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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生情蛊是一种生性决绝的蛊虫,子母蛊成双对出现,要种一起种,要解一起解。若是其中一方被解除,那么另一只蛊虫便会在宿主体内化为剧毒,与宿主同归于尽。”他掩口轻声笑了笑,仿佛听到了甚是滑稽的笑话,戏谑道:“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殉情。”
化为剧毒,同归于尽……
这番话对我的震撼不压于晴天霹雳,我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千夜的薄唇还在不停地翕阖着,我却已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心中反复思量的都是这几个问题——到底是谁为我中下蛊?又是谁给我解了蛊?我对何人忘情,又对何人生情?
作者有话要说:脑袋好疼,大家先随便看看,剧情应该就是这样了,我明日更新的时候再改改措辞什么的。
☆、第二十一章
“小梅,你怎的还站在这里?”希音将斗篷轻柔地披在我肩上,关切道:“夜里风大且寒凉,你大伤初愈不久,若是感染风寒可如何是好?方才不是让你回房等我的吗?”
我恍然回神,抬眼望见皎月以升至中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呆立许久。此时此刻,院中寂寂无人,唯有洁白胜雪的梨花翩然而落。夜风阵阵,裹挟着些许入骨的凉意。
我拉紧身上的披风,转头将他望了一望,道:“嗳,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想一个人静一静,一眨眼便这个时辰了。”
“小梅,你怎么了?”他探手抚了抚我的额头,似在打量我的神情,道:“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大概是太累了,回房睡一觉便会好的。”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来掩饰自己的异样,转移话题道:“桑沐云的情况如何了?”
他稍稍一怔,旋即侧了侧身子,轻描淡写道:“她不碍事,修养几天便会好的。之所以昏睡不醒,只不过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并非病情有变。”
“那就好,那就好……”我喃喃自语,好在她中的只不过是移情蛊,一旦解蛊便能恢复如常。她到底比我幸运,虽然我身上的生情蛊母蛊已除,我却再也记不起从前的事。我非但不知道姓甚名谁、年方几何,更想不起我曾经爱过谁。最可怕的是,我并不知道子蛊种在谁的身上,若那人不能及时解除子蛊,过不了多久便会毒发身亡。
会是谁?
裴览曾说,我与他本是夫妻,若他所言非虚,那子蛊会不会种在他的身上?还是另有其人……
思及此,我不知何故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不由分说便拉过希音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一番,问道:“圣僧,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可曾给自己切过脉?”
“我好得很啊,没有任何不适。好歹是个大夫,自己的身体总是知道的。”他被我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奇道:“小梅,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遂讪讪地收回手,干干笑道:“啊,没、没什么……最近天气多变,我、我见你穿得单薄,怕你太过劳累感染风寒什么的。”
他的面上浮起几许疑色,剑眉轻轻挑起,一瞬不瞬地将我望着。我在他的注视下越发心虚起来,硬着头皮与他对望,实则恨不能立刻遁地而逃。
嗳,方才那个借口好像太拙劣了些,恐怕连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这般精明睿智、大彻大悟的圣僧……然,我究竟要不要对希音实话实说?真相来的太快,我这失忆的脑袋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真真是一团乱麻。
这厢我正犹疑不决,却见希音忽的勾了勾薄唇。旋即一把捉住我的手,轻笑着将我拥入怀中,微微扎人的下巴在我的额间反复摩挲,道:“小梅,你这是关心我吗?”
我挣了挣,没挣开,便嘴硬道:“不、不是,我才不是关心你。”
“你还没给我答案。”他附在我耳畔哑声说道,薄唇擦着耳廓,细微的触感若春风吹拂而过,带起阵阵酥|麻与战栗。
“什么答案?”
“我说我爱你,那你呢?”他将我从怀里放开,双手温柔地环在我的腰间,深沉灼亮的视线将我牢牢锁住,字字句句道:“你对我是何感觉?”
我对他吗?我别过脸,咬着唇不知如何作答。
他说:“小梅,我知道你在乎我,否则你便不会介意旁的姑娘对我暗送秋波,更不会介意我对谁青眼相看,又告诉谁我的俗家姓名。或许你还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愿意等你,等你真正爱上我的那一天。”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惹得我心慌意乱,完全无法思考。似有一把火从耳根一路烧到头顶,烧得我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我试图将他推开,他看似不曾用力,实则却将我牢牢圈在怀里,不给我半分逃脱的余地。
“啊!”忽如其来的惊呼不合时宜地在耳畔炸开,只见管家面有菜色地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浑浊的双眼瞪得滚圆,正万分震惊地将我俩望着,一手还哆哆嗦嗦地指着希音,道:“圣圣圣圣僧,你、你这是……龙龙龙阳……”
我惊悚地倒抽一口冷气,道:“管家,你什么都没看到,这绝对是你的幻觉,幻觉!”说着,忙不迭使劲推开希音。他倒也没再勉强,顺势收回手,轻咳了几声,淡定道:“有事吗?”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管家很快便恢复镇定,道:“裴公子回来了,说是有话要对大家说,老爷让二位师父去厅堂一聚。这会儿林公子已经到了,就等二位了。”语毕,意味深长的视线在我与希音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复添了一句:“方才小人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二位……恩爱。不过事出有因,还望二位师父先能随小人移步厅堂。”
恩爱……【小梅:=皿=!!!】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倘若从前那些尚且是捕风捉影、无真凭实据的猜测,这下可好,被人撞了个正着,我与希音的龙阳之名彻底坐实,想赖都赖不掉了。
我无奈地扶额叹息,也不知明天又要传出什么怪力乱神的谣言了。
我瞥了瞥希音,他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仿佛对此全然无所谓。视线相触的一刹那,我的心跳陡然漏掉一拍,慌忙躲开了,他唇畔的笑意却又深了三分。
***
裴览与桑老爷端坐厅堂之上,林铮则坐在左侧堂,三人神色皆有些凝重。陈明轩面色惨白地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望向裴览,全然不见当初上门提亲时那股趾高气昂的嚣张气焰。小月则跪在陈明轩身旁,浑身瑟缩如抽糠一般,脑袋垂得都快贴到地上了。另有一位锦袍中年男子立于堂下,身手气度颇好,显而易见不是寻常人。
这是什么情况?瞧这情形,莫不是要上演一出夜审郭槐的戏码?
