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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燃的香真别致。”正这样夸着,偏马车这时颠簸了一下,正顶的她要吐出来。庆妃一抬头便是她一脸欲呕的表情。“你不喜欢么?”说着将香炉顶打开,直接泼了一盏茶进去浇灭那香。
林黛黛正欲鼓起勇气再战一次,偏被竹华用手肘顶了一下,她侧脸望去,之间竹华对着她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对她的蔑视,正像对面的庆妃一样。林黛黛鼓足的勇气一下便散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庆妃去吧。
偏出了皇城,行至人际渐罕的地方,林黛黛忽然听见仿佛有什么正在一下一下的轻撞车壁,庆妃想也听到了,将车帘子一撩开——外头正是一个硕大的马头!
庆妃一见那马便笑了,不知从身上的哪一处摸出一个袋子,从袋中倒了些蚕豆去喂那马。那马显然是与庆妃极熟悉的,边打着响鼻边亲热的从庆妃手中卷走那些蚕豆。一时车外又有个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特命奴才们松了娘娘的马,谁知这马自己就寻来了,怪不得都说娘娘的马是最有灵性的。”
庆妃得意笑笑,继续喂那马。林黛黛问道:“这是娘娘的马么?叫什么名字呢?”庆妃此时兴头比之前强多了:“是我养的,平日在宫内不得自由,今次带它到外头来晃晃,名叫胭脂。”林黛黛见那马通体火红,无一丝殊色,想来便是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庆妃转脸看她,见林黛黛正一副小孩馋糖的样子看她喂马,一时竟笑了——有人喜欢这匹胭脂马,竟比拍庆妃的马屁还要让她舒坦些。她便也给了林黛黛一些蚕豆,示意让她去喂。林黛黛见那马极聪明,便也放心的将蚕豆送到它嘴边。
谁知这马也势利,混不见方才对着庆妃的老实忠厚,吃完蚕豆之后竟也轻蔑的看了林黛黛一眼。不然怎么说物似主人型呢,林黛黛直要被气死,被人看扁不算,连这畜生也看不起她,谁知庆妃竟还赞许的拍了拍胭脂。经那马一闹,二人间气氛反而热络些。庆妃自见了那马,就再也坐不下去,不一会便骑上自己的马在一旁溜达去了。想来容景轩也是默许的意思,不然便不会命将胭脂松开。
仪仗又行了一阵便到了南苑,下午先是安顿了一番。容景轩第一日来南苑,自然该与皇后同住,林黛黛便未想着侍寝之事。一安置好,林黛黛便走出住所去透透气,随后发现宜妃所言非虚。南苑水草丰美、野逸开阔,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景色,更奇的是她还在林间隐约见到了什么动物。小钱子今次也跟来了,不由笑说道:“主子运气真好,这是麋鹿,平日还要用网赶到一处才见得着,今日就在这林间站着。”
她与小钱子、竹华在这草原间一时什么烦恼都忘却,什么心思都抛开,只说说笑笑。忽有一个小太监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装着正是一套护卫所用的铠甲。那小太监将身子弯下,头埋得低低的说道:“皇上命奴才送这套铠甲来,说主子若是想的话,明日也可上场一试。”林黛黛忙使小钱子接过那铠甲,又赏了那太监。
一时竹华兴奋异常:“主子咱们赶紧回去换上试试!骑马行猎多阔气啊!”小钱子则没有竹华那么兴奋:“奴才想着主子从前想来连骑马都不会,不然明日还是算了吧。”林黛黛自己心下一时也极兴奋,她在现代也跟着白富美同学蹭过马术俱乐部,但那只是骑马遛遛罢了。正经骑马行猎,何等有趣呢!
