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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心有余悸地回想着韩子矶的眼神,叹息道:“公子脾气古怪,我们一家子人都琢磨 不透他。他在家里也很少说话,除了他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自闭啊?千秋挠挠头,忍不住嘀咕:“他一路上话很多啊,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猜,一 皱眉就是要罚我不准吃肉,一挑眉就是大爷高兴赏你肉吃的意思。喜欢又复杂又麻烦的衣服 ,还总是换一套丢一套,浪费得可怕。喜欢什么不晓得直说,非要人主动给他送面前来,真 是别扭。”
楚越张大了嘴看着她。
“怎么了?”千秋摸摸自己的脸。
楚越合拢嘴,摆摆手:“没事呵呵呵。”
然后一溜烟回了自己房间去写密信。
韩子矶被人伺候着起了身,眯着眼站在千秋门口道:“今天要赶路去巨岩城,你准备好 没有?”
巨岩城在大晋很是出名,因为四面八方去巨岩城的路上都有很多巨大的岩石,虽然人工 开凿了路,但是若逢大雨,路还是会被堵住。
千秋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护卫,点头道:“东西都收拾完了。”
“嗯。”韩子矶转身下楼用早膳。
为了确保安全,楚越很大手笔地将这客栈包了场,大堂里只有他们一群人的几张桌子。
楚越写完信让人送回宫,便跟着下楼去坐着。二十多人,护卫四人一桌,楚越单独一桌 ,韩子矶单独一桌。
千秋下来的时候,看了看大家的桌子,然后出乎意料地,坐到了楚越那桌去。
韩子矶眼神古怪,颇有兴趣地看着楚越。楚越察觉到他的目光,背后全是冷汗,忍不住 看了千秋一眼:“那个…你…”
“嗯?”千秋已经大大咧咧给自己拿了筷子,已经伸向了楚越桌上放着的、亮晶晶的粉 蒸肉。
“没事……”楚越正对着千秋,千秋背后正对着韩子矶。那主儿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过 来,这边立刻不敢说话了。
好端端的,这姑娘干嘛要和他坐啊?还有,为什么陛下的眼神是这种…看好戏一样的眼 神?
他们昨天晚上不是…
“早膳就你一个人喜欢吃肉。”千秋一边夹着肉塞进自己手里的馒头里,一边大口咬着 道:“不过我也喜欢。”
得了,全是肉惹的祸。楚越勉强笑了笑,半天咽不下去嘴里的东西。好不容易等他缓过 来了想伸筷子夹菜,一看桌子,傻了。
千秋拍着吃饱了的肚子,抹抹嘴道:“该出发了。”
桌上空空的盘子,连肉沫儿都被吃干净了。
楚越心情复杂地放下手里的馒头,起身出去安排马车。
“女人吃东西不该那么多那么快。”坐上马车的时候,韩子矶忍不住开始数落她:“你 对面好歹坐着个男人,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眼睛?看你那么大口大口塞嘴里,谁敢娶你 ?”
千秋嘿嘿笑了两声:“寨子里跟人抢肉吃习惯了。”
从小跟一群大老爷们一起长大,她能小口小口吃东西才有鬼了。再说,小口吃肉哪有大 口来得爽?
韩子矶无语地看了千秋一会儿,伸手挑起一半车帘子,朝千秋指了指前头骑马的楚越: “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千秋瞅了瞅,道:“还不错,眼睛蒙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韩子矶一愣,这丫头喜欢看人蒙眼睛?什么恶趣味。
“他家世也不错,人也上进,算是我爹的心腹。若是嫁他,也是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的 。”
千秋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要撮合我和那个人么?”
