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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杨村这个地方,是由新郎的小叔子或者媒人带着人到新娘家迎娶,新郎则坐等家中。
赵家派来迎亲之人正是赵暮山的弟弟赵清山,赵晨宗称他一声叔叔,赵清山在赵家地位仅次于赵暮山,自个儿也打下了一片不小的基业。今日由他来迎亲,也可看出赵家家主对这门亲事的看重和对刘家表现出来的诚意。
赵清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比赵暮山小了好几岁,看起来还十分的年轻。身体硬朗,骨骼挺拔,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一定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赵清山为人十分和气,还有几分儒雅,听赵家老爷子说起过,他这位弟弟不但习武,学问还很不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翩翩潇洒的饱学之士。
上前与刘家二老寒暄了几句,向其再次保证赵家定不会亏待了他们的闺女,晨宗也会好好对待银杏之类的话。马氏和刘申姜也郑重将闺女交托给他们赵家,恳请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切莫委屈了她。
赵清山又和刘家其他人一一见过,才回到轿子前。
刘银杏上了花轿后,在轿中坐定。在花轿之内的座下放着一只铜火熜(音同“宗”),内燃炭火及绒香。随轿有两名年轻人在旁,等轿起之时与花轿一同缓缓前行,称压轿。
轿子将到,新郎家安排人前去接待。相遇时,男方向女方赠糕点,以示敬意。这时压轿者从火熜内点一袋烟,一袋袋地吸着回去,称“接香火”。
李半夏在这半年多了,也曾看见过村里的男子娶亲,对这些习俗多少也知道一些。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但凡有什么不懂的,就抓着刘东山的袖子追问。刘东山虽然讶异于她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却还是很有耐心地给她一一解释。
所谓入乡随俗,李半夏对这些习俗纵然有难以理解之处,却也不会对其嗤之以鼻。即便是其中一些不合情理之处,也只有淡定地接受。
不只是女方,男方在娶亲之时也得遵守许多当地的风俗。若是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
在迎亲前一天,男方设酒席谢媒,并以甜汤果分赠邻里。入晚,新郎由“郎头”(亦称挈郎,指未婚少年)陪伴睡觉。迎亲之日,“望娘盘”担先行。望娘盘必有一只鹅,鹅缘出古时以雁向女方正式求婚,因雁的配偶终身专一。象征婚姻坚贞和谐,后世以鹅代雁。
赵晨宗是有名的纨绔子,又最不喜欢墨守陈规,怕一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恐怕以他的性子,这些事他是一件也不愿意做的。
在一阵欢呼和哗然之中,花轿起了,噼里啪啦地爆竹声响遍了大杨村的每一个角落。
马氏追着花轿跑,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刘申姜和李半夏拉住马氏,眼看着花轿越走越远。
这边送亲之人,也是一早事先确定好的。马宝贵,是银杏的舅舅,还有刘人参,是银杏的伯伯。送亲的长辈是个重要角色,他代表着新娘家的权威和体面。女方选择谁送亲是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下由女方直系叔伯担当。实在没有直系叔伯,就找最亲的、最近门的长者。
刘家这边很慎重,不想在赵家失了脸面,几经思量,才敲定了赵人参和马宝贵。rs
307 苦尽甘来,夫妻情浓
307苦尽甘来,夫妻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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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之人很有讲究,不是谁都能送亲,这个人要长相端庄,举止大方,有权威地位,能端得住架子。
不过,如果女方确有至亲叔伯,不管此人相貌如何粗俗,举止如何猥琐,这时也得出面送亲,否则会被人耻笑,一生抬不起头来。而这种人就要进行短期培训,教他各种规矩,直至烂熟于心。真到出场那天,也能撑得住台面。
尤其此次男方还是江阳有名的大户赵家,一举手一抬足都得格外小心,不能丢了刘家班的脸。
迎亲队伍出发了,直往赵家的方向而去。马氏直到花轿走出老远,依然有抑制不住地哭声从嘴里传出来。
新娘走了,亲戚们也接二连三地离开了刘家,拿着回礼喜气洋洋地回去了。还有极少数的亲戚留在这边吃晚饭,厨房后面升起了一个火堆,天气严寒,忙的时候还不觉着冷,这一闲下来就冷得受不住。不知是谁提议在灶后烤火,刚一提出就得到大伙儿的应和,围着小灶烤起火来——
另一间房里,马氏正和李半夏清点回礼之物。还有几位亲戚没有离开,家里准备的回礼有些不够,算来算去还少了几份。这倒不是马氏之前准备不足,马氏把所有可能到来的人家都算了一遍,还多备了十几份,只是今日来的人实在是太多。许多与刘家没有上下的人家也送礼过来了,倒是马氏始料未及的。
无奈之下,只得将家里的鸡蛋还有剩下的喜果悉数拿出,分别装在几个包裹里,由着他们带回去。
母女俩还在商量着这个事,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扶着墙过来的刘东山。
“娘,你这边忙完了?”说这话的时候,刘东山的眼睛一直都盯在李半夏身上。马氏是个精明人,当然知道自个儿的儿子在想些什么。
“忙完了忙完了,半夏啊,你跟东山也有好一阵子没见了,娘也就不打扰你们夫妻说话了。娘外面还有事,就先出去忙了,你刚回来,赶了一路的路,一会儿没什么事就早些歇着,外面的事不用你帮忙了~~”
“好的,娘。”李半夏送出去了马氏,又回到了房中。
刘东山倏地又把李半夏抱进了怀中,什么话也不说,就是这样抱着。等到刘东山抱够了,愿意松开她时,李半夏才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刘东山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一路的风霜与疲惫,在见到他那一刻仿佛全都变成了美妙的背景,过去的日子再艰辛,这一刻的重逢就越加的璀璨与美丽!
