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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玄鱼在忙着上茶果的,回头才得空答言,“那个穿排穗褂的是我哥哥。”
这话也不知那里出错了,就见一直默不作声的柳依依忽然就抬头了,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花玄鱼。
别人都习以为常柳依依的安静,不招人留心,便都没留意到此时她的异常,只花羡鱼瞧见了。
见状,花羡鱼心中暗呼:“糟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前世,花渊鱼和柳依依是怎么勾搭上的,花羡鱼不知道,所以今生她才设计了哥哥早成亲了,把崔颖给带了来。
如今一个不防,就让柳依依见着花渊鱼了,当下该如何才好?花羡鱼没有不赶紧想法补救的。
而这时候,花玄鱼还在道:“另外那一位公子嘛,他就是……”花玄鱼故意不说完,只笑看着花羡鱼。
林蕊初和韩涵朝看花羡鱼,只见花羡鱼神思不定,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听明白花玄鱼在说她,便杏眼一瞪,“好不知羞的,女孩儿家的背地里说人公子。”
花玄鱼笑道:“我那里是背地说了的,就是当着我这未来妹夫的面,我也这么说的。”
“妹夫?”韩芳听了,面上就是一窒,嫉妒由心而生,心道:“不过是一卑贱商户之女,如今更是走投无路来投奔了我们家。这样人家出来的,就是连我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的,却让她得了这样的好姻缘。真真是天无眼。”再看花羡鱼的体态丰润,不禁嗤之以鼻,又暗道:“就这样的形容,却不知小心保养,还敢人前搔首弄姿的。”
韩芳是越看,越不服气的。
这厢,韩涵听了花玄鱼的话,“哦。”的一声领头起哄了,“原来如此,难怪我们说要走,有人巴不得我们赶紧的。”
韩涵这话却把花羡鱼点了醒,顿时计上心头,暗道:“有时心直口快,把别人一些事儿说出来,也不见得不好。最起码让人尽皆知了,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警告。”
想罢,花羡鱼挽袖就说要撕了韩涵的嘴,少时闹成一团了。
乱中,花羡鱼趁机踩了柳依依一脚,也不知柳依依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被踩痛了才回过神来。
花羡鱼忙致歉,又引了韩涵来瞧柳依依的样子,“涵姐姐,你来瞧柳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神游天外,闹相思的模样?方才我可是瞧见了,柳姐姐直看着我哥哥,眼都不转的。可是瞧上我哥哥了?若真是,那我倒愿意柳姐姐给我做二嫂子的。”
柳依依见被人看出了心事,脸上顿时煞白,想要说明又因口拙而不能的。
就听韩涵道:“羡丫头你就别想了,她日后你可是要叫表嫂子的。”
花羡鱼故作不明道:“怎么说的?”
韩涵道:“柳姐姐可是我婶娘亲自给我哥哥挑的二房儿媳妇。”
花羡鱼一脸可惜,道:“看来是我哥哥没那福气了。”
这些话旁人听了还以为寻常,只林蕊初那个有心人听了,不住来回看花羡鱼和柳依依的。
又说,韩悼滑和韩束父子两从衙门回来了,听说傅老爷子一家到来,韩悼滑先吩咐备了席面,再让韩束赶紧去请来的。
韩束忙回自己屋里更衣,可匆忙中不慎从衣袖中摔了一样东西出来,也未曾留意。
倒是丫头们见着了,忙去捡起,却见是一支珠花的簪子。
韩束的大丫头知时拿着便问道:“爷身上怎的会有这样一支珠花簪子?可是谁落下的?”
