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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昨晚的经验,他很容易的找到她的柔软,轻挑慢捻,他的气息很干净,很清爽的薄荷清香,因为昨晚一直在一起,所以她确定不是古龙水的味道,只是属于他的味道。因为抽烟,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她的手也滑进他的衣领,顺着胸膛一路往下,细而嫩的小手,像一尾鱼,哧溜溜滑过他的皮肤,怎么也抓不住。他蹙起了英挺的眉,发出动情的喘息,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纱照进来,映在酒店洁白的大床上,织就点点光斑。他抱着她滚了一圈,然后将她牢牢的锢在怀里,双手托着她的脸颊,认真的打量。
“素素。”
“嗯?”
“怎么会遇上你?”
她想了想,学着外文片里的腔调:“whoknows?”
他笑起来,开心的吻了又吻:“真想一直这么抱着你,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明显感到她的身子一僵。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问身家,不问过往,一晌贪欢。陆铮收了笑,小心翼翼的避过这些敏感话题,肢体的摩擦很快就将这些不快都抛在了脑后,因为有了昨晚的经验,陆铮十分小心的挑弄着她,直到她全身都放松了,才低低的问:“可以吗?”
素问点点头,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极轻柔的吻她,素问把手环在他背上,随着他的浮动,指甲深深嵌入。阳光的碎金点点洒在他的背上,他的眼神温柔似水,几乎要将她溺毙。
原来做(谐)爱也可以这么美好。
彼此支撑,取暖。累了,就相拥而眠。
后来他送她回学校。当看到m大的金字招牌时,他怔了一怔。现在大学生出来做的也不少,但他直觉她应该不是那种为了虚荣出卖身体的人。
他问她:“为什么出来卖?”
原来他一直把她当作夜店的妓(谐)女。她秀气的眉毛扬了扬,也不急着否认,那口气真是云淡风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赚钱快,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好。”
他精致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认同,但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校门口的主干道上,她摆摆手说:“就送到这吧,学校门口人多眼杂,被看到了不好。”
她其实是怕他长得这么出挑,站在她身边会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上她都看到好多小姑娘偷偷瞄他了,那嫉妒的眼神都快将她烧死。
他却理所应当的以为她是怕援交被同学发现,于是松开她,掏出皮夹子数钱。他出来一向不带很多现金,他点了点,总共加起来才两千多块,索性直接把所有现金都拿了出来。
他有点不好意思,递过去时问:“够么?”
素问连数都没数,随手折了折揣进兜里,用轻佻的语气说:“谢谢老板。”
他给她钱,她就收。既然他认为她的第一次是卖给他的,那她就当作是卖掉了好了。
事后证明她收下这些钱是明智的。父亲没多久就正式和母亲签字离婚,素问判给了向茹。财产分配协议果然和他当初说的一样,一毛钱也没留给她们母女,她们不得不搬出来,去和外婆挤在一起。但是那个男人又说了:“素问你是我的女儿,如果你真的困难,随时可以来找爸爸。我不留财产给你,是不想便宜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嗤之以鼻,只当是听见放屁。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顷刻间就变成恶毒的女人。
而母亲……她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用这个称呼,离婚不到一个月,她就卷走了所有能带走的钱款,销声匿迹了。
她是过了一个礼拜后才知道。那天学校的奖学金发下来,她兴高采烈的打回去想告诉她。母亲多年主妇生涯,早就不再工作,一时间失去经济来源,生活也拮据起来。素问想,自己已经成年了,能自立的话多少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可就是这样,母亲还是嫌弃她这个“包袱”,丢下她自己走了。
电话里是外婆苍老的声音:“阿茹啊……怎么这么任性,走了也不说一声……她还借走了你舅舅的两万块钱,现在连人也找不到……”
她是脑子里一团乱麻,人情冷暖,世道凉薄,眨眼间她从聂局长的掌上明珠,变成无人问津的弃儿。外婆总是念叨着舅舅那两万块,她羞得无地自容,也没脸再打回去,她是真的断了所有联系,天地间,竟然找不着一个亲人了。
开学时她带了五千块钱出来,之前因为来回家里学校,住宿车票花了一些,加上吃穿,很快捉襟见肘,加上陆铮给的两千多块,又撑了一段时间。
她想,她是得出来打工了,不然下个学期的学费都成问题。
她开始白天上课,晚上在超市站着收银,一小时八块,站到十点钟能赚三十二块。除去每日三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还不到十几块。她身体畏寒,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以往晚自修的时候,她总爱买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捂在手里,室友说她矫情。如今也戒了,自个儿在寝室把吃完的罐头瓶子洗干净,冲了开水,抱在怀里。
过去她是聂局长家的千金,养成了许多娇气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寝室床下面的鞋盒里还收着那双香奈儿的小羊皮鞋,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年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晾在阳台上的手帕也嵌着淡淡的双c标志。同学们对她议论纷纷,就连打工的同事也常在背地里讨论她。素问一向是淡泊寡言的性子,就由着她们去说了,加之骨子里那股清高傲气,不肯随流,因而朋友也少得可怜。
很快到了学期末,别的同学应付完考试都开开心心的计划假期旅游或者归家了,她却捋着夹在课本里的钞票犯了愁。半个学期下来她才攒了一千块不到,离学费住宿费还差的远了。
七,生死之旅
更新时间:2013…1…11 0:02:49 本章字数:3374
那时班里的女孩子,有一拨人常常在门禁之后才回来,大半夜的边走边鬼哭狼嚎,衣着暴露,身上还带着酒气。爱萋'她们家里也并不是多富裕,花钱却是大手大脚,连身上少得几乎要裹不住肉的衣服也是上四位数的名牌。
见她望着钱愁眉不展,一个刚从女厕所化完妆出来的女孩子叫她的名字:“喂,聂素问。”
她抬起头,正对上女孩那一对还不成熟的小笼包,不知她下了多少功夫才挤出中间那一条浅浅的痕迹。果然应了那句话:时间就像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
女孩见她眼神茫然,于是先自我介绍道:“我是周茜,机电系的,想不想跟我们一起赚钱?”
