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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今天在这里落了网,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于大多数的人不是一件坏事。
李半夏扣紧了袖子里的那个小瓶子,她已准备让他得到一点教训——
她不会武功,却不是别人想挟持就挟持得了她的。有些人,挟持了她,很有可能会付出他们想象不到的代价——
就在李半夏准备动手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门声。
“李姑娘——李姑娘——你开开门,这边有衙门的捕快要过来搜一下房间,说是要捉拿朝廷的要犯,李姑娘此刻方便吗?”
说话的正是李半夏第一天到柳府来为她开门的那个小全子,自从李半夏在这里住下后,他对她倒也是十分的客气。平时李半夏需要什么物事,只要和他说一声,他立即就会出府给她买来。
柳老爷不仅派了两个丫鬟伺候李半夏的饮食起居,还派了小厮帮她跑跑腿什么的,考虑得十分周到。尽管李半夏一直讲求凡事亲力亲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奈不过柳老爷子的这一番热情。
人已到了外面,封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刀尖把李半夏抵得死死的,若不是怕她忍不住叫出来,这会儿准得给刺上一刀。
他刺的每一刀都不深,只会流露出一点点的血,却让她感觉到痛意。
搜查的官军就在门外,也难怪,他会感觉到紧张了。这个时候,只要她不小心发出一点声响,外面的人就会一窝蜂地冲进来,到时候他就成了瓮中之鳖,想跑都跑不了。
但是那么做,下一刻,她恐怕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越是到这时候,她就越是得沉住气,否则真要是把他给逼急了,只怕第一个有事的会是自己。
她必须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倒下,不能让他有还击的余地。因为他手中的刀只要轻轻一动,她就得咽气了。那她做得太多,都只是徒劳。
“你给我小心点回答,要是说错一个字……”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他那把抵紧的尖刀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姑娘——李姑娘——你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李半夏尝试着把身体往前挪了挪,与他保持哪怕一点点的距离。然而她刚一动,就接收到了来自封炎的警告。
李半夏不敢随意在动,尽量收着自己的身体,与外面的小全子周旋着。
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进来。
他们进来,不但会逼得封炎狗急跳墙,还可能会错过抓捕封炎的良机。(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李姑娘,衙门的捕快过来了,要来搜朝廷的要犯。别的地方都搜过了,就剩你这儿了,你还是先出来,让邢捕头他们搜一搜~~”
“我……已经睡下了……这个房里就我一个人,你们不用搜了……”
李半夏感受到床柱背后那人有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勾起嘴角笑了笑。
没想到,那个人也有这时候。她还以为他的胆子真的大破天,什么都不怕呢。
封炎起初淡定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只能勉强镇定。他的额头上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无法不紧张,他也不能不紧张。
他绝对不能落到他们的手里,他要落在他们手里,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他便是死,也不能落在敌人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李半夏和封炎听到屋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她方才在房内也听到过。好像是叫什么……詹大人?
“柳老爷,住在这间屋子里面的是什么人?”
…………
260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260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260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柳老爷,住在这间屋子里面的是什么人?”
詹扬已经觉着奇怪了,这里面的人说话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整个柳府都已经搜查过了,唯独这个地方没有人进去搜,那个奸细很有可能就藏身在里面。
而住在里面的姑娘,从她话语里的紧张来看,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个奸细给挟持了。若真是如此,可就麻烦了。
他们就算是再想要抓人,也不能枉顾那姑娘的性命。
见詹扬问话,柳老爷忙正色道:詹大人,这里面住着我一位忘年交。她本是我故交的义妹,这次到边城来办事,没有人照应,我那位故交便托我照应一二。这间院子,正是她下榻之地。”
詹扬心思一动,忽然想起两日前的清晨在任家客栈发生的事情来。
那位老板就曾对他们言道,住在那间上房的姑娘就是前一天的傍晚赶到这儿来的,因为没有地方居住,叫了好久的门,掌柜的心善,所以让她进来歇息一夜。
这之后,他带去的所有人,都被她遗留在客栈房内的一粒小小的黑丸给迷倒了。当时鲍大人就曾提出疑问,边关局势动荡,敌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进来,百姓们往内迁都来不及,她一个姑娘家,这个时候跑到边关来做什么?
而如今,詹扬看看被火把照映得通红的院门,这里面住着的姑娘,与那客栈中的姑娘是否一个人?
