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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萧寂温柔地笑笑,轻声答道,“是的!”
安可婥被他一唬,将信将疑,但是心里还是乱成一团,全是宁墨。她想见他,只要看见他,她就安心了,什么都不会再想了。
“萧寂,我想下山,我想见宁墨!”
“你想清楚了,决定要跟宁墨在一块?”
“不是”,安可婥抓着脑袋,眉头纠结,“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萧寂想了想,点点头,“我叫青柠陪你去!”
宁墨的身边真的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跟宁墨白衣相衬,她恬然温婉,讲话轻声细语。她听见她喊他,“哥哥!”
安可婥没有现身,转身就走。
她离开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没了,连她以为的独一无二的称呼也没了。
青柠不解,拉着她不让她走,非让她跟宁墨见面。萧寂说,也许她见到宁墨就不想在回去了,他不希望她趟毒教这趟浑水。
安可婥拉开她的手,笑问她,“如果有一天,有另外一个女人很亲热地喊萧寂“老板”,萧寂用同样的笑对她,你会怎么办?”
青柠皱皱眉,萧寂似乎很少对她笑诶,从来一副高深的样子。
“如果真的话,我一定杀了那个女人!”
安可婥还是笑,“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染指。可是,杀了那个女人,萧寂不会再快乐,那么你还会快乐吗?”
“你,舍得吗?”
青柠看着安可婥,她的脸上眼里有不适合她的深沉和忧郁,这都是她之前不曾见过的。
“闹闹,那你舍得离开宁墨吗?”
“闹闹!”
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安可婥拉着青柠就往小巷子里跑。青柠头还转在后面,被她一拉,整个脑袋一震,一阵眩晕,迷迷糊糊地也跟着她跑起来。
还好,她们没跑几步就停下来了,宁墨挡住了安可婥。
青柠松了一口气,挣开安可婥的手软软地靠在一旁的墙上。突然间,面前多了一个人。
“老板!”(文-人-书-屋-W-R-S-H-U)
青柠很开心地看着萧寂出现在她面前,伸手过去就要抓住他,不过手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抬了一点点又软下来。
“不能走了吗?”
青柠看着萧寂,以为他生气,刚打算说自己可以走的。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腾空。她吓得抓紧萧寂的脖子,“老……老板!”
“别吵!”
青柠眨巴眼睛,立刻闭上嘴巴,心里甜得跟喝了蜜似的。其实老板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对她,竟然还抱她诶!
安可婥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一男一女,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着青柠她可以很潇洒地说离开,可是看着他们两个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她难受得厉害。
人是很容易变的,特别是在两个人立场不一样的时候。只是,他依旧潇洒翩然,她,却放不开。
安可婥没有开口,目光聚集在他们身后的地方。萧寂抱着青柠离开了,她看到青柠冲她笑得很开心,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宁墨也没有做声,他一向话少,两人在一块都是安可婥闹腾,他总是安安静静在一旁任她闹,偶尔帮她点点火。
僵持半日,安可婥目光收回来,却还是不看他。她飘忽的目光注视到宁墨身旁的女子,她似乎耐心也是极好的,见他们两个半日不讲话倒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来,她真的是适合他的。
她涩涩开口,“既然没什么事我走了,再见!”
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往下掉。
她走的很慢,一直到出了巷子,重新置身热闹的大街,身后却始终没有动静。
安可婥抬头瞅了瞅,飞身坐在某一家屋子的房顶,坐上伴墙而长的一棵树上。她哭什么,她在期待什么呢,期待宁墨追上来,告诉她他其实在等她。然后呢,他们之间还横亘着当年的事,没有解决之前,他们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等到那一天,那根刺还是会出来作梗,何苦呢!
等吧,等所有事都解决了再说,呵呵,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不在呢!
“哥哥,既然你舍不得为什么不追上去?”
宁墨摇摇头,往前走,出了巷子口,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为什么不追上去,因为她还不想留下来。她有她的决定,她选择的人不是他。
“哥哥,那……”
苏墨停住脚步,转身对她说,“放心,既然是父母的约定,我必当遵守!”
对决
安可婥坐到很晚很晚,万家灯火星星点点亮起来,一直到萧寂来找她。
“怎么啦,既然那么不舍得,那就回头,还来得及!”
安可婥白了他一眼,这人就不会换一句话吗,说来说去永远都是,不舍得吗,那就回头,还来得及。
她从树上跳上屋顶,结果在树上坐太久了,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还好萧寂挺快的,抓住了她,顺便把她给弄下了屋顶。
安可婥顺着他的身子站稳,冲他说道,“你总算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给忘了呢,就这么不待见我呆在毒教啊,我虽然不干什么好事,也没在你们那儿干过什么坏事啊!”
萧寂快步跟她并排,“我们以为你要跟宁墨在一起,这是好事,我们当然不阻拦!”
“行了,别在跟我讲这个事,我已经决定跟你们呆在一起了,管它毒教不毒教!”
两人正说着,萧寂猛然拉着她护在自己身后。安可婥被他的动作给唬到了,心跳得很快,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怎么啦?”
—文—话没说完,一阵笑声从他们前上方传过来,让人寒毛耸立。
—人—“萧寂,你表现一直不错,最近似乎有点干涉过多了啊!”
—书—一个黑色的影子立在他们一丈以外,脸被隐在帽兜之下,看不清。
—屋—萧寂已然镇定,声音缓和平静,“主人,又有什么任务吗?”
