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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像这吹出来的风一样温暖,那些个纠缠着的、疼痛的思绪蓦然因这堪称粗鲁的举止而变得轻松。
这个男人呵,若说他对她没有感情,她绝不相信!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非得赶她走不可?
夏迷诺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他,一眨也不眨,随着他的举止,眼眸里渐渐弥漫上了水光。
萧寒始终沉着脸,表情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他强烈地感受到注视自己的目光,于是啪地一声放下风筒,嫌恶道:“行了!你若再用这蠢办法博取我的同情和怜悯,那就是自找苦吃!下一次,我绝不理你!”
还有下一次吗?夏迷诺揉揉自己还保留着温热的头发,转身望着他。
“萧寒,你这是关心我,对不对?”女人的执着有时候仅仅是为了一个她认为很重要的答案,即使这个答案可能改变不了什么。
萧寒嗤之以鼻,冷嘲道:“你这么需要男人关心,为什么不去找陆皓?还有那个姓童的,我想多的是男人乐意关心你!”
不知为何,她敏锐地从这几句话里嗅出一丝酸味,于是眸子更加闪耀:“萧寒,你这么说,我会认为你在吃醋。”
“你定是因为要被我赶走,有点神经错乱了!”萧寒转过身子,随手从抽屉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铛”地一声点燃。云雾背后,他的面孔显得模糊,声音却很清晰,“夏迷诺,没用的。我知道你已经爱上了我,也舍不得萧家这奢华安逸的生活,但是,就算你病入膏肓,我也会尽快把你送走!”
夏迷诺这次表现得格外冷静,竟然没有被他的言语所刺激,勇敢地绕到他面前:“我的死活,你真不在乎吗?如果离开萧家,处处是龙潭虎穴,被人追杀,你也无所谓了吗?”
萧寒突然被火烫到一样手指都弹动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是!我不在乎,我无所谓!夏迷诺,你该死的离开这里以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很清楚自己爱着谁,该保护谁,你只要安心地等着,最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别想再在萧家多呆一分钟。”
夏迷诺不得不皱起眉头,她是真的……真的……不明白他!
然而,谁又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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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萧寒的房间,夏迷诺靠在墙上一动不动,沉思了许久,许久。
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么痴傻呢?做人为什么要这么矛盾?潇洒一点离开不是很好?
他主动送她走,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为什么要错过?只要离开渊市,离开国土,她可以用这些年为老爷子拼命工作得到的钱,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国家,重新开始。
离开后真的害怕危险吗?的确,她有害怕,但还没怕到不敢离开萧家的地步。
她是不甘,对被人摆布的不甘,被感情付出的不甘,她只想问个明白啊!如果连明显的疑惑都不能弄清楚,那么以她的性子,就算远离到天涯海角,也无法安心地生活。
萧寒啊萧寒!她联想起他中枪后醒来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昏迷中梦呓的话语,就觉得太多不能不去正视的蹊跷。一股想追究到底的倔劲就是让她安不下心。
如果他真如现在表现的这样无情,那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日山林里他送自己别针,表现出的是最真实的心意。那时他失去记忆,眼中、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他现在这么坚决,像个紧紧封闭地钢盒子,不许任何人打开他的心。难道那与世隔绝的两日,从此要成为永远的梦吗?那个单纯而执着的萧寒永将成为过去吗……
为爱所困的人总是无法洒脱,心沉甸甸的,即使站在人群里也觉得孤独。夏迷诺轻叹一声,一次又一次地坚定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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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迷诺独自来到后院,她见到了正与小家伙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老爷子。
老爷子从来没有正面表示过要强留她的意思,但是上次他用半命令半请求式的语气说:让她为萧家生个孩子。她就知道,如果不答应老爷子,即使飞到地球的另一端,也会被他找回来。
萧寒的决定不可能经过老爷子的同意,那么老爷子若是知道了……
“妈咪,嘿,我就说嘛!萧爷爷和我打赌,一定会输。”小夜跑到夏迷诺面前,神气地说。
老爷子连忙干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输给一个小毛娃娃的尴尬,但黑了一半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的不服。果然,夏迷诺还没来得及问好,他洪亮的声音已经传入耳朵:“臭娃子,谁说萧爷爷输了?那个器械原本就是我说的那样,只是后来……后来被人改装过而已!要不,我们再比一次!”
小夜皱皱鼻子,眼眸晶亮闪烁:“嘿,愿堵服输嘛。我说过,那种器械我只要看一次就能原封不动地装回去,你还不信!反正你输啦,不可以反悔,得许我一个条件哦!”
老爷子面色又黑了几分,懊恼地瞪着他:“许就许,你提条件之前,咱们来再来一次比赛。我就不信你这臭娃子每次都那么好运气,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好,要比就马上比!”小夜飞快地跑到老爷子身前,毫不畏惧地仰起小脸与他对视,自信满满。
夏迷诺惊厄地发现,这一老一小完全无视于自己的存在,尤其是老爷子连看她一眼都不曾,就拎起小家伙朝屋里走去。她疑惑地跟上前,才发现他们打赌比拼的是一台先进的医疗精密仪器,看谁先拆开,又能快速地拼装回去。
一老一小比得非常投入,有时不服气地瞪对方几眼,这样的情景下,夏迷诺任何问题都卡在腹中,无法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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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爱海沉浮(四)
一个星期之后,萧寒就要让夏迷诺离开萧家,他们俩谁都清楚,这样的离开将可能是“永远”。
晚上,书房里。
萧寒对着电脑飞快地敲动键盘,伤口未愈,但他有很多事必须要赶着处理。最重要的还是乔山,当日与他火拼之时,陆皓的枪中好击中乔山的肩膀,所以这些日子大家都是修养阶段。如此正面冲突之后,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都处处防备着。
乔山!乔山!
