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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东西,你可知那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残忍,怎么可以……”
抿唇淡笑开来,笑容竟是精心动魄地凄美深凉,“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便是你离开我的原因?那你又为何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我仰面定定看着他,“若我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你是不是要杀光身边所有的人?你告诉我,是不是?”
凄美笑容凝在脸上,眸中雾气越发深浓,缭绕不散。
语声空洞飘渺,如从天外飘来。
“是,只要你一天不回来,我便一天这样杀下去,直到你再度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清儿,你是我的,这一辈子,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俯身,冰凉手指轻轻勾起我下颚,拇指指腹淡淡扫过我唇瓣,指尖那抹凉意便直透入到我四肢百骸里去。
忽然觉得,好冷,冷得无法抵挡……
四目相对,忽然恍惚。这一生,谁念着谁谁又负了谁,是爱亦或者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彼此间这样的伤害,何时才能够终止?
“大哥,你疯了?你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了么?你为了我,置天下苍生百姓于何顾?”
千言万语,终抵不过这一眼相望。与他一步之距,却似隔了千重山万层云,远不可触,遥不可及。
“我是疯了,从来……都只为你而疯……”
低头,啮住我的唇瓣,柔柔地,轻轻地,像是含住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蓦然伸手将他推离,像是用尽这一生的力气,“大哥,就算你清除了我的记忆,今生,我的心里,已再也容不下你,对不起……”
漓天澈直起身,双眸冷若冰霜,定定看我良久,而后,抿唇冷笑,转身步上高阶,一步一步,走得越发冷厉霸气,“来人,皇后任性妄为,举止乖张,行为不检,有失德行,着即打入冷宫,钦此!”
心底一空,寒风透胸而过,带得身子一软,向后坐倒,然而心中,却又无尽释然,像是一种解脱。我仰面望着他冷漠孤清的背影,泪水悄无声息滑落面颊。
虽被打入冷官,却未褫夺皇后封号。
如此也罢,两两相清,从此他不欠我,我亦……再不欠他。
可是夜罹……从这一刻起,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
冷宫只以简短的两个字命名,“宸苑”。
月光自镂空的窗格连进殿中,死水一般。殿内阴暗,灯烛尽灭,只留一盏高高挂在床头,我斜倚在榻上,淡淡看着端月低头认真飞针走线,良久,幽幽一叹,“端月,本宫牵累你了……”
端月猛地抬头,手中银针一不小心扎在指上,渗出血珠犹不自知,“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
“过去,他们都尊称你一声端月姑姑,如今从宸苑走出去,满宫上下不知要遭多少的白眼,更何况,前些日子你还因为我而受到杖责,险些没命,我真的对不起你!”
端月眼眶一红,丢下手中针线放在一边,扑通一声跪倒在我床前,哽咽地道,“娘娘委实折煞奴婢了,从前李亭海李公公还在时私底下总爱在我们面前夸赞您,说您人长得美,更加宅心仁厚,端月服侍您的日子虽然尚浅,但也早已看出来您是一个好人,奴才们因为您而受罚,您是真心实意感到歉疚,更亲自为我们问诊看药,试问天底下能有几个主子能够做到这样的?能服侍您这样的主子实在是端月前世修来的福,端月又怎么会怪您呢?”
长长一段话听得我扑哧一笑,然却心中酸涩,起身将她搀扶起来,拿来白绢为她轻轻擦拭手指上的伤口,低低叹道,“冷官日子难熬,以后要你陪我一起吃苦了。”
端月咬唇摇头,“端月不怕吃苦,端月也不会让娘娘吃苦,只要一有机会端月便会去找王公公让他在皇上面前替您求情,皇上一心一意待您,我们这些奴才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气消了,相信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把您接回仁熙殿去。”
“不要!”
我一把扣住她手腕,眉峰邃然蹙起,眼中冷芒四溢,“不许去找王槐,相比仁熙殿,我宁愿一辈子呆在宸苑!”
端月骇然一惊,手腕被我捏得刺痛,却又不敢挣扎,只得咬牙忍耐,喏嚅地道,“娘娘息怒,端月听您的话,不去便是。”
我松开她手腕,拧眉低头轻抚双鬓,颓然开口,“你既与李亭海是旧识,自然早就知道我过去的身份,早就知道我是曾经的颀王妃了?”
端月脸色刷地惨白,“娘娘恕罪,端月当初并不是故意要隐瞒您,而是皇上他……皇上他……”
冲她摆了摆手,疲惫地道,“我并没有怪你,只是……你既知道我是颀王妃,便应该明白我与皇上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叔嫂之义,再不可能有其它,他娶我为后,中间用了种种手段,你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我无暇追探,我与他之间并没有……”
苦笑一声,嗓音渐低,“算了,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会明白的……”
端月咬了咬唇,不敢再开口说话,只低头拾过先前未做完的针线继续织补,时不时抬眼打量我。
“你白天去内延司领东西,可有曾听见朝中有何异常动静?”
端月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我失望地“唔”了一声,“那突厥使节呢?关于他,内延司,御林军,包括那些太监宫女们,私下里就连一点说法都没有吗?”