李半夏安然地偎依在他的怀中,轻轻闭着双眼,差点就此沉睡。他结实的体魄,是她最坚实的支撑。田间原野中的麦香,交杂在其中,让她整个人都安稳下来。
整个下午,两人一直都安静地呆在房中,静静地依偎着,偶尔说上几句话。刘东山兴许也知道李半夏太累了,即便他真的想知道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想要知道她前往边城的故事,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问她。
李半夏本来就接近虚脱,再加上回来之后又忙了半天,一双脚都没离过地,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疲惫。后来就干脆倒在刘东山的怀中,两人坐在chuáng沿,轻轻地听刘东山在她的耳边叙说着些什么。
刘东山不时给她披上又厚又暖的棉被,不时又为她拂去额角散乱的发,房间中温情默默流淌。即使冷如严冬,李半夏的心里却温暖如春。
房门外,聚集着三个小脑袋。
刘东山与李半夏房间外就是竹林,在竹林与房间之间,还有巴掌大一块的院子。炎热的夏季,刘家的人就会坐在这里纳凉。
现在,刘家的三个小家伙正蹲在这里,本来是想听墙角的,听了半天,却发现什么都没听到。
一开始,只有刘灵芝呆在这里。被甜甜瞧见了,便上来问他在这儿干什么。刘灵芝说他在挖蚯蚓,甜甜立马就囧了。大冬天的给她挖蚯蚓,真不知是她笨还是那个小鬼笨!
等到听见房间里传来李半夏和刘东山的声音,而这小家伙又适时把耳朵伸得那么长,甜甜这才明白这个小鬼到底在干什么。
刘灵芝居然喜欢听墙角,初发现这个事实,刘银翘可是懵了好一阵子。
刘当归看见他姐姐和弟弟在这边“鬼头鬼脑”的,心下好奇,就一起蹲了过来,慢慢地就演变成现在这副情形了。
“弟,我要告诉爹,你偷听他和大舌头说话!”甜甜是个很乖的孩子,虽然她也好奇她爹和李半夏说些什么,却也知道小孩子偷听大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
“姐,你要不听就算了,别管我行不?”刘灵芝嘟着小嘴,哼!还好意思说她,自个儿的耳朵可是伸得比他还长。
“嘘——”刘当归嘘了一声,让两人都闭紧,手又指了指里面,意思是里面的人又开始说了。
刘银翘和刘灵芝同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当归,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好笑。
只听里面的刘东山低哑着声音道:“半夏,我曾无数次梦见你回来了,我高兴得不知是好时,等我醒来,却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每到此刻,我多希望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宁愿不要一条tui,也不要你离开我,千里迢迢到那苦寒之地。”
过了没多久,房里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正是带着疲倦与困顿的李半夏的声音。
“东山,我所想与你不同。只要你能康复,有一日能够站起来,我吃再多的苦都没有关系。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是有事一同担当和面对,你出了事,我又怎么可以置身事外,什么都不做?人们都说苦尽甘来,好在我们吃了这么多苦头,所有不好的事总算是过去了——”
疲倦的声音中不失温柔,低柔温和的声音就像是山间奏响的牧羊琴声,带着令人心悸的缱绻和柔情。
这种声音又似有安定人心的特质,刘东山在这种声音的安抚下抚平了不安的情绪,窗外的三个孩子也静静地听着,没有漏掉一个字。
“半夏,你要答应我,不要有下一次。”不要在没有告知他之前,就离开他。也不要再随便因为他而冒险,让他担心。这一次,已经让刘东山无法忍受了,再有下一次,他一定受不住。
“我答应你——”李半夏没有犹豫,很肯定地答应了他。离开刘东山,难受的不只是刘东山自己,她可能比他还要难受,还要不习惯。在离开他没到一天,她就想要后悔了。可是,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总有一股动力支撑着她,让她一直走下去。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边城,一直拜师学医,到学成归来。
结果是好的,过程却难以忍受,李半夏不敢再想,如果再来一次她是否还能坚持得下去。她要治好刘东山,终其一生,都不愿再离开他的身边。
听到李半夏的保证,刘东山ji动得再一次搂住了她,只觉得此生能娶她为妻,真是他刘东山这辈子最有福分的事!他何其感恩,老天能将半夏赐给他,他又何其感ji,能够保佑她平安归来。
只要她能平安归来,不管结果如何都没有关系。
“姐,大舌头这会儿正在和爹爹抱抱吗?”
“嗯?”刘银翘睁大了眼睛。
“大舌头和爹爹都不说话了,刚才又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是不是就像大舌头抱我一样,正在和爹爹抱抱呢?”
“……应该是吧……”甜甜脸红,回答弟弟这个问题怎么心跳得那么快呢,脸也好红。一想到房里爹爹和大舌头此时正紧紧抱在一起,脸烧得更厉害了。
“那姐,大舌头和爹爹会不会这样这样呢……”刘灵芝举起自己的小手,用四根手指亲着自己的嘴巴,并且发出啾啾的声音。
“额,哪样?”
“亲亲,亲亲哪!”想大舌头抱着他狂亲的时候,可是亲得她一脸的口水,咿~~好脏哟~~不晓得大舌头对爹爹会不会像对他一样,一个劲地亲他的脸。
甜甜的头已经红得抬不起来了,这个小鬼说的话简直就要人命,她怎么以前不知道她这位傻