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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回去吧。”
“为什么?要回去你也得和我一起回去。”他狭长的凤眸瞅着她,似乎还沉浸在昨日的甜蜜里,星辰般的瞳仁闪着异光。
“我身体还涩涩的不舒服,看到你我很恐惧。”她说着夸张的后退了一步。
“别恐惧别恐惧,我知道的,乖,今天晚上我不会乱来,请相信我。”王爷怜惜地紧走两步拉着她的手保证着。
“真的?”婉奴还以为他有了第一次就会想第二次,所以想着早上的疼痛滋味有些抗拒。
“嗯,别怕。”桦逸王将她抱到床上,两人安静地躺着,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总看不够似的看着她。
婉奴主动靠上前来,脸挨着脸地拥着,“王爷……”
“嗯……”
“我明天带着我奴院里的人到乡下玩儿几天,你不用来找我,那儿没有坏人的,你先去干你的事,好吗?”
“真要离开我几天吗?我会很想你。”宇文桦逸不舍地拥着她。
“我回来后,一定让你好好疼,好吗?”她靠在他雄性健硕的怀里撒起娇来。
“我不放心你出门。”他将她往怀里再搂了搂。
“王爷放心了,我也不是那么笨的人,再说贺妈妈跟着我呢,我见过他的伸手,功夫很了得。”
王爷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如果碰到什么麻烦,在杨氏任何一个店里亮出我送给你的血玉,护院都会帮你,知道吗?”
“真的?太好了,没想到这玉佩用处真多,谢谢王爷。”她兴奋地轻轻咬住他的唇,二人又一阵磨叽……
次日清晨,王爷离开后,贺妈妈、恒乙、荷香他们四人全都青一色男仕装束准备上路,留奶娘一人在家看门。
他们驾了两辆马车向城外驶去,到了范家院子,接上柱子和刚子。
柱子跳上车头,接过恒乙的马鞭,恒乙见婉奴叫他,心领神会地跑到前面辆马车来,与婉奴和荷香在马车里斗地主,三人玩得不亦乐乎。
马车进入正道,向东霍霍而去……
东陵地区,墓地占地广阔,马车穿过连绵青山峡谷,到了一遍废弃的砖瓦场,砖瓦场看上去陈旧狼藉,似乎很久没人用过。
他们过了砖瓦场,来到最近了一户农舍,经打听,才知道以前的砖瓦场老板早已经搬走,后来问了好几处,才知道那位刘老板搬去了宝图镇。
他们又下得山来,来到了一个叫宝图的小镇,小镇不是很大,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当年开砖厂的老板刘永青,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
恒乙身着白长袿,扛着算命幡子,来到镇东头刘永青家附近,在他旁边租了一间房住下。
刘永青见隔壁住进来一位算命先生,此时见他并无生意,就主动上前到他门前闲聊。
恒乙见他年纪不青,主动递了一条凳子过去,刘永青接过凳子,套近地说着,“我姓刘,人们都叫我刘老头,我就住在这隔壁。先生,看你年纪尚青,贵姓?”
“老刘客气了,免贵,愚姓鲁,名恒乙。初来贵宝地,还望老刘多多照拂。”恒乙缓缓地磨着墨,声音慢条斯理,一副少年老成模样。
“好说好说,这年头年青的算命先生不多,年纪青青能参透命格来龙去脉,已是大学问。”
恒乙俯着眼磨墨,听着他说出的话,能猜透他是位知书达理之人。
恒乙撩起眸来,看到刘永青的瞬间,怔了一下,微微敛起眉,目光暗淡,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
“鲁公子,怎么了?老头我都活到这把岁数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刘老头很是淡定,似乎真已看淡人生。
恒乙瞅着他,暗忖,大中午的,他坐在这里已经误过了饭点,可是他家里人就没人出来叫他用饭,于是说道:“老刘,不瞒你说,你印堂暗淡,面发浊光,妇缘必薄,难享原配之福。”
“哎,被你说中了,上月我老伴去了,女儿出嫁在夫家,就剩我独孤一个人。”刘老头叹了口气,摇摇头,随即他抬头又问道,“有没有法解?我的命是不是就这样老头了?”
