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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啸龙凝眉,脸色痛苦不堪,他今日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放下了所有身段与尊严,得到的依旧是悔痛。
殊不知,凉暖就是要他一辈子活在悔痛里,永远都走不出来,只要他自己心中还觉得还爱着娘,那就让他永无止尽地痛苦下去!
凉暖不想告诉连啸龙娘不是暴病而死,又是怎么死的,她要让他活在猜测与悔痛里,就算是等她查清了,她也不会告知这连啸龙。
因为,知道娘亲与荣华的前尘旧事,她不难猜测出,那些事,娘的死,是谁所为。
“他日,我若是做了什么事,伤了你那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将军府的将军夫人,我恳求你,不要来干涉,那是我替我娘,去还那曾经给过她的所有屈辱与疼痛!”
对于这个她的身生父亲,她不想再多说什么,若不是这一身血脉无法否认,她都宁愿,娘亲是与人偷情,才生下的她!
凉暖对着连啸龙放下这段话,便是打开屋门,打开的一瞬,脸上那愤恨又冷酷的表情刹那消失,留下的便只有温软温吞与和善。
门,重新被合上了,里面只留着一个满目苍夷,满脸悔痛,以及深深自责的男人。
男人慢慢跪了下来,双手覆住了面颊,想哭,半响,却是什么也哭不出来,心里的那股悲痛,如何也发泄不出来,只能深埋于心底。
对于他这个女儿方才对他说的一切,他只觉自己是个废物,如她所话里意思所说,他是一个极烂的父亲,极烂的夫君。
连啸龙忽然厌恶极了如今的一切。
华园外头的人,见里面只出来了今日这将召集他们连氏人的原因的凉暖,却未见这连府大宅子里的家主,心中有些疑惑。
今日,连府里各房的人都是来了,明日便是年三十,他们这一次倒是提前‘家宴‘了一把。
这所有的人群里,却是独独不见那连府当家主母,曾经尊贵无比如今依旧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荣华夫人。
凉暖从屋子里走出来,小玉便上去迎了凉暖。
小玉自是最了解凉暖的人,见她家小姐面色虽是逢人便笑,看去心情相当不错,但眼睛里透出来的寒意,却能生生让她打个颤意,便知道,此刻小姐的心情差极了。
“小玉,今后,便跟着你家小姐吃香的,喝辣的!”凉暖笑着对小玉戏弄道,
小玉却朝后退了半步,娇慎地瞪了一眼凉暖,又一下换上了担忧的神情,“小姐……将军他……?”
后面的话,小玉没有问出来,她知道,那些话,那些事,不是她小玉能知道,和能管的,只鼓着一张苹果小脸,满面愁容。
看着小玉这张担忧自己的愁容,凉暖的心情,倒是好上了一些,她稍稍松了一下脸上紧绷的肌肉,朝这人声鼎沸十分热闹的华园里张望了两眼,此刻,这里的人恐怕也都是忘了被召集来的原因,只不过多了个死了的平妻,对她们的影响,本就是不大,如今都是觥筹交错地,许是共同欢庆这新年的即将到来。
凉暖扫了一圈,的的确确没有见到那有着尊贵娇躯的荣华夫人,但却是看到了穿着打扮地花枝招展意要向着连府各房人展示,自己才是那真正嫡小姐的连韶阅,坐在下面嫡小姐们坐着的卓席上,也就是连啸虎,连啸霖所生的嫡小姐们的卓席里依旧是最花哨的一只,头上戴的朱钗金簪,身上穿的刺绣锦服,看起来都是最金光闪烁的。
看准了那个方向,凉暖无声地笑了一下,恰巧,那连韶阅抬起头朝华园屋子的方向张望来,许是在看,凉暖何时与连啸龙从里头出来。
凉暖看到,连韶阅看到只有自己时,愣了一下,接着便是扬了下金光银光满溢的头,对她射来嘲讽一笑。
凉暖自是回了她一个更大的笑容。
几日后风光出嫁是么?好,那她就让她风光出嫁,正好将她与那喜欢前程似锦的男人,凑成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对。
母亲的债,女儿怎么说,也得还上一还!
