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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中原征到的一道婚姻,人还没见就出了家。这可是对他到来的一种严厉的讽刺与打击。他便想。这样一来,正好可以体现自己的气度,还可以在不适意之下,给自己一个推拒婚姻的理由,到时候便不是她不要他,而是他要不要她的问题。便不至于在中原皇帝面前失了威仪。
氷邡帼大王笑道:“本王的儿子性子爽直,万忘中原皇帝不要见怪。”
皇上本来为馨平郡主擅自出家,不顾国方友情大义,因此万分生气,但方才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这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虽然也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不过那都是他与王爷女儿之间的问题。遂换了笑脸道:“氷王尚不计较,朕又有何意要见怪。难得氷王之子如此大义,谁与结亲是为此女的荣幸跟福气呀。”
王爷送了信,还没来的及离开。正窘涩着。不想竟又听到氷邡帼王子道:“那么,小王想请问宏亲王,可否愿领路前往庵中,一见小王意中人?”
这是关于友国邦交的问题,不管人家如何叼难,只要没有叼难到皇上头上,自己都是必须得认可的。但王爷听了氷国王子之前那番话。就料到他心里打了什么算盘。王爷打了一个盹,为难了许久,仍然只得道了一句:“为臣愿意。”
氷国王子道:“那么明日一早起程。”
王爷无精打采的回到福清堂。感觉孩子们一个个无情的走了,给父母留下的尽是不可收拾的烂摊子。
王爷撑着额头,在座椅上懒懒的靠下去。
堂内站着的史妃与姜妃,他刚才与之擦间而过。却似擦过透明人一样,没有瞧见。
当苗妃刚要启齿,王爷又开了口,道:“如果氷国王子故意将颜儿求取出庵,最后又故意对她挑三捡四。百般的说她不是。以后颜儿不论为人为尼,都会非言非语,满城尽是。以后她可要活在一辈子的难过之中了。
本王的面子也要没处搁了。她以为逃婚是这样好逃的?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发落她。如果她只是为了逃婚拿‘出家’做掩饰,后面就真的有她受了。
弄不好皇上掰下圣旨,命她终身不得还俗。这辈子她还能怎么办?”
这样的话,皇上会命人看着,不得发现她有离开庵里半步的举动。
苗妃见王爷一回来闷闷不乐,本在不解中,此刻一下子转为痴愕,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错。“天啊”一句后颓废在地上。
姜妃叹了一息,跟着两人沉沦下来。
慈清庵里,花木幽深,檀香更是幽幽。天子跟前的庵、寺自是富丽堂皇。听说山顶上的普烛寺更广大,更壮观,每日诵经声壮若海阔,可见弟子之多,佛殿堂之大。不过生活都是极度朴素的。
四郡主入庵之后,法号“素妙”,是慈清庵里唯一一个会武功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带发修行的弟子。她自己也知晓这是很引人注目的一个标志,但为了再见自己心爱的人,她不能剔掉长发。
可是想要平安顺利的混下去,她就该讨好巴结住持“白静”老师太,这样事到万一,才会有人替她打圆场。但一来到这里,看不惯的障眼的事多了,一见到白静师太欺负小尼,她就忍不住要插手一管。
以前她自己也是一个爱欺负人的人,可后来经历了大哥被冤死那件事之后,她的心就变的消沉起来,如今才发现,自己也开始不怎么喜欢看到不平之事。
一开始白静师太欺负一个新来的小尼力气弱,做不了粗活,不让她做完活就不给吃饭。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四郡主都置之未理,后来见那老尼以为没人管,得了寸进了尺,那小尼明明饿的嘴唇发白,她还要她去挑整个庵里的水,小尼提着两只木桶随后倒了地上,她还再用扫把狠狠对着她打。
四郡主忍无可忍,一把抢了她手中的扫把,手上没拈住轻重,不想一不小心将白静师太推到地上四脚朝天。白静师太跟着发了火,道:“你若再这样不识趣,就给老尼滚出庵去。省得在老尼面前碍手碍脚。
你知不知错!”
四郡主想到自己的困境,所以没有吭声。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白静师太要再动小尼一根寒毛,她也未许。
这次之后,白静师太见四郡主忧心着被赶出庵里,现在对她也指手划脚起来。四郡主并不怕她。
洗碗洗衣服做饭等等四郡主不会,蛮大的力气没地儿使,这会儿正在后院劈柴,等到劈完柴便准备去挑水。这就是不会做事,只能做力气活的后果。
“噼叭!噼叭!”四郡主正蛮蛮劈着柴。
忽然白静师太飞一样冲进来,急喘喘道:“慈清庵外来了一群朝廷中人,一位是宏亲王,还有一位据说是什么国国的王子口口声声说要见……见”势利眼的白静师太一时间,突不知该如何称呼她,结巴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见四郡主您。”
心想,若是四郡主被皇上下令,非要还俗不可,到时候她便仍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加上她本来看自己不顺眼,那自己这个清贫老尼就得倒大霉。说罢语气又开始对她殷勤起来。
四郡主不由忧心到此时的处境,吓得手上的斧头一下子哐当掉在地上,“我父王还有……氷邡帼的王子,天啊。”四郡主疾怒无措,骤然变了恶脸,“你难道不会跟他们说,我已经定了法号吗!”
四郡主这一怒,好似又回到郡主的威严,白静师太瞬时吓得一抖,猥琐道:“老尼说了。什么都说了。可是他们执意要见郡主,老尼也没办法呀。”
白静师太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大家势,这么大的背景,她干嘛非要抛下,跑来当尼姑?
