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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诗的就是我。”黄文见红儿这么说着,恬不知耻地回道。
底下却是一阵哄闹,有一个大胆地说道:“黄公子,我看你尚且平仄都分不清吧。”
话音刚落,便引得周围此起彼伏的哄笑。
黄文眼睛一蹬,脸上也有了些愠怒,却是朝着红儿说道:“这十五号牌就是本公子拿的,你这春香楼还想赖账不成。”
红儿咬了咬唇,这黄文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也是春香楼的贵客,她可得罪不起。
她还没说话,屋子里头却传来了锦瑟的声音。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她刚一说话,一屋子的人便全都静了下来,是故,那般清淡的声音却也径直地传到每个人口中。
“黄公子,我知你家大业大,不过这春香楼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恩客。有些人,恐怕你也得罪不起。”
黄文听着锦瑟的话,笑了起来,说道:“笑话,以我黄家的财力,难道还要怕谁吗?”
“是吗,可小女子却知道,你黄家虽然财大,可是却曾经因为一己私利得罪过官场的人。在这个小城里头,若是人有心要治你,你黄家没有官家傍身,恐怕也难以应付吧。”
“你……”黄文听着,心中仍然是有气,可是锦瑟说的却也是事实,他一时竟也无从反驳。
房间里的锦瑟又说道:“黄公子,比诗是小女子定下的规矩,恐怕今夜要对不住黄公子了。但黄公子若是大人有大量,下次来,小女子定然不会再拒绝。”
锦瑟如此说着,也算是给黄文一个台阶下。
黄文自然知道即使他再硬来,恐怕也是没有用的。便只得顺着台阶下来说道:“锦瑟姑娘如此坚持,在下也只得明日再来,锦瑟姑娘的性子,在下佩服。”
说罢,黄文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很是难看,一甩衣袖,便向楼梯走去,经过秦阮昕的时候还朝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想不到,原本还要他帮着自己一把,如今,竟是引狼入室了。
那随从也跟着黄文快步离开了春香楼。
秦阮昕仍然有些不解,看向那个房间,外头的红儿见黄文离去,朝着秦阮昕行了个礼,说道:“公子,请。”
秦阮昕有些犹豫,凌清和凌寒还在饭馆里头等着自己,那黄文动了怒,也不知会不会去找他们。
她正想着要婉拒了,早些离开,里头的锦瑟却又开口说道:“公子,小女子只是仰慕公子才华,有一两句话要说,不会占了公子太多的时间,公子就请赏了这个脸吧。”
秦阮昕踟蹰了一下,便转过身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红儿见着她走了过来,连忙给她开了门,这才转向一楼向仍然等着的众干人等,也跟着进了房间。
楼下的春姨几步扭上了高台,眸中有些闪烁地看了一眼那个还没有动静的包厢。
原本都已经跟锦瑟说好了,头筹是给城里的府尹的。
可是也不知怎的,这小妮子没跟她商量突然就改变主意选了那位公子赢了。
但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阻止,那府尹也已经得罪了,她不能再拆了春香楼的台。
还在这锦瑟说了不过是和那公子口头谈上几句。
到时候再让她好生哄哄那府尹,应也不至于出大事。
便也不再想了,朝着一楼大厅的其他人说道:“各位公子爷,各位客官,这今儿个锦瑟的头筹也出来了,各位要喝点什么酒,要找什么姑娘的便来跟春姨说,你们放心,虽然比不得锦瑟,但也绝不逊色。我这春香楼,别的没有,这漂亮姑娘可是多得是。”
春姨说罢,厅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虽然没能拿到头筹,可是毕竟只是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他们也不过是寻柳之人,失意自然是难免的,可是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更何况,比起让那个劳什子黄文占用了美人来说,这个虽然身材是不够魁梧,瘦弱了些,可是长相却也是清秀干净。
怎么说,也稍稍让他们慰藉了些。
是故,也不过一会功夫,大厅里头又开始喧闹了起来。
而在大厅之上,二楼的锦瑟房间中。
秦阮昕坐在了外屋的桌子旁,这个屋子倒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打扫得很是干净,装饰得也颇为清雅,到处都看不出有些许的烟花之气。
锦瑟见着秦阮昕走了进来,便示意一旁的红儿退下,只留了他们两人在屋中。
锦瑟一手端起桌上的茶壶,另一只手扶着衣袖,缓缓地向茶杯里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秦阮昕。
“多谢锦瑟姑娘。”秦阮昕说道,伸手接了过来,只小抿了一口,便接着问道:“不知锦瑟姑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锦瑟浅浅笑了一声,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润了润喉,才说道:“也不为何事,只是方才见着公子作的两首诗,颇得小女子心,便想请公子来此坐一坐。”
秦阮昕颦了颦眉,说道:“锦瑟姑娘谬赞了,只是,在下还有事,若是姑娘没有其他重要的事,在下不如下次空闲时候,再来找锦瑟姑娘。”
秦阮昕说着,站起身便要往门外走去。
锦瑟却只仍然一手捻着茶,没有要拦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话中带着些许的魅惑气息,说道:“秦公子,当真如此急着要走吗?”
