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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方绾沁的身影消失不见,众人才在雷天狂清嗓子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又是尴尬又是失落,这么美的人成了皇上的妃子,他们连看都不能看。
而方绾沁的庐山真面目也让赌局有了微妙的变化,很多一开始押穆贵妃会胜出的人纷纷改押方绾沁,而还没下注的准备押穆贵妃的人也一直改押了方绾沁,雷天玥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毛,看来自己不是被方绾沁拉来当苦力的,而是给自己钱赚啊。
上官御风和唐雁语则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是不是我看错了?怎么这丫头看起来比之前更漂亮了?”
“不是,我也这么觉得,四儿今年才十七,照这么发展下去,再过几年……”唐雁语颇为担忧地看向屋顶上那个孤傲的身影,方绾沁那么美丽,那么特别,肯定会吸引不少男人,而到时候司暮槿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穆贵妃因为去换衣服和准备琴而没有看到方绾沁刚才造成的轰动,当她再次登上戏台的时候,众人的反应也不像刚才那样热烈了,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并不在意,在早已架好的古琴前坐下来,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地抚上琴弦,悠扬婉转的琴声于是在这御花园中荡漾开来。
穆贵妃在弹奏的时候,方绾沁却和许云娟躲在御花园的一个小亭子里摆弄杯子和碗,许云娟看方绾沁一个个地往杯子和碗里注水,不解地问:“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看着就知道了。”这个时代可没有玻璃这玩意儿,虽然眼前的晚和杯子看起来有些荒唐,但效果是差不多的,只要自己调节好水的量就好了。
将杯子和碗都注了些水后,方绾沁拿起一根筷子,轻轻地敲起来,不时地倒掉或者注入一些水,忙活了半天许云娟也没闹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而方绾沁居然告诉她:“好了,你待会儿拿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这里面的水撒了我可就要出丑了。”
“是,娘娘。”许云娟很是无奈,不过对于方绾沁的话还是选择相信,反正她从来猜不透她的想法。
方绾沁在前,许云娟在后,两人向戏台走去,方绾沁边走边盘算着曲目的事,她所知道的乐谱不多,都只是前世学钢琴的时候背下来的,后来钢琴学几个月就没学了,谱子倒是没忘记,而其中的梁祝却是另她印象最深也最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试着哼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记得还挺全,就决定待会儿就用这个曲子了。
许云娟在她身后听她轻声地哼出的曲调,虽然不太懂音律上的事,却仍是知道好不好听的,这曲调哀伤而委婉,竟然让她觉得鼻酸,方绾沁在她眼中更显神秘,只是随便一哼的曲调竟如此牵动人的情绪。
三十三、赌斗(3)
一曲歇,御花园中余音袅袅,不少官员女眷都颔首称赞,穆贵妃到底是正式地学过传统琴艺的,一曲弹罢让人挑不出错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退步就是进步了,同样,穆贵妃现在没有一点错处,方绾沁想要赢她就必须选难度更高的曲子,而她现在所弹的已经是难度相当大的了,所以她站起来,笑盈盈地看向从别处走过来的方绾沁:“妹妹,该你了。”
“瞧姐姐心急的,还怕我跑了不成?这不是来了么。”方绾沁气定神闲地走过来,仪态端庄,没有十七岁的浮躁。
许云娟紧跟着她的步伐,待走到戏台上的时候,按她的吩咐把杯碗按顺序放在了撤去古琴后的台几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些奇形怪状的杯碗吸引过去,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诶,怎么把琴拿走了放些杯子和碗上去?不是比的琴么?”
“魅妃娘娘这是要出奇制胜啊。”≮我们备用网址:≯
“什么意思?”
“刚才穆贵妃的琴艺大家有目共睹,连个错处都挑不出,下官不才对琴艺也算颇有研究,穆贵妃不论指法、曲调都无可挑剔,而这曲子又属于难度相当大的一类。是以,除非魅妃娘娘选择难度更高的曲目并且不出差错,否则很难获胜啊。”
“如此说来魅妃娘娘是要弃琴而另辟蹊径了?”
“应该没错,不过如此一来,这斗琴可就不叫斗琴了。”
众人的议论都落入方绾沁的耳中,她不动声色,待会就叫你们这些家伙听听什么叫经典。
“爱妃,你取这些杯碗上来是为何?”雷天狂也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回皇上,这比试琴艺说穿了比的还是音律,不知大家认为如何?”方绾沁一个眼神扫过去,场中男女倒了大半,只剩口中讷讷地应着:“是是是。”
“古琴将就技巧是不错,可是若这琴发不出声音,空抚一番又有何意义?”一个浅笑,场中剩下的一小半也倒了,纷纷点头附和:“娘娘说得真是太对了!”
