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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婥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她会觉得宁青是这个山上最乖巧的人呢,她果然是初出江湖,经验不足。当然,即使经验不足,这点事还难不倒她,向来只有她难为人,还没有人让她头痛的。
伸手挎住他的胳膊,假装没看见他涨红的脸,拖着他把他往外拐,“师父说让你交到他手上,又没说要在他的房间交给他,你只要见到他吗,交到他手上就好了!”
“可是……”
“如果师父看到你提前把画交到他手上,肯定会称赞你的,说你办事懂变通,有效率,以后肯定会很有前途的!”
安可婥拖着他往前厅狂奔,宁风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得赶在他到之前找到宁墨啊,有宁墨在身后撑腰,她就什么不怕他们把事捅到宁古面前了。
好不容易到了前厅,安可婥听到宁墨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叫他,突然听到宁古讲话。
宁青一听到宁古的声音,心情激动,就要往里面闯。安可婥拉住他,凑在他耳边说,“小青师兄,师父现在很明显在跟哥哥商量事,你这么闯进去会坏了师父的事,到时候师父肯定很生气!”
宁青想想也是,转身就要走。安可婥拖住他,“你去哪儿啊?”
宁青指了指门口一旁的台阶,走过去坐下来,撑着手抱着画,低头数蚂蚁。
安可婥再次静默,随即转身竖耳继续偷听,里面两人神神叨叨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被宁青耽搁了一会,漏了不少话,可是上天对她总是宽厚的,所以最重要的一句安可婥完完整整地听到了。
“下山了你自己小心,小七我们会照顾好的!”
安可婥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头冒青烟,目光呆滞,思维完全跟身体脱线。
她神速般冲进去,瞅着宁墨眉一竖眼一瞪,双手叉腰,两脚外八,惊天一声吼,“你讲清楚,你到底是要去捐躯还是去献身,连后事都料理好了!”
临行插曲(一)
宁古很自觉地出去了,顺便把跟进来的宁青也给拐走了,出门不忘火上浇油,“小七啊,别打残了啊,你大师兄还有要事在身呢,过了中午就动身!”
安可婥对着宁墨板着个脸,眼皮沉着,鼻孔撑大,嘴巴因为气有点往上拱,“说清楚,你为什么要下山?”
宁墨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手势动作怎么看都像骂街的泼妇,不由地笑了,“闹闹,要不要我给你拿刀和砧板过来啊?”
安可婥本来是气愤的,见他笑呆了一下,也想不通,眼睛眨眨,“要这个干嘛?”
宁墨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她一下,嘴里自言自语,“嗯,要是头上别上门口的红色山茶,穿件绿纱衣,手里再拿条喷香的手绢就更好了!”
安可婥瞅着他像打量玩意一样盯着她看,还没发完的脾气想起来了,走上前伸出手,又不知道要干什么,呆了一会索性跑出去了。
宁墨以为她要打他,不闪不避,结果手到了胸口又收回去了。看着她突然转身跑出去,他心里一急,跟着也跑出去了,只是外面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不远处宁风跟宁岩走过来,宁墨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安可婥往哪边走,两人摇摇头,还没问什么事,宁墨一闪身已经没入他们来时的小径。
宁风瞅着他急忙忙的背影,问宁岩,“大师兄是不是跟小七吵架了啊?”
宁岩摊摊手,拖着宁风往宁墨走的方向跟去。
“干嘛?”宁风不明所以,被他拖得跌跌撞撞,一使劲拽住了宁岩。
宁岩指指他袖子捋起处的红斑,“想快点消了就跟着,大师兄肯定知道小七在哪里!”
宁风笑得乐呵呵地,伸手拍拍宁岩的脸,被他躲开了,“小四啊,待哥不错啊,放心,以后哥有好吃的好玩的肯定少不了你一份!”
宁岩黑脸更黑了,瞅着宁墨消失的方向,松了拉他的手,“人走了,你带着这一身红斑去快活吧!”
