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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等,在付出,在思念着他的每时每刻受尽痛苦的煎熬。
这些苦,这些痛,在结婚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以为自己能够理解和支持。
她不能容忍的,是那些会刺破他们感情底线的事情,陆铮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她,那天他出去到底去见了谁?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是个女人,而且是她认识的。
这样分隔两地摇摇欲坠的感情,出路究竟在哪儿呢?
“乖乖的在家等我,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他捧起她的脸说。
素问点头,“好,”极尽乖巧。
他终于笑了,轻柔的在她的唇上点了点,手从她的丝质睡袍里伸进去,“让我摸摸我的小兔子……”
素问一口咬到他的脸上,他哎呦一声,连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是小猫,是我的小猫!”
素问这才松开牙齿,又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含住了他的唇,主动的,激烈的,霸道的,索求着他的气息。
唇齿交缠,两人突然都有一种淡淡的恐慌,而那种恐慌,催发了更深层的欲望。
素问粗鲁的扯着他身上的背心,手已经不安分的游走到他的衣服里,怎么摸都不够,怎么掐都不够,恨不得将他碾碎,一口一口吃下去。
只是后来,自己被他吃掉了,吃得新鲜热辣,喘息不断。
连渣也不剩。
吃完后,他若有所思的说:“今天是你排卵期吧?”
“嗯……”她红着脸点点头。
陆铮顿时兴奋了:“老婆,不如咱要个宝宝吧?”
在他翻身而起的时候,下面的宝贝似乎也兴奋了起来。
“唔……不要……”她轻微的抗议着,用脚尖去踢他。
陆铮拽着她的小腿,问她:“我这一走又得好久见不着了,你就不想我?”
“……想。”她的气息很快变得紊乱,脸蛋红红的。
“哪想?是这?这?还是……”他的吻从她的唇到她的胸前,然后再次分开她的腿,“还是这里?”
说完,他再次勤勤恳恳的在她身上耕耘起来,而聂素问早忘了他的问题……
促进睡眠的“睡前运动”从十二点多持续到凌晨四点,然后陆铮终于搂着奄奄一息的素问餍足的睡下了。
清晨六点闹钟响的时候,聂素问简直是痛不欲生。
被子里摩挲了一下,陆铮先坐起来了,然后是洗手间断断续续的水声。
素问跟睡神微弱的抗争了一下,很快就败下阵来,睡得沉沉的。
起来的时候,当然已经人去楼空。
她头晕眼花的看看闹钟,已经下午五点了。闹钟下面压着张字条,是陆铮的字,干净有力:“老婆,我走了,早餐闷在电饭锅里,你起床把插座拔掉就行。你一个人要乖乖的,等我回来。爱你。”
素问坐在床上,看着字条,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心里不是个滋味。
竟然连他走前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记忆里全是昨晚自己放荡的样子。
她脸红,脑抽,自怨自艾了一会,乖乖爬起来刷牙洗脸去了。
洗漱干净,到电饭锅里一看,果然闷着香喷喷的稀饭和油条。只不过现在都晚上了,油条早被水蒸汽泡软了。她伸手进去端粥碗,结果碰着边上的金属锅边,烫得她“嘶”了一声,立刻缩回手放进嘴里吮着。
“烫烫烫……”
她搓了半天,自言自语道:“矫情什么啊,就你一个人,烫了也没人知道啊。”
说完,还自嘲的笑笑。这才记起抽屉里有买隔热手套。
一个人坐在餐桌边,用调羹搅着稀饭,把油条一块块撕碎了泡进去吃,边吃边打开手机,看看陆铮有没有给她留短信什么的。
这才看到周沫连着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她一拍脑门,坏了,说好今天要让沫沫过来呢。
正想着,门铃就响了。周沫这货就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大声的喊:“聂素问,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门!”
她赶忙揪出纸巾擦擦嘴,过去开门的时候,在地毯上又绊了一下,膝盖撞在鞋柜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冒出来。
顾不得自怨自艾,赶忙拧开门,站在门外的果然是周沫。
“大编剧,我不欠你钱吧?用得着叫得跟讨债似的,邻居听到了指不定怎么像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的回到屋里继续吃饭。
周沫跟进去,四处看看,问了句:“你家那位走了?”
素问耸耸肩,心想你看我这可怜样儿还看不出来吗?
周沫走过去,啪嗒一声把手上袋子扔在餐桌上,素问扒开一看,眼睛立马亮了——是周记的烤鸭!
“还是姐们贴心吧?”周沫洋洋得意。
“嗯嗯,你最好了!”素问迫不及待的抓起块鸭腿肉啃起来。
周沫还带了几罐啤酒来,她自己先开了一罐,喝了口,感慨道:“看你现在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儿,当初劝你别这么早嫁吧?你不听,现在整个就一小怨妇!”
素问嘴里嚼着的动作慢了。
“怎么着,今天特别有感触?”
周沫又连喝了几大口啤酒,幽幽的说:“我昨天在商场遇见你家那位了。”
素问怔了下,面无表情的说:“哦,接下来你该不会是要说你在那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吧?”
“……”这下换周沫愣了,挠头,“聂素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
素问终于吃不下去了,她放下勺子,淡淡的朝周沫一笑:“你难得给我带点宵夜来,非得让我吃不下去么?”