“小玉,走,去会上一会我的好姐姐!”凉暖将身上的衣衫整了一整,就是朝着连韶阅所在的只有嫡小姐们才能上桌的席位走去。
这不,正好那里还空缺着一个位置,可不是正好为她所留的么?!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凉暖就这么在灯光映照下,连韶阅的咄咄目光下,还有小玉心惊胆战下,朝着那一桌最是繁华似锦,最是热闹异常,最是色彩鲜艳笑语缤纷的一桌走去。
凉暖走动间,自带起一股子旁人不及的气韵来,她穿得虽然是那些个‘真正’的嫡小姐们所不屑的素色袄子,月白色淡雅的外罩,还有简简单单毫无富贵可言的绒毛围脖,却依旧让人感觉清丽妍秀,是有一些生在富贵院子里都比不上的真正大小姐的气质。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地朝着前方的路走去时,自然有一股旁人没有的东西。
当凉暖到了那群笑语盈盈却是话语间夹藏着刀枪箭雨的嫡小姐们面前时,学着她们的样,对着她们盈盈一笑,便准备坐到那唯一的空座上。
不出凉暖意外的,便得到了这些尊贵的嫡小姐们的冷嘲热讽以及一眼就知的轻视。
只听得,二老爷的嫡二小姐,连紫兰手成拈花状,夹着一颗已经被丫头剥好了的花生米,正要入嘴里,却是在看到凉暖正准备坐下的动作后,朝她瞥了一眼,这话里像是藏了淬毒的棉针,似乎就要将凉暖戳得体无完肤。
可,凉暖可不像这些个嫡小姐们金贵无比,她是能屈能伸,能软能刚,面善心毒,佛口蛇心的女人,若是让她的世界里清静悠闲,那她便在自己的世界里闲适安好,若是不小心惹到了她,即使只是不小心捋了几根毛,那也是要一一还掉的。
“哎呦,如今这府里,是越加的没规矩了,什么人,都敢跟我们姐妹们一桌了!”连紫兰尖利而又刺耳的话,一下就将其他小姐们的笑语给掩盖了下去,这桌上小姐们的视线,桌旁丫头们的视线,便都放在了凉暖身上。
几个嫡小姐们,年纪都算是相仿,最大的也不过十七,最小的也不过十三,却都是在宅院里阴谋下长大的孩子,自然是听得懂这连紫兰的话,都是窃笑不已。
连韶阅听罢,娇慎地瞪了一眼连紫兰,她总是将自己的在嫡小姐们中又是放得最高,如今她姐姐出嫁了,这府里,老太君生的几个儿子里,连大将军又是最大,最大的嫡子生的嫡小姐,自然也是最大的。
她掩嘴笑了下,道,“兰妹妹,这道是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有的人啊,总是自己识不清自己的位份呢!”
这千娇百媚的声音,听得凉暖都想上前将那小嘴打开,看看那发出这美妙声音的咽喉,究竟是生的与别人有何不同?!
凉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这一群自以为能将凉暖吓退的嫡女们,都是愣了一下,却听凉暖笑着接话道,
“阅姐姐的话儿,真是有趣儿极了,这纸,怎么叫戳破呢?阅姐姐莫非是想说,凉暖的身份,不能与各位姐姐妹妹坐一块儿吃酒菜言欢乐?”凉暖学着浅笑了一下,清丽的容颜上绽放出的妍丽笑容让有的人羡慕极了。
“就你这身份,还叫阅姐姐为阅姐姐?你该叫阅姐姐为小姐。”连紫兰手上的花生米也是不吃了,便是又接上凉暖的话,却又听凉暖道,
“兰妹妹,你可是忘了,今日爹爹着急这么多人,吃些点心,说些话,可不是白白的,就让大家来的。”凉暖给连紫兰十分客气地夹了块糕点,神情柔婉可亲的,却是在提醒连紫兰,如今她的身份,可是与她们一样贵为嫡小姐。
先不说这嫡字,打了多大的折扣,但总是嫡小姐,这是没有错的,若是连紫兰说自己是什么身份,那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如今,她与她们,可都是一样呢!
