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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柔和的女声道:“拿去暖手吧。”
明月看着那明显刚刚加了新炭的暖炉,然后默默低了头接过,低声道:“……谢谢。”
彩云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眼,只看到那低垂的双眼,她心中惊讶,却没有说出声,而是将自己手中的鞭子一甩,驾马离开。
回到行宫的时候,外面杵着一人,一脸的血,腿瘸着,江蓠一看,却是刚才那个驾马的车夫,他一见江蓠,往前一步,但是迅速的止住,道:“郡主,小的自个儿回来了。”
江蓠点头颔首,道:“嗯,你下去吧休息疗伤吧。”
“多谢郡主。”
江蓠迈开步子,将众人甩在后面,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这个车夫竟然还敢回来,自己是否要对他身后的人重新估量了呢?
——
檀香缭绕,锦屏散开。
一只雪白的手腕从屏风之后伸出来,腕上一点朱砂似血,沿着朱砂勾勒出一幅妖艳的红莲,枝蔓延伸出来,随着手臂往上,经由长颈,蜿蜒至背部。雪白的背仿佛一沓宣纸,以朱墨泼就,描着一朵朵火莲,如堕地狱之美。
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拿着一把火画扇,“刷”的展开,然后,一把嗓音慢慢的唱了起来:
“锦屏看得韶光溅,春色满,柳腰缠。点绛唇朱色晚,有香汗,滚唇间。淋漓好一番,借问桃源,不知误入哪边,露滴牡丹。”
这声音柔媚入骨,仿佛蛇蚁一般沿着背脊慢慢的往上,一点点勾出内心那最为险峻的欲念。
安静的大殿中,只有香炉偶尔爆开一点点星火之声。
那唱歌的人慢慢的从屏风后迈出来,就这样赤着身子,浑身画满火红的莲花,如一只妖精般的出现在空荡荡的大殿内。
只是听到那歌声,只能是这世间最为柔媚的女子才唱得出这般韵味,但是当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那张脸,却是男子的相貌。他的眼睛含笑,嘴角含笑,甚至连眉毛也带着笑意,但是那笑意浮在那妖娆到极致的脸上,诡异而魅惑。
他一步步慢慢的走到对面的凤穿牡丹六柱床下,然后屈膝跪下,深情款款的笑道:“太妃。”
对面华贵的大床内,一个人影卧在绵软的软缎上,起伏完美的身段若隐若现。
龙凤缠花烛的火光摇曳,床上的流苏遮不住床上那人的容颜。这是一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每分每寸都巧夺天工,便是这世间最为出色的丹青手也勾勒不出的绝色。
她慢慢的睁开眼,美目流盼,在下面男子那妖娆的身段上一过,然后伸出手,拨开流苏,轻轻的摸上男子的眼角,笑道:“青儿,你这朵莲花画得好。”
待那太妃将自己的手收回去的时候,那男子突然将自己手中的火画扇一扬,那薄薄的扇片中突然分出一抹刀刃,然后,他借着那刀刃突然贴着自己的眼角,一切!
“嗤”的一声,鲜血溅了出来。
男子若无其事捧着自己眼角的脸皮,递到那太妃的眼前,温柔的道:“没想到太妃竟然喜欢青儿的这张脸皮,倒是青儿的荣幸。太妃若是不嫌弃这肮脏的血腥气,青儿便送给太妃您了。”
那太妃低低的笑了起来,她这般笑得时候,整座大殿的烛火仿佛突然受到了震慑,然后摇晃起来,仿佛为这样的笑声瑟瑟发抖。而她那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脸,在笑得时候才发现眼角堆簇的点点的皱纹,告诉着众人,眼前的这个女子,年纪已经不小了。
她纤纤细手伸出来,接过那一张脸皮,细细的摩挲起来,声音柔和下来:“青儿,是个乖孩子啊。”
男子低下了头,道:“在太妃面前,青儿一向是乖的。”
那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道:“青儿,站起来,给我看看。”
青儿站了起来,然后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近乎完美的身躯。
那太妃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笑道:“好孩子,长得不错。”
青儿低头笑道:“青儿一直等着为太妃您效劳。”
太妃的目光一闪,微笑凝固,但是眨眼间便放松了下来,声调瞬间便冷了下来:“这句话,不要再说了。”
“……是。”
那太妃从自己的床上站了起来,青儿立马从旁边取出旁边架子上的紫红色纱衣为她披上。
太妃问道:“你看要谁来接替那个女人的位置?”
青儿道:“皇贵妃的位置依靠的是她身后的周家,若是您将位置给了他人,不害怕周家倒戈吗?”
“青儿。”那太妃温和的看了一眼垂着头的他,道,“你认为明天过后,周家还会存在么?”
青儿低低的道:“青儿不懂。”
“不懂?”那太妃突然抬起头来,透过窗看向那漆黑的苍穹,晦暗莫名的笑了起来,“这世间,怕是没人能懂的。”
这样的命相,传说中的天兆命和月渎命,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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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吹:青儿,我宣你你造吗?
青儿:让我做主角。
某吹:我马上去把九毛给换了!
九殿:你试试看,嗯?
章节、第三十一章:夜话
冷夜无声。
分明劲瘦的手指握住乌木柄,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漂浮,萋萋的白光映着那只手宛如玉骨。
他的衣服是白的,手是白的,甚至提着的那盏灯笼也是白的,站在陡峭的山壁间,任长风吹过,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重重叠叠的林木宛如沉水一般的拥入眼角,起伏的黛色山峰戳在天地里,寂静如死。
他紧紧闭着的双目突然间睁开,连头也没有回,道:“来了么?”
