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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叫了起来。
江蓠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撕裂的美丽面容,而是转向成元帝,道:“陛下,小女不久之前曾幸运的救过月轮公主一命。陛下如果相信我,小女可以一试。”
众人都默默无语,那次的宫宴众人也是参加的,那个月轮公主在所有太医束手无措的时候,还是她救回来的。
成元帝看着她,这一刹那的眼神让江蓠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抓也抓不住,只看到成元帝挥了挥手,道:“你且去看看。”
江蓠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
林院正让开,江蓠俯身下去,伸手在长公主的手腕上一搭,微微凝眉,道:“请院正将银针借我用一下。”
江蓠接过院正的银针,依次摆开九针,伸手拈起来,一边将针头插进去,一边道:“陛下,照顾长公主饮食的人是谁?”
旁边的嬷嬷看了成元帝一眼,然后回答道:“是崔管事。”
江蓠插入第二针,道:“这位崔管事陛下可以派人着手调查一下,长公主中的毒并非一日所就,起码有了十年。在这十年之中,每年在食物中混入少量药物,这种药物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气息温和,少量乃是极好的药材,但是多了变成了剧毒。当然,此种毒素融入筋骨,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江蓠一根根将银针插入,众人的目光看着她,微微的莫名。
成元帝道:“去叫崔管事。”
“是。”那嬷嬷应了声,然后转身而去。
等到长公主的身上全部布满了银针的时候,江蓠才站起来,道:“现在我只是将长公主全身的筋脉封住,以防她毒素蔓延。现在,我要开一帖药试试。”
旁边的丫头立马去拿了纸笔,江蓠伸手接过,然后在纸上落下一个个字迹:
“七步蛇毒液一钱,苦胆一个,毒蝎子七个,毒蜘蛛七只,断肠草一两。紫河车一个,鸡内金两钱。”
除了后两样,几乎全是剧毒,虽然有“以毒攻毒”的说法,但是太医都会谨慎用药,因为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从来没有人敢用这般的毒。
林院正看着都不停的擦汗,心中忐忑,这姑娘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那日月轮公主的事他也在场,但是她说是她曾经见过那等症状,皇上才叫她治的月轮公主。现在这等情况,这姑娘没轻没重的,当真是敢下手啊。莫不是一个药物下去就让长公主去了吧。
他心中虽然焦急忐忑,但是却什么话都不敢说,如果这端和郡主将长公主给治死了,那可就不关他的事。至少自己的这项上人头能抱住了。
林院正接过那药单,给了旁边的丫头,叫她去太医院拿药,因为这些东西一般的地方都是禁药,找都找不到。
等到一切尘埃落地,成元帝才道:“你真能保证长公主无事?”
江蓠淡淡的道:“小女只能尽力而为。”
成元帝看了她一眼,道:“那好,你先到旁边的房间里等着,若无事了再说。”
“是。”江蓠应了声,这句话明着是要她呆着,实际上就是关押。
江蓠道:“待会儿药拿回来之后,需用无根水煮上三回。第一道用文火,第二回用武火,第三回同样用文火。然后将三回的药水合成一碗,分成五次,每隔一个时辰给长公主服下。若无外事,两次之后,长公主的脉象就平稳了,三次之后,就醒了。”
林院正在旁边听得心惊,这般将脉象和醒来的时间掐得那么准,简直闻所未闻。
江蓠说完,对着成元帝微微一礼,然后拉着明月的手,由旁边的侍女带着去房间呆着。
她走过的时候,发现有个嬷嬷的眼神向她极快的一瞟,眼神莫名。
江蓠心中微微奇怪,但是却说不出哪里奇怪。
她和明月进入西厢的一间房,门便被关上了,然后便听见侍卫围上来的声音。
明月道:“姑娘,守着的人一共有三十个。”
三十个,一个小小的房间外守着三十个人,这真是害怕她跑了的样子。
江蓠自顾自的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往茶杯中倒了一杯,微笑道:“过来吃茶。”
明月走过来[wrshu],低声道:“姑娘你就不担心吗?”
江蓠将茶杯塞到她的手里,道:“担心何用?该来的总要来,况且今日的情况还没有坏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安心呆着便是。”
明月手里紧紧的握着茶杯,有些不安。
江蓠知道她担心自己,于是将她拉到自己对面坐着,道:“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明月挠了挠头:“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讲的啊。”
江蓠道:“便说说你在哪儿出生的吧。”
明月想了想,道:“我印象里小的时候在塞外,我和彩云还有一群同样大小的孩子一起生活,大风呼啦呼啦的吹着,好多小孩子都在那年冬天饿死了。我们一起去偷牧民家偷小羊羔,第一次我们得手了,可是第二次我们去的时候就刚好碰上大雪天来叼羊的野狼。当时我们吓坏了,一直照顾我们的一个大哥哥也被狼咬死了,我们被牧民抓住了,硬说以前丢失的羊都是我们偷得,他们用鞭子打我们。我们明明只偷过一只羊啊,可是他们不相信。我们被锁了双脚,然后帮他们看羊,大冬天去找干草,可是哪里那么好找,找不到又要被打,我们真是害怕被打啊,那时候觉得打得很疼。可是那天我们运气很好,出门不远便看见一堆干草散落一地,不知道是什么人落下的。于是我和彩云便抱了回去。结果没料到那堆干草的主人找来了,让我们赔钱,要赔好多的钱,我和彩云都没法,然后那牧民将我们吊着打了一顿,我觉得我要死了。这时候一个马队出现,将我们给买了下来。后来这马队中的大哥哥就教给我们武功。然后就这样了。”
江蓠听着心痛,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嗯。”明月的眼睛亮晶晶的,闪了闪,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时间慢慢的碾过,江蓠靠着椅子微微眯了眯眼,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多久了,身上盖了一床薄被,料来是明月那丫头给她遮上的。
明月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扑在桌子上眠着。
昨晚她就因为照顾彩云而没有睡觉,今日又出了这么多事,小身子自然难以承受。江蓠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一瞬间心里就只剩下柔柔的情绪,她将身上的薄被拉下来,然后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明月的身子动了动,然后转过来将自己的脑袋塞入江蓠的怀中,蹭了蹭,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句:“娘……”
江蓠哭笑不得,心中叹息一声,将她笼得紧了些。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喊:“长公主脉象平稳了!”
