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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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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惑有病?

是了,第一次在贤王府无意间拿起他的脉门诊过,那时就觉他气血不足,似是先天性的,还曾说伴随他多年,当时为了骗得贤王放开素莲母子,她说并不是无药可医,可以开药调理,不说彻底痊愈,好上八九分也有可能。

花著雨回想着第一次与秦惑见面时的情景,不由想笑,想不到她招摇撞骗的一句话,竟让秦惑听到了心里去。其实那匆匆一诊,除了知道他气血不足外,并不知道他是什么病,现在胡雪姬求助,她又如何下手?

再者,若他有病,岂不是天赐良机?

她认真道:“秦惑究竟是什么病,娘亲何不仔细说来?”

“我带你先去看他。”胡雪姬对美一道:“你就在这里,我带雨儿去看你们大人。”

美一有些为难,“若是叫大人知晓,我们这许多人定会被降罪。”

胡雪姬摇头,“雨儿不是外人,该让她知晓。放心吧,他不会怪罪的,就算降罪,我一力承担就是。”

美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随即松开了推轮椅的手。

胡雪姬示意花著雨推动轮椅,让她推她到右侧石壁,她伸手在并无什么印迹的石壁上一推,那石壁就陷进去成“十”字形。然后她将陷进去的部位伸手一转,“扎扎”声就自脚底传了来。两人所立的地方随即亦徐徐下沉。

转眼间,景致已变,亮如白昼的石室瞬间变成了昏暗的玉石长阶。在潺潺流水声中,氤氲的热气弥散整个空间。就在她们下落的地方,只见得一方玉池里全是快要沸腾的水,那水中央,正有一个披散着头发上身精赤的人横漂于上面。

此人面朝下,虽不见容颜,但那精赤的上身却可见他如黑色蔓藤般几乎快破皮而出颇显诡异的筋脉,那些黑色蔓藤条条都粗壮突兀而出,一根根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样,此起彼伏的在他身上游走。

而就在花著雨观看的这一会时间,室内的热气更是浓烈,几乎快到对面不识人的地步,分明是那池快要沸腾的水快速蒸发所致。

“你肯定不敢相信,那个趴在水中的人便是惑儿。”胡雪姬的声音幽幽传来,“他的脸面比他的身体还可怕,如果你看到,定然还以为是什么怪物。”

花著雨倒抽口冷气,这种病症,还真是闻所未闻。

“他这病症是从何而来?”

“上次你说是他先天不足,其实并不是这样。”胡雪姬叹口气道:“他的病症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五毒教主当年在被我和他打得逃走时对他下的一个巫咒。这么多年来,我没能帮他把巫咒解了,随着他年龄的增加,他的发病率越来越密集。以前是两月一次,后来是一月一次,现在几乎是半月一次。照此下去,若不趁现在将他的巫咒解除,他……真的只有如此痛苦死去。”

死去最好,虽然有些惨。花著雨在心里腹悱。不过她嘴上仍道:“五毒教主给他下了巫咒?那五毒教主不是娘亲的同门师兄吗?他施的巫咒娘亲为何不能解?”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不仅一边把我会的阴玄派的各种蛊毒巫咒传给他,让他自己研究,一边也自己查找师兄给他下巫咒的脉络。但是我们山阴派的巫蛊之术磅礴复杂,我师祖倾一生之力都不曾窥得全貌,我这才学十多年的人又如何一一弄懂?这么些年,我们都不曾找到解救之法,所以才不得不借助你这个有名的神医,希望能多个人多份力量。”

花著雨暗叹,这位母亲大人还真是单纯,她好心教秦惑巫蛊之术自救,他却不知研究出了多少歹毒法子害人。难道这就是她的初衷?

