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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他反手一搏的时候,月儿却等不下去了……
不,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月儿离他而去,他要抓紧他的步伐,他一定要在一年之内,让他的月儿活蹦乱跳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要与时间赛跑,月儿,等我,等我……
转眼冬去春来,到了最温暖宜人的阳春三月,再过十天,就是迟暮与潇歆成亲的日子了。西祁京郊的逍遥山庄内被装扮的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兴高采烈的为自家主子的成亲大典而忙碌着……
桃花林中,迟暮一脸发愁的看着不住往自己肚里猛灌酒水的南风玄翌,漂亮的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我说兄弟,你喝的可是我珍藏的桃花酿,不是白开水啊!我说你现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而今后宫佳丽三千,那个‘赝品’还怀了你的孩子,你不在自己女人身边待着,跑到我这逍遥山庄做什么?”
南风玄翌略显迷离的眼睛猛地睁开,透着阵阵凌厉的寒芒瞪着迟暮,“我,我的事,还轮不到,轮不到你来管!”
“轮不到我来管?拜托,你现在可是在我的逍遥山庄里面,不是在你西祁的皇宫内院,老子不管你谁管你?你若是在我这里喝多了,你后宫的女人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迟暮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鄙夷的瞪着他:“我说你有点志气行不行?不就是她失踪了吗?人家明潇飏一点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再说了,你不是眼巴巴的巴着人家离开吗?好了,如今人家消失在你面前了,你应该称心如意才对,怎么还整日苦巴巴的借酒浇愁?”
“谁,谁说我巴着她走?她是我的娘子,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也是!她明潇溪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嗝~~为什么,为什么她离开了也不打声招呼?之前那半年,好歹还知道她被明潇飏藏了起来,如今,如今连明潇飏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说,你说,我能不担心,能不着急吗?你说,你说她是不是去寻找孩子了?该死的女人,都说了这件事交给我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她知道孩子在哪儿吗?她知道此行有多凶险吗?更让人可恨的是……她都离开半年了,那个明潇飏才告诉我,他安的什么心,什么心?”
迟暮眸光眯了眯,闪过一丝赤果果的嘲讽:“喂,这应该不能怪我那个大舅子吧?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也有责任,怎么出了事都推到别人身上?我大舅子也没有阻止你去查啊!”
“还说没有?如果不是他将这个消息封闭起来,我怎么可能到现在才知道?”南风玄翌身子一震,咬牙切齿的瞪着迟暮。
迟暮翻了翻眼皮,一眼鄙视的瞪着他:“如果你是你自己没本事,他们母女俩何故流落在外?何故被人掳走?我师傅她用得着亲自去寻找自己的孩子吗?你说交给你,那你说说看,你这半年多都做了什么?你为你的儿子都做过什么?如果师傅她等着你寻回儿子,还不等到黄花菜都凉了?现在你叨叨了,早干嘛去了?”
南风玄翌被噎的无语,好半晌后,突然自我嘲讽的笑了,看向迟暮的眼中闪耀着晶莹的光泽,眼眶也红润起来:“连你也在怪我心狠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无情无义,是不是?呵呵呵……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资格站在这里怨别人,尤其是明潇飏,如果没有他,我真的不知道溪儿她会怎么活下去……。”
“不,你错了,即便没有我哥哥,溪儿也会好好的活下去的。”突如其来的女声让迟暮、南风玄翌齐齐一震,等缓过神儿来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时,迟暮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歆儿?你不去缝制嫁衣,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明潇歆一袭耀眼的红衣翩然而来,看向南风玄翌的目光凌厉如剑:“不要以为我们女人永远是你们男人的所有物,更不要以为我们女人生来就是让你们男人保护的,也不要以为没有你们,我们就活不下去!溪儿她是坚强的,是强大的,即便在面对你无情无义的抛弃之后,仍然坚持将孩子生下来,仍然一脸无畏的生活着,也许你是有苦衷的,也许你是无奈的,可你终究还是走错了这一步棋!南风玄翌,你一定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而后悔的!”
眼看潇歆越说越激动,南风的脸色也越来越沉,当他看到玄翌猛然站起来时,迟暮慌忙将歆儿拉至身后,高大伟岸的身体挡在前面,瞪着南风玄翌,语气强硬:“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她可是我的娘子,你若是不服气,尽管冲我来!”
南风玄翌一愕,瞳底似有冰霜凝结:“什么时候,我在你眼里成了会对女人动手的小人?”
迟暮面色一僵,扬起眉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后,让开了路。
南风玄翌微醉的眸光破散出几分清醒,冷冷的看着潇歆:“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然是有没有你,我们溪儿都会很开心的活下去,请你不要将你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也更没必要每日里纸上谈兵,如果你真想做些什么,决计不用在这里废话,直接付诸于行动即可。真闹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有苦衷,直接与溪儿商量便可,为何要瞒着她,为何要这样互相折磨自己?你觉得这样是对她好,那么她自己呢,你可曾问过她?不要以为女人生来就是逆来顺受的,谁还没有点脾性与骄傲?”明潇歆的话让南风玄翌如遭雷击,动作在这一刹那完全僵住:“你说清楚,是她这般告诉你的吗?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
“抱歉,我也很想知道她在哪里,从那……呃,你离开红楼那日起,我便没有见过她,如何知道她在哪里?更何况,我哥哥已经将我逐出家门了,你以为我能从哥哥那里知道什么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哥哥想告诉你,根本就不用你来说!”明潇歆从未对南风玄翌客气过什么,也从来没想过要对他客气,毕竟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个罪人,一个伤了她妹妹的负心汉!
