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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容貌娇美早就不怀好意,此时见她一人落了单更是不愿意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两个人几个大步赶到了祁筝前头,巷子里地方狭小,他们把脚一伸立刻就挡住了祁筝的去路。祁筝眼见他们那一副生事儿的样心知不好,赶紧掉头往回走,怎料他们不止两人,后头早有另外的二人堵住了来路。祁筝惊恐地看着他们慢慢朝自己包围靠近,心里暗暗叫苦,看来额娘说的没错,自己真是太掉以轻心了。
这群光棍中的一人见着祁筝惊慌失措的脸只觉着浑身兴奋,他色心顿起一个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按住祁筝的肩道:“这位姑娘是要去哪里啊,独自一人多危险啊,让爷们儿送你去吧。”
他一说完其他人跟着也是一阵淫笑。祁筝怎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躲开他的手,整个人贴在墙上道:“你们别碰我,我是正黄旗满洲佐领家的小姐,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我阿玛定然不会饶了你们的。
那群光棍初听得祁筝自报家门均是一愣,原来还是个旗人武将家的小姐,这下可是有些麻烦。一想到这儿,不觉减了几分狗胆。祁筝见着他们生出些许胆怯,稍稍松了口气,正想开口让他们放她走,只听这四人中的一个愤愤地啐了一口道:“我呸,正黄旗,上三旗算什么,咱们镶白旗才是原本的两黄旗,到了如今反倒落了个名不正,言不顺了。满洲佐领,哼,不就是咱们满人的包衣奴才吗,怎么,如今只认得皇帝主子不认得咱们这些旧主子了吗?”
祁筝心里暗自叫苦,她怎么就忘了这茬了。她苦苦思索着脱身之计,正准备大喊救命,那人突然一把抱住了她。“让爷我教教你什么是奴才的本分,咱们八旗之间也好沟通沟通感情。对了,你是佐领家的小姐,爷祖辈曾是镶白旗的参领,咱们倒也相配。凭爷的身家,也不至于辱没你吧。”说罢就低下头想非礼祁筝。祁筝只觉脸颊上一阵湿漉漉的,顿觉恶心万分,她扬起手就打了那人一巴掌。那人初觉惊讶,原本围观的同伴们顿时纷纷嘲讽他无能。他不由得怒火冲心对着祁筝恶狠狠地道:“你喜欢来硬的不是?正好,爷也好这个!”
他说罢揪住祁筝的领口用力一扯,绣着藤萝花的琵琶襟顿时就被撕开,露出里头白色的衬衣和隐约可见的白皙肌肤。那光棍顿时就欲火攻心,一把抱住祁筝。祁筝到底是一未经人事的闺女,哪里遇见过这种情景,当即就害怕得再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努力扯开嗓子叫着救命。可一来这是狭巷不太惹人注意,二来就算有人看见了,可这群人的恶行当地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仗着有背景谁敢惹他们?祁筝连唤了几声都不见有人来救,绝望之时不禁落下眼泪。那光棍将祁筝抵在墙上,用力扯下她的湖蓝色的袷袍,大手隔着衬衣在她身上粗鲁地摸索着,一路下来寻到了腰带就用力地扯着。祁筝心寒似冰,眼见贞节不保,索性闭上眼,准备咬舌自尽。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祁筝突闻一声怒斥,身上欲行非礼之人也在一惊之下停了下来,和同伴纷纷朝巷口看去。那人背着瞧不清脸,但看在祁筝眼中仿若菩萨派来解救她的天神一般威武。
“你们还有脸说自己是镶白旗的,简直就丢尽了你们旗主的脸!还不给我滚出来!”