她道:“听说北冥王族的血咒就是山阴派的人所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胡雪姬沉默了一下,“确有其事。当年是我们阴玄派的师祖求婚于北冥王族不得后,便给他们下了血咒。这么多年来,北冥王族的血咒都未解,原因是我们阴玄派留有祖训,不管哪一代的弟子,都不可嫁与北冥王族,要让北冥王族一代不如一代的衰亡下去。”

“所以当年冥隽让你嫁北冥王,你是听了祖训不愿嫁过去的吗?”

“也不全是。”胡雪姬对这些往事并不避讳,只略带惆怅道:“冥隽这人极重情义,他求我嫁北冥王,将北冥王族上百年的血咒给解了,看在我对他的情份上,我并不是不答应。只是……我希望他能说一句喜欢我,他便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于是我才一气之下远走。”

花著雨侧目看她,雾气蒸腾中,她的面容隐隐绰绰,那沉重的疼痛依然溢满她眼角,真不知道,都过了这些年,她还在因此心怀波澜,她究竟爱冥隽有多深?

“他可能不知道,我们祖训上说,如果有弟子嫁给北冥王族,能解得北冥王族的血咒不错,自己却要崩血而亡……我为了他一句,可以至斯,他却连一句喜欢我的话都不说,更遑论嫁他?我若不是对他绝望透顶,又如何会自暴自弃跟花不缺那个缺良心的人走?”

说到这里,胡雪姬情难自禁,哽咽的声音,代表对她少女时的青春懵懂依然执着。

问世间情为何物,叫人怨恨叫人痴绝。花著雨沉默着,良久才道:“这一室的热气,全是秦惑引发?”

胡雪姬稍事平复了下心绪,道:“他发病时极为痛苦,身上炙热如火,常常还会半夜撕心裂肺的大叫。为了不惊扰人,我和他才想了这个法子。找了有冰层的地方,在他发病之初制晕他,再让他浸泡在冰层里。这么做的好处可以让冰层吸走他身上的火热,他在昏迷中也不会疼醒过来。坏处却是加速了他发病的次数,分明是治标不治本。可是他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不让人发现他的秘密,他宁愿加速死亡,也不愿停下来。”

花著雨默然道:“既然他中的并非毒,就算我是神医,也绝难下手救他。娘亲叫我来又有什么作用?”

胡雪姬忽然握住她的手,仰头祈盼道:“当年祖师婆婆因爱生恨对北冥下了血咒,可以用我们这一派的处子之血破咒。我想我师兄是不是也用了这一招,若是的话,你若与惑儿成亲,他的巫咒不定就能解了。”

第138章大结局(下)

4

花著雨失声,“难道你也希望我嫁给他?”

胡雪姬紧抓她的手,“难道不行吗?惑儿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善良,待人温和,这么多年来,更是待娘亲至若亲娘,孝顺有礼,从没在娘亲面前说过一个不字。茇阺畱匝这样的男人,难道还不值得你托付?”

花著雨苦笑,“难道他没告诉你我已经嫁人了吗?一个嫁了人的女子,他娶回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将来必定王者天下,谁敢笑他?”胡雪姬不以为然道:“我听他说过你嫁的那个人,听说是东临太子。这人虽然有些本事,近四十岁的人还能保有二十岁的面容,当年还打败过李虚子,可是这个人一点都不好。我记得当年到边城一带的时候,百姓们都说这个鬼面阎罗极为嗜血,凶残无比,手底下不知死过多少人。这等嗜杀的人有什么好?你不嫁他也罢。”

花著雨无语,想不到方篱笙在外面的名声如此之差,“可是我已经嫁了,怎能反悔?”

“为什么又不能反悔?反正你们还未圆房,给他一封绝义书,两人从此不相见便是了。”

花著雨觉得实在和她说不下去,这样的丈母娘,相信就算方篱笙这等能说会道的人见了也定然会头痛万分。

她话题一转,“如果你师兄下的巫咒并非此,我嫁给秦惑后他仍会死,我岂非要变成寡妇?若是有了小孩,孩子岂非就失了父亲?难道娘亲希望看到女儿是这样的下场吗?”

