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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民间亦有传闻四起,一时间锦都城内谣言漫天飞舞,经久不息。
“君子一怒只为红颜……”我含笑撩起水中的玉兰花瓣,轻轻洒在颈间,“只怕这算是最好听的了,其它的呢?”
霁雪不屑撇嘴,一边为我擦拭肩头,一边闷声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说太子沉迷女色,说您红颜祸水,妖颜惑国……还说如今连王爷也被您给……”
我扑哧笑出声来,眸中一缕不易察觉的黯淡情绪一闪而过。“好一个妖颜惑国,我倒成了那狐媚天下的‘苏妲己’了……”
“‘苏妲己’……是谁?”霁雪手上微微用力,继而无奈嗔道,“您还笑……句句话可都是针对您!太子有何错?英雄爱美女,那是天经地义。小姐就不同了,经他们这么一搅和,好像您这次被掳反倒成了罪过。这些烂嚼舌根的真该死,他们哪里见过您浑身是血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倒越说越来劲了,我自己都还没怎么样,看把你给气的!”手上微微一顿,语声渐沉,“外间若然如此,汝南王府怕是要受到我的牵连了……”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从来流言蜚语最为伤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抵便在于此。坚强之人,虽能经得住苦难的折磨,却未必抵挡得了飞短流长的攻击。幸而是我,若然换成像二姐那样的小家碧玉,只怕早已如另外一个“阮玲玉”,不惜愤而求死玉殒香消了……
垂眉淡淡思索,想到晦暗之处,不由低低叹息,身后却似没了动静。我一边撩起花瓣轻抹在肩颈,一边闭目仰头,“又偷懒了……”
忽又抿唇轻笑,“这荆太医配的药浴不仅一点药味都没有,还舒服得很……真想一直就这么躺下去……”
热气氤氲的水流过我的颈项,犹如绸缎一般柔软丝滑,夹杂无数玉兰花瓣,散发出沁人的芳香。霁雪的手再度伸来轻轻为我按捏肩膀,力道轻柔适中,令我不由舒服到低叹出声。
然而片刻,只觉她的掌心愈加灼烫,十指修长,轻轻抚摩我的肩膀、颈项、下颚,继而是面庞。等等……修长?!我骤地大惊,霍然转身,水面激荡时,却被一双大手一把扣住双肩,来人一张绝色容颜霎时显现在了眼前。
我呆呆望着漓天颀那张俊美到几欲令人窒息的面上缓缓绽开一抹**的微笑,耳后瞬间犹如火烧一般滚烫。待得再出声时,竟再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语句来。
“你……你怎么会……霁雪她……”
漓天颀撩起我的湿发,捏在手中细细把玩,唇角邪魅扬起,一抹*的弧度如涟漪般轻轻漾开,“怎么?本王服侍你服侍得不够好么?”
咬唇瞪他一眼,忙挣脱他的双手,将肩膀猛然埋进水中,此时水面虽有厚厚一层花瓣遮挡,心里却犹自强忍不住怦怦剧跳。
面前水汽蒸腾,模糊了彼此的面容,然而却有一种浓烈的暧昧气息弥漫在我们之间。他离得那样近,近到有温热的呼气轻轻萦回在我的耳畔,触起我浑身一片酥软。
望着他一双深不见底,漆黑如夜的眼眸,我不禁微微颤抖,面上早已经红透。
“我在沐浴……你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恨不能将舌头一口吞进肚子里。这算什么白痴问题?!一时面颊滚烫,身子越缩越低,此刻我只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水里去。
男女之事于我并不是一无所知,从前看言情小说时也曾经耳濡目染了不少,虽说没有过亲身经历,却对即将发生些什么了然于胸。
我们尚未拜堂,我却早已是他认定了的妻子,如今更被他强留在颀王府内养伤,心里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些,只是当这一步真正走到眼前时,我竟情不自禁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梦里云归何处寻(2)
(木木大吼一声:本章儿童不宜……16岁以下请自动跳过,(*^__^*))
漓天颀修眉斜飞入鬓,神色间*倜傥。他望着我倏然展颜,一笑倾城,笑容意味深长却又*众生,“你以为呢?”