“能不能解那要看你的造化,我这里有签,你摇一支看看。”恒乙将签筒递过去。
刘老头迅速接过签筒,像抱着自己命运的希望,眼里闪着光亮,慎重地开始摇动。
摇晃了许久,一支签掉到地上,他拾起来递给恒乙,期待地看着他。
“指点迷途君子,唤醒久困英雄。”恒乙轻轻地念叨着,一连念了许多遍。
刘老头一听,这应该是上上签,他打皱的眼折子眯成一条缝望着恒乙,此时他并不催促。
“迷途君子?你以前做过坏事吗?”恒乙严肃地看着他。
“没有啊,我老婆子在时,到烟花巷去过两次,这算不算?”
“这个不算。”
“我曾经打那咬人的狗,打过几次,算不算?”
“这个也不算。”恒乙摇摇头慢腾腾地说着,“有时,你不作为也叫做坏事,比如你知道别人坑了你,欠你的银子不还,而你怕惹麻烦,就不了了知,哪知对方克扣你的银两正好是公款,于是就成了贪污疑犯,轻者坐劳,重者砍头,这就是你的人格软弱所反射出的恶果。”
刘永青半清半明的瞅着他,若有所思。
“应该可以化解吧?”
“是,你要修德,修福,才能得好运,得福报,得善果。”恒乙装模作样咬文咀字。
“那我要怎样修德修福?”刘永青仍然不明所以。
“比如,最简单的向急需的贫穷病人捐钱捐粮,还有就是建桥,造寺,修建水利道路,宣扬行善积德,揭露贪官污吏等等。”
刘永青想想,似乎都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二人正摆谈间,过来两位容光焕发清秀无比的年青人,一个叫南宫婉奴,一个叫荷香。
南宫婉奴摇着纸扇,潇洒地走着,突然目光被恒乙吸引,随后她将折扇一拢,指着恒乙惊喜地叫道:“就是这位青年才俊,帅气的算命先生,你姓什么来着?让我一激动忘记了,你让我找得好苦。”
“在下姓鲁,不知公子找我何事?”恒乙起身,优雅拱手。
“鲁神算?对,就是你,终于找着你了,我找你就是要来还愿的。”婉奴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恭敬地递上去,“区区一千两还愿银两,请笑纳,请笑纳。”
“不不不,我怎么能无故收你银子……”
“你嫌少是吧?那就再来一千两。”婉奴又抽出一千两扔到桌上,让人怎么看都很做着。
这货怎么不按剧本问问题,在银子上纠结什么?
“不是不是,出家人不随便要人钱财,公子,你还是收起吧……”他像模像样地拱手作揖。
“那就再来一千两?……”你一个算命先生,你以为你是和尚?还出家人?俗话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演得也太别脚了。
恒乙傻比愣愣地拿着三张银票,没有立即说话,看着他家小姐,一脚踩在凳子上的邪痞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收保护费的。
刘永青羡慕地看着恒乙,很想知道下文,他到底给这位公子算了什么好财运?
婉奴暗暗示意恒乙,让他说话,冷场这么久,就算演出也算是事故了。
恒乙回过神来,将银票放到桌上,用签筒压着。
伸手请道:“公子请坐,有话坐下再说。”
这还差不多,这么久都不问她为何还愿。婉奴拉开凳子,让荷香一起坐下。
“这位公子,你说你今天是来还愿,可是鲁某有些记不得你了,不知我给你指点过何事?”恒乙歉意的回头对刘永青说道:“老刘,你稍等,我一会儿再给你解。”
“无妨,无妨,我的有空再解,你先接待这位公子要紧。”刘永青突然感觉自己分文未掏,还被他重视了。
“你当然认不出我了,半年前你来我们村儿,我们哥俩还身着粗布烂麻衣,满面的油黄,吃的是比清水还稀的野菜粥,住的是白天能看见太阳运行,晚上能看到星星闪烁的破瓦房,夏天,狂风暴雨任意洗涮,冬天,洁白雪花飘飘洒洒,春天,那是最美好的季节……”
“哥……”荷香再也听不下去了,正在她憧憬的时候,摇了摇她胳膊,叫醒了她。
恒乙半张着嘴,更是惊愕地看着她,说好是县城一家败落的富家弟,怎么扯到村上去了?