知时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没想韩束听了却十分着紧,一把夺回簪子仔细查看可有磕碰坏之处,最后看得连他自己都出了神。
其实这簪子谁也不是的,是韩束前番落衙时,在路上瞧见了,记得花羡鱼好像也有一支,而这支的珠子比花羡鱼的要略小些。
鬼使神差的韩束就买了,也是买了才记起是送不出去了,便一路藏着了。
知时见韩束这副样子,暗道:“指不定是在外头见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还得了这么个簪子做念想的。”
于是知时催促道:“爷还是赶紧过去吧,迟了仔细老爷那里说不过去了。”
韩束无声叹了一气,便将簪子丢给了知时,道:“也罢,你拿去吧。”说着就去了。
知时送走了韩束,很是嫌弃地看着簪子,“什么粉头娼妇用过的东西,我才不要。”说着就扔窗外头去。
说来这知时,虽只是个丫鬟,可她当初却是秦夫人身边的丫头,在韩束十三那年,秦夫人给的韩束。
至于把知时给韩束做什么使的,大家心里都明白。
只是那时韩束到花羡鱼家为生父守制去了,这丫头就空守了两年多,好不容易等到韩束回来,韩束却不拿正眼瞧过她。
若是花羡鱼在当前,定知道知时后来的结果。
前世花羡鱼如愿嫁给韩束后,头一件就是把这个知时胡乱捡了个由头给打发出去配人了。花羡鱼因此,不说秦夫人那里,就府里下上不知给她添了多少不好的名声。
再说回今生。
戏中常有“天缘巧合”这样的话,今儿这支珠儿簪子也算是经了一段奇缘,终究才到了韩束一心想要送出的那个人手上。
只说知时将珠花簪子随手一丢,却让正无人照看,四处逛荡的小京巴雪儿给瞧见了。
雪儿最是喜欢去叼别人扔的东西,此番见一支簪子从窗内扔出,便以为有人同它玩儿,撒开小短腿就跑过去找,找着簪子叼上,颠颠就往家里跑。
☆、第78章 31
第九回此依依非彼依依;韩太夫人摆寿宴(六)
韩涵就住将军府正院后头的初透阁。
雪儿一路穿花过桥才回到了初透阁,就听抱狗的丫头留香在唤它;“雪儿,雪儿。这小东西又哪里去了?”
这厢雪儿一听,叼着簪子撒开爪子就向留香跑去。
远远的;留香就看到小雪团了;过来一把将雪儿抱起;“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你;哪里去了?”说罢;就见雪儿嘴里叼着东西;“你又哪里胡乱拾的东西?”
留香一伸手,雪儿就松开将簪子吐她手心,还叫唤了两声;“汪,汪。”邀功了。
“好漂亮的簪子。也不知是不是我们姑娘的。”留香一面说,一面抱着雪儿往韩涵屋里去,找专门收拾韩涵首饰的大丫头绿荫。
“姐姐,你瞧,这可是我们姑娘的东西?”留香拿着簪子就给绿荫瞧。
这绿荫别的本事没有,只一样,不论是韩涵的首饰,还是别人戴过的首饰,她只要瞧见过一回便能记住谁是谁的。
所以绿荫回头一瞧,觉着这簪子眼生也就不去再细看了,依旧低头忙自己的事儿,“不是,我们姑娘没这样的簪子。这是你哪里拾来的?”
留香道:“也不是我,是雪儿。”
绿荫又道:“那定是雪儿从别的院里拾来的。二太太她们家是没有这样的,大太太那里也是没有的。这般说起来,我们府里能有这样簪子的,也就拦风居里花老爷他们家了。也罢,你拿去他们家问问便知了。”
留香只得又拿着簪子往拦风居来。
而拦风居里,因韩束请了傅老爷子他们前头去了,正好韩太夫人又叫姑娘们到福康堂去,所以拦风居里除了崔颖在,就没别人了。
留香把簪子的事儿一说,崔颖也以为是他们家小姑子的,只是不知到底是花羡鱼的,还是花玄鱼的,于是便留下了簪子说要问清楚才知道的。
留香只当是寻到主了,就丢开手不管了。
康敏让崔颖看账清点这趟从老家带来的东西,乱得很,崔颖唯恐又丢了簪子,便将簪子暂且先拿到花羡鱼她们的碧纱橱去了。
珠儿和来娣学完了规矩回来,来娣见妆台上一支簪子单搁外头没收拾,便顺手放回首饰匣子里了。
后来,崔颖一时没想起来,便没人还记得这支簪子了。
再说福康堂里。
花羡鱼姊妹和韩府几个姑娘正说笑玩闹得开心,就见韩太夫人打发人来叫她们都过去的。
都奇怪得很,怎么这早晚让她们过去的?
