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子,咱家能和你比?成亲王一定会保住你,说不定皇上也会保你,你丢不了命,充其量损失了慕容商会,凭你的威名,不出几年就能东山再起。咱家只是个奴才,风光的时候很有用,现在落难了,谁多看我一眼都嫌恶心。”
“哈哈……胡公公,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公公哭丧着脸,头摇得象只拨浪鼓,“不知道,我……”
“我告诉你。”
江雪扯着胡公公的肩,把他拉到椅子上,胡公公象一只就要被剥皮抽筋的癞皮狗,坐都坐不住了。江雪冷哼一声,摇头冷笑,脸上尽是轻蔑。
“风光的时候不知道积德,不懂退步抽身的道理,一心钻营敛财。你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恨得你牙根疼吗?我听说你做采买这几年,象慕容居这样的宅院京城就有五套,金银财宝、土地田亩更是不计其数。你比朝廷九成官员、多数皇子王孙都有钱,却一点人情也没积下,出了事谁会帮你?他们早盼着你死呢,好把你的财产充公。唉!我也弄不懂,你一个断子绝孙的太监,要这么多钱财田产有什么用?这些年你可没少从慕容商会捞银子。”
痛打落水狗也不能真刀真枪,话点到为止。胡公公是聪明人,多年钻营交结,自然一点就透。他咬了咬牙,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和房产地契,堆到桌子上,推到江雪一边,又满眼心疼地看着他多年的敛聚。
“慕容公子,这些,你全收着。”
江雪冷笑两声,拿过来清点,只有三套房产的地契,十几万两的银票,还有十几顷的田契。这些并不是胡公公的全部,而是这些年他从慕容商会敛去的钱财。
“胡公公,这些年慕容商会跟你合作很愉快,也疏通了关节、赚到了钱。这些都是提前谈好,你该得的酬劳,我怎么能要?”
“慕容公子,咱家今天来慕容居求救,已经打算好了。能拣条命,差事我不做了,反正养老的钱也攒够了。要是丢了这条命,这些都给你,绝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我要是死了,只求你给我买副棺材,烧埋了我,逢年过节上柱香。”
“哈哈……既然你的遗言鄯交绣好了,我就告诉你,只要有我的命在,你就死不了。”江雪拿起银票和田契房契冲胡公公晃了晃,“这些我不要,而是拿去打点,保你的命。你现在就盼着这些能有人收,不但能保住你的命,还能保住你采买的位置。现在事情闹大了,谁知道这些够不够。”
胡公公大喜过望,又掏出了一叠递给她,“这些都给你,咱家现在只求保命。”
江雪捻着银票契约,暗自斟酌,这次的事同上次一样,慕容商会有惊无险、只赚不赔。只需做几件事,疏通几个环节,就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需要做的事都已安排妥当,等明天事情有了进展,疏通环节会易于反掌。
她现在不担心慕容商会,却很担心南宇沧。岳公公敛财一心为他谋前程,出了这种事,他会自责,更会拼尽全力营救。可皇上向来不喜欢他,皇族朝堂多数人视他为废物,他陷于困境,孤立无援,举步为艰的日子他能挺过来吗?
“你的命能保住,岳公公和岳女使呢?他们可是被你害的。”
“怎么是我害的呢?他们若不是急等银子用,我能给他们出主意吗?我看是他们没财运、没福气,连累了我,都是四皇子不争气,岳公公可是实诚人,要不是为了他,他们才不会以身犯险,这下可好了,我也跟着遭秧。”
“按理说,你的罪比他们重,户部为什么先抓他们,而不急着来抓你呢?”
胡公公犹豫了一下,重叹一声,低声说:“朝堂上的事你知道太少,四皇子这段时间不再游手好闲,跑来管粥棚,跟户部和慕容商会交往不少,听说皇上还夸赞了他。他心甘情愿当废物没人理他,只要一露苗头,太子和几位皇子就会趁机掐掉他,为自己减少一个敌人。所以说他们要杀鸡骇猴,岳公公和岳女使的命是保不住了,罪轻的都死了,他们能放过我才怪,唉!”