我大窘低眸,再也不敢看他,身子与头越埋越低,鼻间玉兰花的香气渐盛。恍惚中忽然有水直冲进鼻腔,我猝不及防,抬头一阵猛烈咳嗽,喉咙里一瞬间难受至极。
“呛着了?”漓天颀蹙眉伸手一把将我揽近,另一只手在我光洁的背上轻拍。我埋头在他胸前又是点头又是咳嗽,面上被水呛得通红。
“总是这般毛躁,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他垂眸无可奈何地看我,目光深湛,绝色眸底掠过无边无尽的柔软。
感觉到他修长温热的指腹在我背上缓缓移动,肌肤的贴近让我浑身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我双手环胸低头阖了眼帘,心口一阵剧烈跳动。
“怎么不说话?”
漓天颀忽然用指抬起我的下颚看向他,四目相对时,那双深不见底的邪魅长眸让我险些窒息。有暧昧的呼气暖暖吹拂在颈间,我怔怔望着他,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目光撞着目光,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能够闻到他衣襟上传来一阵一阵陌生而又强烈的男子气息。
未及我回神,面前一暗,他的唇已覆了上来,眼前霎时一片天旋地转,我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再也不能够动弹……
如果说先前的吻都是强占,都是掠夺,就像一场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的袭击,一场霸气*的攻城掠地。那么眼前的这个吻,却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缱绻。
漓天颀的唇修薄而又绵软,久久流连在我的唇瓣,辗转吮吸。长长的一个吻,极近缠绵,彼此双唇间那有如电流一般的触感,让我再也无力挣脱。
他的气息渐渐变得霸气凶猛,在我唇齿之间不断侵占、劫掠。我闭目生涩而又羞怯地回应着,本能地伸手攀住他的双肩,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够勉强支撑起自己颤栗的身体不至于滑落水中。
觉察到我青涩的回应,漓天颀低叹一声,全然不顾我身上的水会浸湿他的锦衣,骤然将我自水中半捞起来,一手扣在我的脑后,一手拥紧我的腰肢,再也不给我丝毫退却的余地,情到浓时,两人之间已然亲密到再无任何的距离。
“王爷……”
门外传来一声战战兢兢似是压抑了良久的低唤。漓天颀的眉峰陡然紧蹙,仿若充耳不闻。耳鬓厮磨间,他火热的双唇一路而下,渐渐落在我的耳垂,颈项,锁骨上……炙热灼烫的触感犹如烟花般绽放开来,在我身上燃起一簇又一簇小小的火苗。
“王爷……”
门外的低唤依旧小心翼翼地坚持着。清醒时刻,我红了脸不安抬眸,缩回了手抵在漓天颀的胸口,欲要将他自身前推离,却发现自己浑身早已经虚脱无力,根本再也无法抗拒眼前的一切。
“那个……外面……有人叫你……”
伸手轻捶他的肩膀,换来的却是他更加霸道的侵袭。这样的喘息,这样的交缠,就如同一场梦境,我竭力在脑海中提醒自己不要沉沦下去。
“你……”
漓天颀愕然抬眸,犹自沉醉迷离的深眸中闪现一抹惊诧。
我抱臂紧紧环住胸口,面颊酡红,滚烫似火。若非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上,只怕已然沉溺其中的他,灼热的双唇早已沿着锁骨一路向下直抵胸前,就快要冲破我死守在胸口的防线,之后更将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润泽的皮肤仍在散发热水的余温,两人依旧紧密贴在一起,他的双臂扣在我的腰上,丝毫不肯松开。我在他专注而火热的注视下羞得面红耳赤,垂眸轻道,“有人叫你,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快些去吧……”
漓天颀深吸一口气,低眸一瞬不瞬望定我,忽而低低一叹,“父皇宴请突厥来使,门外那厮既然这般不怕死,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我叫霁雪进来服侍你?”
