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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女孩……这是美国作家罗伯特?富兰克林?杨的一篇科幻爱情短篇小说,也是他最著名的作品。发表于1961年四月的《the…saturday…evening…post》,还被提名为雨果奖最佳故事。这句话,就是引用里边被反复强调的那句话:前天我看见了一只兔子,昨天是一头小鹿,今天是你。”
父亲之前话语中的火气,忽然之间烟消云散。用从未有过的平静的态度,对乔安淡淡地说着。
或许。他并不是在对乔安说。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竟然是国外一部科幻爱情短篇小说句子?
父亲竟然知道这个句子?
心中虽然好奇。但是却什么也没有问,仿佛让他问父亲,这场旷日持久的家庭斗志就宣告失败了一样。
父亲继续自言自语。
“一天,一个四十多岁名叫马克的男人,在山上碰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朱莉。马克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子安妮。他非常爱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发现他的心竟然又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这让他非常痛苦。”
“嘁。这有什么好痛苦的,既然都喜欢,那就都收了好了。”乔安脱口而出,眼睛虽然看着电视,但是注意力早已经被父亲的话所吸引。
父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乔安心中很别扭,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搭理父亲,这却是父亲第一次对他的话没反应,让他有种自己被当成“小孩子”而被无视的那种讨厌的感觉。
他的不爽没有表现出来,既然父亲不说。正好可以让他安安静静的看动画。
屋子里忽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父亲的声音又悠悠的响起。
“朱莉说自己来自240年后。两人快乐的聊了很多很多有趣的话题,她的父亲发明了时间机器,马克问她是否经常来这里,朱莉说:这里是我最喜欢的‘时光坐标’,我有时在这里站上好几个小时,不停地看这看那,前天我看见了一只兔子,昨天是一头鹿,而今天则是你。”
一个来自未来的女孩,新奇的看着“过去”的景色——这些都是在未来已经看不到的“历史”。
一个唯美的画卷在乔安的脑海展开,不过刚展开到一半,就被乔安不客气的打断:“如果用时间机器总是按时回到同一个地点的话,怎么可能有昨天呢?”这点问题他都能想来,他开始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是否是父亲故意胡诌糊弄他的。
“马克也是这么说。”父亲笑了笑,似乎在嘲讽他的智商,让乔安心中非常不爽。
父亲接着说道:“朱莉说,那是因为那个时间机器同其他事物一样也是受时间影响的,因此如果想要保持相同的‘时光坐标’的话,那就必须每隔24个小时就将它的钟表指针往回拨,而她没有这样做,那是因为她更喜欢每次回来时都是不同的一天。”
乔安不说话了。
“马克喜欢上了朱莉,两人约定以后继续在这里碰面,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心就如同对生命的热情一样令马克全身颤抖起来。”
“20岁时,马克是个严肃的年轻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法学院;24岁时,他就拥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那时事业还小,可却占据了他的全部——哦,好吧,并非全部,当他与安妮结婚时,曾经有一段短暂的时期——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它的紧迫感。接着,随着战争的来临,又有一段时期——这次要长的多——工作不仅变得遥远,甚至在某些时候还有些卑鄙。然而,在他回归平民生活之后,工作的紧迫感又回来了而且似乎报复般的更加紧迫,因为此时,他不仅要抚养妻子,还有儿子杰夫。于是,马克便被自己的工作占据了生活的全部,除了每年四个礼拜的假期——而这也是他最近几年才允许自己享有的。前两个礼拜,他会和安妮、杰夫一起去后者所挑选的某个旅游胜地;后两个礼拜,也就是在杰夫回学校以后,他会和安妮两人独自呆在他们湖边的小屋里,或许并非是单独一人。”
在这之后,父亲又停顿了很长时间——但也不长,因为动画还没播出完毕。
乔安隐隐约约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个是突如其来的猛烈,甚至让人自己都无法控制住自己;另一个则是平淡的日常,每天都波澜不惊,没什么新意,为生活奔波着。
平淡让人厌倦,新奇让人感到刺激——这就是婚外情。
父亲继续讲述着马克、朱莉和安妮的故事,乔安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父亲讲述的故事所吸引——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睡觉之前。父母温柔地给他讲述着无数稀奇古怪的故事。
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最崇拜的父亲。因为父亲给他讲述故事的时候从来不用看书。父亲的大脑中就是记录无数故事的大图书馆。
安妮与朱莉,马克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乔安被深深的吸引了。
马克和朱莉聊着很多很多话题,也聊着各自的生活,两人有着许许多多共同的爱好,尽管先验主义、贝克莱主义以及相对论并非适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在九月的小山顶上谈论的话题,尤其是这个男人已经四十四岁了,这个女孩才二十一岁,而马克直到刚才才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幸运的是补偿还在后面——两人关于先验主义的愉快讨论不仅引出了“较早”和“较晚”的结论,也引出了女孩眼中那微妙的火花;两人对贝克莱主义的批判不仅强调了这位虔诚的主教的理论中所固有的内在缺陷,也使得女孩的脸更红了;而两人对相对论的回顾则不仅证明了能量确实总是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而且还证明了知识非但不是一种障碍,它还是吸引女性的财富。
之后的几天里,马克每天都会去山上跟朱莉见面。不过,某一天开始,女孩没有来山上。一连几天,女孩都没有来。
即使如此,马克依然每天都会去看看。期盼着什么。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天后他又看到了女孩——朱莉的父亲去世了。朱莉伤心欲绝。马克安慰着朱莉。
而时间机器也出现了问题,她不知道如何更换零件,或许只能够再进行一次旅行。
“万一我没法来的话,请记住——我爱你!”