明月“刷”的抬起了自己头,看到自己几乎缩到了江蓠的怀里,一张脸立马红了起来,诺诺的道:“姑娘……我。”
江蓠好笑的看看她,道:“没事。长公主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明月点了点头,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眸,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房间的后面有细微的声音传来,江蓠本无心听,耳朵里钻过几个字眼,脸色微微一变。
“这事怎么查得到崔管事身上?”
“谁知道啊,崔管事可是公主最信任的人,旁的人说一两句不妥都是直接扔出去的。你知道上次公主极宠爱的那个若云公子吧,便是因为对崔管事使脸色,最后被扔到了废园里。后来还是向崔管事告罪才回来的。”
“这件事怎么就成了这样?那什么端和郡主说是和崔管事有关。可是崔管事服侍这么多年,要真是这样,还有什么人值得信赖?”
“可不是,那崔管事听说是十年前由成元帝派来的。成元帝对咱长公主这般的荣宠,哪里会害了长公主?”
……
成元帝哪里会害长公主?成元帝哪里会害长公主!
江蓠一下子站起来,所有的线路顿时明了。
除了成元帝,谁会害长公主?谁敢害长公主?!
为什么觉得成元帝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了,为什么那个嬷嬷会对自己奇怪的看一眼了。
他们都是成元帝派来的人啊,都是成元帝处心积虑用一个十年来害死自己妹妹的人啊。
那般的毒药,除了皇宫之中能轻而易举的长期供应,谁又能支持长达十年?除了她信任的“皇兄”,她又怎会这般的对待崔管事?
莲花色女,没料到最终没有祸得了他人,还赔上了自己的一颗心和性命。
一个帝王,是绝对不容许一些对他有害的东西存在于世间的,哪怕你是他的亲妹妹。
当风月居的材料展现在江蓠的眼前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料到这两个兄妹之间竟然存在着如此的关系。而那个长公主生下的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成元帝的。但是江蓠也隐隐猜测那孩子并非成元帝所有,因为两个血脉相承的人,生下的孩子没有任何的问题,这种概率是极低的。当年成元帝为了帝位,和自己的妹妹犯下了过错,但是这种隐秘的关系却绝对不能公开的,一旦公开,他就会被钉在耻辱的刑架上接受万民的讨伐。
人们都说先皇后是生月轮公主的时候难产而死的,但是实际上呢?这位成元帝唯一爱过的女人,在那天亲耳听到了这位兄妹的隐秘,才早产导致死亡的!那时候的成元帝定是极其的悲伤吧,对于长公主,他一方面是愧疚的,然而另一方面,却是憎恨和恐惧的,所以他给与她最大的荣宠,哪怕她裙下男宠三千也不闻不问,用皇权保护着她,然而另一方面,却派人将毒药慢慢的浸入她的骨头,将她送上黄泉之路。
明月显然感受到了江蓠身上的暗潮,忍不住问道:“姑娘,怎么了?”
江蓠顿了一下,低下头微笑着看她一眼,道:“长公主,大概活不成了。”
明月眨了眨眼,不懂。
江蓠的话音一落,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崔管事自杀了!”
看吧,刚才去的那个嬷嬷不是为了去调查崔管事,是为了将这个人同样送上地狱。
这边的话语一落,又一个声音高高的吊起来:“长公主逝世了!”
哭声顿时从那边的房间内传了出来,一声声的冲上去。
这时候,成元帝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呢?不论如何,自己这个替罪羔羊大概要当定了。
江蓠站起来,微笑道:“明月,跟我一起走吧,马上就要有人来请我们了。”
这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当先的一个人冷声道:“端和郡主杀害长公主,押入天牢!”
侍卫立马就要上前。
江蓠淡淡的道:“慢。”
那些侍卫的脚步一停。
江蓠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微笑道:“我自己会走,烦请大人带路。”
屋子里只燃着一盏冷烛,凄白的光颤颤的跳动,但是那少女仿佛素莲一般的立着,在烛光中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仿佛要去的不是天牢,而是贵族盛宴。
“走吧。”江蓠说了一句。
“是。”那个侍卫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往外面前行。
江蓠跟在他的后面,走出门,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群人,成元帝站在外面,拿着一双眼睛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江蓠道:“参见陛下。”
成元帝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挥一挥手:“带下去!”
江蓠微微一笑,其实现在自己还是有机会和成元帝谈交易,自己将成元帝和长公主的往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拿这个来说自己的性命肯定暂时没有问题。但是之后呢?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以十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