我埋首在他胸前慌乱点头,依然抱紧了胸口不敢松开。漓天颀将我缓缓放回桶里,有了花瓣的遮挡,我方才窘迫不已地抬头望向他。
凝眸处,正见他目中晶亮,蕴含深深笑意,薄唇邪魅勾起,夺魂摄魄。
“快些把伤养好……否则……我怕我再也等不及大婚之夜了……”
梦里云归何处寻(3)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天际云霞斜飞,丝缕如织,浓烈而安静地席卷了整个天空。王府的一角种满了栀子,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大片雪白花朵盛放其间。微风拂来,浓香馥郁沁脾,浮光掠影中,犹让人忆起那些原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旧日时光。陌上虽轻寒,栀子已花开。
不经意间回眸,发现霁雪仍在捂嘴偷笑,面颊浮起红晕。我沉了脸故作恼怒,拧眉斥道,“还笑!再笑就让人把你送回汝南王府去!”
话音刚落,眼前忽又闪过方才沐浴时那浓情缠绵的一幕,耳后顿时如同火烧。
霁雪忍俊不禁,“真的不能怪我,比起您来,我还是怕王爷更多一些。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谁叫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呢……”
“敢情你在这里已经住得够了,明日我就请王爷将你打发回府去!”
霁雪抿唇忍笑,还待辩驳,却见我倏然转身,凝眸炯炯望向身后。
云霞夕晖,一道残阳隐去,天色顿暗。九曲回廊转角,不知何时静静立了个人,一身天青广袖锦襦,鬓发微白,容貌平平无奇,一双深邃眼眸略带沧桑,却是灿若银星,顾盼之间,隐隐有锋芒现出。
霁雪抢先一步挡在我身前,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目光微动,面上竟有淡淡笑意隐现,见我只默默望着他并不说话,衣袂翻飞,举步缓缓走近。
【文】“王妃果然天姿国色,难怪使得当今太子殿下甘愿为您不惜铤而走险……能够娶得王妃,实为王爷之福……”
【人】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这话说得如此狂妄嚣张,丝毫不顾及听者的颜面,语气之中竟还透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这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王府后院,一路并无侍从拦阻,若非他武功高强厉害非常,那便是王府里某个深藏不露的重要人物。
【书】“你放肆!”霁雪惊怒交加,待要厉声斥责那人,已被我按住手腕,无声压下。
【屋】我扬眉冲来人从容一笑,朗声道,“第一,我与王爷尚未拜堂,就算已经拜堂,也只为侧室,所以,我不是王妃。第二,太子殿下情之所钟实非我所能够控制,他想做什么以及做些什么,都与我无关。第三,我能够嫁给王爷,乃是皇上御笔亲批赐婚,并非外人所能言道……简单来说,请先生日后用辞之前先斟酌妥当,以免落人口舌,那将于己不利。”
那人闻听只是一笑,虽然笑得清淡,神情之中分明哪里有些异样。只见他负手含笑飒然走近,与我身形交错处,青衣广袖,衣带当风,脚步一刻不停,语声更似从天外飘来,“既入世又何求出世,既求出世又何必入世?以出世之心境做入世之事情,修不二法门,入佛家之境界……高人也……”
若说这句话听着让我与霁雪只觉丈二摸不着头脑,接下来的一句话,他却突然俯身在我的耳畔轻吟,似是只想说给我一个人听见。
“外人只道王爷桀骜不羁,任性洒脱,我却敬他韬光养晦,神机内敛……若非王妃您,哪得眼下这大好的时机……”语毕扬声大笑,负手昂然离去。
心下狠狠一怔,我抬眸望着他渐渐远去的孤清背影,面上隐隐掠过一丝惊疑。这人究竟是谁?他说这话到底是何用意?垂眉若有所思,目光幽深变幻,恍惚间神思模糊,胸口蓦地钝痛。不会,一定是我想得多了……绝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