“如此一来,臣妾只需以曲调定胜负不就可以了么?至于用什么,大家想想,自古以来古琴就作为乐器能弹奏出乐曲,可这杯碗却是用来用膳饮水的,如果杯碗都能演奏出曲调不是比古琴来得更有意义么?”一通似是而非的解说整得原本就迷糊了的人更加迷糊了,就连穆贵妃也觉得有道理,虽然觉得有些古怪,可又找不出古怪在哪里。
“哦?”雷天狂来了兴趣,“那朕就要看看爱妃能用这杯碗奏出什么样的曲子了。”
方绾沁行了礼,移步至台几前,对仍然站在那里的穆贵妃也行了一个礼:“姐姐是不是该去台下欣赏才是?这里就交给妹妹吧。”
穆贵妃一愣,这是在赶她?然而又不好发作,只好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下戏台。
方绾沁在台几前坐下,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还用筷子,那就真的是坍台了。心中又回忆了一下梁祝的乐谱,敲下了第一个音。
金簪与瓷质的杯碗碰撞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中响起,人们惊奇地发现,原本平平无奇的杯碗在她的敲击下竟然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更神奇的是看起来同样的两个杯子竟然声音还不一样,而且当把单个的声音连成一个音节、一个段落的时候,那透着哀伤的婉转曲调紧紧地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很安静,中途开始就能听到有人轻轻地戳气声,当一曲终了,场中不少女性竟哭作一团,更有不少男人都红了双眼,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心中难以忘记的那个女子。
方绾沁将金簪插回发髻,扫一眼众人,虽然她没有得到掌声,但她知道她赢了。
“啪啪啪”,双手相击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静,方绾沁循声望去,竟然是太后:“魅妃,你这曲子实在是,唉,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回头把谱子告诉哀家吧,哀家也想学学。”太后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不知为何,她竟然想起了当年在富人家做奴婢的时候遇见过的那个少年公子。
“是,太后。”方绾沁笑了,“太后,这曲子还是要用笛子奏来才更好听,只是臣妾对笛子实在一窍不通,只好委屈大家了。”
方绾沁话音刚落,却听园中忽然响起了悠扬的笛声,而曲调正是刚刚她所演奏的梁祝,方绾沁也有些吃惊,四下张望,却见屋顶上站着的司暮槿唇边凑着一根玉笛,手指翻飞变换着,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他会吹笛,他给了她这样大的惊喜,只听一遍,就将她演奏了一次的曲子毫无错处地吹了出来,旋律中那淡淡的哀伤好像就是在像她诉说他的心事。
两人的凝视落入雷天狂的眼中,精明如他已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出言打断司暮槿的笛声:“果然听来有些不一样,不过朕还是偏好爱妃所奏,爱妃,以后可要多奏给朕听。”
笛声戛然而止,司暮槿放下了手中的玉笛,目光从方绾沁的脸上移开,落在雷天狂的身上,一片冰冷。
方绾沁也恍如梦醒,嘴角牵起的笑有些不自然:“那是自然。”
三人间微妙的情愫没有逃过穆贵妃的眼睛,原本因方绾沁的出奇制胜而起的恼意瞬间消失,好像,这次输了也并不是什么损失……
“各位,我和穆贵妃都已经演奏结束了,不知大家觉得胜出的应该是谁?”其实不用问,她已经知道胜券在握了。
“魅妃娘娘!魅妃娘娘!”众人就像是见了偶像的追星族一样狂喊起来。
三十四、赌斗(4)
穆贵妃眯起了眼睛,耳中是如雷般的呼喝声,心下暗道:“这苏晚沁不知什么来历,一首曲子而已竟然如数收服了场中的官员,这样的影响力麻烦很大啊。”穆贵妃来自元武的邻国角赤,是角赤皇后的胞妹,来元武和亲既有人质的意思也有眼线的任务,虽说后宫不得参政,但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她对政治这个东西还是有些了解的。
元武就像其他所有的国家一样,朝中大臣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分裂成了数个势力,这些势力一致对外的同时还在明争暗斗着,对一国之君来说这是双刃的剑,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几个势力地争斗不会造成一家独大的局面,从而威胁到国君的皇位,而坏处是朝中大臣在一个问题上达不成一致,这对国家的治理增加了难度。
元武朝臣的势力分成了三股,一股是以提倡革新的左相封央为首的革新派,一股是以坚持传统的右相董昭元为首的守旧派,还有一股则是以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司马佑凉为首的中立派。
语气说司马佑凉是中立,倒不如说到现在为止两方想拉拢他的人都还没出到让他满意的价码,一旦司马佑凉表明态度站在哪一方,那另一方一定就会从元武的朝堂上消失。雷天狂继位至今两年余,对于这种形式当然也是知道的,无奈自己虽然在皇位的争夺上比雷天玥略胜一筹,但在这方面和那些老狐狸比起来实在太嫩了一些,尽管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可是朝臣的根基比他想象地要牢固地多,要征服这帮自以为是的老狐狸还要费不少劲。
穆贵妃在雷天狂身边这一年多也得到了不少消息,从她传回这些消息后得到的回馈来看,角赤虽然一直想吞并元武,可是元武在对外的问题上面还是一致的,只要司马佑凉一天不表明态度,吞并的计划成功率就不高,所以他们也暗中派人在撺掇左右相积极拉拢司马佑凉,只要元武朝廷的三足鼎立之势一破,他们就有办法攻破元武的大门。
而如今方绾沁的出现却让穆贵妃感觉到了不妙,一个女人竟然将一向泾渭分明的朝臣三大势力搞得一同为她呐喊助威。不过随即,穆贵妃否定了自己的臆测,毕竟方绾沁以后都会同她一样待在这后宫之中,任她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过在这后宫掀掀浪花而已,应该影响不到国家大事,现在该想的应该是该怎么赢她。
“妹妹真是好本事,姐姐我自愧不如了,那么接下来由我出题了,琴棋书画,第二个是棋,妹妹,咱们来对弈一局可好?”穆贵妃给手下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取了棋盘和棋子过来,方绾沁看了一眼,正是围棋。
19×19的方格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方绾沁看了一会觉得奇怪,这材质似乎很特别,便出言问道:“姐姐你这棋好生特别,不止是用什么做的?”
穆贵妃拿出这套棋其实多少也有些炫耀的成份,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得意起来:“我从小酷爱下棋,家父见我如此喜欢,便命人在到处搜罗棋具,而这一套棋具就是父亲所得的最珍贵的一套,作为嫁妆陪我远嫁而来。这棋盘看起来并不起眼,却是一整块的极品墨色温玉打磨而成的,及时再寒冷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