见我与希音并肩而来,裴览眸色一紧,似有几分淡淡的伤痛浮起,复不动神色地垂眸嘬了口茶。
管家奉上清茶点心,道:“二位请坐。”
我向希音投去一个疑惑的眼色,他却回以淡定的微笑,压低声音对我道:“好戏就要上演了。”
那锦袍中年男子的视线停在希音身上,面上仿佛有几许震惊与惶恐疾速掠过,只一瞬的功夫,便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低头捋须。希音不咸不淡地将他望一眼,风轻云淡地端起茶盅喝茶。
只听桑老爷冷声道:“小女身体不适,已然歇息了。现在该到的人都到齐了,陈大人有话便直说吧。”
我心下了然,想来那中年男子便是锦城知府陈桓了。
他羞愤地瞪一眼陈明轩,对桑老爷作揖道:“犬子胆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本官绝不会有所包庇,待他将实情全盘托出后,便交由桑老爷与太……裴公子处置。”说话时,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飘向这边。
希音意味不明地牵了牵唇角。裴览略略抬手,道:“这里轮不到我说话,我不过是旁观而已,一切都听桑老爷的。”
陈桓连连道是,呵斥陈明轩道:“不肖子,还不快将一切从实招来!”
陈明轩好似终于意识到了实情的严重性,浑身哆嗦了一把,两腿颤抖地直直跪下,“几个月前,我在锦城游园会上初见桑小姐,当即便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对她一见钟情。本想与桑小姐结识后再诉衷情,谁知、谁知她屡次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纵然我亮出身份,她也仍是冷眼相待。我越想越不甘心,差人打探后得知,原来她早已有了心上人……”说着,他诚惶诚恐地瞥了瞥静坐一旁的林铮,却被林铮满面的怒火吓得又缩了回去。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对希音道:“原来这便是话本上所说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闻言,他挑起剑眉,似笑非笑地睨我一眼,道:“我却以为,身旁的才是最好的。”
我一噎,恼嗔他道:“我跟你说正经的!”
他摊手:“我也说正经的。”
我:……
陈明轩继续说道:“我听说西北燕国有一种情蛊,种下它之后,能教一个人平白无故地爱上另一个人。便以重金买通了桑小姐的丫鬟小月,让她趁桑小姐不在意时,将蛊虫种入她的体内。桑小姐中蛊那日正是上月十五,子时一过,蛊虫便会发挥效用。不论她当时正在做什么,都会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回到桑府等我上门找她。”
小月羞愧难当,伏在地上嘤嘤哭泣。
他嗫嚅道:“事、事情就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果然,我从前的猜测完全正确。难怪灯谜摊老板说曾亲眼见到桑小姐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原来真是蛊虫发挥效用,她这才会情不自禁地离开林铮,回桑府等候陈明轩。
一直沉默的希音忽然开口道:“我开给桑小姐的药方,你从何得来?”
陈明轩如遭雷击,惶恐道:“桑小姐原本不是得病,自然药石无救。王……圣僧却仍给桑小姐开方煎药,我担心事情有变,便让小月将煎熬好的药汁偷出来一些,然后拿给药铺掌柜询问……后来得知那药有安胎之效,我一时大为恼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便在她的膳食中下了堕胎药……”
希音笑道:“你倒不笨。”
陈桓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睛地怒指陈明轩道:“你你你个畜生!竟敢做出此等龌龊下作之事,简直丢人现眼!”
陈明轩连连告饶:“我知道错了,求桑老爷责罚。”
桑老爷冷笑道:“老夫哪里敢责罚陈公子?陈大人将令公子与小月一并带回去,依照许国律例,该如何办理便如何办理吧。”陈桓本想张口说话,桑老爷又问希音道:“圣僧以为如何?”
希音淡淡道:“如此甚好。”
陈桓一愣,望了望裴览的面色,低眉顺目地立道一旁,不敢再多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当夜,裴览并没有留在桑府过夜,而是随陈桓一同离去。
临走前,他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小梅,本来留下多陪陪你的,可最近诸事缠身,很多事不得不由我亲自办理。你且在这里好生休息,过几日我忙完便来接你。”
我心下一动,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答他。熟料,希音非常及时地冒出来,不由分说将我拉至身后,闲闲与裴览道:“小梅由我来照顾,不牢你费心。你独自出京这么久,三哥该担心你了,我看你还是速速回去吧。”俨然一副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吻。
“我……”裴览的手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