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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婥一直跟到某户人家的后院,等前面的白衣身影停下来,她才有机会喘口气。好久不用轻功,一时奔这么快还是很耗体力的。
“哥哥!”
前面的人正是离开了半个多月的宁墨,此刻他已经站在了院子的一棵树下,绿色映衬下,一袭白衣显得他越发超凡脱尘了。
安可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可以一路追着他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追他。
宁墨眼睛还看着某个地方,安可婥顺着他的眼神瞧了瞧,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过隔这么近看他,很欣喜很快乐,她直直地看着他,哎,士别三日,如隔三秋啊!
宁墨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了,转过身,见她一身紫纱衣,白皙的脸上微微透红,额头上沁着汗,湿了额前的刘海。半月不见,她看起来似乎长大了不少呢?不过为什么师父没有阻止她下山,而且现在她竟然也到这个地方来了。
安可婥看着他脸色突然变臭,以为自己刚才追他时搅了他的什么事,拉着他的袖子赶紧解释,“不好意思啦,我刚才以为是有人偷东西啊,所以赶过来准备伸张正义嘛,你看,我又不知道是你,你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呢,是吧!”
宁墨为自己觉得她长大的想法感到鄙视,仍旧是喜欢随时随地找借口,撒个小谎,装无辜。不过既然师父让她下上,想必有别的考虑吧!
宁墨把她带到一个酒楼,安可婥给他讲了他走后的情况,包括后来遇到洛辛跟风落影,顺便提了一下,他们几个全赖着她好吃好喝,她收刮来的银两已经不多了。
宁墨看着她嘴巴撅着,很气愤地看着他,很识趣地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她面前。
“就这么点啊,用不了两天就没了!”安可婥抖抖手上薄薄的一张纸,一百两,风落影随便逛逛就没了。想到风落影,她“啊”地叫了一声,刚才她只顾着追宁墨,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她费心挑的那一堆东西买不了,今天晚上肯定会唠叨死她的!
想着就要往外冲,宁墨拉住她,“干嘛啊,大中午的,也不怕晒!”
安可婥很想告诉他,晒太阳顶多变黑一点,可是要是不安抚好风落影,她今天晚上一定会被折腾死的。且不说她会不停地给她讲道理,还会拖上一大堆人来围观,一夕之间,很可能她就成了百姓的罪人,从此走到临安那个角落都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扫视她。不过宁墨肯定是不信的,他那个惜字如金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白有人一张口就是大把银子撒出去呢?
对哦,如果是宁墨跟着自己过去,风落影帅哥当前,肯定不会在她耳边念经了。
宁墨看着她突然止住停下来,对着自己笑得很YD,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来捉弄他,“闹闹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啊,你以后要是有事,就去醉坊阁找我!”
安可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嘿嘿笑道,“哥哥,没事的,咱们顺路!”
宁墨拗不过她,正打算由着她,突然瞥见拐角墙角有一滩血。刚才他一路跟着那个人到这儿,进了院子就找不到人了,看来是藏在这屋子的某个地方了。
他在山上耽搁了一个星期,下山时毒教已经开始行动了,一路上他都处于被动状态,不过倒是也紧抓时间调查了一下死者。他们基本上都是中年偏老,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四岁,十五年前,他们当时恰好二三十岁,年轻力胜,这样算来很有可能跟当年的事相关。而且还有一个疑惑的地方,就是在洛阳出现的死尸,周身布满黄绿色的疙瘩,是北边一种叫“气泡枝”的汁液制成的毒药所致。但是检验的时候却发现了另外一种奇怪的物质,从手臂上刮下来的脓水中含有龙胆草,如果只是毒性,龙胆草根本没有加强的功效,用在此处似乎多此一举。后来在其他地方的尸体上,却再也没见到龙胆草的成分。
他走上前,蹲下去看了看血液,微微带点黑色,还是液状,他心里一紧,莫不是他们已经在临安下手了?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哄闹声,乱糟糟的一团,宁墨带着安可婥飞身上了一间屋子顶。他掀了几片瓦,借着动口看下去,果然地上横躺着一个人,四周全是水。周围围了一圈人,却没一个敢靠近。
安可婥俯下身子也要凑过去看,刚好宁墨抬头,两人的额头撞到一块,安可婥一个没站稳,身子直挺挺地往后仰,吓得她一声惊呼,手拼命往前伸。屋子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声音,抬头看向房顶,见开了一个大洞,都跑了出来。
宁墨抓住安可婥顺着屋檐滑下去,轻轻落在地上。县衙的人似乎已经到了,有人吩咐,“大家仔细地搜查宅子的各个角落,刚才喊叫的应该是毒教的人,说不定就是杀人凶手,大家小心一点,看到可疑之人马上放信号,不要蛮冲!”
安可婥朝宁墨吐了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似乎成了嫌疑犯了!”
宁墨一直把安可婥送到了她住的客栈,分开时安可婥还缠着要她跟他一起住,怎么都不肯松手。
“闹闹!”
见宁墨语气严肃,安可婥不情愿地放手了,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跟你在一起肯定会阻挠你捉人,可是我一想到你要是被他们下毒,我心里就很不安啊!你说,要是到时候我见到的你也只是一滩血水了,我怎么办啊,我……”
虽然说出来像是刻意诅咒他,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宁墨在她面前慢慢消失,她整个人就七上八下的,坐卧难安。以前宁墨在她心中是个神,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可是,等她真的见到了那些残忍的杀人手段,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有一天宁墨就消失在她眼前,再也见不到了。
宁墨把她轻轻揽在怀里,一直到怀里的身体安静下来。
“闹闹,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答应过你以后要带你出去玩遍江湖的!”