端月仍是摇头,见我越发失落,只得起身,像是喃喃自语,“是不是有些冷了,奴婢去给熏笼里加点炭去。”
见我仍盯着烛火失神,摇头叹一口气,缓步走向外殿。
九天了,整整九天,那日刚一回宫便被漓天澈贬入宸苑,之后一直被幽禁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不知道朝堂上的消息,不知道战事的消息,不知道……他的消息……
只知想他,想得快要疯狂。思念渗入骨髓,这滋味,太苦,太难。被打入冷宫是先前未曾料想到的一个变数,待在漓天澈身边,或许还能时常见上他一面,然而现在,我究竟该怎么办……
外殿蓦地传来扑通倒地声响,声音虽小,因我自幼习武,听觉比普通人稍好,一听见这声音,猛地自榻上起身,几步并作一步地奔至内殿门边,压低了嗓音轻唤一声,“端月,你怎么了?端月……”
外殿漆黑一片,无人应声,朔风穿堂而过,飒飒作响,听得我越发觉得心惊。
咬一咬牙刚欲迈步出去,眼前黑影挟带金光一闪,我愣住,眼睁睁望着那个玄衣人影自黑暗中一步步缓缓现身逼近。
如火燎原般的气势,王者之风,无人能挡。
我捂住唇,再也顾不得害怕,眼泪夺眶凝睫,面上却又绽放绚烂笑容,咬唇猛地扑入来人的怀抱。
紧紧地,抱着他,再不肯松手。
那一张金芒粲然的妖冶面具,这世上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就快要疯了!”
“嘘……我知道,傻丫头,我又何尝不是,每日每夜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低头不顾一切地吻我,唇齿力道凶猛,如挟风雷。微一曲膝猛地将我抱起来,大步便向床榻走去,四唇依旧服着,忘情拥吻,辗转交缠,一刻也不肯分开。
意乱情迷时,我紧紧箍住他脖颈,心口剧烈跳动,唇贴着他的脸,颤声低道,“端……月,端月还在……唔……”
修长有力的双臂将我身子一箍一按,牢牢置于榻上,他整个人随即压上来,埋头,喘着气咬住我耳垂,“被我打晕了,怕是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来……”
“什么?”
我啼笑皆非,一边压抑着耳边那战栗酥麻的感觉,一边咬于嗔他,“下手怎么能……那样重,她是个……女子,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急着见你,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他俯下身,张口轻啮我肩膀。手掌移下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捧住我的胸,轻抚慢捻。
空气里,温度一度飙升。
面前那双狭长凤眸渐渐迸出火星,手上越发使力,薄唇沿着裸露在外的锁骨一路咬下去,那白皙坚实的胸膛之下。心跳同我一样迅猛飞快,险些就快要破胸而出。
情之所动,心为谁开。过了今日,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彼此……
欲焰焚炙,寸寸吞噬彼此。
鸳鸯交颈,抵死缠绵。女子压抑的呻吟,男子粗重的喘息,玉鸾帐角垂挂下来的雕龙凤纹描金帐勾一下一下急促撞在床柱上,叮当清脆作响。
一室旖旎春光。
暗夜里,一轮明月羞红了脸,悄悄然隐入云层。
待得情欲气息逐渐消弭,我蜷缩在他怀里,青丝铺满他一臂,眯起眼像一只昏昏欲睡慵懒的描。
“我们这样算什么?偷情?”蓦地发声,阖上眼睛,想起影视剧里的桥段,抿唇吃吃笑出了声,眸中隐有泪光闪烁。
他拧眉,手臂狠狠一收,将我箍紧,在我耳畔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我不许你再这样说!”
我挣扎着侧过身,仰面去看他绝美深湛的眼眸,莞尔一笑开来,泪水滑落面颊,“那么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要永远这么样下去,再无止息……”
一个冷宫弃后,一个突厥使节,两人打晕贴身宫女,于宸苑中密会,一夜颠鸾倒凤,尽享鱼水之欢……这不是所谓的偷情,又是什么?
更残酷的话,我都还没有说出来……
身下胸膛滚烫,我低头把脸贴上去,不让他再看见我眼中的泪光。
“你要我帮他,我便去帮,而我亦是在帮我自己……你可知道只要我想,突厥汗王之位早晚便是我的?默托昏庸无能,远不及前汗王穆勒文治武功,突厥在他的带领下迟早有一天分崩瓦解,只要我助他再度夺回西域霸权,一统五十六小国,届时只怕连中原的力量亦难以与之相抗衡!”
夜罹眼神灼灼发亮,周身霸气凛然而出,说话间竟渐渐显露不可一世之态,帝王之气再也压抑不住,“待我一统西域,再将大权交与大哥手中,南北疆域尽数收归漓氏皇朝,这才算是真正的一统天下,千秋功成。”
霍然抬头看他,胸口怦怦急跳,难以抑制,“你……”
他勾唇魅惑一笑,颠倒众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你,等到了那一天,我将一切交给大哥,我便带你云游四海,荡舟五湖,玩遍天下名山异水,吃尽世间美昧珍馐……之后,寻一处乡野村屋,隐居山林,你为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这样,一直到老,可好?”
泪水,一点一点迷湿眼睫。
若说先前听他的话,心中满是震撼,眼下,尽被感动填埋。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尽数挥洒在他胸前。
“不许你再……再这样惹人家哭!”
先是哽咽,再忍不住抽泣出声,夜罹拧眉忍俊不禁,伸手捏我脸颊,“爱哭鬼,最禁不得人家对你一点好。”
“这还不都怪你,你要补偿我!”我撅嘴看他,闷声闷气,带着鼻音。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间天旋地转,他猛地翻身而起,将我再度压于身下,语声蛊惑,撩人心魂,“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这里应有尽有……”
颊上腾地红透,抬腿便去踢他,“不正经的,不理你了!”
“不能踢,踢坏了,还怎么让你为我生十几二十个小孩……”
“夜罹!!!”
“乖,叫二哥……”
“二哥……唔……啊……坏蛋……你干什么……”
“晚儿……”
“嗯……”
“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