韩子矶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沉默,千秋看着前面晃一晃的马尾巴发了会儿呆,然后道:“再说吧,反正离洛阳还很 远。”
韩子矶放下帘子,看了千秋一眼。这丫头眼光还挺高。
天气正好,楚越带着众人顺利进了石头城,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打算第二天再继续 赶路。
“外头的石头要松了,怕是要有雨。”
“是啊,一下雨就麻烦喽。”两个老伯背着锄头从旁边走过,千秋听着他们的话,突然 道:“你们先回客栈吧,我去买点东西。”
“你去哪里?”韩子矶停下步子,皱眉。
“放心,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千秋阻止了要跟上来的人,回头冲他一笑:“我 不会跑路的,只是去买点我喜欢的东西。”
说罢,一溜烟朝街尾的杂货铺跑去。
楚越看着她也不像是要逃跑的,便让人站在原地等。韩子矶回头看了一眼,便先和楚越 回客栈了。
巨岩城再往西北走五天,就可以到洛阳了。韩子矶不想被这群人带回去,那么今晚倒是 个不错的逃跑机会。
千秋在杂货铺买了一堆东西,当着掌柜的面塞进自己的袖子和全身各处可以塞东西的地 方,然后跟掌柜商量好订的东西的发货地点,在掌柜惊愕的目光中付钱跑回了客栈。
“我今晚一定可以带你逃走,然后安全把你送回洛阳。”千秋在烛台下握拳,一脸的志 在必得。
韩子矶凉凉地斜她一眼,指指地板:“你当楼下那么多人都是傻的?”
“他们不傻,但是我聪明啊!”千秋笑得一脸得意,就差尾巴在背后摇了:“你等着瞧 吧。”
韩子矶觉得她不太靠谱。
但是晚上天黑了之后,他还是照样坐在桌边等她。
千秋熟练地翻窗进来,拉着韩子矶就往窗户那边走。
“下去会被发现的。”韩子矶忍不住小声道。
“不下去,咱们上去。”千秋挤眉弄眼地说着,不知从哪儿扯下来一根绳子,借了一点 力就飞上了屋顶。
绳子动了动,示意他跟着上来。
韩子矶平生没有干过什么大胆的事情,也从来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是这次他不知 怎的就很想看看姬千秋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他扯着绳子爬了上去。
屋顶上放着一个十分巨大的布袋子,上头还站着一个哆哆嗦嗦的小胡子男人。韩子矶大 惊,正想问他是谁,千秋就已经和那人一了个火,将大布袋一点一点用热气塞满,然后冒成 了一个球。
“上来。”千秋做了个手势,翻进布袋子下面挂着的大竹筐里。韩子矶将信将疑地走过 去,跟着坐进去。
那小胡子男人将绳子一松,鼓成球的大布袋就这么带着两个人飞了起来。
“啊——”韩子矶没承受住这惊吓,脸色苍白地喊了一声。
☆、第十六章 至
千秋想捂着韩子矶的嘴都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嗓子出来,客栈外守着的人必然都要察觉 。不过好在他们坐的这玩意儿已经升了起来,带着他们飞向空中 ,千秋操纵着火的大小和竹筐旁边翅膀的方向,两人很快就越过城墙飞出了巨岩城。
“公子!”楚越趴在窗户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房中迷药气味初散,外头早已经没 有了韩子矶的影子。
屋顶上的小胡子男人也早溜之大吉,一边骑着驴子回杂货铺,一边嘀咕:“七号杂货铺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全国连锁,欢迎加盟。”
奇怪的布气球落在了城外的地上,千秋麻利地翻出来,一把扯过韩子矶:“总算逃出来 了,他们定然要追,不过看天象也知夜再深必然有雨,我们只要跑出城郊,他们便再也追不 上。”
韩子矶缓了好久的神,胃中还有些不适。被千秋拉着,只能勉强往前走。
刚刚那种奇怪的东西,他是从来没见过的,不过竟然能载着两个人飞上半空,至少越过 了一城之墙,也是有点稀奇的。
韩子矶一边难受,一边脑子动得飞快。
千秋没时间准备马,两人只能步行。好在外头的石头路不是太长,天亮之前,应该也是 能离开的。
“那东西你从哪里弄的?”韩子矶问。
“嗯?你说热气球么?”千秋笑眯眯地答:“我本来只是打算去那杂货铺子里买些绳索 铁耙子备用的,哪里知道那铺子里有个架子上写着什么‘新款上市’,我没看懂,就问那一 叠布是什么,掌柜就给我说了,然后我就买了。”
韩子矶抽抽嘴角,他还以为是这丫头想出来的东西,正想惊叹呢,哪里知道还是别人的 智慧。
但是……
“你哪来的钱?”