安可婥知道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从他的怀里出来,也不看他,径直进了客栈。
宁墨回想着她刚才在他胸口一笔一划写的字,“我等你”!
黑衣人
回到客栈的时候,风落影正坐在下面的桌旁,跟众人说说笑笑。见安可婥来了,她立马收了笑脸,满脸怒色,急步走到她的面前,气冲冲地问她去那儿了。
安可婥因为宁墨的原因,整个人都懒懒的,也不搭理她,只是径直走到他们的桌旁坐下,趴在桌子上。
风落影不知道她怎么了,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直起她的身子,但是一松劲,她又倒下了。她跟她一块这么久,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她,朝旁边的人使了使眼神,意思他们劝劝。
一声清温的喊声,“小七!”
安可婥没动。
一声甜蜜讨好的声音,“小七!”
安可婥手放在了耳朵旁。
怒吼声,“小七!”
安可婥终于抬起头,起身往楼上走,她此刻心里烦的很,只想安静待会。
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了面前,安可婥想都没想,抬头很开心地喊道,“哥哥!”
宁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遇到大师兄了?”
安可婥见是他,高兴一下子没了一半。不过看到宁风还是开心的,所以宁风拉她过去坐下,她也没反对,乖乖地跟着过去了。
风落影在桌子边看着安可婥乖乖地跟着宁风过来,眼睛瞪得老大。听安可婥的口气,宁风算是宁山上最欠扁的人了,没事总要调侃她两句,虽然最后要么被她的话呛回去,要么被她撒药,难受个一时半会。现在她竟然乖乖任他摆布,这孩子心里肯定受了重创。
宁风刚给她搬开凳子坐下,风落影马上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完全忽视了当事人就在她的旁边,而且还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宁风耸耸肩,“这年头,能让她如此失魂落魄的,除了我大师兄还有谁?”
“哦!”风落影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可婥一眼,“刚才你不见是不是看到宁墨了,然后你一路追上去,发现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你一颗青涩的少女心就这样被打击了?”
安可婥抽了桌上的筷子就要敲她,风落影拉了宁风就往前面推,躲在宁风的后面笑嘻嘻地看着她,“哎,可怜的小姑娘被人甩了啊,这满地的伤心,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扫清哦!”
“你……”
安可婥拿着筷子指着她,嘴巴抖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宁风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轻轻拍着她的肩,“小七不生气啊!”
安可婥难得听他讲两句好话,见他是真的在安慰她,正打算跟他诉诉苦水,他下一句话马上就让她灭了跟他好好讲话的念头。
宁风看了看放在安可婥面前的筷子,又把它往风落影这边推了推,“筷子这东西看起来普通,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特别是在你手上!我死了不要紧,要是你因此而落得个牢狱之灾,大师兄会搅得我鬼魂都不得安宁的!”
安可婥觉得跟他是真的没话好说了,虽然奇怪为什么他们也会下山,但是眼下显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她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把他的嘴给封了。于是起身,往楼上走了,留下风落影跟宁风大眼瞪小眼。
晚上的时候,安可婥还是按捺不住,偷偷地起床,打算去醉坊阁探探宁墨。风落影说的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很成功激起了她心中的好奇。等出了门,她看着空旷的街道,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不知道醉坊阁到底位于哪个旮旯。
不过月色倒是很好,淡淡的光晕照在城里的各个角落,恬静安宁。
她闭着眼睛,张开双手,任风吹着她的衣袖哗哗作响,脚步渐渐变快,慢慢脱离地面,飞起来。只是人刚腾飞到半空,突然撞上一个重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就这么倒下去。
感觉有一双手禁锢在腰上,很有劲,安可婥反射性地抓住他,直到双脚落地。
从腾飞到坠落,她一直闭着眼睛,这会睁开眼,看东西还模模糊糊,只知道一个黑衣人临风而立,衣料上绣着的金色花纹在暗夜中透着丝丝锐利而隐忍的光芒。
有股力量吸引着她,她迈开步子,慢慢走过去。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紫色衣裳的姑娘,她脸上有股肃穆,不似其它见过他的人,满眼惊恐,毫无自尊地跪地乞求。
就在快要触到黑衣人时,安可婥倏地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离他不过一步之遥,惊了一身冷汗。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似乎一点意识都没有,只是顺着身体的本能往他这个方向走。
“怎么不走了?”
隔这么近,安可婥看见他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隐匿在黑暗之中,有种无形的张狂,却不乏内敛。他的声音安静沉着,醇厚中暗藏坚定,最是蛊惑人心。
安可婥心里有点怕,他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却处处透着黑暗气场。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被这种气息吸引了,她喜欢这种看不透的神秘。
“走进了就看不清你的样子了!”
“哦”,他有点意外她的回答,原来是他的样子吸引她过来的。想着他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旁的安可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叫安可婥,我喜欢你!”
话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吐出来,这是安可婥一贯讲话的方式,只不过对着比她弱的,比如宁风,话就利索彪悍了,对上强大的,比如宁墨,'。 '比如现在面前的人,完全就是白痴加花痴的表现。
萧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