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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奶娘都会抱着我,指着一个洞口,对我说:“当某一天,有人从那洞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定要紧紧地抓着他们,因为那会是你的爹爹娘亲。”
于是,每天除了打理花盆,我便在洞口前坐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漆黑的洞口,盼望着有天里面能走出两个人来。
有时候,奶娘会坐在旁边陪着我等,有时候,只是我一个人迎着那日升日落。
奶娘说,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儿,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光彩照人,她盯着你看的时候,你会觉得世界上再美丽的风景都不再美丽,全世界只剩下了那么一双眸子,只要那眸子看了你一样,再贪婪的人也会瞬间得到满足。
奶娘说,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人,他有着一双凌厉的眼,只要淡淡的瞥了你一样,你便有了臣服的姿态,他喜欢穿深紫的袍子,看起来高贵无比。
每次等在洞口,我便在脑海中勾勒着他们的身影,可什么才算是漂亮英俊呢,是不是漂亮得像奶娘那样的,英俊得像我自己一样,我兴奋于有此发现,变成了属于我自己内心的小秘密,在奶娘不在身边时,捡起枝桠,在地上画着,一遍又一遍,乐此不彼。
奶娘说,爹爹娘亲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走得太远,迷路了,他们一直在找寻着回家的路,他们最爱的宝贝还在这里,舍不得在外面呆得太久,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一百年,他们总会找回来的。
奶娘每年都要离开蓝色鸢尾一段时间,这一天,她回来的时候,却抱着一个好大好大的蛋,她郑重地将蛋放进我的怀里,说道:“蓝儿,你要好好待它,以后它就是你的朋友了。”
奶娘说,朋友是最知心的伙伴,有什么苦痛有什么高兴的事都可以对它说。
于是,每天在洞口等待的时候,我便抱着它,跟它说着好多好多的话,总感觉它很冷,我就我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早已习惯抱着一个圆圆的重重地蛋在怀里,习惯对着它说着我心底最深处的话,可有一天,蛋破了,我慌了,我抱着它急急忙忙地找到奶娘,奶娘说那是你的小朋友出生了。
我欣喜异常,看着一个小小的,湿湿黏黏的小东西从那壳里爬了出来,看着他,呜呜的叫着,还用那湿漉漉的舌头舔着他的手心,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手心一直蔓延至心里,他咯咯的笑着。
小东西好小,奶娘说,娘亲喜欢乖巧的小孩,我便给小东西取名小乖,那样,就算听着这名字,娘亲也会喜欢了。
那个时候,我总是发病,发病期间,我总感觉死亡离我好近,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告诉自己,他还没有等到爹爹娘亲,万一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找不到他怎么办?他们会好失望好伤心的!
当某一天我看见奶娘在地下种上了一颗种子,没过几天,那种子发芽了,我便拉着奶娘的手认真的说道:“奶娘,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也把我埋在地上好不好,不过不要埋得很深,浅浅的就好,不然爹爹娘亲来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了,那样他们会因为一直找不到我而牵挂,奶娘,把我埋在地上,是不是我过几天也会像种子那样发芽,然后开出美丽的花,娘亲喜欢蓝色鸢尾,我以后也要开出一朵最耀眼最美丽的蓝色鸢尾来,然后奶娘你一定要记得提醒娘亲,轻轻地将我摘下,带在身边,让她知道我每天都在等她接我回家。”
我不明白,为什么奶娘听到我说的话以后,转过身子,一抖一抖,不停地流泪,我不明白,为什么从那以后,奶娘再也不当着我的面种花。
从此以后,我除了每天照看打理花盆和等在洞口以外,又多了一个任务,我在花园里徘徊寻找,寻找着一个最适合埋我的地方,我要让娘亲看到我的时候惊喜异常。
可是,有一天,奶娘突然对我说,她等不了了,她要在另外一个世界继续去等,我只是傻愣愣地点点头,还在想着,既然另外一个世界更容易等到娘亲,为什么不带上蓝儿呢?
奶娘就那么走了,偌大的园子就只剩下我和小乖两个了,奶娘临走前对我说,娘亲喜欢干净整洁的孩子,于是我每天都把衣衫穿得整整齐齐,也从不弄脏它,奶娘还说,爹爹娘亲出现的时候,一定要紧紧抓住,因为蓝儿长大了,娘亲只记得蓝儿小时候的样子,就不认识长大的蓝儿了,所以,一定要极为耐心的去解释,蓝儿要听话,不然惹爹爹娘亲生气了,便永远不认蓝儿了。
奶娘走了,我又恢复了每天在洞口等待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至于那洞口的位置已有了一个浅浅的痕迹,小乖也跟着长大了,还记得它刚出生的时候,我两只手都能捧起它,可现在它已经和我一样高了,在洞口等待的时候,我便抱着它的脑袋,有时候便倚靠在它的身上,小乖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靠起来异常的舒服。
或许是我每天坚持不懈的等待打动了上天,爹爹娘亲终于找到我了,虽然他们看起来有点狼狈,但他们一定就是爹爹和娘亲,可他们真的就像奶娘所说的那样,不记得蓝儿了。
我好伤心好伤心,但我听奶娘的话,一定要很耐心很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也不能惹他们生气,不然他们又会离开的,那样,就算有一天我被埋在地里生长出最耀眼的蓝色鸢尾,娘亲也不知道了。
可是怎么办,爹爹始终都不承认他有个儿子,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不要再来一次那种不知尽头的等待。
我又发病了,好痛好痛,又是那种快要死掉的感觉,我突然有点恐慌,爹爹会不会因为我发病而认为我是一个麻烦精,就再也不要我了。
令我高兴地是,我竟然从爹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关切,那是以前经常从奶娘的眼里看到的东西,我突然感谢起这场病来,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所在。
我决定讨厌小乖了,这么多年来,我以为小乖是最了解我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它又要挡在爹爹的面前,阻止着爹爹的靠近?