婉奴咂了咂嘴儿,谁让你先改台词的,临场发挥谁不会?
“然后呢?”刘永青听得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
“然后?主角就出场了。”
“猪脚?”
“咳咳咳,那个,然后,鲁神算就来到了我们村儿,瞅着我爹看了半晌,一会儿愁,一会儿喜,我当时还以为他抽风了。”
婉奴此时瞧见恒乙有收摊走人的模样,话锋一转,道:“结果,那是鲁神算看出了端倪,当时就让我爹抽了一支签,对,就是这支签。”婉奴从刘永青手里拿过签,念道:“指点迷途君子,唤醒久困英雄。”
恒乙咧了咧嘴,无奈地看着他家小姐,他事先告诉她的签上内容她居然忘了?那好吧,这支就这支吧。
“是不是不作为也会让别人犯罪?”刘永青好奇地看着她。
“对啊,你怎么知道?”
“咳咳咳……”恒乙咳了半天,跑进屋里去倒了杯水喝。
“咳,你知道什么叫不作为吗?”婉奴正了正衣冠,正经了几分,这演戏还真是很好玩儿。
“不就是别人欠你钱,你还不能不要,即使是再不想要,也要为他人着想,非要讨回来不可。”
婉奴侧过头看着刘老头,瞧他严肃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刚才恒乙就是这样给他灌输的?他怎么能错解她的意思?
“你这是个例,我说的不作为,是买官的事儿。”婉奴卖了个关子,抖开折扇潇洒地摇起来。
“这位公子说来听听。”刘永青明显来了兴趣。
“好,我爹爹原来是荣县的一名衙役,听说允洲谢知府暗地里做买卖官爵的事,你听说了吗?就是允洲刚被查办那位谢知府。”婉奴回头问了他一句。
“听说过听说过,就是一月前的事儿。”刘永青点点头。
“于是我爹回家将祖传在县城的宅子田产全都卖掉,凑足了银两,托人一起到知洲向谢知府买官,钱送上去了,结果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爹爹到知洲去过问,不但没有结果反而还被打得皮开肉溅哄了出来,并且衙役这差事也出脱了。可想而知,无钱是打不起官司的,我们家一下就败落了,举家搬到我娘娘家乡下,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我兄弟二人没几天就饿得像麻杆儿一样。”
婉奴说着,还拉过衣袖角,搌了搌眼角儿的清泪。
“可是,苍天有眼啦,鲁神算知道了我家的情况,辗转反侧终于找到了我们家那偏僻的小山村,给我爹指点了迷津,要回了我们家的宅子和田产,朝廷还破格让我们兄弟俩补回错过的举人考试,我们哥俩不负皇恩,双双命中秀才,很让人羡慕,是吧?”
荷香和恒乙又直愣愣地瞅着他家小姐,这又是演哪一出?怎么又多出两位秀才来了?她总能给自己加戏长脸儿。
“嗯,嗯,你还是说说迷津是什么?”刘永青越听越来了兴趣。
“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皇上派出了一个微服私查的贺青天?”
刘永青皱着眉摇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没听说过,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就对了,知道了那还能叫微服暗访吗?那还能叫微服私查吗?”
“也对,也对。”
荷香又咂了咂嘴儿,先说好的是微服私探,太监贺公公,到她这里成青天老爷了?这不是给他们出难道么?
婉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