“哎,你的耳朵是怎么长得?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偷看你洗澡?”一把散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戏谑的笑意,火红的衣服从断壁之后转出。
猎猎冷风如刀切来,带着阴气,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道:“殿下,你脑袋没有毛病吧,就你那个身子还敢在这样的地方吹冷风,当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吧。哥舒先生都快被你气得撞他祖宗的坟墓了,你还在这里无限制的消耗自己那一丢丢的性命。就算你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底,也要为你那还没过门的未婚妻想想吧。如果她一进门就成了寡妇,那多对不起人家啊。”
楚遇依然一动未动。
楼西月叹息了一声,无所谓的摆摆手:“得,咱这个小人物哪里管得到您啊。想当初都以为你埋在冰雪中死得硬邦邦了,结果还不是扒拉着出来还顺手将西塞军给灭了。嘿,殿下您就是埋进了黄土堆里也会掏出自己的骨头站起来,还得像弹灰尘一样将给你送葬的人给宰了的。”
楼西月正说得水花子四溅,楚遇却转了头,沉静的双眸一望瞬灭,看得楼西月立马凝固,然后急忙心虚的低下头去,一本正经的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楚遇将手中的灯笼一松,那盏白灯笼被凛冽的寒风一扫,瞬间飘下了万丈悬崖,在半空中被尖锐的石子戳破,火光陡然间一明,然后归于寂灭。
楚遇毫无喜怒的声音传来:“我们进山洞里面说吧。”
“嘎?!”西月少爷第一次卡壳了。
楚遇却不再理他,直接转了身子转入山壁中。
楼西月抠了抠自己的脑袋,他说什么了呢?他好像什么都没说是吧。
风再一次袭击而来,在山壁回荡一圈,发出尖锐的呼喊,然后又呼啸而去。楼西月只觉得这片刻的时间骨头都凉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年又一年在这个阴风谷中站出来的。
两人进入山洞,虽然还是阴暗,但是风却好得太多了。
楼西月一下子跳到对面的石凳上蹲着,问道:“九殿下,您千里迢迢的将我从西塞那边喊回来是干什么?那边没有你还可以,没有我那可就不行了。如果一不小心被人将你的老巢给踏平了,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没有了。”
楚遇懒得理他的废话,银白面具下的眼神冷冷的一瞥,宛如秋风扫落叶般将自吹自擂的贼欢的楼西月给封了嘴。
楚遇一边伸手将桌上的烛台点燃,一边道:“风莲联系上了没有?”
楼西月正了脸色,道:“我们的人是三个月前派出去的,虽然海外风波恶,但是那位已在海上行了三十年,按理说现在应该快到了。可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一线烛火慢慢的升腾起来,将两人的身影刻镂在山壁上。
楚遇将手中的火折子戳灭,道:“无事,该来的,总要来的。”
楼西月紧张的道:“殿下,是不是那个老妖怪要出手了。”
楚遇嘴角微勾,眼睛泻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不是一直在等着她吗?”
楼西月沉默了下来,他从侧面看着他颀长的身子,眼神瞬间痛惜下来。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如今的楚遇,又怎会是这样的一个模样?这个在暗地将几乎将所有掌控在手里的男人,却连自己的性命也掌控不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心中这种同情憎恨的感情消除,问道:“你确定你要娶妻?就你那冷冰冰的性子,你确定人家姑娘看得上你?要知道,女人爱的,可不是只有一张脸。再说了,你那张破脸看惯了也没什么稀罕。”
楚遇顿了一下,眼角突然一扬,侧过头来看着他,问道:“那该怎么办?”
楼西月瞬间睁大了眼,结结巴巴的道:“殿,殿下,刚才是你问我?”
楚遇一眼不想再说的眼神。
楼西月的目光扎在他脸上,可惜那面具下的容颜看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是一脸的莫测高深。可是,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当真老铁树开出了新花?当年自己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专门挑选了一名绝色美人给他开荤,本来嘛,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该试试,展现展现自己的能力。结果没料到当时那个被剥的赤条条的美人就这样被赤条条的扔了出来,在当天夜里冻成了个冰美人,然后自己被扒了衣服裤子在大冬天的去转山跑,一边跑还要唱着“十八摸”,回来自己的老鸟都差点完蛋。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拿着自己的兄弟的小命开玩笑。弄得他一直以为当年的老妖怪一定让他的兄弟受了伤,连带着看见女人都厌恶了,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的脑袋转了转,突然想起前面楚遇进山洞的原因,当即一个灵光闪过,兴奋的大腿一拍:“哈!殿下!您不是当真看上了你的那位未婚妻了吧。”
楚遇的目光冷冷瞟来,楼西月反倒挺了挺胸膛,眨眼道:“殿下!这件小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以我西月公子的名头,见过的女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一定让那个女人在三天之内对你爱慕到死!嘿!”
楚遇嘴角微勾,眼神里带了莫测的笑意,他优雅的抬起自己的手。
那笑意看得楼西月发抖,他突然间反应过来,飞快的往山洞外窜去,但是刚刚一动,那只看起来优雅缓慢的手已经不知道怎的落到他的肩上,然后,楚遇的声音传来,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楼西月瞬间毛骨悚然:
“楼西月,我告诉你,你若敢对她动一分的心思,或者敢在我没允许之前出现在她的面前。我就让你试试当年大金汉王的死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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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吹:九毛啊,你想向楼西月讨教么?嘿嘿,还不如向我讨教,我才是决定你终生大事的呀!
九殿:真的?
某吹:当然是真的!快来抱我大腿吧!我大腿很粗额。
章节、第三十二章:作威
大金汉王是怎么死的?
奶奶的,这件事一直是他楼西月的阴影好不好!那是欲求不满活活被憋死的!想起自己这个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