南风玄翌听言,一脸挫败的坐下去,薄唇紧紧的抿起,忽然悲悯的闭上了眼睛,呐呐的喊道:“溪儿……溪儿……。”
迟暮捏了捏潇歆的脸颊,责怪的意味在其中,死丫头,他已经够伤心了,你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给你们男人点教训,缘何有动力?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就是犯贱的心里,活该!
……
就在这边乌云密布之际,小路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不好了,皇上,西祁所有商号,不管大的还是小的,在刚刚齐齐关了门,他们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不管如何询问,一个字也不愿意吐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现在外面乱成了一锅粥,那些老百姓还等着米下锅呢!”
南风玄翌酒气瞬间散去了八分,眸光倏地变冷:“你说什么?西祁所有的商号?你确定是所有的商号?”
小路子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道:“除了咱们的七星阁,其他,全部关门了!因为目前形势还不了解,害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所以咱们七星阁也顺应潮流,关了门!”
南风玄翌眉头隐隐跳动,眼睛里含了一丝冷冽:“去查,天黑之前朕要得到消息,若是查不出来,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小路子面色刷的一白到底,惶恐不安的领命而去。
在他离开后,明潇歆也识趣的退了下去,这个时候,她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看来,这次不光是彩虹岛方面在向你挑战,就连红楼、暗夜、凤凰教、风尚阁等其他一流势力,也都受到了鼓动,翌,如果可以,你还是考虑一下冰痕与北堂瓒的条件吧,这样你也有一个缓和的余地,不然你可是要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啊!”
迟暮的话让南风玄翌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用西祁十个城池换两个首饰,你觉得值得吗?”
迟暮无力的看着他:“可是不值得又怎样?难道你要看西祁大乱不成?你可别忘了,南风玄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之前他能刺杀你一次,决计还有第二次!还有那套冰花血玉髓,你真的觉得一点价值也没有吗?如果没有价值,缘何能让龙笑天这般在意?就算你失去了十个城池,在龙笑天这里不还有机会吗?城池失去了还能再夺回来,那么民心呢?民心失去了,你要靠什么去弥补?从你继位到现在,西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说实话,你这个皇帝一直坐的很安稳,如果一旦发生了什么,你将会是西祁的罪人!既然血玉戒与耳环你派去的人都无法拿到,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防备,有了防备之后,想要再得到,将会比登天还要难。可是距离八月十五就只剩下了五个月的时间,你还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想想月姨吧,她可是还等着你去救呢!”
一瞬间,整个桃林似乎笼罩在森寒的冬日里,寒风凛冽……
不知过了多久,南风玄翌满是阴霾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难道我就这样逆来顺受?任凭他们摆布?”
迟暮又何曾想这样?可是如今的形式,又能怎么样呢?
“不这样还能怎样?五个月,五个月的时间里能做什么?你想对他们发兵吗?你想与他们决一死战吗?你想让西祁的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可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所以,你除了妥协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翌,若想除去西祁所有的外患,你只有先除去彩虹岛。可如今彩虹岛敌情不明,所以我们只能顺着对方的思路走,待时机成熟,一举捣破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风玄翌蹙着的眉头微微松了松,看向迟暮的眼神充满自责:“我不是一个好皇帝,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相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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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脸色一黑,恨不能上前拍死这厮:“你说你脑子天天都在想什么啊?割让城池让你觉得丧权辱国了?保护不了自己娘子,让你觉得自己不负责任了?所以你情绪低落了?觉得自己不中用,不男人,不大气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将别人放在你这个位置,会是什么表现?依我看,结果可能还不如你……。”
“这些年西祁虽然风调雨顺,你也鲜少操心,可是你这个皇上可并不是摆设啊!雪灾、洪灾中,你亲自下去,并拨重金安置百姓……这些在你眼里不值得一提的事,在百姓的眼里可是天大的事啊!你之所以割让城池,一则是想解脱毒域以及其他势力对你的威胁,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后顾之忧;二则是为了救你的母妃、娘子、孩子,这并没有什么错啊!如果你连最起码的孝心、亲情都没有,又如何治理天下?
至于溪儿那边,她早晚会明白的。如果你将她一直安置在身边,那才是最危险的,龙笑天那此突然出现在皇宫中,还不够让你心惊吗?比起他来说,后宫诸多女人的心计更是深如海,溪儿防得了一时,能防的了一辈子?你狠心将她逼走,也是为她考虑,放心,她早晚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迟暮的安慰不但没有让玄翌卸下心防,反而越发的烦躁起来,但是他又不想给迟暮增添太多的麻烦,婚礼前期,他们的忙碌程度身为过来人,自然知晓,遂也不多说,挥手离开。
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身影,身为他的好兄弟,自然有些心疼……
愁眉不展的去见潇歆时,却被她好一通数落:“不管你怎么想的,溪儿的交代你可别忘记了。他之所以对我妹妹这般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