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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此话怎讲?”芝兰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出事之前,苗姑娘是与本宫走得最近的人,许多人自然是将本宫与她联系在了一起想!而那冯宝林若是喊冤,那本宫觉得,她便确实有冤,只不过,她这冤情究竟是谁造成的,本宫不知道。可本宫知道的是,定然是与苗姑娘有着一定的干系的!”
“啊?娘娘的意思是,这一切就是苗姑娘布置的,可她说没有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啊!”芝兰惊得忘记了手里的动作,“而且,若真是她做的,那娘娘您……”
“傻瓜,当然不可能是她做的,就算她有心,恐怕也是无力吧!”皇后自以为了解的笑道,“我说的与她相关,并不是说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而是与她有些丝丝缕缕的牵扯。”
“娘娘,您越说,奴婢就越糊涂了!”芝兰苦着脸无措的道。
“糊涂才好,糊涂才不会被人看出破绽来!其实,咱们何尝不也是想要利用苗姑娘呢?”
是的!不管是利用苗吟舒也好,还是为了她好也罢,那暗中对冯宝林下手的人,或者真正借助的是叶斐然的手,不然怎么那么巧就让叶斐然和叶斐雄找到了那些“证据”呢?而他们真的认为那么容易得来的证据就是最关键的证明吗?
叶斐雄的深沉算计,叶斐然的聪明睿智,这两人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被所谓的“证据”说服,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的拿到皇上的面前了。
不过,不管这其中的过程是如何的,那些人究竟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又有多少人利用了这次的事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她的最终目的也是要来一场意外陷害冯宝林的,如今,别人帮她下了手,她心中即便对无缘的孩子有着愧疚,但总好过自己算计的疼痛。
“多送些补品去给苗姑娘,传话让她好生修养!”她必定也在庆幸没有脏了自己的手吧,那么,她们以后还是可以有合作的机会的,若是有些人跟冯宝林一样的不知收敛的话。
“是!娘娘!”
————
雅园里,称病的苗吟舒正躺在树荫下纳凉,菊花拿着把团扇为她扇风驱热,琉璃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微眯着眼打盹儿。
林三和刘五则在后院里忙乎着烤蛋挞,闻着渐渐散发出来的香味,口水泛滥。
太后赏了时新的瓜果来,皇后也命人送来了补品,云妃自然也有营养品送来,告病的人倒是要让人高看了许多。
当然,这些荣耀的背后,都因为有叶斐然这个未婚夫婿。
蛋挞烤好的时候,某个长着一只长鼻子的如玉男子正巧到来,刚进院门就嚷嚷道:“好香啊!是蛋挞!”
“没错,是蛋挞!”生病的小娇娘懒懒的靠在躺椅上并没有起身相迎,倒是菊花和琉璃见了礼之后就偷笑着回避了。
“舒儿是专门为我做的么?”躺椅为何这么小,害他想要靠过去挤一挤都不成。某人哀怨的瞪一眼只能容纳一个人躺着的窄小躺椅,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心里盘算着明日叫人出去买一张大一点的可以两人相拥着一起躺着的大躺椅回来。
“我可是病人,哪里有心思有力气做,是菊花做的呢!”苗吟舒嗔他一眼,并看向守在院门口的两名禁卫。
“放心吧,他们是我的人,不会拆穿了你的!”原来,那日晚上回去的叶斐然想了很久,要想他家舒儿不被人当木偶一样的扯来拉去,那就只有借着这次又是刺客又是火灾的事情,趁机装病。这样,不管是皇太后还是皇后,都不能拉着一个自己都生病的人给他们做吃食了吧。
当然,还得买通一个御医,幸好,如今皇家的药材都是取自悬壶堂和苗记,其中有一名御医,觉得苗记的药材特别有疗效,一听苗姑娘病了,自然是自告奋勇的前来看诊。
然后,某个不良王爷就威胁利诱,非要让他说苗姑娘受惊犯了心悸,必须要安静修养好好调理。
御医大人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同意,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可某人又说了,苗姑娘不过是他未过门的妃子,跟皇上他们没有干系,他只要不说出去,皇上和太后他们自然不会追究。
可怜的太医感觉到自己若是不答应的话,大约是出不了这雅园的门了,就只能昧着良心答应,更是庆幸苗姑娘所居之处偏僻,除了能做一手好吃的,而带着五王爷未婚侧妃的名号,大约是引不起旁人的注意的,那就妥协一回吧。
而且,每次来复诊,还能吃上新开发的点心,也算是对他受惊的老心肝最大的安抚了。
于是,苗吟舒便有了清净的每一天了!
当然,不用等着她从皇后宫里出来的叶斐然也是想到她便可以过来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一翻,自然是更加的舒心了。
原以为,还不到半个月的避暑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完,然后就可以大队人马回京去准备过中秋,再准备五王府的大婚事宜,却不料世事变幻,不可捉摸。
————
这日的午后,一场酣畅淋漓的雷阵雨过后,忙完了事情的叶斐然正要去雅园,匆忙间,与一名小太监撞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高高在上的王爷,原无须关心一个小小的太监,可是,随着婚期的临近,五王爷的心情每日都非常的愉快,因此,对一个小太监被自己撞倒了,也表现出了最大的关怀。
“没、没事!奴才没事!”尖细这嗓音的小太监一抬头,发现对自己伸出友好之手的竟然是五王爷,也不知道是太过受宠若惊,还是惊吓的,忽然一骨碌就从还很湿滑的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跟没命似的趔趄着跑开了。
“啐!这是哪里伺候的小子,怎的这么没规矩,下次奴才见着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番!”莫文对着渐行渐远的小太监的背影轻叱道。
一回头,却看见叶斐然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荷包,立即又惊怒道:“好小子,居然与宫女私相授受,这件事情,一定要禀告到李总管那里去,得好好的整一整这不正之风!”
