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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这样阵状,大部分人的心里是已经接受了皇上殡天的事实了。对云尚书一党来说,不管是三个小皇子谁做皇帝,对他们来说都无关痛痒,可冯丞相却不同,也就难怪他会咄咄逼人,哪怕是得罪二女儿的丈夫,也要叶斐然立下毒誓了。
云尚书并没有出声帮忙,因为他也要知道这个女婿究竟提不提得起来。
“冯丞相,皇上病重的事情早已经宣告给了诸位大人听,你说皇上是否安好?”叶斐然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抓住了冯丞相焦急之下问出的有语病的弱点,反问道。
“我是要问皇上……”冯丞相气怒,怎么也想不到叶斐然连连堵他,情急之下,又差点说出那最让人忌讳的话来。
“爹,你怎么还在这里,祖母旧疾复发,你快点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吧!”阻止了冯丞相再出大逆不道的言语来的是得到消息而匆匆赶来冯玉祁,他人未到声先到,然后又挤过众人来到了冯丞相的身边。
“你胡说什么,你祖母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冯丞相正在气怒之上,见儿子都来捣乱,立即冲着他怒喝道。
冯玉祁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只冷静的道:“皇上上朝的时候不也好好的吗!”
“你……”儿子直接点明了宣德帝,冯丞相简直是有苦不能言,难道在官场上向来顺风顺水的自己,今儿是被什么衰神附了身了,居然在一个后辈小子面前连连受挫,且还连自己的儿子都出来捣乱。
“冯大人,你还是速速回去吧!”云尚书一见有机可乘,立即表显出同僚之间的关切道。
苍翼朝以孝为先,母亲病重,若是冯丞相还在这里纠缠着叶斐然的话,日后空会落人话柄,说他不忠不孝,那他的丞相之位,恐怕也坐不久了。
还是朋友(6000)
冯丞相一党也赶紧劝说他先回去,并表示他们一定会留下来寻求到真相的,冯丞相才恨声随着冯玉祁离开。呦观昶晓
一出宫门,冯丞相就对着冯玉祁一巴掌打了下去,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夜里显得非常的清晰和响亮:“你个混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冯玉祁并没有躲避,生生的受了这一掌之后,苦笑着对冯丞相道:“爹,你为官这么多年,难道没有看出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来吗?”
“为父正是因为看出了事有蹊跷,才要宫里给出一个答复!”冯丞相气哼道,“可你偏偏这时候出来捣乱!”
“爹指的蹊跷只是皇上的生死,可您想过没有,不管皇上是重病卧床不起,还是已经驾崩,你跟他们争论这个还有没有任何的意思?”冯玉祁苦口婆心的劝道瑚。
“怎么没有意思,这可关系到你妹妹的将来,也关系到你的侄儿的终身!”冯丞相几乎跳脚道。
“那爹说,就算你此时争辩明白了皇上是不是真的已经驾崩,那你准备怎么做?要求立三皇子为新皇吗?铄”
“那当然,皇上的三个皇子中,就只有三皇子出身高贵!”
“出身高贵?是指父亲的重臣之位,还是妹妹的宝林之位?”
“……”冯丞相语塞,却又难以平复的道,“不管怎么说,总是要比另两位皇子更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好!即便是如此,那爹有没有想过,万一皇上真的没有驾崩呢?你今夜的一番言谈举止,不要说能不能保了咱们全家,就是三皇子,恐怕也会毁在你的手上了!”冯玉祁毫不留情的将最坏的打算说出来。
“皇上若是真的活着,他一定会明白我对他的忠心!”冯丞相心里虽然动摇了,但想要做新皇祖父的强大野心还促使着他嘴硬。
“是吗?若是他明白,又怎么会任凭皇后诬陷妹妹,降了她的位份,打入冷宫,连孩子都被抢走?”冯玉祁讥讽的道。
大妹妹虽然在生了皇子得宠后,在后宫确实嚣张,但他相信她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对于纵火惊吓了皇后,致使皇后流产,又在她寝院中搜出了证据的事情,她表现的那样的激烈,也半点没有认错悔改的意思,冯玉祁就相信那件事情绝对不是她做的。
而宣德帝是个精明的人,他难道就没有想到这是件标准的嫁祸吗?顺势而为,就代表他早就看不惯冯丞相在朝中结党营私的动作,而趁机慢慢的削夺他的权利了。
可叹的是,他这个爹,已经深陷在自我强大的幻觉中,竟然麻痹了防人之心,而将自己太过高看了。
冯丞相顿时失语,他不是不知道女儿被冤,可别人先下手为强,他没有准备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任凭女儿被贬了位份,被夺了皇子。
难道这一切,真的如祁儿所说,是皇上早就存了夺他势力的心吗?