江雪跟着他轻叹一声,这就是做为皇子的悲哀,身在机谋险恶的皇室,被倾扎算计层层包围,身单力孤,想出人头地比普通人还要困难千万倍。
“听说成亲王跟四皇子交好,皇上也夸赞他,应该……”
“唉!事情的关键就在这,越这样越不好办。”胡公公重叹一声,翘起兰花指,摆出一副万事皆通的神态,沉声说:“你听说过明王吗?”
江雪知道胡公公要跟她讲皇室隐秘,忙摇摇头,摆出一副受教的神情。皇室隐秘总会牵连到一些人,也会成为一些人的把柄,用之恰当,必受其益。
“明王是先皇的侄子,比当今皇上和前太子都得先皇信任。先皇死得不明不白,听说留有遣旨在他手里,他还知道好多隐秘。皇上和成亲王都想知道,对他威逼利诱、折磨摆布这些年,他就是不说。明王死的时候,就四皇子在他身边,也是四皇子葬的他。皇上和成亲王还有几大家族都怀疑明王留了话给四皇子。这次的事他们要针对慕容商会,也想借机除掉四皇子,皇上和成亲王不会保他的。”
皇上、南成远和几大家族得知明王快死的消息,一定在废弃的宫殿旁布满暗哨,伺机探查,哪知明王提前几天就把遗旨和隐秘告诉了南宇沧。凭南宇沧现在的实力,知道这些确实对他不利,他现在成了南成远、皇上和几大家族的公敌,身边危机四伏。沐家率先发难,既要端掉慕容商会,又要灭掉南宇沧,一石二鸟。
“呵呵,看来我要跟四皇子合作一把了。”
“哎哟,你可千万小心,跟谁当皇帝比起来,慕容商会这点事算什么?你可别惹祸上身,到时候真丢了小命,想后悔都来不及。”
朝堂这池水太深太浑,也该一试深浅了,这次的事确是难得的机会。来京三个月,她一直处于试水阶段,试了不少人,也轮到试皇上和朝廷了。
一个管事进来,看到胡公公犹豫了一下,凑到江雪耳边,说:“南公子来了。”
“哦?呵呵,我正等他呢,请他到前院西暖阁稍坐。”
胡公公看到管事和江雪咬耳低语,马上紧张起来,只怕抓他的人来了。听到江雪吩咐请到西暖阁,他知道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救星,才松了口气。
“于管事,你把凝香和绽香喊来,另外在前院给胡公公安排一间上房,派一个得力的小厮好生伺候。胡公公,时候不早,你压压惊,早点休息吧!”
江雪在花厅挪来挪去,又到镜子前整理衣服和装扮。以这重身份和南宇沧面对面,她有些紧张,也有些欣喜。想起误服海棠春睡的情景,她不由面红耳赤。
“公子,有何吩咐?”凝香和绽香进来,齐声问。
“凝香,你吩咐厨房做几道可口的菜,炖一锅清火去燥的汤送到西暖阁,要快。”她愣了片刻,拿起笔想了想,写了字条,交给绽香,“把这个用灰雀马上传到王府给暖香,让她早做准备。另外,备最好果品香茗送到西暖阁。”
两丫头离开后,她又在花厅挪了几圈,心中雀跃忐忑。南宇沧此来必有求于她,也有可能兴师问罪,说合作很简单,可合作的契机在哪里,她要好好想想。
南宇沧面对窗户背手而立,颀长的背影落漠却高远独立。乌蓝的夜空,星稀光疏,在他明净凛然的眼睛中万化成彩,千变不绝。他眼底讥讽浓郁,似乎一些小手段根本不入他的法眼,他眉宇间清逸犹在,却不及狡黠和孤傲更震人心。
“草民给四皇子请安。”
“慕容公子客气了,慕容商会的人习惯称我南公子。”
南宇沧转过身,冲江雪抱拳回礼。他神色淡定洗练,笑容清冷平和,根本看不到大难临头的慌乱。江雪颇感欣慰,看来他也成竹在胸、有备而来。
“草民教下不周,导致他们粗野无状,冲撞了四皇子,还请四皇子勿怪。”
“慕容公子何必虚礼客套,我今晚来又不是兴师问罪。”
江雪松了口气,岳公公和岳女使重罪加身,虽他们贪婪是主因,却跟胡公公怂恿和慕容商会重利诱惑有极大关系。所谓行贿与受贿同罪,就是这个道理。南宇沧没有怪罪的意思,这说明他想与慕容商会联手合作,这是难得的契机。