“哈哈哈,萧寂,你还是那么镇静啊,当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过,你的时日已不多,任务,与你已无用。我的目标是她!”
安可婥看着他直直指过来的手,呆在原地。
“不行!”
萧寂把安可婥往身后推了一下,语气强硬,“她跟毒教没关系,你不能强迫她这么做!”
黑衣人声音透着三分戏谑,三分玩味,三分鄙夷,“我有说过要强迫吗,我做事从来不强迫人,你们哪一个不是自愿进来的。哼!”
安可婥跟着萧寂,也没那么怕了,借着他的肩膀仔细打量着黑衣人。黑色长袍把他整个人都隐在了黑暗中,分辨不出,可是,她还是觉得有股熟悉感。
“丫头,你想好了就拔开这支木管,信号一出,我会出现,我可以跟你好好做一笔交易,放他们自由,我只要你一心做毒教教主,把它壮大。”
一个东西朝她飞过来,她伸手接住。
“记住,我只要你把你的心全放在毒教上。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亦不会逼你,我需要一个一心一意为毒教的人。”
黑衣人消失不见,安可婥看着手中的木管,慢慢握紧。
主人履行诺言,没有给萧寂他们任务。毒教在临安一直没有动手,所以武林正派那边也只是处于待战状态,并不急于动手。
萧寂他们也觉得很奇怪,主人这次的动作很反常,竟然很有耐心地等闹闹给结果。安可婥猜不透为什么主人会这么做,本来回来的那天她就想答应了,萧寂劝她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松口。安可婥想想也觉得是,一个人换他们三个人的自由,这比交易还是很划算的,她没什么不肯的。
天气越来越热了,安可婥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平静了,可以一整天就坐在那儿绣东西。青柠还是喜欢跑,回来一次总会给她带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宁墨他们的消息。一般是青柠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安静地听着。最近毒教不杀人,他们日子倒是越过越轻松了,没事喝喝小酒聊聊天,傍晚出去骑马射箭,有时候晚上还呆在外面露营。安可婥总是会想起她第一次出家门,跟着宁墨去宁山。那几个晚上,他们烧烤,嬉笑打闹,她偎在宁墨的怀里讲话,告诉他很多很多她的愿望,她喜欢的事,她想做的事。
她说,哥哥,有你的地方,就是快乐!
青柠问她,明天就是宁墨娶亲的日子了,你真的放下了,看着他另娶他人?
手上,是刚绣完的大红衣袍,黑色丝线汇合成妖野的花朵,一滴泪落在上面,很快浸润消失。她起身,笑着说,“娶亲挺热闹的,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青柠只当她想通了,以为她会去抢亲,欢快地跑去跟萧寂报信。
他们都在等,等一个时机,把所有的事都给解决了。
风倾天下没有弄成青楼,而是成了临安城里最有名的酒楼。路上的人都在讨论,风倾天下要办喜事了,是苏家少公子和洛庄园的洛家大小姐辛洛。
安可婥立在房顶,看着院子里朋客满座,相谈欢畅,好一副喜庆画面。她摸摸肩膀,那里,有一朵黑色的玫瑰,血红的梗,暗绿的藤蔓缠绕胳膊。
“吉时到!”
安可婥放下手,蒙上脸上的黑色面纱,飞身下来。
大堂里,正谈笑晏晏,猛然间多出一个大红长袍脸蒙黑纱的女子,一时安静下来,很快,就是躁动声。
“她是谁?”
“她全身红装,不会是来破坏喜事的吧!”
“她看起来很诡异,不会是毒教的人吧?”
……
人群因为“毒教”两个字,开始热闹。很多人脸色开始苍白,开始慢慢往外挪动步子。门口有刷刷的脚步声,不一会,屋子里多了一行动作整齐划一的练武人士,个个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手中的剑异常锋利,闪亮刺眼。
果然,洛庄确实挺有实力的,不愧这些年被江湖上推为首位。安可婥笑笑,看向站在一旁的新郎。
他一直都是白衣,这会穿上大红新郎装,胸口挂着个大红花,倒是傻了几分,容易亲近了不少呢。
“宁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安可婥声音不大,却力道十足。她直直地看着他,这一次,她终于不用逃避了,因为,一切都要结束了。
一旁的新娘子掀了红盖头,拨开珠帘看向宁墨,轻轻地喊了一声,“哥哥!”
安可婥不再看向宁墨,他犹豫了,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拿剑的人逼近,安可婥没有动,只是冷然地看着,这一切,让她来结束好了。
三个身影突然靠近,安可婥听见青柠焦急的声音,还有他爹担忧的脸,还有萧寂。
“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明明昨天晚上被自己下了药,而且早上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昏睡着呢。
青柠递给她一张纸条,她打开一看,手抖了一下。
“不要妄想死了了事,宁墨的命还在我手上!”
主人在昨天她答应做教主的时候就知道了她会选择这种方式了吗,看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萧寂低声说道,“外面已经被围起来了,看来他们早已做了打算,要在今天动手!”
安可婥看向宁墨,他神色如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大堂门口让出一条道,缓缓走出一个人。
“爹!”
“洛儿别怕,爹在这儿!”
安可婥把目光转向他的身后,跟进来的都是熟人,宁石带着宁风宁岩他们,洛辛,风落影,还有只见过一面的岳小白。
风落影直接就向她跑过来,被宁风给拉住了。安可婥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你们就是最近兴风作浪的毒教之人?”
安可婥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