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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汉辰拖长声音推着奶娘。
奶娘走出两步又回身道:“少奶奶,别冻到龙官儿,也别吓到他,有时候老爷吓得他夜里做噩梦,不过最近有两三年不尿床了。”
汉辰知道奶娘在闹洞房,推搡着奶娘出门,奶娘还叮嘱他:“大少爷,可是不要听秋月那丫头乱嚷乱闹。老爷急了要抱胖孙孙,今晚乖乖去圆房,若是调皮,老爷饶不了你。”
汉辰娇嗔般嚷道:“知道知道啦!”
只有在奶娘面前,他才能撒娇,才能如此放纵。
汉辰缓缓走近那蒙着红红的盖头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心里努力去想,母亲曾经给他看过那女子的生辰八字,可他忘记了女子的名字。
坐在床边的女子身材轻盈小巧,瘦瘦的腰身,汉辰心里庆幸,父亲没给她娶个猪八戒生母一般的粗重的媳妇。
咬咬牙,心里暗笑,横竖多不过圆房,不就是抱起媳妇绕圈吗。
汉辰走近新媳妇,二话不说抱起媳妇就在屋里小跑着绕圈,边跑边问:“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记得吗?”
新媳妇吓得噤若寒蝉,一声不出,只一双纤弱的小手紧紧捏住他的胳膊,捏得很重,似乎把身体的重量都寄托在他的手臂上。
绕了很久,汉辰累得气喘吁吁。屋里没有风,那蒙在新娘头上的红盖头忽然飘飞,落在身后,新娘子尖叫一声,汉辰才停住步,眼前是个面貌姣好的女子,美丽却不妖冶,大方,却又不乏精致。
汉辰从未如此近的抱过一个女人,哪怕是秋月妹妹,也只不过是总伏在他背上让他背。
眼前的女子是女人,羞答答的模样,不似秋月妹妹调皮可爱的娇憨,也不似小夫人那般烟笼寒水月笼沙般的倾国倾城,令人不敢亲近。那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嘴上涂着厚厚的唇红,俗气的装束却掩饰不住秀美,一双丹凤眼惶恐地望着他。汉辰反是吓到了,这女人一看就大他很多,开过脸画上艳妆更显得大了几岁,他结结巴巴地喊了声:“姨……姨……姐姐……我……”
手一松,就听“哎哟”一声,新媳妇摔在地上,汉辰更是窘迫,要去扶又碍于男女有别,忽然显得畏首畏尾。
就听屋外窗下一阵咯咯的哄笑,羞得汉辰面红耳赤。
新娘子转得头晕目眩,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他,见汉辰也无意去搀扶她,忙自己试着起身,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穿着一只菱角般绣着富贵吉祥图的红鞋,上面缀着珠线穗子。安静地起身坐回到床边,自己将盖头遮回脸上。汉辰记得母亲嘱咐过,那盖头一定要他掀开,可是那盖头明明已经落下,为什么还要盖上?
于是汉辰困惑地问她:“那盖头……既然已经落在地上,就不要盖了。”
新媳妇纹丝不动。
汉辰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凑近她说:“那盖头已经落掉……”
忽然听到盖头下女子嘤嘤地啜泣声。
汉辰慌了神,平日秋月妹妹哭,他就最受不得这个,比自己哭还难过。
“大姐姐,我……汉辰还是叫你姐姐吧?”汉辰道,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叫这陌生的女人什么好。
见女人仍不理他,便凑近前,用母亲放在床头的那红色绸帕垫底托着的那根玉尺掀开了那绣着金凤凰的盖头。
露出女人娴静的如春花照水的面容,破涕为笑,睫绒上还沾着点点泪珠,嘴角向上弯起。
“你……你叫什么名字?”汉辰扯下斜跨胸前的红绸花,摘下头上插着珠花的新郎官帽,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女子望着他,一脸羞态,很是为难,摇摇头。
“没有名字?”汉辰心想不会呀,批八字时定然是有名字的,难不成是个……
“你是哑巴?”汉辰脱口问。
新娘子的脸顿时红得如晚春的石榴花一般明艳,羞恼地侧过头不理他。
汉辰猛的记起母亲讲过,洞房夜,有教养的大家女子多是不说话出声音的,但作为闹洞房,男人是要逗妻子说笑的。
但汉辰才懒得去逗一个陌生的女人,男女有别,再说他已经和这“媳妇”完成了“圆房”的重任。
气喘吁吁地擦了把头上的汗,这新媳妇看上去娇小玲珑,抱起来可还真不轻。好在没有让他去抱自己胖胖的奶娘赵妈,那一身肉,真若跑上七七四十九圈,还不累得他断气?