宁风顺着他的眼望过去,果然,绿惨惨的树,哪还有人影。正想着身上又痒了,伸手就想挠,宁岩见他这阵势,赶紧抓住他的手,“你要不想破相,忍着,我带你去找小七!”
宁墨围着前面整个院子找了一圈都没见安可婥,想着出院子直奔后山,那里比较高,树也多,她应该会在那里。
安可婥正躺在树梢下面一级的枝子上看天生闷气,见树枝抖动也不转头,只是继续揪着树枝上的叶子,绿色的汁液伸出来,满手黏糊糊的。
宁墨找了她旁边的一根小枝子坐下,半对着她,摘了片叶子拂她的脸,脸上笑意点点,“生气了?”
安可婥打开叶子,兀自白了一眼,还是不做声。
宁墨俯身下来,安可婥看着凑近的脸想动又不敢动,总共就那么点位置,她躺着还没办法使力。只好沉着脸瞪他,“走开!”
宁墨伸手探过来,安可婥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抬手就要制他。宁墨突然轻声喝了一句,“别动,有虫!”
安可婥哪信他,身子往他胳膊下旁边的空出一歪,顺势一根银针就飞出去了。
宁墨赶紧欠身一躲,整个人落在树枝上,只听见“咯吱”一声,宁墨直接往下面掉。
安可婥看着他往下掉,什么都来不及想,俯身过去拉住了她,可是却拉不住,无意识地自己也跟着往下面掉。
宁墨很快就反应过来,脚蹬上旁边一根树枝,一使力,找到平衡就腾飞起来,顺手搂住安可婥,稳稳站在了一根树枝上。
安可婥还死死搂着宁墨,好不容易缓过气,伸手就要打他,结果树枝一阵颤动,她赶紧又抓住了宁墨。
宁墨轻轻笑了笑,抱着她,站在树枝尖也不上也不下,任安可婥搂着自己。好一会,见安可婥似乎稳定了才抱着她飞身下来。
安可婥一下来就是一根银针飞过来,宁墨侧身往她身边一躲,顺便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
安可婥整个人被他禁锢着,手也死死地擒着动不了,只得瞪他。宁墨指指树干上被钉着的一片叶子,上面有个浅绿的东西,隔的远安可婥看不清楚。
“真的是有虫,被爬了身上会辣辣的疼,不能抓,而且会长脓包!”
安可婥不信他,还是沉着脸,“放开我!”
“你不生气了我就放开!”
宁墨的声音轻轻软软,像微风吹在耳边,安可婥感觉心跳得很快,比她偷亲他的那次跳得还要剧烈,控制不住地欲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闹闹,别生气了,我办完事就回来!”
安可婥听他话里有蹊跷,“要很久吗,久得都没有个确定的日子,还是……”
似乎知道她想什么,宁墨松开她的手,交握在前面,“不危险,只是有点棘手,一切要等对方行动我才好出手。”
要隐在暗处行动,不危险才怪。安可婥转过身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哗哗掉下来,一想到他要走了,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闹闹!”
宁墨感觉胸口一阵濡湿,温温热热的,心里像是有只爪子在挠,慌得厉害。
“你让我哭一会,哭一会就好!”
等哭不出来了,安可婥才从宁墨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赫然肿了,平时璀璨晶亮的眼睛,现在就剩下一条缝了,残留的泪痕印着洁白的脸,楚楚可怜。
安可婥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凶他,“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哭啊!”
宁墨拿开她的手,抚上她的眼睛,轻轻拭着,“是真的没见过你哭!”
本以为只是一次分别,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看到她跑开,看到她皱眉,看到她哭,他很难受,只想永远抱着她,弹琴,舞剑,看着她无忧无虑地笑。
他俯身吻上她的眼睛,轻轻地像呵护最珍贵的宝贝。
微风阵阵,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哼唱着轻快的歌谣。一声不合时宜地声音响起,枝桠断了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叫喊,“啊!”
