个孩子似的胡闹。
对,她要等着他,他会好起来。
他等了她三年,她就等他三个小时。
对,就三个小时,宗政贤,三个小时你不醒,我就真不等你了,我带着儿子女儿再跑到国外。
“妈妈,别哭了。”
容烨肉肉的小手还带着剐蹭的伤,懂事的给叶安袭擦掉频频落下的泪。
“儿子,妈妈没有哭,妈妈哭什么。”
她怎么会哭呢?又没出什么事儿,她哭什么?
她没有哭,她没有哭……
哭声却越来越大,不是她,而是刚刚赶过来的卫青琴和宗政文,卫青琴凄厉的哭声整条走廊都听得到回音,身子早已站不住的她瘫在宗政文身上。
“叶安袭,我把儿子交给你!不是让你弄死的!就为了这个野种,我儿子不行了!就为了这个野种!”
卫青琴泣血的谴责,让叶安袭魂归来兮,可脑子却木掉了,毫无反应,算了,愿意怎么骂怎么骂,怎么难听都好,她只求宗政贤醒过来。
叶安袭的耳朵就像是暂时性的失聪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看着来来往往急救的护士,匆匆忙忙的脚步,她片刻竟跳脱到感悟生命的残酷。
生命的残酷就是在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拼命的在岁月的长河中塞给你一切,然后再你拥有了好多之后,再一刀斩切,呵呵,多残酷,多残忍……
“快!再备o型血500cc!”
急救室的护士出来急急忙忙的叫着,这一句话却让叶安袭倏地回魂。
她听见了,o型血!是o型血!
几乎是瞬间,叶安袭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拉着护士,眼睛死死盯着护士,嘴唇颤抖的求证着。
“护士,宗政贤是o型血?宗政贤是o型血?”
急救室的护士厌恶的躲着一身是血的她,她一身无菌服又要重新换了,救人救得着急,语气也不怎么好。
“你自己老公是o型血你都不知道!”
接二连三的噩耗频频打击着叶安袭,先左后右。
啪!啪!
叶安袭自己给了自己两个巴掌,很用力,很用力。
很痛,火辣辣的痛……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那是真的?
“妈妈,妈妈,你干嘛!呜呜~”
容烨的小手拉着叶安袭的衣角,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妈妈怎么了,干什么自己打自己,好疼,一定好疼……
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叶安袭的手摸上他的小脸,这五官明明就是跟宗政贤一模一样的,明明就是……
可她不能骗自己,容烨是AB型血,宗政贤是O型血,就算有着最简单的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0型血绝对生不出来AB型的孩子。
容烨不是她和宗政贤的孩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卫青琴叫他野种,宗政贤带他验血,这一切的一切里面躺着的那个男人早就知道!
如游魂野鬼,好似行尸走肉,叶安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容爵拨过去的电话。
容家的官家不给她转接,她就一遍遍的打,一遍遍的打。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知道这个事情的真像,那就非容变态莫属。
一遍遍的打,不厌其烦的打,最终官家也无奈的给了她容爵在夏威夷的行动电话号。
“容爵,是我……”
……
放下电话后的叶安袭就好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心胀痛的像是往出冒血,她觉得今天一天她的内存饱和了,满了,超了负荷了。
原来她从来就是被众人保护其中的那个人……
儿子出生居然经历过那般大的生死,而容变态只用一句轻描淡写来形容,都过去了……
儿子的痛,容爵的痛,她竟然全然不知,残忍的斩断容爵与容烨的情义,为了所为的一家团聚,而容爵的付出却只字未提。
叶安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回报容爵的,在挂上电话的一刻,她只说了一句。
“儿子这辈子就姓容。”
最让她痛的是急救室里的那个男人,他从来就不知道这其中的一起,几度为了容烨的身份,怨他,怒他,他却为了怕自己伤心,紧闭着嘴只字不提。
想着那个变着法儿讨儿子欢心的宗政贤,得不到儿子的承认而低落的宗政贤,为了保护儿子命悬一线的男人。
想着他的那句,你儿子就是我儿子,原来背后的深意竟是如此。
直到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急救,生死不明,这个男人笨死了,笨死了,枉他聪明一世,怎么那么蠢!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
叶安袭觉得这一刻她的心都要爆炸了,太多的感情让她完全无法承受。
躺在里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