朱莉对一个大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告白了。
然后朱莉就消失了,马克每天都会去那座小山,但是女孩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马克在那块花岗岩上一坐便是几个小时,凝视着女孩消失的那个地方。
前天我看见了一只兔子,昨天看见了一头鹿,今天则遇见了你。
“最后呢?朱莉再也没有出现?马克继续和安妮在一起?”乔安出言追问,这样的结局,令人遗憾,但是他觉得却也不过如此嘛。
父亲不答,抽出一根烟,准备点,想了想,却放下了烟。
“安妮就是朱莉,马克打开了安妮从来没让他打开过的手提箱。里边放着的正是他见过的朱莉的那身白色的连衣裙,连衣裙上还附着一张纸条:前天我看见了一只兔子,昨天看见了一头鹿,今天则遇见了你。”
“扯淡,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认不出……”乔安话说了一般就止住。
二十年前,马克还不认识朱莉,而朱莉为了躲避时空警察(她穿越时空的行为算是偷渡,时空管理局禁止穿越),也做了一些事情——比如改变自己的名字。
朱莉没办法告诉马克她的身份,因为二十年前,马克根本不认识她,而二十年后,她已经变老了,不再是当初那般青春靓丽的模样,朱莉依然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马克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朱莉——或许就从来没有想过那一个方面,跟自己结婚了二十年的妻子是一个自己在二十年后才认识的来自二百四十年后的女孩。
二十年前与二十年后,马克都爱着的是同一个人。
而好的方面来向,是马克对朱莉(安妮)那份永恒不变的爱。
而往另一方面来想,他明明如此深爱着的人,为什么会“变心”呢?平淡的温馨终究抵不过突然降临的刺激吗?或者说平淡与枯燥,消磨掉了曾经炽诚的爱?
他看向了父亲。
“最后呢,马克和安妮怎么样了?”乔安心中知道肯定会在一起,但是他还是向父亲确认道。
“他们俩手牵手一起朝家里走去……”
父亲就说了一句话,然后起身,去卧室,想来应该是去看乔安的母亲吧。
正在这时,动画恰好播放完毕,“团子大家族”那熟悉的歌声响起。
乔安默默的看着,在歌声中,他感觉到了曾经不曾有过的感觉。
ps:番外《搬运工的9999种死法》其十一:
贺晨:哟,贝爷。
贝尔格里尔斯:前天是兔子,昨天是小鹿,今天是你……
贺晨,卒。
第五百零二章知识是吸引女性的财富
或许是被“团子大家族”温馨的气氛所感染,乔安感觉到家里那冰冷僵硬的气氛渐渐温暖柔化。
父母已经坚持了好多天都没有吵架,而他也不再是在外边混到很晚才回家,即使没有《clannad》播出的日子,有时候也会提前回到家里。
尽管依然无言,但是却也再一次跟父母坐在了同一张饭桌上。
虽然父亲总是对《clannad》大言不惭,将这形容成一部“毫无意义、误人子弟”的作品,但是父母偶尔也会在《clannad》播出的时候,跟他一起看看。
父亲讲述的故事中,朱莉的父亲研究的是时光机器。而在《clannad》的故事中,琴美的父母研究的“被隐藏的世界”——可以观测到的时空,并不是全部的宇宙,在世界诞生这个形态的过程中,那些脱落下的次元被难以察觉地封闭了起来。
对于喜好游戏的乔安来说,这种描述非常容易理解——这不就是galgame的选择吗?同样的角色,不同的选择,出现不同的故事。
这就是平行时空的理论。
乔安也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说出那个故事了。在他的眼中,这段故事忽然有了更深的味道。
琴美跟冈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尽管才最开始两人相遇的那一刻,琴美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观众们可以轻易的推测出来两人以前认识。
但是引用了的“前天是兔子,昨天是小鹿。今天是你”这句话。如果对其了解的话。更让两个人的故事感到一种沉重:在小时候,冈崎闯进了孤独、内向的琴美的世界,成为了她的朋友,两人因故分开,音信断绝,渐渐地冈崎忘记了琴美,琴美却记得冈崎。琴美依然孤独、内向,在冈崎已经“不认识”琴美的情况下。又再一次成为了琴美的朋友,并且将琴美从那个孤独的世界拉了出来,带她认识到了更多更多的朋友。
化名安妮的朱莉没有对马克说过自己的身份,而琴美也没有对冈崎说过两人曾经的故事。
但是即使时空变迁,但是曾经触动过内心的那份感情,却永恒不变。
前天是兔子,昨天是小鹿,今天是你。
第一次说的时候,是一种好奇与快乐。
第二次强调的时候,是一种解不开的羁绊。
“你的意思是。不好好学习,不多看书。连动画那更深一层的内涵都看不懂吗?”看动画的时候,乔安问父亲。
他觉得这肯定又是父亲用动画来对自己进行说教——尽管这一次他确实觉得父亲说的对,如果不是听了父亲这个故事,他或许会将冈崎当成又一个“佑一”——虽然看似相似,但是这里的故事比《kanon》的故事,所表达出的意味更加深远。
父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有种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