被冯玉祁无情的戳破了幸福的泡泡,叱咤朝政二十多年的冯丞相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弓着背,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第二日,他便以老母亲身体不适为由告假。
而勤政殿外,自冯丞相离开之后,云尚书作为另一派的大佬,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并没有对叶斐然咄咄逼人,当然也不会再拿宣德帝究竟是生是死这个话题来逼迫叶斐然,更是以一个位居高位的上者,劝退了聚集的重臣,“保护”了自己的准女婿没有被欺负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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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凌晨,叶斐然再没有耽搁,将沈予沛有可能是澜海国的奸细和身份如实的说了一遍,同时又建议叶斐雄立即肃查宫里宫外跟药材有接触的人。他相信这些人之中,就有可能有毒杀宣德帝的人存在。
叶斐雄也不敢怠慢,因为这也意味着如今在宫里人,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毒死的人。
玉玺皇印重重的落下,禁军统领带着禁军搜查皇宫内部,费昀炜则拿了明黄的圣旨,出宫调动驻守在城外的护城军,开始了对整个京城地毯式的搜寻。
出了宫的叶斐然和苗吟舒也来不及儿女情长,一个带着公务去征集粮草,一个传了急报回去,让留守在十里坡的钟玉他们赶紧备上所有的粮草和药材,速速送去前线。
她则守着空间里的三七生长,除草杀虫浇水翻土,一刻都不得闲,真是希望这些三七早早的成熟起来。
空间里的土地生长毕竟是有它的规律的,苗吟舒就算是焦急也只能等上三天。
第二天的晚上,叶斐然还没有回来,苗吟舒忙完了空间里的事情之后,便出了房间,想要透透气,却被院中长身而立的一个颀长人影吓了一大跳。
“沈公子?”
听到声音,反剪着手,正抬头看着天际那渐亏的明月的沈予沛缓缓的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朦胧的微笑,视线落在苗吟舒的脸上,似有些欢喜的道:“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大叫捉拿刺客呢!”
苗吟舒心里蓦地一酸,总觉的他的笑容里有一种落寞的情绪,又觉得他似乎是来跟自己道别的。
左右环视了一下,一直贴身跟着他的琉璃或琉云都不在,他独身一人来,难道就不怕被萧十一他们看见吗?毕竟,他们已经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怎么会呢?即便是你的身份不同,咱们处在不一样的背景之下,你与我还是好朋友!”
“你们果然是已经知道了啊!”沈予沛嘴角有着一抹苦涩,转头又看着天空,后面一句似在自语,“若是可以,真希望从来没有遇见你!”
“你真的是澜海国的人?”说知道是一回事,但听他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没有听见他那句喃喃自语的苗吟舒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对!我是澜海国的三公子!”三公子,一个注定不会有机会成为皇储的人,却又背负了振兴家国的荣耀,从小就被送往了外租家生活的孩子,也算是可怜的人儿吧,“我叫肖予沛!”
肖是澜海国的王姓,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从小到大,都是用的沈姓。
“三公子!”苗吟舒喃喃的念着。
她本是一个外来的灵魂,以前对苍翼朝的邻国都没有任何的了解,只在这次事件之后,她从姓萧十一或是叶斐然的口中少许的了解了一些苍翼朝和澜海国之间的恩怨。
对于,他们能隐忍百年才发动攻击,也真是有着说不出的唏嘘。
“你是来跟我道别的吗?”
“道别啊!”肖予沛又转过了头看着苗吟舒,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朦胧的微笑,“好像是的呢!虽然,我并不想离开这里,但是,事情该有一个了结了,所以,我也必须要走了!”
“你走了,还会回来吗?”问题出口,苗吟舒却后悔的几乎要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是在说什么鸟话呢,他如今的身份已经暴露,若是再来,岂不是有来无回了。
“吟舒希望我来吗?”肖予沛却认真的问道。
她该怎么回答,说希望还是说不希望?
她为难了,只能道:“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是的!他是她的朋友,她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不管他的身份如何,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好!你希望我平安!那我便会平安!”
有一个人会记挂着你的平安,那便是你的福气。而为了这份福气,守住自己的平安,就是对关心你的那个人最好的回报。
肖予沛郑重的承诺着,反剪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张了张嘴,似想要说什么,但一开口却不是最初想要说的话,而是变成了对她的关怀:“你也要好好的!”
“嗯!我会的!”她有失而复得的昀熠,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的!
“临走前,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肖予沛说道,手一挥,隐在暗处的琉璃飞身而下。
看着琉璃在他无法靠近亲近的苗吟舒耳边低喃了几句,又在苗吟舒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的时候,他道:“这也是我才查到的消息,是否准确,还要等些日子你才能知道吧!”
苗吟舒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女,接受不了这样劲爆的讯息。
“我该走了!”肖予沛再次看了看天,“若是你哪一天需要我的帮忙,而我——还活着的话,你可以用琉璃留下的飞鸽找到我!”
飞鸽!琉璃确实在她府中留下一只信鸽,苗吟舒此时听来,感觉到了肖予沛对她的信任。
“你一定要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泪,毫无预警的落下,是对于好朋友即将离别的不舍,还有他一直以来的照顾。
短短数年,她在异世之中,也结识了许多的好朋友呢!
“好!”他应声,再次朦胧的笑了笑,双手始终反剪在身后,紧紧攥成了拳,因为他害怕一松开,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抱她,“保重!”
一旁黯然不语的琉璃却是感觉到了主子的挣扎,一声不响的忽然又回到了苗吟舒的身边,双臂一展,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用着肖予沛的语气道:“保重!”
“你们也保重!”苗吟舒哽咽着。
肖予沛看着琉璃的举动,似了解她的用意,松开了拳头,想象着她温软的娇躯在自己臂弯中的温软感觉。
他终究还是没能向她说出自己的心思啊!
夜色深沉,大树的枝头晃了几晃,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只余下苗吟舒依旧在庭院中默默的流泪。
一刻钟之后,萧十一等人冲了进来,紧张的看着苗吟舒道:“大小姐,你没事吧?方才咱们似乎中了别人的暗算了!”
原来是给萧十一他们下了蒙汗药了,难怪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没什么事啊!”吸了吸鼻子,苗吟舒善意的扯着谎话,“我一直在院子里吹风呢,没见着什么可疑的人,不过,貌似看月亮看的太入神,感了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