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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决心,然后继续向前,寒气一层层的透过来,她继续摸索着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转,一瞬间雪花覆盖,茫茫之白,放眼看去,一座宫殿在寒冷中伫立着,那飞檐之上却似乎有万重彩霞,花色沿着层层叠叠的覆盖上去,仿佛神境。
门紧闭着,然而有晨钟暮鼓慢慢的敲了起来,江蓠的心里静了下来,她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然后跪了下来。
“江蓠,望上杉尊主让我见楚遇一面。”
她不去想这个人和她的渊源,一个人一旦有了执念,除了执念之外所有的感情都不值一提。
地面的冷意一层层袭来,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场相逢,当日自己在皇宫外等着的时候,那样孤独的等着的时候,不就是迎来了他的出现吗?
里面有长久的沉默。
在她几乎认为里面不会有声音出现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
江蓠看到里面有绚烂的光芒,一种极致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
一旦进去会是什么?
是看到楚遇的尸体?
是送上自己的性命?
是从此之后的天人永隔?
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走了进去。
殿内灯火通明。
她踏入的刹那,一种莫名的情感袭击而来,她有些愣愣的捂上自己的心口,然后,目光随之辗转,她看到了坐在高台上的上杉修。
而在他的身边,站着风间琉璃。
江蓠的心里微微一跳,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耽搁,风间琉璃有孤城阻扰,怎么着也不会这么快,那么,刚才的那个人不是风间琉璃?可是那赤霞却依然在自己的袖中。
江蓠看着他,道:“上杉尊主,请您让我见楚遇一眼,如何?”
上杉修冷冷的道:“其人已死,见之何用?”
江蓠微微一退,道:“不可能!”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道:“你以为那只是镜中的幻像?那倒映出来的,是最后的结果。”
江蓠立马冷冷的转向他,手中的长剑忍了许久,方才忍着不挥过去。
江蓠压着自己的声音,道:“便只是一堆白骨,我也要去见他。”
上杉修站了起来,道:“你若要见,便去见吧。”
江蓠的手颤抖了一下,道:“请上杉尊主带我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上杉修看了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道:“随我来。”
江蓠跟在他后面,风间琉璃看也没有看她,也随之跟在后面。
冰冷的雪色在眼前铺展开来,江蓠的心忽然跳了起来,她走过那长长的甬道,看着眼前上杉修的背影,手中的长剑动了动,但是刚刚一抬手,便被风间琉璃一把握住。
上杉修突然停住,然后回过头来看了江蓠和风间琉璃一眼,目光从他们握住的手上扫过,道:“说起来,你还算我的曾孙女。”
江蓠的心在他扫来的时候陡然一惊,但是却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因为在她看来,他们从来没有将对方看做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上杉修继续淡淡的道:“我看我徒儿对你有些意思,你们两个倒是可以在一起。也便是全了一份心愿。”
江蓠使劲的将自己的手从风间琉璃手中抽出来,冷冷的道:“毋宁死。”
风间琉璃沉默的站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东西,上杉修道:“你还在惦记那个叫楚遇的小子,放心,我总有办法让你忘记,反正你也不知道忘记他多少次了。”
“你什么意思?”江蓠惊讶的看向他。
上杉修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永远不知道要来的好些。”
江蓠的心沉沉的说不出话来,而上杉修却不管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江蓠稳了稳心神,然后跟了上去,刚刚走了几步,脚顿时像是踩在泥泞中一样,拔不出来。
她看见前方的三炷香,和那镜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她的目光不敢再移动,可是那份心痛却依然凝结在那里,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撑在旁边,借此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血,那蜿蜒而来的血,就这样一点点蔓延着烧上自己的眼角,她觉得心跳停止了,然后,她看到了楚遇。
那惨白中泛着死青的容色,那无力的垂下来的手臂,那被透骨钉穿透而露出的森然的白骨。
江蓠站立在那里,忽然间觉得这或许也就是一个幻象,如果不是幻象,她的子修怎么可以如此简单的就死去?
上杉修的手却抬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点上他的额角,一抹淡色的光从他的手中慢慢的出现。
那丝光芒像是丝弦一般的从楚遇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来,每一分的抽出,江蓠便看到楚遇的筋骨一寸寸软下去,然而更惶恐的,而是随着那淡色的光抽出来,一种极致的惶恐逼上她的心头。
那样淡色的光,却晃得江蓠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觉得每分每寸都是干涩的,那样痛苦的挤压下来,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但是上杉修却将她轻而易举的一挥。
“你干什么?!”江蓠惊恐的喊道。
上杉修慢慢的道:“楚遇这孩子的魂魄不错,一旦入我体内,自当再增百多年的性命,令我能和我的阿俏在一起。”
他,竟然要吃楚遇的魂魄!
江蓠又惊又怒:“阿俏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若是等她知道你做了什么之后,你还能干什么?!”
上杉修的眉眼突然凌厉的一闪,一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冷的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说着手一甩,将江蓠给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江蓠落到了玉台上,江蓠被摔得有瞬间的头晕眼花,但是她的手突然触手冰冷,却不同于那种冰层的东西,她睁开眼,却发现手搁在地面,上面是北斗七星的点,一个个凸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起楚遇给她扣纽扣,这个瞬间,心里突然就有了无边的希望,她伸手,然后按下了第三个和第七个。
一瞬间,“咔嚓”的声音再次传来,上杉修的目光冷冷的看来:“你做了什么?”