花羡鱼想了一回,暗道:“想来那家人也该听到风声过来。”
那家人?哪家人?
自然是楚家,韩太夫人和楚氏的娘家。
说起南都的楚家,当年多少人都推为是甲富一方之家。
楚家祖上原也是仕宦之家,只是后世子孙难再见有出息的,只得靠祖上荫庇在户部挂了名,得了采办杂料的差事,至此成了皇商。
虽说是商,可到底是还沾着一个“皇”字,楚家人借此钻营,小心经营,家业这才渐有起色。
到了韩太夫人和楚氏的父亲那一辈,楚家最少也是百万之富。
其实韩太夫人和楚氏并非一母所养,韩太夫人为嫡出,楚氏则是庶出。
只是韩太夫人早年丧母,楚父续娶后,令韩太夫人比之庶出的还不如了。
也是楚氏的生母温和慈悲,时常暗中照应往来,所以韩太夫人和楚氏的姊妹情分,才这般深厚。
楚父是最喜广结门路之人,那年先帝南巡,花老太爷子家的珍珠被钦定为御用珍珠,楚父断定花老太爷是后起之秀,便有意结为亲家,只是要嫁那个女儿过去,楚父并不在意,只交给韩太夫人的继母施为。
那时候正巧明威将军府也来提亲,韩太夫人的继母为拔除韩太夫人这个眼中钉,好让自己女儿嫁入将军府,便暗中设计让韩太夫人这个嫡女远嫁给花景途的父亲。
楚氏的生母无意中听说后,告诉了韩太夫人。
韩太夫人自然是不会依的,是楚氏可怜韩太夫人,愿代其远嫁,这才解了韩太夫人的困局。
所以一直以来韩太夫人对楚氏并非只有姊妹之情,还有恩情。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韩太夫人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当年因此得以嫁给韩风,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只说花羡鱼她们几个姑娘到了福康堂,就见一位年纪同康敏相当的妇人,正同楚氏说话。
见到这位妇人,韩涵多少不屑面上闪过的,后咕哝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这打饥荒的又来了。”
韩涵这话虽刻薄,但花羡鱼知道韩涵所言不差。
韩太夫人和楚氏在楚家的兄弟姊妹不少,这家一分,纵然楚家有百万之巨也禁不住这么瓜分的。
楚父继室膝下也是有几个儿子,只是没一个承继了楚父的经商之才,就是连守成之能也无的。
花羡鱼屈着指头算了算,如今楚家当家的应该就是韩太夫人那位继母的长孙。花羡鱼记得韩太夫人说过,这人不通世路,不懂庶务便罢了,却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家境是眼见的一年不如一年。
今日楚家来的这位妇人,正是韩太夫人那位继母的长孙媳妇,为了家里的生计,这些年她没少没皮没脸地来打秋风的。
其实韩太夫人的那位继母早些年便去了,这位楚太太虽说是后来人,同前人的恩怨不相干,但这位楚太太的心可不小,性子和当年韩太夫人的继母一样,落魄时就是把别人当祖宗都成,一旦得了势必定除之而后快。
所以这位楚太太来打秋风,韩太夫人高兴时就给点,不高兴了连见都不见。
今日楚家是听闻当年远嫁的楚氏回来了,让楚太太打着认亲的旗号,又来将军府哭穷了,就是只得些三多两少的好处,也总比没有的强。
韩涵她们几个将军府里的姑娘,楚太太是认得的,只花羡鱼和花玄鱼,她眼生得很,这才一下子便知道这应该就是楚氏的两位孙女了。
再看花羡鱼和花玄鱼的打扮,头上是嵌南珠的步摇,再有一支并蒂海棠的金簪子,身上是水红撒花的窄褃袄,外头是石青刻丝金银鼠的比肩褂,下头是葱黄的锦绣绵裙。
真真是不比将军府里的姑娘们差。
楚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