一般情况下,别人来出家,不是孤儿就是心上人死,或者是丈夫死。难道郡主未出嫁,背地里就死了情郎?看来也是个不干净的贱货。
四郡主看她眼神咕噜噜转个不停,怒道:“你眼睛转什么转!是真的说了还是假的说了?”
白静师太赶紧躬身强加解释道:“是真的说了。老尼不敢欺瞒郡主。”
四郡主童颜翻了翻白眼,“那你就出去再告诉他们。说贫尼谁都不见。”
话才落音,宏亲王已经领着氷邡帼的王子进入这里。
氷邡帼的王子鼓掌笑道:“四郡主好气色,好威仪,真不知道你是讨厌小王,还是另有隐情,竟真的甘愿不见任何人。”
四郡主虽是一面青涩倔强的姿态,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一朵出水芙蓉,具着沉鱼落雁之色。一身粗布青衣仍然遮挡不住她的华贵尊容。宏亲王的儿女本来个个出众,不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有响亮传闻。可是名不虚传的。
氷邡帼的王子看到四郡主本人,止不住心中一颤,看来是闻名不如一见呀,怪不得皇上指出此人时,面上满是自信,此人美色果然不虚。
第四卷防人之心不可无 【372】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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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郡主扫了面前的人儿一眼,又见父王也在其中,顿时脸上的容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这下,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摆脱不了麻烦的了。直到想起自己的法号,四郡主才又回复几分正色,摆正身子,背过身道:“贫尼法号‘素妙’,不知各位施主寻贫尼而来有何要事?有事快说,无事的话,贫尼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氷邡帼的王子哈哈大笑几声,半无羞溺之色,道:“小王当然是来接你回去的,出了这道门你便是小王的王妃了,这是皇上的旨意,也许……还是天赐良缘。”
四郡主却想到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处子身后的那副丑恶嘴脸,便一脸恼愤。她一来不是什么精明的人物,可自己的事情她还是能够分个轻重的。
完璧之身,是每个男子对女子的严格要求,不论他如何爱你,都不能例外放过你不是处子之身这个事。
四郡主面上一红,谁跟你是天赐良缘?本郡主已心有所属,你回家跟你老娘成亲去吧。“贫尼已堕入空门,此生再无凡尘之念,施主说什么都无用。请回吧。”
王爷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可是孰轻孰重,面对氷邡国王子后面对女儿不利的危胁,此时他理应站在女儿这边,支持她继续当尼姑。这样的话,事毕之后,就箅皇上一定会命令女儿不能还俗,也对女儿和他的名声没什么影响。
王爷任其氷邡国王子和女儿对驳,不帮劝也不批评。不过看着女儿,之前的那种灰心失望感,仍然存在。
氷邡国王子听了四郡主坚决不走的话,心中微起薄怒,不禁盘算着。若是再劝不动她,就以皇上圣旨强行带走她。免强她还有几分姿色,谁叫她偏偏引动了他的凡心?所以她是非走不可的。要是惹恼了他,回去有她好受的。
而这圣旨是在出发之前。他偷偷的向皇上要的,宏亲王讶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小王劝你还是归降吧。争驳了一番,最后还是得跟小王走,你就是白废力气。这样的话,你倒不如将这番气力留着,跟小王好好的过日子。”氷邡国王子边说边步到四郡主面前,眉飞色舞的。
四郡主扭头看向一边,心里的气可以堆成一座小山峰。“施主无需花言巧语,引贫尼上心。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贫尼只好告辞。”
白静师太看了四郡主与几位贵爷争论半天。怯的躲在一旁直腿索。
四郡主步向后院门,白静师太声也不敢出一声,就要跟着一块离开后院。氷邡国王子一个飞身,轻轻松松挡在四郡主面前,趾高气昂的道:“看这是什么?”
氷邡国王子袖里拿出一卷圣旨:“皇帝召曰:馨平郡主已指婚于氷邡国王子。为两国邦交友好关系,务必远嫁氷邡国,不论出家身份,朕特命住持师太予汝还俗,即日回宫。若有违抗,以欺君之罪,以破坏国盟之罪。判处终身监禁。”
四郡主踉跄了几步,险些退倒在地上,姬孀孀还说此技十有*可以逃离远嫁,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逼自己上吊自杀吗?上吊自杀也无济于事啊。能够摆脱人家的刻意叼难吗?
王爷也开始灰心丧气了。万万没想到皇上会联合氷邡国王子来了这么一手。他真是为了邦交友情什么都不顾了。皇上眼里,他这个兄弟就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棋子。不过其实这一点他早就看了清楚。
四郡主不吭声,沉默着索性盘膝下来。在原地打坐,嘴里不停诵起了经。
这下在场全部怔了。
氷邡国王子居高临下的瞅着她,狠是大惑不解,瞧了半晌,见她仍是不动声色。便恨不得命侍卫将她押下就这样带走。
但这样做,他在中原皇帝面前竖立的面子就毁了。在众人面前,这样做也极是不风度。而恰恰这是他最在乎的。所以还是只得忍下这口气等慢慢收服了她再说。
约莫一柱香之后,氷邡国王子按捺不住心情,伸手预备去抱她离开。这时四郡主有了反应,猝然旋身而立,并道:“想要本郡主服了你,除非你能战胜本郡主。但如若你输了,得心甘情愿放手,并向皇上主动提出退除婚约。否则你有圣旨在,本郡主也不依,大不了一死。”
这一说,王爷失落的心情一转天晴,脸上也生起一分色彩。当然不免也多了一份担心:颜儿不会真的寻死吧?
四郡主心中其实很怕对方当真,所以她方才打坐诵经,就是在慎重考虑,要不要赌这一招。这招根本是黄蜂尾箭,会连自己内脏拔出的。
只要对方不依,她要么破除面子跟了他,要么就只有真的去自杀。
听了她这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