詹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种联想,但从柳老爷话中也不难听出这位姑娘是最近才到边城来的,时间上倒也符合。
第二个,还是那句话,现在边城就是个是非之地,她一个姑娘家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边城,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一个还可以说是巧合,是真的有要事要办,若说两个嘛,时间又如此的接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块儿。
若真是如此,这事只怕还有些蹊跷。
“詹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办,李姑娘已经睡下了……”小全子也左右为难,总不好让他直接把人家姑娘从床上喊起来吧。
詹扬见状,上前一步,提高音量,对屋里的李半夏喊道:姑娘,我们是衙门的捕快,这次奉命来搜捕要犯,还请姑娘给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看上一看。待确定里面安全无虞后,姑娘再休息不迟——”
詹扬的声音客气又带有一分威严,让听者无法拒绝。
李半夏绝对有理由相信,她若是不答应,他很有可能会直接闯进来。
况且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会引起他的怀疑。只怕到时候,还可能把她当作他的同党。
李半夏微微侧过头,想问问封炎,像目前这样的局势,她要怎么办。虽然很不想听他的,但这种时候,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不宜妄动。
封炎即使到这种时候,手中那把紧抵着她的刀仍然没有一丝的松动,李半夏本想借着这个时机稍稍让自己离那把刀子远些,然而还没轻轻动上一下,就被他给喝止住了。
只不过,这种喝止,不是用声音,而是用他手中的那把刀子。
“现在怎么办,他们偏要进来——”李半夏急道。像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推给他,他不是很自负吗?那他应该是有他的法子的。
最好是能与她离得远些,这样她也就不用时时受她控制,连动一下都难了。
李半夏虽然随身带有麻药和**,但此时是没有机会撒出的。
别说她转身,对着他挥出**,恐怕她一抬手,一只膀子就被他那么给卸了下来。
以那个变态的冷心残酷,李半夏可不敢心存一点侥幸。
现在她唯一能用的,就是她袖子里暗藏的那一瓶金银子。
金银子这种东西,药效比**还要强上几十倍。使出的手法与**也全然不同,不用对着别人的面容洒出,只用弄破金银子的外壳,里面的**自然会发挥功效。
少许的一点**,房间包括门外的人,闻到**后都会立即倒下,连做出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不管是效力还是下药的手法,都十分地巧妙。解药的法子也与其他的**背道而驰,不管从哪一点说来,都是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够倚仗的东西。
金银子,多半时候都是用来防身之物,为的就是能够在赶路途中安心睡觉,不至于在睡梦之中遭到别人的暗算。
李半夏早先就曾说起,她是个睡觉睡得很沉的人。一旦入睡,即使半夜来人,将她扛出去卖掉,她恐怕也都不知道。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要早起,但每天早晨都是刘东山喊她起来,要让她自己醒来,恐怕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屁股了。
在这儿又没有闹钟,李半夏常常眼一睁,就错过了赶路的时辰,弄得自己是哭笑不得。恨不得随便在路上捡块砖头,把自己给拍死。
不过,以李半夏睡觉的德行,就算是身旁放上几个闹钟,也未必闹得醒她的。就这一点,她以前老是被人称之为“神人”的。
也许是她心急赶路,又一直忧心此事,这一路上,倒也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特别是住在客店之中,还可以让伙计和掌柜的在门外喊上一声,倒也没误了什么大事。
这一个问题不担心,晚上睡觉睡得太死的毛病总不能令她安心。江湖宵小之徒虽然不是太多,却也不少,多做一分考量总比事到临头后悔的强。有后悔的机会还算是好的,最怕的就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李半夏就在自己研制的**基础上,制出了金银子这味独有而又奇特的**。
睡觉的时候,将这味药撒在自己的床畔周围,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不能近身半步。
不放心的,还可以在房内四周都撒上一把金银子,只要那人不小心踩了一颗,就会倒地昏迷。
嗯~~第二天早起,她还有幸看看那个小贼长得是副什么模样。
当然,若那人醒来的时候李半夏还在睡,那就是李半夏倒霉。只能怨恨自己这睡神一般的功力,超乎寻常。好在这种**的效力有好几个时辰,就算是头猪,怕也醒过来了。
而且,那人在莫名其妙的昏倒之后,一定知道这房间里有古怪,自然不敢多留。
如今,自己正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挟持,他又那般冷血残酷,不将一条性命放在心上。她想逃,是没有一点机会的。就算外面的那些人能抓住他,以他的脾性,他临死之前也会多拉一个垫背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法子将他放倒。只有彻底断了他的虎牙,她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奈何这金银子的壳破裂,还是需要一些力道的。太容易破裂的东西也不太安全,还容易造成“误伤”,随随便便就将别人放倒,可不是李半夏的爱好。
金银子外壳的硬度,踩上一脚最合适。用手捏破,詹扬那种高手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也不用什么太大的力气。李半夏就不同了,她虽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却没有练过武功,用手恐怕还得使出好大的力气,还未必就能一击即中,此时又如何能在封炎高度警惕和戒备之下出手?
就是这么个小小的细节,瞅煞了李半夏。
她之前两次想要与那把刀子远一些,为的也就是找到这样一个机会。但还没开始,就被他给杜绝了。
封炎耳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动静,眼里不但没有焦灼惶挫,在这关键时刻反而还愈发地冷静了。
迅速瞥了一眼这个房间,脑子里飞快打定主意,用弯刀逼得李半夏站了起来。他已经觅得一个好去处,让这位姑娘应付来人,自己则躲到屋内梁柱之后。凭他的隐身技巧,那些人定然不会发觉。
但在那些人中,显然是有一个人能识出他的隐身之法的,方才在那客栈外的小树林时,那个人一眼就看出自己藏在大树之中。这一次他也来了,会不会被他再一次给识破?
然那人又想,白天是白天,隐身法在白天,自然会被个中高手寻出点痕迹。此时是夜晚,屋中灯火暗淡,有黑夜的掩护,那人定然不会发觉他的行踪。
只是,他若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