那群光棍知道来了个厉害的主,立刻撒手放开了祁筝,走出了巷子。祁筝在转瞬间经历了一场生死,顿觉害怕异常,拢着身上残破的衣服蜷着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那群光棍出了巷子看着那坏事儿的人道:“你是什么人,敢管你大爷我的闲事儿,爷祖上是镶白旗参领,叔父可是当朝郎中胡什塔。”
那男子冷笑了一声道:“哼,胡什塔,镶白旗第一参领下第二佐领是吧。你镶白旗都统尼雅哈见着我都得叫我一声主子,你说我是什么人。”他忽地一挥手大呵道:“给我全部拿下!”
他话音才落,立刻就从四周涌出一队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此时这帮光棍才知遇上了要命的大人物,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那男子撇下这群败类,匆匆跑至巷内,就见到祁筝蜷缩着身子颤抖着哭泣。他心里一阵生疼,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姑娘受惊了。”
祁筝本觉害怕,但听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再转头一看发现正是方才在东长安街碰到的男子,提了半天的心顿时放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一把抱着眼前的恩人哭着发泄。
“呜……我好怕,我要阿玛……”
那男子只觉着心疼,搂着她不住地道着歉。眼见长久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索性用披风裹严实了一把抱起她就往巷子外走。
“王爷,他们该怎么发落?”
跟着的侍从见着主子抱了个姑娘出来虽觉奇怪,但也不敢多问,只是询问那几个犯事儿的光棍该怎么发落。
“立刻把他们送到镶白旗军营交给尼雅哈,告诉他是我亲自拘捕到的,你让他自个儿斟酌着怎么发落!若是不知道,哼,叫他滚到我府上来我亲自教他!”
这发号施令的男子正是当今康熙皇帝唯一的兄长,裕亲王福全。他近日耳闻镶白旗内有群光棍不务正业惹事生非,自己身为镶白旗旗主王爷自当担负起管教旗下人的责任,所以他领了府里的兵在镶白旗境内巡逻着,正巧还就给他碰上了方才这档子事儿。低下头眼见怀里的少女哭得伤心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抱着她上了马先回王府再说。
福全的府邸就在东二长街上,他虽已二十有五,但家室不多,身边只有一位侧福晋和一个妾室。子嗣也甚是单薄,孩子无论男女生一个死一个。偌大一个王府总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他带着祁筝回府后叫来了丫鬟伺候,自己则避嫌走开。丫鬟是镶白旗包衣的女儿,也等于是王府的家生奴才,眼见着主子爷竟然破天荒地带了个姑娘回来,对这姑娘自是不敢怠慢
祁筝方才发泄了半天,此刻也渐渐地冷静下来,只是一想到方才自己的失态就不免感到一阵窘迫
“姑娘,你的衣服破了,主子让奴才拿了替换的衣服来,让奴才服侍姑娘你换上吧。”
祁筝正胡思乱想着,猛地听她这么说心里头觉着暖暖的。看来这位裕亲王还真是个善人,不但救了她还如此妥善安置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换了衣服祁筝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额娘怕是要担心了。于是就随丫鬟去了书房准备和福全告辞。
福全自打带回了祁筝后就心神不定,祁筝嘤咛的嗓音徘徊在他耳际,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温暖的体温还留在他怀中,而那张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则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自小在书房念书,受的都是孔孟之道,觉着自己现在的心思和方才那些光棍并无不同,不禁惭愧万分,只得随意拿了本书翻着消磨时光,但不知怎的,这些从小看到大的书,今日就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府里的奴才进来说是祁筝来告辞,他猛地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书房门口,但见簾子一掀,一抹窈窕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眼前。鹅黄色的袷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袍上的朵朵迎春花映衬得一张容颜益发的青春动人。柳眉不描而黛,嘴唇不点而红,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微微泛红的样子更叫人无比怜惜。
“王爷,打扰许久了,我该回去了,若是再不走,家人要担心了。”祁筝微微欠身道,“王爷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请王爷受小女子一拜。”
眼看着祁筝就要跪下,福全这才从方才的惊艳中回过神,赶紧一个大步上前扶起她。“姑娘千万不可,那几个光棍是我旗下之人,都是我平日管教不严才累得姑娘遭此劫难,若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
祁筝连连摇头道:“无论怎么说都是王爷救了我,我感激不尽。”
福全见她如此坚持也只得无奈道:“那好吧,姑娘的家仆我已经替姑娘寻到,姑娘不肯接受我的歉意,我也只能希望姑娘答应让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祁筝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只觉着后怕也就答应了。“我家住南官府胡同,正黄旗满洲佐领威武家,有劳王爷了。”
威武?福全乍听得这个名字微微一愣,突然间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命运。只因眼前佳人原来竟是她!