汉辰心里庆幸,走到榻边对新媳妇说:“过去是奶娘伺候我睡觉,不过奶娘都是睡在外屋的榻上,最近几年都是我自己住。这里是我的床,你……你若不嫌弃就睡到……”
汉辰刚想说:“你若不嫌弃就睡去外间。”
可转念一想,毕竟人家是“新媳妇”,不该是下人。否则爹爹不会如此以礼相待隆重的接到杨家,怕又是个如顾师傅一样,管自己的主儿。看看近来几位表哥娶亲,表嫂们登堂入室都是风光无限。似乎娶媳妇就是多给他找来一个如大家凤荣一般揪着耳朵数落他的人,再不然就是对他管头管脚的小七叔,总之爹爹不会轻饶过他,不会给他一丝喘息。
于是改口说“:若不嫌弃,你睡我的床,我……我去外间睡。”
新娘子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欲言又止,脸上渐渐发白。
汉辰忙解释道:“我,我睡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听奶娘胡说,我不尿床,也不用人给我盖被子。我在军校就是自己睡的。”
抱起被子时,那方雪白的绸飘落在地。
汉辰望了一眼道:“床上的单子是新换的,若嫌不净,你就铺它,不过大喜的日子,白色不吉利。”
新媳妇起身,又坐下,眼里闪着莹莹的泪。
汉辰没有多看她,抱着被子躲开。
深夜里,汉辰被憋醒,迷糊地想去寻屋内的马桶,却见隔了帘子,屋内红烛光跳动。
汉辰心惊,揉揉眼暗想,难道她忘记灭烛火,爹爹若是知道定然要骂他败家子。
微微掀开帘子,却见新娘子独守了红烛坐在桌旁,抽噎着抹泪。
心里狐疑,又不敢问,轻轻放下帘子,里面传来新娘子的问话:“大少爷,你……你醒了?”
“我,我……”汉辰心想,我总不能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说,我要去寻马桶。
臊红了脸胡乱应道:“我没有尿床。”说罢打开房门向外跑去,他记得爹爹恫吓过他,新婚夜入了洞房不能出屋,否则不吉利。但人有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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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YY的圆房(2)
汉辰出了房门,夜色寒凉,院内厢房漆黑,独是廊下亮着喜庆的红灯。
他匆匆向院子角落中的茅厕去,不知道是天凉还是惊吓,反是没了尿。
焦急中听到隐约的哭泣声随着夜风飘荡,忽而清晰,忽而含混,那是秋月的声音。
汉辰来到院中,立了片刻,果然听到秋月的哭声,奶娘的房间就在院子角落旁的那间厢房。奶娘本是住在他房子一侧的厢房,但是因为他娶新娘子,就要给新娘子的奶娘和陪嫁丫鬟四儿腾出间房,奶娘就主动搬到了这间闲置在院角离茅厕近的房间。
汉辰寻声过去,屋里的灯是灭的,只是秋月的啜泣声和奶娘的骂声:“你个死丫头,不要做梦想那些没影的事。你就是奶妈的女儿,投胎就是下人的命,摊上个慈善的好主子,掏钱让你和小姐一样读书,你可不要做梦去嫁少爷。大少爷是何等尊贵的人物,那是将来朝廷的封疆大吏!”
“如今民国了,没什么朝廷,人人平等。”秋月呜咽着反驳,“我同龙哥从小长大,龙哥说过他只喜欢我一个。”
“你要死啦!”