“……”周沫不说话了。
“沫沫,你就让我糊涂一回吧。”
周沫深深的凝望着她:“聂素问,你想清楚了,就算你相信他,你能过的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吗?”
素问不安的低下头:“过不了又怎样?日子不还是得过?”
周沫盯了她半天,突然叹了口气,脸上全写满了担忧:“笨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傻?”
素问抬头看她,神色平静。
傻吗?这样委曲求全,这样忍辱负重,真的傻吗?
太没有自尊,太妄自菲薄了,是不是?
“沫沫,我只是爱他而已。”等了很久,她才轻声开口。
很多人说爱要平等,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爱过。
真爱一个人,你会变得无比卑微,你的世界为他改变,一切一切,只因着他的悲喜,他的爱好,不计较得失。
生平第一次,如此卑躬屈膝,仅仅单纯的,不想让陆铮分心。
如果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阴暗两面,她情愿让所有的暗,都由自己来背。
就这样卑微的爱着他,潜到尘埃里的,爱着他。
周沫一声叹息。
良久,素问轻笑了声,突然换了个话题:“你呢,很少见你一个人去逛街啊?”
说到这周沫就头大:“还不是我妈,又逼我去相亲。这次是个检察官,31岁,听说条件还不错。结果人家问我在哪里高就,我一说我没上班,人家就跑了。”
素问惊讶的看着她。她一直觉得沫沫是非常优秀的一个女孩子。电影学院出来的,再差,起码长得不会差到哪去。尤其她大学就靠写书自力更生了,现在又是知名编剧,年入百万不成问题,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周沫表情僵硬的说:“天天闷电脑前,没机会认识好男人啊,我妈都快急死了。我只好配合配合她。没想到在别人眼里成无业青年了。”
素问也觉得周沫这样的女孩要靠相亲结婚太离谱了:“别灰心,这样的男人是他没眼光,你值得更好的。”
周沫叹了口气。
“沫沫,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什么幸福不幸福,无非就是凑合着过日子。现在的人,还有谁结婚的时候追求的是爱情呢。”周沫语气悲凉的说,说完,看看素问,“哦,我忘了把你去掉了。可是,聂素问,你为了所谓的爱情早早的把自己送入了婚姻的坟墓,你现在真的幸福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
陆铮这一走,又是好几天杳无音讯。
老同学之间不知是谁穿针引线,联络了一场聚会。自从毕业后,他们表演系的,各奔东西,有混得好的,混得赖的,多是大忙人,难得有机会重聚。
周沫给她打了电话,素问确认出席。
往KTV去的路上,她清算了下自己过往这几年,除了周沫,竟然不曾有别的朋友。
可周沫现在也忙起来,经常因为写剧本要闭关,所以陆铮不在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格外的寂寞。
拿着手机,一次次拨通了陆铮的电话,尽管知道哪个号码永远是“已关机”,似乎自己也不抱了希望,但却还是习惯性的一次次打出去。
曾经的聂素问,会坚强的掩藏起自己所有的伤口,不想让他挂心自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现在的聂素问,却有点神经质的患得患失,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不安起来。
用周沫的话说,就是,怨妇。
这样莫名的到了指定的包厢,到的人还不多,大家各玩各的,喝酒,点歌,显得冷清。
素问看着周沫还没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四处逛逛再进去,身后传来一声犹疑的轻唤:“聂素问?”
素问回头,看到一脸丽容的刑曼姿。
包厢里立刻有人惊叫:“真的是聂素问啊!好漂亮!”
有人惊喜的走过来,伸手拉她进包厢,自然而然,仿佛她们大学时代就很亲似的。
“这边坐。”对方不由分说将她和刑曼姿安排在一起,然后自发的拿了两杯威士忌走过来,推了一杯到她面前:“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结婚了?”
素问端起酒杯摇了摇,轻笑道:“是啊。”
“哇塞!”对方很惊喜,“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结婚了。听说你老公很厉害啊,家里是军政世家,还有个在上面很有权的亲戚?”
素问失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情况:“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只是个当兵的。”
“当兵的?那你怎么认识他的啊?”对方瞠目结舌的望着她。
素问微笑不语,抬眼望向刑曼姿。那日在陆铮生日宴上,他亲自抱着她离席的场景,刑曼姿记得,素问,也记得。
只是记忆是如此模糊,恍若隔世。
一阵嬉笑盖过了这个话题,不知怎么,话题又聊到了男人身上。
这里唯一有家室的聂素问自然又成了枪眼。
“说,你跟着陆家大少那么久,赚了几栋房子,几辆车子,银行账号里有几个零?”同学们起哄,似真似假的逼供道。
素问侧头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笑道:“我赚了一个人。”
众人哑然。
这几年,她搬过几次家,换过不少房子,可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没开口问他要一分钱。结婚后,陆铮将部队的补贴都交到她手中,而她只是任那些钱静静的放着,从来没有动过。
刑曼姿嗤的一笑:“你千万别说你除了爱情一无所有。”
素问淡淡点头:“这恰恰就是我要说的。”
众人啧啧。
大家都知道,09届毕业的,就属聂素问和刑曼姿混得最好,曼姿是实力,素问却是运气与实力兼具,星途有不少贵人相助。如果她不是“自甘堕落”的嫁人去了,现在的成就恐怕连曼姿也比不了。
有人替她不值:“小姐,你在浪费青春,到头来你会发现自己一穷二白,色衰爱弛,除了爱情,什么都没有过……不过,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