这热情岂是小钱子一泼冷水浇的熄的,她眼睛一转:“不,我可以去找庆妃要一匹温顺的母马来骑,那样想来就无碍了!”她对威风赫赫的骑马的渴望战胜了一切,甚至打算厚着脸皮去求相交不深的庆妃。小钱子见她兴致高涨,一时也无法,想着庆妃自然会打消她这不切实际的念头,便也随她去了。
到了庆妃那里,却见庆妃也在试一套戎装。庆妃身材高挑,肤色又不像寻常女子一意求白,仿佛天生就该穿这戎装一般。林黛黛一时有些看痴了,还是庆妃问她话这才醒过神来。庆妃听她想要一匹温顺母马,一时竟有些迟疑:“并不是我小气,只是再温顺的马也是有性子的。你从前又没有骑过马……”
林黛黛此时一腔热血,又死乞白赖的求了庆妃好久,庆妃这才无可奈何的带着林黛黛去了马厩,选了一匹最温顺的马对她说:“这马平日里性子最好,只是同样的,胆子也最小,你明日切不要接近什么雕、豹一类的东西!”林黛黛笑着说:“遇见了跑都来不及了,接近它们做什么。”庆妃见她不以为意的样子反而有些上心:“依我说陛下便不该给你这身铠甲,你就该同皇后娘娘她们一齐坐在台上看……”
林黛黛早欢天喜地的跑回去准备换上那身铠甲了。
回到屋里将铠甲换上,大小正合宜,竹华见了也很欢喜:“这衣服倒是很合身,就是略有点怪味儿。”林黛黛细细闻了下:“有么?我怎么闻不出来?”小钱子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偏又说不出来。
第二日林黛黛便先假托身子不适,不去观礼,再悄悄换上这身衣服,又牵上那匹母马,也混到狩猎大军中去了。她自己骑技不佳,便只远远的站在围猎大队的最外围。皇家秋狝除了皇室外都还有万千才俊参加,所以见生人不难,见熟人才难,一时也没有人疑心她。
她只看见容景轩站在万人中央,骑得是一匹矫健的黑马,看起来正是一匹神骏。离得最近的乃是一匹红马,正是昨日所见的胭脂,想来红马上的人就是庆妃了。容景轩并不如永宁侯一般俊美逼人,但却自有一股男儿英姿,即便在千万人之中,他也是最有气魄的那一个。
林黛黛心中一时又骄傲又酸涩,喉咙竟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站在她旁边的武将看了,笑着用鞭柄点了点她的头盔:“小矮子,你也忒多愁善感了罢!还是个男人!”
林黛黛心中不忿的想:我本来就是女人。
容景轩先是检阅了一回围猎官兵,又说了些:“如今天下太平、家给人足”、“男儿自当弓不虚发、箭不妄中”之类的套话,便率先向前方发了一箭,宣布围猎开始。他的箭一离弦,远处便有长号和觱篥声传来,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奔去。那些王公贵族、各路官兵,也各个箭上弦,剑出鞘。一时间战马驰骋、战声喧天。
林黛黛从未想过竟是这样激烈的场面,她骑的母马早骇的不行,只是一时也只能随大流朝前方奔去。她与她的马此时不过是被人流裹夹着朝前,因怕被人弓箭误伤,她只一个劲往人烟稀少处走。
及至了一片疏林,她才算松一口气,她并不懂射猎,弓箭于她不过是摆设罢了。方才那马虽然跑的不快,却也将她的小腹颠的隐隐生疼,此时她只想看能不能抓到一只什么温顺动物,就赶快回去。
正这样想着,她身下的马忽然紧张的打起了响鼻。林黛黛伸手抚了抚它脖上的鬓毛,却完全没有安抚到它,反而它紧张到将前蹄都扬了起来。林黛黛死命拉住缰绳才没有掉下去:“喂!大小是匹马,胆子大些好么!”她正这样说着,忽然听见“唧唧”的声音从身后那片林子传来,这叫声莫不是画眉?林黛黛忙欣喜地转身去看——
一只受伤的花豹,正从那片疏林中匍匐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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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坠马