他咬着这个名字,想起乔山告诉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某种他不能容忍的威胁,太阳穴的青筋就剧烈地跳动起来。
突然,敲门声响起,萧寒狐疑地拧了一下眉,沉声道:“进来。”
非常意外,进来的竟是夏迷诺。他以为下午冷酷绝情地说一周之后送她离开之后,她不会再来找他。毕竟像她这种冷傲又倔强的女人,尊严和骨气是十分重要的。可是,夏迷诺不但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他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托盘里盛着什么。
夏迷诺将他冷峻的神色看在眼里,丝毫不为所动,极度出乎萧寒的意料,她竟然满脸含笑,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将托盘放在电脑台的旁边,轻言细语道:“我特意为你熬了粥,现在喝刚刚好……”
“夏迷诺,你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吗?”萧寒态度恶劣地打断她,“我现在很讨厌看到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你现在是伤员,有点反常的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夏迷诺小心地搅动勺子,眼眸弯弯,一副完全可以包容和理解他的样子。
“你是真的听不懂我的话么?”萧寒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冷酷极了,“出去!”
“这可是我熬了三四个小时的粥了,加了好多有益于伤口愈合的补料,你……”
“出去!”他依旧没抬头,脸色却已如寒冬。
“你的伤一定还时常发痛吧?我特意问了张伯,他说这些药材……”
“夏迷诺!”萧寒霍地站起身,眉心紧拢在一起,“你给我滚出去!”
夏迷诺脸上的笑容终于像被沾上了定型胶一样定住,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小嘴也微张着不动。过了几秒钟,她缓缓合拢了嘴,拿起勺子轻轻地在碗里搅拌了几下,忽然又抬起小脸,笑意重新回到那剔透如黑色水晶般的眼中。
“萧寒,你知不知道你这人,有时候脾气坏得让人恨不得揍你几拳。”没错,她就曾经毫不客气地揍过他,但是现在若再让她出拳,她做不到。
她的心,在历经彷徨与痛苦的挣扎后,像飞蛾扑火般只想继续一场最后的回忆。那场回忆只为自己,为以后即将天各一方,永不再见的时候,可以放在心底陪伴。所以,早有预料到他恶劣的反应,但是,她完全可以承受。
萧寒横眉斜视她,驱逐的言语吐字如冰:“滚!”
“我会走,但是我要看着你喝完这碗粥啊!怎么说都是我花了几个小时的心血,你再怎么无情也不能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吧?”夏迷诺根本无视于他的命令,笑容甜美动人,眼中充满着期待被人夸奖的亮光。
“夏迷诺,你为了能留下来,已经连自尊心都不要了吗?你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人倒尽胃口!”萧寒紧紧抿起了薄唇,简直没有道理地口不择言,每句话都只想以伤害她、打击她为目的。
从他枪伤清醒后,他的态度与之前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夏迷诺不相信他真可以隐藏得如此好,照理说老爷子没死,他对她最初的杀父仇恨应该不存在才是。如今,他越是冷酷,她就越是不会放弃追寻答案。
“唉!如果我站在这里会让你喝不下去的话,那我先出去,一会再进来……”她的笑容随着这句话缓缓敛去。
话未落音,突然只见萧寒大手一抬,重重地将碗扫了过去。
“砰”的一声清脆声响,碗在地上溅开一地碎片,那些粘稠的香气四溢的粥也洒落在夏迷诺的身上。
她惊住了,无数个疑惑翻滚在脑海。萧寒,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因为要逼我走,所以宁可残酷地伤害我,也不要我日后因思念你而伤心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口立刻阵阵抽痛,痛得忘记了呼吸。
萧寒嘲讽地盯着她瞬间惊愣的神色,挑起讥诮的薄唇:“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厌恶喝粥!尤其是面对着你这张脸,简直食不下咽!”
夏迷诺稳稳地站着,小心地拂住袖口上的粥渍,轻轻地叹息:“萧寒,你知道吗?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如果用冷漠和残酷的面具可以让我退缩,那你错得离谱。我夏迷诺之所以能安然自在地活到今天,只因为我不但够坚强,而且够坚韧。你——打不倒我的!”
萧寒盯着她,眼瞳不断收缩。她的衣服上沾满了粘稠的粥,看起来很是狼狈,但她的眼眸里却连一丝责问都没有。这让他刺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止真是残忍……
终于,男性的声音里多了丝无奈的沙哑:“你都要离开了,还希望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萧寒……”夏迷诺眼窝情不自禁地发热,望着满地残碗碎片,她不能骗自己,其实心是疼痛的。“萧寒,我们相识了这么久,最后一星期,就不能好好地相处么?”
萧寒一舜不舜地与她对视,仿佛要探进她的内心深处。半晌,他薄唇微动:“不能。”
夏迷诺顿时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他……他……真能绝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