奶娘的骂声,秋月的哭泣声,似是奶娘又去掐拧秋月,汉辰见过秋月调皮时被奶娘在身上掐出的青紫,不比爹爹的家法藤条威力逊色。
想去制止,又听奶娘说:“不管是什么朝代,那也是金门槛对金门槛,木门槛对木门槛。你那些什么西方文明戏里宣扬的什么‘自由’‘民主’,依了娘看,就是‘下贱’‘不知廉耻’!好端端地糟改人家闺女,什么下人跟了大户人家的少爷,那怎么可能?你才多大,你懂什么是嫁人?等你十四岁一到,娘就给你找个人家嫁了。你若是再胡闹,娘现在就把你嫁了后院喂马的癞头当媳妇去!”
秋月的哭声更大,奶娘的抽打声骂声:“你再哭,再敢出声坏了大少爷的大喜日子,看娘怎么收拾你,不许哭!”
汉辰愣愣立在奶娘门前,进退不是,奶娘的骂声不断,不久就没了声息。
汉辰立在窗前晃动,怅然地抬头望月,其实他也想娶秋月妹妹,若是秋月妹妹是他的媳妇,那他情愿让秋月妹妹还和幼时一样睡去他的床上,二人去抢那一个枕头。
“是谁在外面?”奶娘紧张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应该是看到窗屉上游动的人影。
※※※
清晨,汉辰一觉醒来,发现新媳妇羞答答地坐在他床边啜泣,慌得他捂住被子紧张问:“有事?”
新娘子衣衫齐整,还是昨夜那身霞帔,只是去了凤冠,似是昨夜没有宽衣解带。
小心地提醒他说:“鸡叫了,今天是要早起去拜见舅姑,我伺候你起床吧。”
晨昏定省,是必不可少的,新婚后第一日要给爹娘奉茶,这是奶娘嘱咐过的。
汉辰翻身起床,又紧张地对窗外喊:“奶娘,奶娘~~”
“来了来了!”奶娘赶来,新媳妇却满脸紧张地推推汉辰,扑簌簌又落下泪来。
“你哭得什么?我没有欺辱你。不是我不肯要你服侍,只是从小奶娘就照顾我。”汉辰认真道,发现娴如手中握着那方雪白的绸缎。
“怎么了?”汉辰心想这女人哭哭啼啼真麻烦。
奶娘一进屋,目光就错愕地停在那雪白的绸缎上,张张嘴,难以置信地问:“少奶奶,这是……这是……这可是圆房了?”
新娘子的泪眼望着奶娘,做错事般垂下头抽噎。
“自然是圆房了,累得我一头大汗,新娘子人这么瘦,可身子真沉。”汉辰懵懂地应道。
奶娘脸色大变,抖着那放绸帕仔细地看,猛地小跑了去关上门,吓得魂飞魄散般问:“大少爷,你是说,圆房了,这帕子还是白的?”
娴如惊得面如死灰,慌乱地摇头,羞愤地瞪了汉辰一眼,又羞于启口,急恼得纵声大哭。
“少奶奶,你可是要实话实说。跟婆子说还好,若是老爷知道你……这……”赵妈急得跺脚捶胸。
“我没有,我是清白的,是大少爷他,他昨晚没曾……他一直独自睡在这外屋。”新娘子终于开口,汉辰才发现这位大姐姐的声音很甜润。
“那么说,你们昨晚没有……”娴如点点头,揉着泪眼。
奶娘又奇怪地问汉辰:“大少爷,你可是弄清楚什么是圆房?”
奉茶后,汉辰见爹娘一脸的不快,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就被父亲喊去了书房。
房门一关,父亲郁怒的面容,瞪着那双微凸的大眼,将白绸丢在汉辰脸上问:“这就是你爹娘的话,同媳妇圆房了?”
汉辰忽闪了眸子望着父亲,小心谨慎地说:“儿子谨遵爹爹嘱咐,和新媳妇圆房了。”
头上重重挨了一记,杨大帅斥骂道:“还学会扯谎了!”
“爹爹,儿子没有扯谎,儿子真个同媳妇圆房了。”
“圆房了?圆房了你媳妇哭得眼睛都肿了?人家女孩子面皮薄,哪里像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新媳妇死的心都要有了,你到底哪里看她不上眼,要摆了局陷她与不贞?”
汉辰糊涂地摇摇头,已经被父亲虎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