“呵呵,四皇子请上坐。”
“多谢。”
南宇沧没有推诿客套,与江雪面对面坐在暖阁宽大的软榻上,两人中间摆着一张方桌。小厮送来干鲜果品、热茶香茗,两人寒喧闲话,并不急于进入正题。茶过三盏,又有小厮端来美味侍肴,淳香美酒,一一罗列方桌之上。
“四皇子,慕容居略备粗茶淡饭,我们边吃边谈。”
“慕容公子想得很周到,我确实还没吃饭,我们先吃后谈如何?”
“哈哈……有四皇子这句话草民就放心了,想必四皇子也成竹在胸”
南宇沧微微一笑,接过江雪递来的酒一饮而尽,举箸夹菜,大块朵颐,毫不拘谨。江雪心中有底,陪着他吃喝,在饭桌上,两人谈的无非是一些风花雪月的话题。酒足饭饱,小厮撤下残羹剩菜,换上香茗,两人才进入正题。
“四皇子,岳公公和岳女使获罪,草民深感遗憾悲哀。”
“贪于重利,欺瞒朝廷,有违国法家规,获罪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们单因此事获罪,我会大义灭亲,亲自押他们伏法领罪。可现在此事因我而起,而且令有隐情,我既要遵循国法家规,又不能置他们于不顾,所以来向慕容公子求助。”
江雪微微点头,相比南宇涣的淫邪龌龊,太子的阴谋算计和其他皇子钻营私利,南宇沧更多几分凛然正气。他自有野心和志向,对朝堂风云变幻并非事不关心,只是举手投足、行事言谈间透着一股俯视天下的大气。
“四皇子有话尽管直说。”
“慕容公子可否把太后过寿的采买契约拿与我一看。”
“好说。”
管事拿过采买契约递给南宇沧,他看得很仔细,眼稍嘴角不时流露轻蔑的笑容。江雪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契约里面存在的问题,瞒不过南宇沧。看完契约,南宇沧摇头一笑,把契约递给江雪,满脸胜算在握的神色。
“我可以帮慕容商会解决一个难题,却也有一事相求,但不会令公子为难。”
江雪看着南宇沧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出几丝端倪。他眼底的神色深远宁静,仿佛无边无垠的碧海长空,让人感觉踏实,却心难猜断,目不能及。
“哈哈……四皇子,先说你所求之事,再说你要帮我解决的问题”
南宇沧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对方一个斟酌衡量的过程。大事临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账本与算盘,保全自己的利益,才能惠及别人。慕容玖如此,他也不例外,既有合作的契机,细节上的问题他不想过多询问纠缠。慕容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合作者,与聪明人对阵,他没必要矫诿掩饰。
“依契约所见,慕容商会难逃重利诱贿之嫌,南日皇朝一向轻视商人,何况慕容公子树大招风。户部封了绸缎庄、抓了罗掌柜等人,又抓了我的舅舅的姨母。却不急着抓慕容公子和胡得用,敢问公子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江雪轻声冷笑,这一点她看到契约的时候就想到了。她是慕容商会的当家人,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户部为什么先抓了岳公公和岳女使,却不来抓她?难道是看她救济灾民有功,若真这样,户部就不应该查封绸缎庄、抓罗掌柜等人。依胡公公之言,朝堂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