千秋嘿嘿笑两声,宝贝似的掏出一点碎金子道:“客栈里跟人比武,那人不是输了么? 所以走的时候我把金子从掌柜那里要来了。”
是要来的还是抢来的?韩子矶默默不语,不过总算是逃开了楚越的限制,他们现在换一 条路回洛阳,比他们提前到,再好好收拾一番,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宫了。
还是得感谢这运气好的女山贼。
韩子矶侧头看了一眼,千秋正看着脚下小心走着路,侧脸看过去,倒也有几分秀丽。
“怎么了?”感觉到旁边的目光,千秋侧脸,嫣然一笑。
韩子矶打了个哆嗦。
“你还是别这样笑。”他认真地道:“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千秋脸一垮,手叉腰,愤懑地道:“笑不露齿你也有意见,我好歹也是个女人!”
“轰隆——”天上突然响起一声巨雷,声音之大,吓得两人都是一呆。
“哗啦啦——”倾盆大雨就这么泼了下来,淋得两人透心凉。
“下雨了……”千秋呆呆地说了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雨大得,躲都不用躲了, 反正是全部湿透。
韩子矶将复杂的外袍脱了丢开,没奈何地往雨中继续走:“一定是你刚刚说自己是女人 ,得罪了天神,拿雷劈你的时候不小心降了雨。”
“胡说!”千秋呲牙,气得要扑上去咬人。
韩子矶轻松一闪,随即神色恢复正经:“快些走,这么大的雨,我们还不一定能安全离 开。”
千秋收起爪子,点了点头,跟着韩子矶艰难地淌水前行。
路开始泥泞起来,千秋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韩子矶伸手拉着她的胳膊,眼睛被雨水淋 得睁不开,只能眯着眼睛看路。
千秋连滚带爬地跟着走,雨幕之中,前头的身影倒还是很平时一样挺直,半分没因这狼 狈环境折腰。这样看着,到是有了几分安心的味道。
“那边有个棚子。”韩子矶抹了把脸,道:“先过去歇一会儿,这雨太大,前面的路根 本过不去了。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千秋点头,浑身湿透的感觉也不好受。
两人艰难地走进那棚子,棚子颤颤巍巍地顶着大雨立在路边,像是猎人歇脚用的地方。 挡住大部分雨水,却还是有几个缺口在漏雨。
千秋打了个喷嚏,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而后东摸摸西摸摸,从裤脚管子里掏出个油纸包 ,打开拿出个火折子。
“还有点儿干柴火。”韩子矶指了指一边的角落,千秋连忙去抱过来,哆嗦着点了火。
韩子矶嘴唇有些发白,下雨毕竟有些冷,两人又都全身湿透,让衣服在身上烤干的感觉 ,自然是酷刑。
“脱了衣服烤干吧。”千秋一边从身上翻出绳子,一边将几根长的树枝支成两个架子: “衣裳隔在中间,我不会偷看你的。”
韩子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不相信我么?”千秋瞪大了眼睛,直起身子道:“我很正直的,说了不偷看就不会偷 看!”
“不是这个……”韩子矶忍不住扶额:“你才是女子,怎么不担心我看你?”
千秋撇嘴:“你至于看我吗?”
韩子矶摇头。
“那不就得了。”千秋摆摆手:“你要是看了,我赖你一辈子,苦的还是你,我担心什 么。”
“……”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千秋背过身去,韩子矶先褪了衣裳,挂在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