素问上下瞟了眼她的装扮,不作回答。周茜看出她的顾虑:“你放心,我们赚的不是卖肉钱。雪原路赛车场知道吗?只要你长得够标志,随便被哪个车手看上了带出去跑一圈,就有钱拿。”她伸出手指比了比,“至少这个数。”
素问有点不可置信,愣愣的问:“两百?”
“两千。”周玉不屑的笑着,“这还算少的,如果你跟的车手拿了第一,那赏下来的起码有五千朝上。”
“怎么样,做不做?”周茜逼近了问,她眼尾的金粉随着挑眉的动作撒了一点下来,在夕阳里熠熠生光。素素头一回觉得她粗戛的声音是一种诱惑,左右沉思不定,周茜见她彷徨,又试探着说:“你可以今晚先跟我去见见世面,再决定要不要做。不过你这身打扮可不行。”
她不由分说把素问身上的衬衣解开下摆的三颗扣子,撩到腰部以上,打了个结,露出包括肚脐在内的一截小蛮腰,又把校服裙子往下扯了扯,几乎要露出股沟来,才满意的拍拍手。
腰上蓦地一凉,素问不自在的弓起腰,周茜又说:“还得给你化化妆。”
要化得跟她一样好像猴屁股么?素问没敢说出来,果断拒绝了周茜的“好意”,说:“我自己来。”
她拈着小棉棒在眼窝里随意的刷了层赭色,旋开口红,把周玉钟爱的血红色点了点在唇心,然后用手指晕开,素净的脸上娇媚之色顿生。
周茜煞是满意她的装扮,一群刚满十八岁的丫头,就这么“清凉”的挤上了公交,一路上嬉笑打闹着,那气氛就像是要远足踏青。素问靠着车窗,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眼前是飞快变换的景物,而往前方的路,仍不甚清晰。
公车在雪原路和通汇路交叉口停下,周玉领着一帮小姑娘沿着马路边走。这一块的地本来被划了开发区,因而农田什么的都夷平了,修起平整的马路,但是外资又迟迟落不下来,项目什么的只好搁下来,成了一块偏僻的空地。
素问她们到的时候,宽敞的马路上已经停了几辆改装后的跑车,线条流畅,色彩绚丽,素问小时候见过的车型不少,一眼就看出他们这是非法改装。不仅如此,这场比赛也是违法的,没有赛道,没有安保,只有一些衣着前卫的年轻男女们,开着啤酒挥舞着彩旗在庆祝。
她刚要怯场,就被周茜推了一把,指着跑车旁围着的人堆里,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说:“喏,这就是今晚的车手,你过去,能被他们挑中的话钱就不愁了。”
话音未落,同来的几个女孩子已经扭着腰靠了过去,现场还有不少女孩子,一个比一个穿的暴露,妆容妖冶,甚至有人为了一个位置争吵起来。
其他的车手很快选定了自己的“宝贝”,只有一辆车前,依然围着众多女孩,争执不休。车主对她们的争吵恍若未闻,独自坐在车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素问想,如果空手而回,那还不如在超市站一晚,她至少得把车费赚回来。
她撩了撩披下的长发,走到只顾着闷头抽烟的车主面前,一只素白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摘掉了他口中的烟,幽幽的说:“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嘴上忽然一空,陆铮迟疑的抬起头,目光从素问修长的小腿,移到她凝白细致的腰部,在一点点挪上去,最后停在她空灵的大眼睛上。
“是你……?”他不自觉的皱了眉。怎么每次遇到她,都不是什么正经女孩子该去的地方。
素问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咯咯的叫他的名字:“陆铮,是我,素素,还记得我吗?没想到这车主是你……太好了,载我一程好吗?”
他当然明白她所谓的载她一程是什么意思。难道夜店每晚的出台费还不够她花销吗?还要到这种地方来赌命赚钱?
那时候素问尚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比赛其实是一种搏命的游戏,她一点儿也看不出这些阔少爷们哪里像是活腻了的样子。
直到素问真正如愿以偿的坐上陆铮的车,她才彻底后悔了。急速的飞驰让她脸色发白,整个人好像飘在半空中随时有坠落的可能,而身旁的陆铮还在不断的加速,转弯,漂移……
好几次身旁有赛车想挤过来冲到前面,陆铮就急转方向盘,霸道的横在马路中央,不让他们超过,每一次死神就在眼前擦身而过,他却没有丝毫顾虑的把油门一踩到底!
素问很快明白了为什么每个车手都要带一名女伴,因为这一场“生死之旅”,女士们需要把生命交到身旁的男人手中。
她的胃里激烈的翻搅着,紧紧闭着眼睛,耳旁除了轰鸣的发动机声音,渐渐融进了疯狂的叫嚣,就在素问睁开眼睛的一刹,陆铮的跑车率先冲破了红线!
黑色的人潮一涌而上,将他们围在车内,欢呼,尖叫。
陆铮显然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