那花豹受了伤,头上正流着血,见了林黛黛也不急,只慢条斯理的踱过来,仿佛成竹在胸。林黛黛慌忙催促着那马快跑,谁知那马许是被吓傻了,被用力勒了几下缰绳一时才慌不择路的跑起来。
那豹子见了也如闪电一般从后头追了上来,林黛黛原是来打猎的,如今却被豹子给猎了。远处正有人见了这滑稽的一幕,忙大喊道:“矮子,快拉弓啊!”林黛黛慌忙从左边悬着的箭筒中摸出箭来,只是她是新学的射箭,臂力也极小。连发几箭,那弓箭还未到豹子身前就先落下了。
旁人见她这样没用正想拉弓引箭去帮她,偏豹子与马离得太近,又怕豹子没射着反中了马,到时反而更糟。豹子跑起来何其神勇呢,不多时便追上了马,只一跃便要扑上去咬林黛黛。
远处庆妃虽在行猎,却一直有些心绪不宁——林黛黛从未打过猎,今次上场马还是自己给的,出了点差错自己必也好不了。故而就连做自己往日最爱的事情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偏在这时听见远处格外吵闹,她一回头张望,心都要吓得跳出来——
一只豹子跃起来要去咬林黛黛,偏马跑得快,一时未咬到,只咬住了马的后腿。那马痛得嘶鸣了一声,会左右狂奔乱跑起来。
庆妃见了忙调转马头,朝林黛黛那跑去,胭脂极有灵性,见了这样的情况都不用她扬鞭便朝那极速跑了起来。
林黛黛骑技不佳,在马上这样一颠簸登时连缰绳都握不住,只几下就被颠落下来,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可怕的是那豹子并未再去追那马,只凑到林黛黛跟前。远处看着的人不由大声喊道:“快掏刀子啊!”
林黛黛这才想起自己腰间还有一把匕首,忙将那匕首掏出来。可才把刀掏出来,林黛黛就想哭——那匕首长不过一尺二寸,且看得出刀刃一点不利。那刀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拿来自尽,这样还死的痛快些。
那豹子此刻真正成竹在胸,此时竟激动的嗅着林黛黛。奇的是并不是闻林黛黛的头或颈,而是对着那铠甲嗅个不停。林黛黛见那豹子的脖颈就在眼前,也不顾这匕首利不利,只死力往它脖上一刺——林黛黛觉得自己该换个名字,改叫废柴,这样非但没有挟制住豹子,反而激怒了那豹子。
豹子不再嗅那铠甲,发出一声凶恶的怒吼,便要往林黛黛脑袋上招呼。林黛黛绝望闭上眼睛,她简直能闻到豹子口中的腥气——忽地她身上一痛,但却不是被咬着了的痛,而是仿佛挨了极狠厉的一鞭。林黛黛睁眼一看,发现正是庆妃居高临下的骑在马上,对着她和豹子来了一鞭。那一鞭豹子还受的多些,她不过是挨了些边角料。
庆妃的那一鞭子与傲慢的神态想来更是激怒了豹子,那豹子再也不顾林黛黛,只怒吼一声便要扑上去。胭脂何等神骏,早与庆妃心意相通的撒腿便跑了。那豹子当然穷追不舍,庆妃只一意管跑,也不拉弓引箭。众人中纳罕时,忽见庆妃竟跑到了一个近两尺宽的壕堑边上。
在一旁看得人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他们见这个骑红马的有勇有谋,骑术高明,极是敬服。可此时前头是深沟,后面有恶豹,岂不是必死无疑?
谁知庆妃只是一紧缰绳,又对着胭脂奋力抽了一鞭——竟堪堪跃过了那壕堑!豹子本以为这人必死于自己口下,不想她还有这样一招。只极怒的在壕堑的另一头叫了一声,便也准备跃过那壕沟。
正这时,庆妃早搭好了弓——对准猎豹的眼睛便发出一箭,正中左眼!豹子痛的一阵乱跳,那些一直在看的人一时发出雷霆一般的喝彩,那豹子只挣扎几下便死了。
容景轩这才听到这边的动静回过身来,问身边人:“怎么那边这样热闹?”他身边的人努力看了说道:“仿佛是庆妃娘娘神勇,射死了一只豹子!”
容景轩皱眉疑道:“往年狩猎不是都将豹子、熊这类赶出去的吗?怎么今次进来了,南苑的人做事不尽心。”那人忙应道:“是、是,微臣待会便去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