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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女人,最后从背囊里取出一桶猪蹄,然后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旁边的一个大兵小心翼翼地问:“我这里有压缩饼干,还有巧克力。”
李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冰冰地扫了过来,吓得他缩了肩膀,不过没人嘲笑他怯懦的行为。李鹭看到他那表情,皱眉想了想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进入战备模式太早了,这样并不好。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李鹭放松了肩膀和表情。
文森特和军方有着微妙的联系,就像朵拉能够弄到军方内部一些情报一样,文森特也能获得一些额外的便利。如果没有文森特的帮助,出境也是个消耗时间的问题。在伞兵部队的携带下,李鹭连出境手续都无需办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兵们都陷入了睡眠,除了四台发动机的轰鸣,机舱里再无其他声音。李鹭睁开眼睛,绿色的夜灯开着,她看到副驾驶正在小心翼翼地在大兵们交错的腿脚间向自己这边前进,然后停在自己面前。
“你是搭顺风机的‘乘客吧’?”他问。
“是的。”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达地点了,你准备一下。虽然文森特跟我们保证过你没有问题,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夜晚不适合伞兵降落,你会看不到地面,很难操作方向。”
“不要紧的,按照预定地点降落就好了。”李鹭把装备安放好,然后穿上文森特交给她的伞包。
副驾驶摇摇头。生生死死他是见多了,军方演习的时候偶尔也会有致伤致残的炮灰,可是他没见过这样自己找死的炮灰。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果然是应了“胸大无脑”这句话了吗。
他回到副座,歪头沉思。可是这个女人好像胸也不大啊。
机长看他这样,问:“怎样?”
“她坚持要下去。”
机长点头。
自动驾驶系统的夜视地形图上显示一个巨大的峡谷状地形结构正在快速接近。
“就是这里了。”机长说,做出了让飞机降低航行高度的操作。
大兵们先是被耳鼓内填充的气压吵醒,这表示飞机航空高度正在降低。紧接着是舱内通讯响起,机长警告熟睡士兵远离机舱门,并扣好安全带。
李鹭准备就绪,她拉着机舱壁的固定绳来到了舱口。一个队长走过来,帮她拉开了舱门。
强大的气流立刻开始活动,吹得面部生痛。
“就是这里了,你确定要下去?”那个素不相识的人也很担心。气流太大,为了让李鹭能够听见,他大声地吼,“这是找死。”
“我知道。”李鹭说,拉下护目镜,对方只觉得眼前突然就没人了,反应过来地往机舱外看,只能模糊辨认一个人影远远地脱离了出去。
机舱里,副驾驶站了起来,他紧张地说:“我们这里有没有能够联系上那个女人的通讯器?”
“怎么?”机长问。
“这个高度可以拉开伞包了。一旦错过了开伞高度,就算开了伞也来不及减势,坠地时候会粉身碎骨的。”副驾驶亲身做过伞兵训练,他知道在重力加速度的累计下,落体会达到一种多么可怕的速度。而且如果错过太多,甚至连伞都来不及完整打开。
“啊,已经错过了!”他从机舱夜视仪里看到了不幸的一幕。
机长耸耸肩,什么话也没说。
“看来要对文森特说一声抱歉了。”副驾驶说。
沉默了不久,机长说:“我见过这个女人,我还是副驾驶时曾经运送过她一次。”
“什么?”
“所以没问题的。哎,你就别着急了,文森特敢送这么个人过来,也没想过要我们为她的安全负责,好好履行你的飞行任务,中尉。”
“……是。”
就在不久前,多维贡野地雷达站也捕获了军用机经过的图像,不是简单地过境,而是拉低了航空高度的经过。这引起了雇佣兵团的注意。
雷达站负责人被从被窝里拉起来,来到几步外的监控室时,仪表里显示飞机又开始拉升了航空高度。
“老大,这个高度不对头,这是伞兵降落的高度。”监控员说。
“笨蛋,还不切换到微光夜视仪,看看有没有伞兵降落。”
他们的雷达设定了屏蔽小型讯号,避免将飞禽也误认为飞机,这一点使得雷达监测在面对伞兵时就不太好用了。
微光夜视仪里,黑暗的夜空变成浅灰色,经过精确辨认,他们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没有什么伞兵部队,仅仅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已经过了开伞高度,还在迅速降落。
监控员说:“开什么玩笑,原来是弃尸荒野啊,那是美军的飞机吧,还是墨西哥的飞机?是不是飞机上发生了斗殴把人打死了。”
这时候,那个人总算拉开了伞包,不过凡是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那个倒霉蛋错过了时机,死定了!