安可婥黑脸看着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宁风和跟在身后没表情的宁岩,“是不是嫌身上不够痒啊,我不介意再撒点,反正这后山上的刺蛾也很多,刚刚哥哥还捉了一只呢!”
宁风抖了抖,把宁岩往前面一推,“我是让小四不要打扰你的,他一向毛手毛脚,回去我好好教训他啊!”
宁岩不干了,要不是那家伙身上痒的受不了想要抓,自己怎么会出手制止他,又怎么会压断了树枝,弄出声音呢,结果被小七给射了一针。
“白煮蛋,你别信他,他看到你们亲热流鼻血了!”
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掌,宁风气急败坏,“你不要破坏我的名声好不好,我花酒可是比你喝得多,这么点小儿科怎么可能让我气血上冲。我只是在想……”
宁风盯着安可婥的眼神突然很猥琐,宁岩懒得管他了,站在一旁看安可婥又是一根银针射出来。哎,小七怎么仁慈了,只射银针,痛一下就没了,太不符合她的本性了。
不过这点小热闹都被宁墨给灭了,宁墨突然射了一片叶子挡住了她的银针,叶子带着银针轻飘飘地顺着宁风的背落下来。
“闹闹,我们走吧!”
宁岩摆摆头,拉了旁边的宁风也打算走,结果伸出的手抓了半天没抓到人,转头看,宁风很痛苦地蹲着,一双手伸在背后不停地挠。
宁岩瞅着宁墨远去的方向啧吧啧吧嘴,大师兄果然还是最黑的,当面给甜的,背后给辣的,最是出人不意。
宁墨牵着安可婥回到前面,宁古招手把宁墨叫走了,安可婥闲闲地游荡,不知觉走到了厨房。白烟顺着烟囱飘出来,有股木头灼烧的味道。
安可婥耷拉着脑袋走进去,看见是宁宇愣了一下,随后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宁宇发呆。
宁宇对她一向没有好脸色,这会见她没精打采的,倒是没有嘲笑她,放了碗汤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
安可婥顺着浓浓的鸡汤味望过去,金黄色的一层油扑在上面,洒了些葱花,闻起来有点想反胃。
宁宇见她皱眉,脾气又来了,“爱吃不吃,要不是大师兄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要补补,我才懒得跟你弄呢,麻烦死了!”(文-人-书-屋-W-R-S-H-U)
安可婥瞅着他别扭的脸色,有些想笑,伸手揪揪他的脸,“小六儿,其实你挺可爱的嘛,干嘛整天绷着个脸,多浪费啊!”
宁宇脸很不争气地红了,他转身走到灶台跟前,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忙什么,使劲捣鼓着菜刀和砧板,剁得“嘭嘭”响。
半天才回过头,“你快点喝吧,凉了就不能喝了!”
安可婥心情好了不少,端起碗喝了两口,啧啧嘴,味道还不错。
“小六儿,没想到你手艺还好嘛,虽然比我差了一点。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以后准能套个好娘子!”
“才不要,下山了我就不用做饭了,再说哪里有男人给女人做饭的,我要那么好的手艺干什么!”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小六儿”,我是男人,而且比你大,你应该喊我师兄!”
安可婥眨巴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起来果然一点都不好玩,太浪费了。于是邪邪一下,伸手挑上宁宇的下巴,左看看又看看,像是老鸨在挑人,半天才说道,“小六儿,其实你皮相挺好的,就是欠缺了生气,以后跟着姐姐混,姐姐保证把你□得人见人爱!”
宁宇打掉她的手,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望这个人能讲出什么好话根本就是期待大师兄能每天跟他讲上三句话以上,绝对不可能。
他跟宁墨见面的情景是这样的。
低身,微笑,“大师兄好!”
点头,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