果然,凉暖此话一出,这连紫兰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凉暖说得本就是没错,她若叫她称呼连韶阅为小姐,一个嫡女叫另一个嫡女为小姐,那成了什么话?!何况,今日将军将大家召集到一起,的确是为了,
摆正这刚坐下的女子的嫡系身份。
连紫兰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夜有些沉,她的脸也憋红了,不过好在是憋红了,旁人除非凑得极近还要提一盏明灯,才能看见连紫兰脸颊上被气的微红颜色。
连韶阅见凉暖如此淡定自若地就挤进了嫡小姐们的生活,心中犹自不甘,
“暖妹妹,你身上穿的,怎还是去年的衣裳?犹记得去年暖妹妹穿的也是这一身呢!如今就快过年了,年里头怎么也得穿上新衣裳,过个新年,怎可穿着旧衣呢,实在是不符合我们嫡小姐的身份呢!”
连韶阅说罢,头上的金簪玉珠的又是颤了两颤,折射的金光闪了众小姐们的明亮美眸。
连韶阅这是讽刺她凉暖无论如何也挤不进这高档的生活呢!
“难为阅姐姐还记得凉暖去年也是穿的这一身了。”凉暖朝连韶阅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脸上表情又是一变,道,“爹爹方才说,喜欢凉暖这样素雅的装扮,凉暖便也就这么打扮着了,爹爹一年也回不得几次,总得让爹爹喜欢啊!”
凉暖又胡诌了一把,方才她定是盯着自己与连啸龙进去‘长谈’许久,如今她这么给她酸溜溜的一说,这姑娘心里定是羡慕嫉妒恨极了她受到的‘特别待遇’。
见连韶阅没话说了,眼神有些闪烁,里头泛着嫉妒的光泽,凉暖看不下去了,她可是还没有正式开口呢,她怎么可以先不说了?!
“阅姐姐,夫人怎的没来?”凉暖冷不丁地就开口话题一转却是转到了荣华夫人身上。
这一句问话,直接戳到了连韶阅的痛处,这其他嫡小姐们还是不清楚里头的一些事,但她还是知道了那么一些的,以及如今娘亲被爹爹大罚大怒之下的地位,她都是知道的,如今,这连凉暖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话,究竟是何居心?!
“娘亲琐事繁忙,便早早歇下了,既然有爹爹在,相信也是不用娘亲操心什么的。”连韶阅看着周围的嫡小姐们听到了这问话,之间有些窃窃私语和言语交流,便也是死鸭子嘴硬,硬是撑着一张脸皮。
凉暖低笑了一下,话锋又是一转,“凉暖还以为夫人,是出了什么事儿呢!毕竟当年的事,的确也不能只怪了夫人。”
凉暖却引出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来,让这坐在一起的嫡小姐们心中纷纷揣测好奇,什么当年的事?
今日不就是将军扶正了一个姨娘,做了平妻,一个庶小姐成了嫡小姐这件事么?还有何事?!
连韶阅见众人纷纷将视线放到自己身上,心中是恨极了凉暖,母亲与爹爹之间大闹了一场,如今母亲还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凉暖上位,也与娘亲有关,她又怎么会把这件事就这么说出来呢?!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么!
凉暖都看见了连韶阅的步摇扶苏都是极其妖媚地抖了两抖。
“当年何事?!”连紫兰十分之配合地问了凉暖,又好奇地看了一眼连韶阅,问,“阅姐姐,当年什么事?!”
当然,凉暖也不是傻的,当年的事,又怎么可以当着这众人的面,说出来呢?只是灭灭连韶阅的威风!
“也不是什么大事,兰妹妹就别问了,阅姐姐许是也不知的。”凉暖让小玉给这里所有的小姐们都是斟了一杯酒,连韶阅是小玉斟酒的第一个小姐,
而凉暖自己率先举杯,“从此我们姐妹同心,在院子里平日也可唠唠嗑,也是相当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