楔子 第171章 头筹落定
红儿说罢,脸上噙着笑,便转身进了房间。
一炷短香又摆上了香炉,慢慢地燃着。那进了第二关的几人也不踟蹰,拿着纸笔便好生地铺在桌上,冥神想着。
黄文的随从仍然哈着腰,小心地帮她铺好纸,拿着笔沾上些墨便递给了秦阮昕。
秦阮昕结果墨笔,手在半空中却顿了顿,没能下笔去。
带花的情诗,她只刚刚听着这个题目,便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首诗来,那首诗,她还在那个时空的时候,是因为很喜欢所以一直记得。
而到了这个地方,到了如今,却是因为它伤她太深,很难忘却。
曾经的时候,她听着他的情话,看着他为她画着的几幅画,即使那画中的人儿不是她,即使他抱着她念着喊着的都是“姒儿”这两个字。
可是她依然是满心欢喜,她送了他这首诗,告诉他,自己也有同他一样的心迹,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只可惜,他和她之间,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东西,最后都是沦为他利用她的工具,他不信她的理由。
就好像,她怀揣着她的感情夹杂在那句诗里赠与他,最后,他却簌簌立于马上,高昂着头,眸间尽是不信,语气里也满是嘲讽的说道:“姒儿,五行属道,半缘修道,这话也是你说的吧。”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那一瞬间的感觉,好似整个人都被他的不信伤的粉碎,全身都麻木得疲惫得使不出一丝力气。
秦阮昕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和她的这些事情,就是这样,她总以为她忘了,以为过去了她已经释怀了。
可是每一次。只是稍微地触及到,那些回忆便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她,让她觉得如此窒息。
玳烁,到底要多久,到底要多久,我才能彻底忘了你。
一旁的黄文见着秦阮昕迟迟没有下笔,以为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诗,也有些焦急起来,忙问道:“先生。怎么了,这题目是否有些难了?”
秦阮昕被他这么一问,思绪才收了回来。她暗自嘲笑自己,都已经出了玳皇宫,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他了,她竟还是抑制不住自己。
她转向黄文笑了笑说道:“不难,只是我在想。如何作出来更好罢了。这锦瑟姑娘对诗的造诣不低,不好好想想怕是不能到第三关。”
“那先生可有了主意。”
“嗯。”秦阮昕点点头,终于不再踟蹰,执笔写下了这首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个字一个字。她写得异常工整,一笔一划都是端端正正。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玳烁。你看,其实一首诗罢了,它原本就不是我写的,我可以送给你,也可以借给别人送给所有的人。
它能代表的也仅仅只是一时的感情罢了。
从前你之于我而言。的确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可是如今。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曾经沧海也为水,除却巫山更喜云。
你,终将,只是我的曾经。
黄文见秦阮昕收了笔,虽然不懂,但只是一眼瞟去,却也看得出这首诗定是不错,忙招呼着随从送了出去。
看着楼下的那炷香不过才少了一半的模样,那几个文人还在冥神苦想着,不由得咧开嘴一笑,像每一次一样,脸上的横肉趁机又跑到了一块儿去,眼睛便更小了。
秦阮昕看着他,有些无奈,那锦瑟看上去也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子,若不是不得已,她才不想帮着这个黄文去夺她的头筹。
况且,这个黄文除了色心,肚中一滴墨水都没有,倒不像那些个文人,还稍稍能让锦瑟慰藉些。
秦阮昕看了看对面的那个房间,想起锦瑟脸上淡淡的一抹笑容,身陷妓院之中,却不落红尘,爱着红梅的高洁性子,又以文会友。
这样的女子,送到黄文口中,的确是可惜了。
她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她那还有黄文给的二十两银子,去东城应也是够了,干脆第三关故意败了,再偷偷逃跑好了。
如此想着,秦阮昕也松下一口气来,只等着第二关的结果出来了。
意料之中。
那间房的房门刚打开,所有人的声音便都停了下来,只直直盯着从里头走出来的红儿,
红儿依旧像第一次一样,脸上噙着笑意,扫了楼下一圈,才高声说道:“五、十五号牌的客官作的诗,锦瑟姐姐很是喜欢,二位通过第二关了。其余的三位客官,红儿再次替锦瑟姐姐表声歉意,谢过各位的抬爱了。”
红儿说着,低了身子小小地行了个礼,眼神又是一瞟,落在了楼上的另一件包厢。
若没猜错,应就是那位拿着五号号牌的人。
秦阮昕暗暗笑了一声,瞅着红儿这模样,想必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锦瑟虽然弄这么一场比试,可是似乎赢家已经内定了,那里头的人一直没露面,可是红儿的关注却是少不了。
应是这城里的哪位官爷,碍着身份不好出现,可是背地里恐怕没少使功夫。
黄文此行的苦心怕都是白费了。
秦阮昕如此想着,心情也好了一分,这第三关看来自己只需随意写上几句,胜败都是定了的。
那文人听着结果,微微一愣,打前走了几步,正想说什么,红儿却已经转向了他,说道:“刘公子,锦瑟姐姐说了,你的诗很不错,不过还是少了些感觉,锦瑟姐姐谢过你的厚爱,但今日还是请回吧。”
“可是……”
那文人还想再说,一旁另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却说道:“刘公子,算了吧,我这第二关也没过去,看开点吧,那两位爷都是楼上包厢里的,我们没法比。”
文人却还是眉头拧得生紧,似乎很是不甘心,可是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恨恨离开了春香楼。
那劝说的人也跟着叹了一声气,脸上却也没有多少的失落神情,又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酒杯抿着酒,似乎依旧有闲心等着看今晚的头筹被谁拿走,大声朝着楼上说道:“红儿,下一题也该出了吧。”
红儿朝着他笑了一声,声音更是伶俐了几分,道:“那是自然,第三关的题目呢,其实也算是两位公子出给锦瑟姐姐的。只要两位公子想个对子的上联,若是锦瑟姐姐对不出哪位的下联,那便是哪位公子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