江蓠不说话,只是看着那薄薄的一缕光,心提上了嗓子眼。
上杉修突然将那缕光彻底的抽了出来,江蓠心里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样,猛地扑了过去:“不要!”
楚遇的身子终于彻底的瘫软下去。
她的身子刚刚一动,脚底下突然一空,紧接着眼前天翻地覆。
黑暗中一只手突然间伸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抓住,江蓠还没有反应过来,鬓间上的簪子突然被抽了出来,然后塞入她的手中。
那是风间琉璃的手……
江蓠心中微微惊讶,但是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经落到了底,而眼前赫然有一扇巨大的铁门,紧紧的锁着。
江蓠看着那锁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簪子,然后心里陡然一惊,将那簪子给递了进去。
铁门瞬间被打开。
江蓠一下子窜了进去。
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躺着的女子,江蓠心里些微明白,这恐怕就是那位上杉修的妻子。
她的心瞬间跳了起来,楚遇死了之后她才能活……
江蓠慢慢的走过去,却见到放在她心口的一颗黑色的水晶石正在慢慢的变红。
江蓠颤抖着就想要握上去。
但是还没接触,便听到一声震怒:“不准碰!”
不准碰!
那是上杉修的声音,江蓠一听,手急忙的一伸,然后将那颗水晶石给拽了下来!
破空之声突然传来,所到之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为之碎裂,那种声音压得她喘息不过来,江蓠几乎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
但是就在这迎接死亡的时候,一道剑光突然间刺过来,一把阻止住上杉修想要上前的手,一道声音也随之传入江蓠的耳朵:“摔碎了它!”
上杉修反手一挥,微微惊怒的看着后面那人,道:“你这个孽徒!”
“啪”的一声,江蓠用尽所有的力气将那颗黑色的晶石给摔了下去。
“蹦”的一声,那颗黑色的晶石却没有丝毫的损坏,反而弹跳起来,然后滚入其他的地方。
上杉修一掌挥下去,风间琉璃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然后对着江蓠道:“还不快走!”
还不快走!
江蓠心中诧异至极,看着那双眼睛,似乎有千言万语,似曾相识。
鲜血沿着他的衣服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但是,她怎么能走?而且还是一个人走。
她的目光立马转向那黑色的晶石,想要冲上去,但是刚刚一动,上杉修已经飞快的袭了过来,空气里所有的声音都被搅合在一起。
上杉修是什么人,他的一掌下去哪里还有江蓠的命在?
江蓠认为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被碾压,有鲜血从她的喉咙里涌上来,但是她依然躲也没有躲,一把抓住那块黑色的晶石。
上杉修的一掌落到她身上。
她认为自己的身体立马就会碎裂成片,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全身上下,那种压力突然一轻,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的手抓住黑色晶石,一把抓起旁边一个还在燃烧着的黑色小鼎,然后猛地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那黑色的晶石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
然后,她第一次听到上杉修发狂的声音:“我杀了你!”
那身影扑了上来,江蓠心中一震,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上杉修并未冲向她,反而奔向了那个女子。
江蓠想要跟着回头,只看到那女子的身体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的腐烂掉。
风间琉璃一看,强忍着全身上下撕裂的痛楚,冲上来将她的手一拉,道:“你还不走!”
他的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腕,仿佛要捏碎了一般,江蓠根本无暇去思考他那瞬变的态度,道:“楚遇的魂魄在那儿,你叫我如何走?”
风间琉璃的眼睛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他张了张嘴,看向江蓠,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伤心都堵在这里,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然而就在两人胶着的时候,上杉修突然转过身来,此时他的怀里已经抱着那具腐骨,眼睛发狂一样的红着,那张圣洁无双的容颜像是被刀片割裂,狰狞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那缕淡色的光一寸寸缠绕在他的指尖,他的目光看向江蓠,冷漠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他将那具腐骨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一步步向江蓠逼来:“我没能得到的,你们也永远得不到。”
他说着将那缕淡色的魂魄一扯,那条淡色的光芒像是一条蛇一般的扭动起来,仿佛在痛苦的挣扎着,江蓠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极致的痛苦,她的声音发出朦胧的呜咽,她想要冲上去,但是却被风间琉璃一把扼住:“别动!”
她愤怒的想要回头,却看见风间琉璃的面容微微的模糊,冷汗沿着他的额头一滴滴落下来,胸膛的鲜血更是如雨涌落。
“别动!”他一字字咬着,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
上杉修将那缕魂魄拿起来,然后就往自己的手口中吞去,江蓠大惊,抬脚就向风间琉璃踹了过去,风间琉璃握着她的手已经是一片冷汗,但是那张脸依然平静的看向她,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减。
而在这个时候,上杉修已经将那缕淡色的魂魄给吞了下去,江蓠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两个人给一刀劈了去,那些狂躁和暴怒冲击上心头,她的眼如刀锋,一刃刃戳向他。
风间琉璃的脸紧紧的绷着,江蓠冷笑道:“风间琉璃,你放心,我若死,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风间琉璃怔怔的看着她,突然间嘴角扯了一下:“你早就让我生不如死。”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将伸手点上江蓠的穴道,然后一把将她扔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