再会
回了家,祁筝怕额娘看出异样,悄悄地回了房赶紧拿了件自己的衣服换下。看着床上已经叠放好的衣服,她不觉出神地轻抚着上头朵朵秀工逼真的迎春花。
这套衣服看来是出自苏绣名家之手,也许是他哪位福晋的吧,如今借了给我,我是不是该还回去呢?可是若是给人家送回去会不会有唐突感呢?
“筝儿,你回来了吗?”
祁筝正苦恼着,突然听见额娘叫他的声音,她慌慌张张地把衣服收了起来回道:“额娘,这就来。”算了,今日就这样吧,还衣服的事还是改日再说。
下了朝,康熙皇帝如往日一般去了弘德殿听日讲官喇沙里,陈廷敬和张英进讲,今日所讲的是《通鉴纲目》中显王八年,卫公公孙鞅入秦的一章。三个人在那里解释了半个多时辰,忽有内侍进来禀告说裕亲王递了牌子求见。康熙从小和这位兄长一起长大,非常了解他的性子,若不是大事他是万不会在进宫来的。当下他搁下手中的书起身对着三人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三个日讲官见着皇帝有事也就起身告退。康熙离了弘德殿到了西暖阁,刚进得门,就见福全已经候着有一会儿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
福全见康熙到了赶紧跪下行礼。康熙越过福全走至炕上,盘膝坐下后道:“裕王快起,进宫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福全起身回道,“奴才近日听闻镶白旗下有不少盗贼、匪人、光棍,成日不务正事,只是惹事生非,滋扰百姓。”
“哦。”康熙取了本搁在桌上的奏折翻看批阅着,随口说道,“这件事朕也早有所闻,只是不知具体的情况。”
福全心里一格楞,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他益发打起精神道:“是,皇上圣明,奴才昨日在镶白旗驻地内巡逻时果真逮着几个光棍,奴才已经将他们扭送至尼雅哈处,详细情形奴才已经写在折子里。”
福全说完自衣袖中拿出一本折子恭敬地递上。康熙搁下手里的奏本,伸手拿过福全递上的,翻开细看了起来。越往下看他越是觉着气愤,忍不住猛地用手拍了下案几。“畜牲!这七十,当年他祖父随太宗皇帝攻打宁远,被炮打断了条胳膊,此等英勇猛将之后竟是如此龌龊之人,简直就是丢尽了他那拉氏家的脸!”
福全眼见康熙动怒忙劝阻道:“皇上,为此等小人生气实在是无必要,但整顿旗下人的纪律实属当务之急。歪风素有蔓延之势,若旗下一人品行不端,其他人效仿,则一旗的纪律就此涣散。”
“嗯,你所言不虚,折子先搁下,朕会尽快处理的。”康熙说到这里收起折子,放松心情道,“二哥,你也许久不进宫来了,待会儿可别忘了去给老祖宗和皇额娘请安,她们二位可总是惦记着你呢。”
福全见康熙避开政务话起了家常也放松心情道:“是,奴才一会儿就过去。”
慈宁宫门口,入内回禀的太监进去不久就出来请了福全入内。走至内屋,只见着皇太后陪着太皇太后说着话。福全当即跪下请安道:“孙儿给老祖宗请安,给皇额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