“瞧你,多大点事儿,就将你惊怒成这样了!”叶斐然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把荷包递给他道,“你先帮人收着,万一遇上的时候,还给别人就是了!”
“可是,王爷,在后宫里,太监与宫女……”
“一个荷包就能证明人家太监和宫女有染了?莫文你是不是想的太远了一些了?”叶斐然瞪着他道,“这或许只是人家家里姐妹给的呢?你自己也是太监,难道还不能理解他们?”
“是!奴才知错了!”莫文立即受教的接过递来的荷包,也不知是不是从小进宫,所以被荼毒的厉害了,还是有些不大能接受的道,“那奴才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女子的物件,若是有,还得禀告给大总管的!”
“行!随你!”叶斐然懒得跟他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计较,可不想为了别人浪费了他见舒儿的时间,便道,“那你查看吧,本王先去雅园了!”
“是!王爷!”莫文一边应着,一边回答,反正跟去了雅园,他也是被王爷抛在外面的,所以,耽搁一会儿也无妨。
这样想着,莫文已经打开了荷包,只见里面只有一方绢帕,绢帕上绣着梅花,还有一句题诗。
莫文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跟着大总管李蒙时可是用心学了点字的,因此,他认得绢帕上的诗句,且念了出来:“梅花香自苦寒来!”
已经走远的叶斐然听到这句诗,脚下顿了顿,原是不准备理会的,但莫文随后念出的两个字,让他心中一滞,飞快的转身冲到莫文的身边,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绢帕,仔细的看着。
绢帕的材质是上好的云烟罗,雪白的缎面上,绣着一株怒放的紫红梅。以黑色丝线绣着方才莫文念的一句诗,落款是“微雪”。
“微雪?”叶斐然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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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责所在(6000)
“微雪?”叶斐然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甦覜鼗晓
一旁的莫文先是被叶斐然忽然的举动下了一大跳,随后镇定下来之后,摸着头很是纳闷的道:“微雪,是指梅花开放的时候下着小雪吗?还是说,绣这幅图的人的名字?啊啊!王爷,奴才就说嘛,一定是那个臭小子与人私相授受了,绣这幅梅花图的一定是宫里的一个宫女,就叫做微雪!”
就叫做微雪?左微雪?左微雪!
“莫文,快去将方才的那个小太监给本王找来!快去!”叶斐然忽然沉着声说道。
“看吧!看吧!奴才就说……”莫文洋洋得意着自己的判断铄。
“少废话,快去!”叶斐然不耐烦的吼道。
“是!”莫文吓了一跳,赶紧朝着方才那个小太监消失的方向跑去瑚。
离开叶斐然的视线,莫文的脸上闪过一道愧疚,暗道:对不起,王爷,奴才也是职责所在!
是的!职责所在!只不过,他的职责不是效忠叶斐然,而是皇上,他是皇上安排给王爷的人,真正的主子还是皇上!
叶斐然来到雅园已经好一会儿了,发呆也发了好一会儿了,而发呆的原因还是他手中紧紧的攥着的一块绢帕。
“琉璃姑娘,你说王爷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来看小姐的,却为何拿着块女子的绢帕看得出神,这不是诚心让小姐心里不痛快吗?”站在不远处的菊花非常不满意的嘀咕道。
“苗姑娘都没在意,那就说明那块绢帕也不值当什么,你不用瞎担心了!”琉璃也有些不解。
叶斐然在苗吟舒面前失常是很少见的事情。但他失魂落魄的进了雅园,又魂不守舍的发了这许久的呆,还真是不正常至极了。
她方才借着倒茶的机会也瞄了一眼那块绢帕,除了材质上乘之外,还真是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名堂来。
不过,显然真正该在意的苗吟舒并没有将这块勾了叶斐然魂的绢帕看在眼中,只一声不吭的陪着他一起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日已西沉,连琉璃就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莫文在得了允许之后,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叶斐然嚯的起身,盯着还没站稳脚跟的莫文,急切的问道。
“王爷恕罪,奴才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人,也没打听到叫做微雪的宫女或是各府丫鬟。”莫文有些窘迫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才要不要去问一下大掌事嬷嬷,看那叫做微雪的宫女是不是没有过来行宫?”
“找!再找!就算是将行宫翻个底朝天,你也务必要找到那个小太监!”叶斐然屏着气说道。
莫文的脸垮了垮,但不敢怠慢,立即应声:“是!”
“出什么事了吗?”见他将手中的绢帕捏得更紧了,苗吟舒这才出声问道。
又是宫女,又是太监的,将她绕晕头了,但所幸他手中的绢帕看来是跟某位千金小姐无关,所以她就更不用担心有人分宠了。
“我要找人,我要找到这放绢帕的主人!”叶斐然喃喃道,并展开手中以已经捏皱的绢帕,轻轻的抚平。
不会那么巧的,不会有人刚好喜欢云烟罗的织锦,不会有人刚好又喜欢梅花,更不会又有人那么巧合的叫做微雪。
所以,他敢说,那个小太监一定认识绢帕的主人,不,应该说,一定知道绢帕的主人的一些事情,或者还曾是侍奉过她的人。
可是,他明明也应该认识自己的,为何却要在看清了他的脸之后逃跑了呢?他为何要逃跑?
苗吟舒顺着他展开的绢帕仔细的看了一遍云烟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