负责人摇头说:“看来不是发生了斗殴,而是这个倒霉蛋得罪了长官,被打昏了丢下来。虽然途中醒了,不过……我们还是祝他前往地狱的途中一路愉快吧。”
监控员也哈哈笑了起来。
负责人看是没事了,喃喃着虚惊一场就又爬回自己床上睡大觉。
李鹭不愿意耽误时间,一分一秒也不愿意。之前的等待是不得以而为之,她再焦急也不能让文森特在五分钟内帮她想好出境路子,不能让伞兵部队五分钟内到达降落地点。可是从脱离机舱的那一刻起,她自由了,她可以自由地行动,她的行动只需自己决定自己负责,所以她一秒钟也不会浪费。包括从脱离机舱到落地的过程都是越简单越好。
开伞高度过了,但那是对常识而言。浓密的树冠群变成一片海洋,铺面压来。李鹭这时候拉开了伞包。
为她特制的单层伞以爆破般的速度迅速打开,坚固的结构产生了强大的阻力,让她瞬间如同定格在半空中一般。。但是距离那片山谷里的树海已经太近,下坠的速度依然急遽,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树海所淹没,叶片和树枝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打在身上。
李鹭单手持着砍刀,在遇见实在粗大的树枝时就用脚踹开,身体猛的一顿,硬生生被降落伞挂在了半空。
这样急遽的变化,也许会让普通人脏腑受伤,李鹭单手扯开了降落伞系带。落叶森林里的树木生得巨大无比,此时离地还有近五层楼的高度,李她借助途中遇到的藤蔓和枝叶缓冲,直直跃下铺满落叶的地面。
右手边传来异动,李鹭想也没想,举手一刀子飞了出去。隐约地可以辨认一条蝮蛇被钉在树干上。刚才她下坠得太快,把这条黑蝮蛇给惊着了。
从袖袋里抽出一支笔式手电,将之固定在护目镜的耳旁护带上,李鹭掏出地图和指南针,迅速确定了前进的方向。
在黑夜里开着手电行进无疑是危险的,这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随时会引来不知道打哪儿放出的冷枪。李鹭不管这一套,虽然她可以进行微光夜行军,但如果要提升速度,就必须借助一些人工光亮。
现在她的大脑里只剩下几个字符——更快,更快,更快!
*** ***
文森特刚回老巢,就被杨和朵拉在停机坪截获了。文森特算算时间,李鹭这时候肯定已经进入别国领空,不怕组织非要她回来了。
“你这个混蛋,你就这么乐见她去送死?”朵拉扯着文森特喊,她刚刚得知文森特携带李鹭出境的消息,利用职务之便,朵拉查出了伞兵演习一事。
文森特不驯的,什么也不说,任由她扯住自己的领口。
杨说:“我们先听听文森特怎么说,然后重新制定计划吧。”
朵拉愁眉不展:“到现在还联系不上,恐怕要变更成营救计划了。”
正说着,几个人的行动电话同时响了起来。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各自接听了电话。
通讯器的那一边,Z说:“联系上李鹭了。”
“那现在就进行联机吧。”杨说。
“那该死的李,抓回来了我要打她一顿屁股。”朵拉说。
“你打不过她。”文森特说。
“李鹭一直在听着,我是联机后才接通你们几个的……”Z说。
“……”
李鹭一边行进,一边对便携式的步话话筒说:“谢谢大家关心,我暂时死不了。反正多维贡之行是迟早的,我不过是提前一步了。”手电的蓝白光芒照亮的空间不大,恰好足够辨认有无阻碍物,李鹭在丛林里的行进速度快得能让所有丛林雇佣兵胆寒。
“李,你这回太武断了。”布拉德在纽约分场说,“你一个人过去能做什么呢?”
“我现在在海地,你在哪里,我去支援。”埃里斯也快嘴地夸下海口。
“谢了,我目前只需要信息支援,Z、朵拉,拜托你们两位了。把所有多维贡的地形图、建筑图都弄我行动电话上。”
【死不瞑目】
还是清晨,白兰度回到大屋,玛丽正在等待他。
“少爷,这是婚礼的明细,请您过目。”她说。
“收回去,杜洛斯那边看了觉得没问题就行,不用问我了的意见。”
白兰度看也不看地从她身边过去,临过去时,玛丽似乎听见他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反正又不是重要的试验,结果比过程重要”。玛丽递出文件夹的手僵在半空,她眼神一黯,还是收了回来,跟在白兰度身后上楼。白兰度少爷始终还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什么时候都没变过。
白兰度推开卧室门,管家席巴·古吉多托了盛酒的托盘跟了进去,问:“少爷想要饮用一些什么。”
白兰度往托盘上扫一眼:“随便一些利口酒就好。如果有现煮的咖啡也行。”
席巴点头倒了一小杯给他。
“怎么,玛丽你还有事?”
“您的未婚妻想见您。”
“未婚妻?谁?”酒杯停在白兰度嘴边,他思索了片刻,反应过来,“不必了,告诉她我没时间。”
“可是您这种冷淡的态度也许会让杜洛斯家不满。”
“没关系的,大家心知肚明这婚姻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场对双方都有利的联姻,和态度如何无关。”
“可是……”
白兰度冷淡地笑了:“可是什么可是,玛丽,你不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频繁地让我与她见面吗。如果我们之间确实存在感情,说不定你就要想办法让她没有办法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说得对吗?”
玛丽楞在那里,白兰度恶毒地笑了起来,他把闪耀零星光亮的直身酒杯凑近嘴边,轻抿酒液的嘴角呈现出得意的弧度。玛丽毛骨悚然,好像自己被从外到里看了个透,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那个白兰度,而是一个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疯子。
“都走吧,让我自己呆着。”白兰度挥了挥手。席巴和玛丽略鞠了躬就离开了房间,席巴若有所思地扫了玛丽一眼,转身往楼下走去。而玛丽直到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到白兰度的恶意透过门板梭巡到自己的背后。
卧室里没有了人,白兰度放下酒杯,一下子躺倒在大床上。侧头看出窗台,阳光依然明媚,还没到睡觉的时间。他懒懒地赖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玛丽的叮嘱又在脑子里打转,婚礼就要到了……
他烦躁地坐起来,床头柜上摆放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葛兰·杜洛斯的合影,背后是一大片罂粟田园。白兰度心烦意乱地摔在地上,站起来来回踱步,手伸进裤袋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哆嗦着塞进嘴里,怒火和怨恨以及烦躁的情绪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点燃烟卷,他以前是不吸烟的,他很注意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可是后来不行,他的精神需要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