胡雪姬一呆,好半晌,才呐呐道:“果真。若是解咒法不对,这岂非害了你?”

这位母亲还有得救,花著雨暗喜,正要将她劝降,不料胡雪姬突然狠声道:“为了你和惑儿,我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走,随我去刑牢,今日我亲自出马,不信就从他的嘴里问不出真话来。”

她说着就自己转着轮椅直往另一侧门行去。不知怎么在石壁上一弄,扎扎声中,石壁又吊起一块,胡雪姬气势汹汹地就朝里面行去。

花著雨忙上前推她,随着她的指引,两人竟来到了一座直插天际的山崖间。虽说是山崖,这一面却是平坦的,上面月冷星稀,仰头便见。

而在那距地十多米的崖壁上,只见一个灰发及膝衣衫褴褛的人被铁绳吊在上面,那人耷拉着头脸,看不清什么长相。

“师兄,不知道你死了没有?”

胡雪姬望着崖壁上的人,连连冷笑。

花著雨一怔,胡雪姬的师兄,不就是五毒教主?据她的猜测,应该也是苏植的师父,他现在怎么会被吊在这里,苏植还一直在盼着他师父救命啊。

那人先是轻轻动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再动了一下,然后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干枯而又颧骨高耸的脸。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也终于来瞧我了,能再见你一面,就算死,我亦心满意足。”

“呸!冷浮寒,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恶心死人?”胡雪姬恶声恶气连名带姓直骂。

她这种言行,让花著雨大跌眼镜。她心目中那温婉可亲慈祥的母亲形象,全叫她这一刹那销毁殆尽。

冷浮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想我当年玉树临风的时候,你说我恶心死人。如今我成了这般模样,你照样如此说,不知道师妹要什么时候才认为我不恶心人?”

胡雪姬冷笑,“若是你能说出如何解除惑儿巫咒的法子,或许我还会认为你看起来比较顺眼。”

“惑儿?你是指秦惑那个畜牲?”冷浮寒哂笑,笑声犹如鬼叫,“雪姬,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那么我告诉你,你这个人就是识人不明。想当初那个冥隽,他对你冷冷淡淡,除了皮相上乖外,真不知哪里好。最后他宁愿你死,也要让你嫁给他的朋友,这种不知怜惜女人的男人,根本不值得爱,是你第一次识人不明。”

“然后是花不缺那个贱人。他才没才,要貌没貌,又还是把你娶回去糟蹋,你宁愿嫁他,不愿跟我走,最后让你的两个女儿落得那般悲惨下场。是你第二次识人不明。”

胡雪姬冷冷看着他,闭嘴不语,任他说个够。

“第三次,就是你认秦惑那个小畜牲为义子。你可知道当年我把你从花府弄出来,还是他给我出的馊主意?那时才七八岁的他,为了活命,想着法子讨好我。说如果要得到心爱的女人,只有用强。所以我才威逼花家老夫人把你送来听政院。结果那小畜牲倒好,一见到你,背着我又去讨好你,然后巧言令色让我侵犯你,惹怒你,他再从中挑拨,让你恨我如仇。你知道你为什么记不起以前的事吗?因为那日在你背后偷袭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下手过狠,你又如何双腿瘫痪不能行走?如果不是我不忍心对你用强,一下没防住他,他又如何伤得了我?又如何吸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力,让我如丧家之犬般四下逃窜?他就是怕你记起他曾偷袭过你的事,所以才用药将你毒得失了记忆。”

说到这里,冷浮寒仰头哈哈大笑,“这等人面兽心的畜牲,你居然还认他为义子,处处维护着他,为他不惜一切找巫咒解法,你不是瞎了眼是什么?”

“你说完了没有?”

室内忽然出现了第二个男声,声音温润,听不出任何怒意。

花著雨回头,便见一身黑袍的秦惑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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