爹爹说:“等你娘醒了再说。”
这是不是说明,爹爹已经间接承认了我的所在,我兴奋异常,与爹爹回到娘亲所在的小屋,准备等待着她的醒来。
蓝色鸢尾开花了,记忆中就一直开始打理的种子开花了,我高兴地不是蓝色鸢尾绽开时的美丽,我高兴地是娘亲最爱的蓝色鸢尾开花了,是不是代表我与爹爹娘亲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为什么他们还是要走?就算要走,也不带着我一起?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带我一起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不要丢下我,既然如此,那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好了。
就算他们怪我,就算他们很生气很生气,奶娘说,我是爹娘的宝贝。他们,应该会很快很快就会原谅我吧!不然,我会承受不了的。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那洞口轰击而去,掉下的石块淹没了我因为等待而留下的痕迹,同时把我几百年的等待也淹没掉了,这一刻,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仿佛缺失了好大一块,我根本不敢想,若爹爹娘亲离开了,丢下我了,那个时候,就算再去等待也已经没有了意义,我还能做什么呢?
但当双温柔的手将我拥抱住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或许那几百年来的等待都只是为了这么一个拥抱而已!
狂暴激动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怪不得奶娘总是说,爹爹娘亲才是蓝儿最好的避风港。
这一刻,将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来给我换这个拥抱,我都是不换的,这一刻,我才感觉我不是一个人,这一刻,我才觉得我是一个有爹爹娘亲的人。。。。
第111章 废章(别点击!
凛抱着小狐离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重楼之上,种满黑木草的花园里,各条大道之上,总之,在魔宫所有的露天的地方,都站满了黑衣人,黑衣人全身戒备的盯着天上,只等着天上的人稍微一出来,就给予致命一击。
“爹,我们该怎么办?”看着下面虎视眈眈地一群人,浅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不禁问起了一直闭目养神的厉。
“等。”厉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就这一个字,醍醐灌顶,等,以静制动,现在的他们还处于弱势,慢慢地等,总会等到一个机会,浅也学着厉,盘坐下来,慢慢的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望看着自己的家人,不禁开始反思,她错了吗?爱上王,真的是她的错吗?不仅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还连累了一心为自己的家人,可是,爱的本身并没有错啊!
想着想着,望的手上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背着他们,撩开自己的袖子,黑色斑点越来越多,快要覆盖住整个手臂,靠近划伤的地方,已经黑得就像一块木炭。以她多年的见识,竟看不出这是何毒,望捏紧了拳头,她还不能死!
想起那个在无意间就对着她下毒的女子,望眼底的寒光越来越深,她到底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一向冷情的王动了情?
时间在无声无息间流淌,太阳落了又升,升了又落,结界里的一切事物全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没有一点生气,一切事物的摆动仍如几日前的样子,只是除了那黑木花似乎开得更艳了一点。
结界之外,已然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城民,有的面露恐慌,有的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有的拍打着漆黑厚重的大门,还有的跪于地上,双手相合,虔诚地祈祷着。
他们已在此地等候的三天三夜,可那高大的城墙内仍旧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出来安抚着他们躁动不安的心。
在这新城里,没有人不信仰着他们的王,对于王,他们有着万分的崇敬,没有人敢诋毁他们的王,哪怕是无意,那人也会遭受世间最严厉的惩罚。
没有王,他们无法平静地生活;没有王,他们有可能妻离子散;没有王,他们仍旧低微的活着,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是王,守护着他们,给与了他们幸福的权利。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象,如若没有了王,新城将如何的混乱!
三天,黎明的前一刻,困在蓝护罩里的人已完全恢复了伤势,除了望感觉到自己的手越来越刺痛,越来越无力。
厉睁开他那凌厉的双眼,摸着腰间的轩辕剑,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当初要不是怕以自己重伤之躯来驱动这剑会真气不足,后继无力,怎会等到现在!
黎明,是一天最为黑暗的时刻,也是一个人一天中最为懈怠的时刻。
厉缓缓地抽出轩辕剑,在剑离开剑鞘的那一刻,剑身响起一声轰鸣,在这漆黑的夜里熠熠生辉。
厉双手紧握着剑柄,不停地向剑身输送自己的真气,而轩辕剑则像一个饿久了的吸血鬼,贪婪地容纳着传送过来的真气,渐渐地,厉感觉刚刚才恢复的身体此刻又变得空虚起来,可他不能停,能不能离开,就要看他手中这一剑。
浅和幽对望一眼,将手心抵着厉的背,身体里的真气立刻入潮水般涌出,厉的压力顿时一轻,可也只是相对而言,若一直满足不了轩辕剑,那他们还很有可能因真气枯竭而死。
一直关注着厉几人的黑衣人,在此刻也发觉了里面的变化,有条不紊地改变着自己所站的位置,看似杂乱无章,却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将所有人连成一体,所有人举起手中的剑,遥指着厉,一种不死不休的气势冲天而起,哪怕比他们修为高得多的人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终于,在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